第20章 回本土
回本土
放下自己的衣服帽子,林之望雙手插兜,“那我給你道歉。走吧,請你去吃華人餐。”
“你用吃的哄我嗎?哥。”安然站在原地。
“你也可以這麽想。”林之望回頭。
安然笑了,“好吧。我就這樣想了。”安然跟上他的哥哥。
很快吃完華人餐的安然,很開心。走路都是輕飄飄的。
許家的辦公房中,許老先生和林馳飛都在。
“想好了?”許老先生說。
林馳飛站了起來,“高處難登,谷底易跌,下來很容易。”
許老先生默不作聲,林馳飛又說,“我們俾林酒家酒業,素以俾林酒遠名,其餘佘厘、白萍、幸作三大酒,銷量極好。而今,卻被對家和不知名的百家酒業,聯名控訴我們酒版摻假,天大的冷笑話,我們得罪了誰?不過是太過強大而已。他們蛇鼠一窩,陰謀手段,卑鄙惡劣,磊落轶蕩者如果沒有妻兒,還能和他們鬥一鬥。”
許老先生聽着,林馳飛再道:“所以,上刊聲明,報登我們俾林酒家酒業,退市遠走,根遷本土,後俾林酒家,與控訴我們的百家酒業,再無合作。而在這裏,也再無俾林酒家酒業。”
這該需要多大的勇氣毅力,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許老先生嘆了聲,“回國,一切從來,真值得?”
林馳飛神色定了定,“風裏雨裏,來來回回,也要看做的這個事情有沒有意義了。”
許老先生也站起來,“成本損耗巨大,十二年心血在這裏付之東流。從頭再來,恐怕我再也見不到第二個像你這樣的人了。”
林馳飛走到窗戶邊,不知道為什麽,他這兩天總喜歡看一看天空。
又一個早晨,林之望安然出現在了黎江的房間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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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江開門,看到他們兩個就氣起來,“你倆還知道來看我,這麽有良心,也不知道給我找點吃的。我都餓兩頓了。兩頓!”
“自己不去找吃的,怪誰呢。”林之望說話可不客氣。
黎江給了他一個眼色,“我怎麽會有你這麽一個朋友,風涼話說的倒順溜。”
“黎江,我哥說,帶我們去吃華人餐,你快收拾一下。”安然說。
黎江慢悠的說,“知道了。”他拿了一件衣服出來,“收拾啥呢,一個大老爺們,有啥收拾的,走吧,我都要餓瘋了。”他順手就把外套穿上。
“好。”安然說。
華人餐館,他們到了。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點了餐。
吃面的時候,黎江把湯都喝幹淨了,一連吃了兩碗,又加了一碗才飽。
坐在這裏看外面,黎江早已有了主意,“我有個事,想和你說下。”
林之望:“說。”
黎江:“借點錢。回國之後我想辦法把錢給你轉到這裏來。”
林之望:“不用。你回國給我就好。”
黎江:“我們說的不都一樣嗎,就是回國給你啊。我現在又沒錢,給不了你,再說我要能現在給你,就不用問你借了。”
安然卻笑了,“黎江,我哥的意思,你沒聽出來。”
這倆人搞什麽怪,黎江不知道,黎江看林之望一眼,和安然說,“就他那一句話幾個字的,能有什麽意思。我不知道。”
安然給黎江解釋,“猜不出來的話,我和你說,我哥以後都不在國外,他們一家要回國了。”
黎江一愣:“你哥回國?”
安然點頭:“嗯,對。我哥回國。”
黎江一下換了語氣,挺柔和的道:“回國好啊。”一句話的時間,黎江又換了語氣,“安然可算是沒白叫你哥,他希望你回去,比期待考大學還重要。”
林之望半呆,他想不出他和安然,有什麽事情是特別的,也不知道安然對他自己有什麽特別。他見到安然,就當安然是他媽最好朋友的兒子,比他小,叫他哥。就這樣。
安然看了下他哥,林之望雖然沒說什麽,但相比他說一點什麽,安然會覺得開心。
在華人餐館,林之望結了賬。出去的他們,開始了異國游玩之旅。林之望帶路。
各種逛鬧市,去最吓人的鬼屋,把人道具損壞,黎江安然從沒來過這麽吓人的鬼屋。給道具賠償的林之望,過來時,看着還沒緩過來的兩個人,道:“再這麽玩下去,我估計我帶的錢不夠。”
“你在這裏,就是個小財佬,看你長得這麽招女孩喜歡,要不你犧牲一下色相,表演點才藝,撈點賞錢。”黎江開玩笑說着。
“不行啊,我哥很為難的。你要去,你就自己去,黎江,不要帶上我哥。”安然說。
黎江開玩笑更起勁了,“怎麽,安然,你護短可不行啊,你哥還沒說話呢,你不要說話。聽我的,讓你哥去表演才藝。你哥一副好皮囊,可不能白白浪費呢。”
安然較真,“好。哥你說話,你去不去?”
“誰去。”林之望轉頭走了。
安然沒有馬上跟着,他和黎江說,“對了,黎江,你的事,你的女朋友還追不追?要追,我們幫你。”
黎江好像一下看開了,“追個什麽呢。”他把心裏的話說出來,“這裏有她的夢想,我追什麽呢,追到後又要怎樣呢。國內國外,異地兩居,還會成為我們的問題。再吵架,再鬧再分手,沒什麽道理。我慎重想了想,可能,各自放手,是最好的結果。”
黎江說出這樣的話,是安然沒有想到的,“不追了?”
黎江長嘆一聲,“不追了。我來到這裏,更大的收獲是,我想開了。”
支持他的決定,安然說,“這個決定好果斷。想開了,什麽都好說。”
“嗯。”黎江點頭。
“陪我再去趟鬧市,給楚原選個禮物吧,安然。”黎江說。
安然望了下前面,“要不,你自己去。我哥都要走遠了。”
一個人去選禮物,多無聊,黎江纏上安然了,“不行,你陪我去。楚原信任你,也相信你給他選的禮物一定是最好的。”
安然點明他的話,“你都說了,你給他選個禮物,不是我選。”
“幫忙選嘛。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我一個人去,挺孤零的。”黎江說。
安然看了前面,他哥都走遠了,“也行。”他答應了。
兩個人一起又去了前面去過的地方。
所稱鬧市,自然是最熱鬧的地方,魚龍混雜。擺件區的物飾,黎江看着還可以,拿了深棕色的馬像給安然看,安然搖搖頭。古玩區裏有真假古董,假亦真、真亦假,安然順手拿了一個明面藍瓷的插瓶,看下黎江,黎江也搖搖頭。還沒等人介紹它的來處,安然就把它放回原位,都不懂這些的兩人,去了前面。
貴次都有,東西太多又太雜,琳琅滿目的,黎江覺得沒有紀念意義。前邊看到後邊,後邊走到前邊,黎江還是選擇最初看的那個。他給楚原買了一個深棕色的馬像。他第一眼看它的時候,就覺得這個馬像入眼的很。尤其有點像楚原。
這時,人群一下轟動,鬧市區出現了搶劫行兇案。
把東西揣在兜裏,黎江和安然同時躲了起來。
跑得快的撞到了面目兇神的搶劫者,那人有須有刀,不容人做什麽反應,就把人一刀解決了。在人身上搜刮錢財。
黎江看着,扭回頭來,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前面,不敢動彈,更不敢想象手離開脖子會怎樣,也不敢出聲。安然即使勇敢,也不敢輕易暴露自己藏身的地方。
躲了将近十分鐘,他們還是暴露了。
“站到一起去!抱頭,蹲下!”搶劫者用粗暴的英文說。
以少抵多的想法,在安然黎江看到他們一個一個手中利刀的時候,被迫中止了。
他們兩個和跑不掉的人蹲在一起,旁邊有人,一舉一動都被盯着。他們無法說話和眼神交流。
大肆強奪財物的搶劫者,連這些人的身上都不放過,一遍遍搜身、驗身,把所有值錢的東西拿出來,不值錢的就往地上一扔,黎江兜裏的馬像也被扔在地上,還不允許撿。
一個耳光打在了安然臉上,他正在被人搜身,“王八,瞪什麽呢。”
安然的臉從沒有這麽疼過,他想反抗,但看了一下他們這群人,人數将近二十個。他一個人,加上黎江,是兩個人,兩個人不敵衆,也不清楚對方的實力,安然暫時選擇了忍讓。
“滾到一邊去!”粗暴的英文對着安然說。
不知道反抗會帶來怎樣的結果,安然還沒有下定決心,他心默道:“哥,你會來找我們嗎?”
他不知道的是,隐秘角落中藏了人,還報了警,“龐山尤口鬧市區,有人持刀搶劫傷人,請你們快點過來。”
電話完畢,林之望注視着這一切。等一個對的時機再出去。
搶劫者把商販路人的錢財洗劫一空,準備馬上跑掉。臨走時,帶上未因反抗而死的人,當作逃跑時的籌碼。
瞧準時機,往車前面扔釘子,林之望沖出去。時機剛好,輪子沒氣,車動不了,後面差點追尾。以防追尾的這輛車倒車重來,林之望也給這輛車,一左一右,兩個輪子,放了氣。
搶劫者摔車門,狂躁而來,持刀舉手,“王八!活得不耐煩。”
這種場面在的多了,林之望絲毫不見怪,上去給了這人一拳,“誰活得不耐煩,還不一定。”
搶劫者怒了,招呼人手,上前來,自己退後。
衆人抵不過一個人,頭次見爆發力這麽驚人的林之望,黎江安然都愣了。但他們也不忘現在正事,眼神交流兩下的兩個人,找對時機跳下車。生命在前,顧不得其他了,安然下定決心搏鬥,黎江心一橫,拼了。
三人功夫都不弱,躲閃及時,出拳得當穩妥。這時,警察來了。搶劫者們匆匆拿上一些財物,落荒而逃,一衆警察追去。商販路人受了打擊,不是哀痛就是逃亡。
黎江先撿回自己的馬像,用力擦幹淨,雖然它斷了腿。
“疼不疼?”林之望看着安然的一側臉。
笑容掩蓋痛感,安然說,“本來是疼的,可是哥你來了,我覺得,不疼了。”
黎江過來了說,“那耳光多響,打得多很。我聽了都疼,你不疼才怪呢,安然。”
林之望自責起來,“怪我,你們初來異國,我沒照顧好。”
黎江認為,他是把這輩子所有的倒黴都用在異國之旅上面了,他說,“沒照顧好是其一,我們不該來是其二,我不該說和安然過來是其三,我也不應該不做深度思考就憑一股勁來是其四。”
安然倒沒黎江悲觀,“我們來這裏并不是不對,我覺得我來這裏,心,更堅強了,以後面對打擊,估計都沒有很怕的了。因為來這裏生死都經歷了兩下。不過這裏,我是不想再待了,帶我們補證去吧,哥,我想回家。回本土,我不知道你什麽回去,但是我在那裏等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