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魔術師

魔術師

時間很快,過了年,他們都長了一歲。

林之望二十一,回國後,在堰江大學讀大三。黎江二十三,炅西醫科大學,本校本碩連讀第一年。

楚原十九,志願炅西大學實現,大一新生。安然二十,賞州藝術大學,現大二。

十月一,節假日時,他們四人相約,堰江齊聚。

都如約到了,一個文藝咖啡廳,一桌四個座位,林之望先坐在了這裏。

一會兒到的是黎江和楚原,他們在同一座城市,一起坐火車來。

“選的這地方,挺別致啊。要不是出站打車過來,你還真要去接我們呢。”黎江進來就說,他看了旁邊的小舞臺,笑道:“還有魔術啊。”

黎江一說,魔術師就下臺做了一個魔術。三下兩下,神奇般,手中出現了一朵鮮花,贈給說話人。黎江笑着接下,轉手給了楚原,“這花啊,還是給你吧。太豔了,适合你。”

一朵普通的玫瑰花而已,楚原拿在手裏看着,心裏突然就有種別樣的情緒,隐隐歡樂又作痛。

黎江在林之望對面坐下,楚原在黎江旁邊坐下。

“安然還沒來嗎?”黎江坐下就問。

“沒來。”林之望回答。

黎江欲起身,“那我給他打個電話。”

“不用。”林之望說。

是坐下還是起來,黎江先問問再說,“為什麽?你打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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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打過了。”林之望說。

那還是坐下吧,黎江坐下,“他說什麽了?”

“沒說。”林之望一句兩字的,可把黎江的耐心發揮到限極了。

“你多說一句,累死你呀,林之望,安然到底什麽時候來?”黎江粗話不好聽,但,是事實。

林之望目光冷清,“你問一句,我回一句,你多問我多說。問題是,你多問了嗎?”

問一句回一句,多問才多說,這一下,把黎江整蒙了。

“之望哥,黎江,我們都等一等。約好的今天,三號上午,安然應該快到了。”楚原開口說着。

“嗯。”林之望想着也是。

“別叫他之望哥!”黎江生氣說着。

楚原看了下黎江,不理生氣時候的黎江。

“我說話你沒聽見是嗎?”黎江發問。

“聽見了啊。”楚原輕輕說。

“那不理我,你就是故意的!”黎江說。

楚原似乎很委屈,“說話輸了,拿我撒氣幹嘛。我又不是出氣筒。”

“什麽出氣!你都管林之望叫哥,都不管我叫哥,我不是你哥嗎?我不比你大嗎?你難道不應該叫我一聲哥嗎?你說說,你是不是應該管我叫一聲哥,我比你大,大…,你多大啊?”不确定楚原虛實多大的黎江,堵了聲。

楚原不知道怎麽就笑了,“十九啊。”

黎江聲勢減弱一半,“哦,二十三減十九,我大你四歲啊,楚原。不是我說,你真應該管我叫一聲哥,黎哥、江哥、黎江哥,什麽稱呼,你随便叫,只要帶哥就行。”

楚原低頭象征性的應了下,“哦。”

這叫黎江氣也不知道打哪氣了,他就很納悶了,為什麽楚原就是不願意叫他哥。雖然楚原解釋過,但他就是想不通楚原為什麽不願意叫他哥。

咖啡廳外面下了小雨,不一會兒,薄霧濃濃,細雨打在玻璃上面,凝結而成的水珠順玻璃落到地下。林之望有一點擔心,他又撥了之前沒打通的電話。也怪不得他前面說沒說。

同樣,這次也還是沒有打通,他離開這的位置。

魔術師搶先一步,在門口攔住客人,三下兩下,扭動身體轉兩圈,手中出現了一把雨傘,送給客人。林之望道謝,出去了。

這家咖啡廳,因為下雨沒有那麽多的客人到來,他們一桌,無疑是最吵的一桌。

黎江閑着無聊,上臺和魔術師拉近關系,偷偷詢問魔術師是怎麽變魔術的。而魔術師只是笑而不答,順手又變出了其他東西,讓黎江眼前一亮。

汽車在門口響了一喇叭,安然淋着小雨進來了。

一位服務員很貼心的拿來毛巾,遞給客人擦拭。安然把頭擦了一下,謝過服務員,看到楚原,就向那裏走去。

“楚原。”安然喊了一聲。

楚原轉頭看,坐着揮揮手,“你來了,安然。”

新客到,魔術師突然下臺,手掌展開,轉腕朝上,潑灑光景,這時出現的虛光煙花,逐一在安然周圍亮起,一層煙火跟着一個旋律,點點有聲,給了安然一個大大的驚喜。安然愣了一下,又笑了,“你的魔術棒極了,讓人身臨其境,真好看。”

被誇贊的魔術師,微笑有禮的獻了一朵花,給客人。安然接下這朵花,知道玫瑰寓意的他,才看到黎江從魔術師表演的舞臺下來。

“你沒見到林之望嗎?”黎江下來說。

“沒有啊。”安然說完,有一點不解,“怎麽了?”

“去找你了。”黎江又說,“應該是給你打電話,你沒接,他就出去找了。不過我看呢,他就是盲找,又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下火車,也不知道你下沒下火車,還沒打通你電話,他怎麽找,真是怪了。分析分析,就這樣,他還要出去找。”

沒打通電話嗎?安然把花插在桌上的花瓶中,拿出電話,果然,是因為沒電了。“把你電話給我,黎江。我給我哥打一個。”安然說。

看他電話不開機,黎江說,“原來是沒電了,怪不得。”黎江把自己的電話拿出,遞給安然,“給,打吧。”

林之望換了國內新號碼,安然也倒背如流,他打過去,等會兒過後,竟是無人接聽,最後電話自動挂斷。

外面雨下大了,林之望兩手抱胸,傘在旁邊放着,雙腿交叉而站,靠在屋檐下,看着雨滴自然落地,發呆的他,沒有聽到電話聲響。

咖啡廳,安然沒有打通電話,也不打算再打第二遍了,他把電話還給黎江,讓他們在這坐着,他去找林之望。

出了這裏,他上哪邊找呢,他想問問路人,又不知道林之望穿的什麽衣服。或者說,還有一個辦法,他描述一下面貌,就可以了呢?安然沒有帶傘,頂着不大也不小的雨水,遇着路人就問,有沒有見到一個一米八幾的男孩,看上去二十歲出頭,五官明淨。問了好幾個願意回想的路人,安然等來的結果都是,擺手或者搖頭。

安然站在雨水中,找人處在迷茫地步的他,臉上滑落下來的,也不知道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

他在一頭牆邊走着,有的房子房檐突出,可以擋雨,有的沒有,安然就一個人,失落落的,孤單的走着。

其中,某個牆邊對面屋檐下的一個人,看到了他。

“安然。”屋檐下的人喊他。

熟悉的聲音,安然一喜,慢慢看去。林之望在那裏。

這算找到他哥了吧,安然穿過馬路,躲車繞行大小步的走過去,“我用黎江電話打給你,你怎麽沒接啊?”

摸了一下自己的褲下口袋,他的電話是在的,他說:“可能,沒聽到吧。”

“那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麽也沒接?”林之望反問他。

“我的電話,沒電了。”安然說。

想到什麽原因,都沒想到安然不接電話,是因為電話沒電了。“嗯。”林之望看他半身在屋檐下,半身在外面,說道:“站到裏面來,雨都打在你後面的衣服上了,不知道嗎?”

确實是打在後面的衣服上了,都感覺到涼了,經林之望一提醒,安然哦了一聲,站到裏面去。

見他哥不說話了,看出他發呆的樣子,好像有一點心事,安然問,“你怎麽了?哥,不開心嗎?”

“沒事。”林之望看着雨水落地,彙集成的流水,通到下水道,又說:“只是…不喜歡下雨天。”

“為什麽呢?為什麽不喜歡下雨天?”安然很明了的問。

“下雨天,路面都是滑的,打雷的聲音,影響心情,身體還不想動。”林之望和安然說着。

安然又問,“那為什麽還要出來找我呢?待在咖啡廳也可以啊。”

林之望輕輕搖晃了一下頭,“我很奇怪,讨厭下雨天,還想在下雨天出來。現在我看着天空下雨的感覺,我覺得很特別。”

“特別什麽?”安然說。

林之望吸了一下雨水滋潤過的空氣說,“說不上來,就是感覺薄霧雨點,在空氣中形成一種自然的屏障,他們要是稍加點綴,就可能是一道美麗的風景。”他說完,安然看他。

此時的咖啡廳裏,黎江要沒耐心了。他招喊服務員過來。

“什麽吃的,能吃的,都給我上來!”黎江和服務員說。

服務員大無奈,但依舊保持微笑,“先生,能吃的品類多,甜點給您上些,披薩給您來一份,還有中式套餐和西式套餐,您選哪個?”

“中式套餐!兩份!”黎江脫口而出,不帶一絲猶豫。他那一次去國外,那次吃飯吃西餐的時候,他就發明誓,以後再也不吃西餐。因為不和口味的東西,不對胃口,堅決不再吃。

“好的,先生。”服務員說。

“不等他們了嗎?”服務員走後,楚原這才問道。

“等個屁呀,要等也是等林之望過來付錢,不等吃飯。”黎江很不客氣的說。

人家都是拿人家手軟,吃人家嘴軟,到黎江這,算什麽呢,算反過來了這是。楚原也說不得別的什麽了,他只說:“…好吧。”

“不讓你餓着,你還不樂意?”黎江說,他才不想聽到楚原那勉強的語氣呢。

楚原笑道:“不是。”楚原又道:“你脾氣是不是要改改了,你以後要做醫生的,不怕吓着病人?”

說到這裏,黎江一想也對,深呼吸,做一個出氣的動作,“對,對,我導師也說,我以後是要做醫生的,我要有個不卑不亢的性子,一個差不多的脾氣,和好耐心。不能讓情緒左右。”

黎江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動作。楚原笑得比誰都開,黎江就是天生一副搞笑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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