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私生子
私生子
因為一致的事情,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熟的就是這麽快。
黎江又來了別的興趣,他把目光看向林之望,“阿姨,你說說他爸媽的事情。”
這個,林映想想表示拒絕,“要說之望爸媽的事情啊,你喊你鄭阿姨過來。她本人在,你更好問。”林映給黎江向上遞了一個眼神,“我看好你,去吧。請你鄭阿姨下來,順便也讓她精神放松一下。閑時看書做筆記,時刻把自己處在一個緊張的狀态裏,我都替你鄭阿姨感到有壓力。”
“不要打擾我媽,黎江。”林之望說。
本來就有點不太想去的黎江,有理由不去了。
“那聽之望的,不打擾他媽。我們繼續聊我們的。”林映說。
“行,行吧。”黎江小作可惜。其實不可惜。
黎江帶着楚原,和林之望的姑姑聊開了。甚至還聊起了日後的工作前景,林映聽後支持黎江,還提了自己的看法。
期間,安然出去了,林之望也随後出去。他們幾個都沒注意,反而聊的更加起勁,還被林之望的奶奶訓了一頓,不要打擾到樓上的人,他們連連點頭承認自己的錯誤。随後,湊在一起小聲談論,不克制笑容但收斂笑聲,有趣透了。
晚上,雨也停了。安然一個人出來外面,走的也不遠,在旁邊房子停了下來,擡頭看了看天,是沒有星星和月亮的。待了一會兒,他就回去了。
林之望靠在大門後邊的客廳門口,看到安然過來,他往一邊挪了一挪,不擋安然進去的路。“哥,給我找個房間吧,我困了。”安然走來說。
“好。”林之望說。
客廳還是熱鬧氛圍。安然跟着林之望來到樓上,經過鄭褚月的房間,來到二樓最裏面的一間房。林之望開了燈,眼前床榻衣櫃、拖鞋整齊放置,叫安然懷疑這是一個人的房間。“這是你的房間?”安然問。
“是。”林之望又說,“你睡吧。”
“那你呢?”安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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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管我,我困了再睡。”林之望說。
安然覺得他錯誤理解自己的意思了,“睡哪?”安然問。
“這啊。”林之望說。
“這?”安然說。
“是啊。這張床這麽大,足夠兩個人睡了。”林之望說。
安然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兩個人睡一張床,而且是這麽大的床,能有什麽不好意思,真是怪了又怪。“也可以。”安然說。
心裏醞釀了幾句話,林之望說出來,“…你要是想一個人睡的話,我出去。”
“你出去睡哪啊?”安然問。
“…沙發吧。”說之前,林之望頓了下,似乎有意這樣說。
“沙發?算了,要是別的房間還好。既然你說了,床大,足夠兩人睡,那就…睡吧,你的房間,你的床,你的地方,你說了算。”安然話說得直白。
“好。”林之望也不扭捏。
在安然躺在床上閉眼的時候,林之望看着床榻好一會兒,才順手關了燈,也到床上。好久好久,好久啊,有人在旁,林之望的內心總不平複。他摸黑拿了衣櫃裏面的被子,把自己全身上下裹起來,留個呼吸口,躺在地上,睡在地上。就這樣過了一夜。
再次見面的時候,已經過了幾百個日日夜夜。
建築學才子林之望,學位學制五年,畢業于堰江大學,是本土首屈一指的一流大學,參加工作第一年,建築設計人員,前景較好,現二十四歲。
黎江一直以來成績優異,導師欣賞,本校本碩連讀提前一年完成,參加工作第二年,炅西人民醫院産科醫生,現二十六歲。
楚原大四最後一年,這一年,他忙着論文,忙着各種事情,暈頭轉向,專業是妝容,現二十二歲。因為這一件事,黎江還嘲笑過他,黎江怎麽也沒想到,楚原想成為一名化妝師,并且沒有進修的打算。
安然他呀,賞州藝術大學佼佼者,一名漫畫家,職業自由,創造力超強,思維能力極為豐富,畢業工作第一年,暫在賞州本地工作,現二十三歲。
這年九月中旬,外出尋找靈感的他,來到了堰江這座大城市。
遇到了正在外面參加企業項目規劃的林之望。一身正體着裝,沒有打領帶,左手兩指間夾着一支筆,和人交談的他,舉止之間,從容有度,雖不是從業經驗富足者,但大體看上去,已不再是從前的翩翩少年。在安然這名漫畫家眼裏,那是了無青澀的少年,有了不懼未來的潛力。
安然穿着休閑,在風中站了一個多小時,才等到兩邊人起身握手。盡管幾年不見,林之望卻一眼認出遠處的人,是安然。他放下手中的筆,和人交代了一下,又被告知,那遠處的人,已經站在那裏一個多小時了。
林之望看着遠處,呆了一下下,随後走過去。
知道是他來了,安然面上沒什麽起伏,背着風說,“你應該知道,重逢的人第一次見面,都會說一句話,我也和你說一句。”
“好久不見啊……”安然看着林之望說,後面的稱呼他卡在喉嚨裏,最後,他中規中矩的喊了聲,“哥。”
“嗯。怎麽來這裏了?”林之望說。
安然笑了一下,“你猜。”
“不會猜。”林之望說。
“好吧,不想猜我就告訴你。繪圖時總是感覺哪裏不對,也不知道少了什麽,所以來找一下靈感。”安然直接說來給林之望聽。
“找到了嗎?”林之望還是一如既往,直奔問題。
安然搖頭,“沒有。要是找到了,我就不會在這裏了。”
“如果找到…,就要回去了嗎?”林之望說。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你要留我住幾天,我也是可以再住幾天的。”安然後面笑着說。
林之望微笑,“什麽時候來的?”
“今天。”安然又笑道:“你說巧是不巧啊,我就在這,遇見了你。”
林之望沒有直面回答,他說:“有電話的,可以電話聯系。我的號碼一直都是那次給你的國內號碼,沒有變過。”
安然看他,突然說,“那你記下我的電話吧,我換了手機後,號碼也換了。”
林之望一愣,他給安然從前那個號碼打過一次電話,不過那頭傳來年輕女孩的聲音,他心也不知怎麽的就慌了幾下,挂了電話,之後到現在再也沒有打過。林之望笑了又笑,好像是某種開心,又像是一個長久閉合的花骨朵,受到珠露溫養,突然綻放。安然也不知道他笑什麽,陪着他笑,後問,“笑什麽啊?”
林之望從兜裏拿出了手機,解鎖給安然,“存上。你換了號碼,怎麽不和我說?”
安然在林之望的手機裏存好電話,備注安然後,還給林之望,有意避開剛剛的話題,“我喜歡現下,不喜歡往日,哥別問了。你工作後,一個人住還是住在家裏?”
不問也就不問,林之望回答安然的問題,“一個人住。”
“那這樣,你家借我住下,我剛來,不想找酒店,你收留我一下呗。”安然說這幾句話的聲音特別好聽。比以往任何一次說話的聲音都好聽。
林之望當然不會拒絕,從不給別人鑰匙的他,把自己住的地方的鑰匙,一下給了安然,“可以,這是鑰匙。等會我把地址發你手機上。”
“好。”安然很開心,此刻心情也很放松。
林之望還有工作要忙,安然沒有打擾他太多時間,就看他把地址發到自己手機上,打車走了。
坐到車上,安然細細看林之望發來的短信:堰江郊城區2棟,15—3房。
去這手機上的地址時,安然先讓司機去了早上辦過住房手續的酒店,拿了行李出來,退了房。不想找酒店是他的借口而已。郊城區一帶,位置偏僻,安然來的時候是下午一點,寬大的馬路兩邊,少有車停。他下車,推着行李,找到手機上的地址。
電梯到了十五樓,他開了林之望的家門。
乘另外一個電梯上來的,帶有黑框眼鏡的氣質男人,看了15—3的房門開,下一秒又被關上。他單手插褲兜,直直搖了搖頭,埋冤林之望總是關門不看後邊,還總是挑他上來的時候關,就跟特意關他在外面似的,真是感覺不好。不過和林之望關系還好的他,久而久之,也就沒那麽在意了。
他,翟平奉,丁卯年二月十九日生,水瓶座,生肖兔,現二十五歲。大學保送,同林之望一樣,是建築設計人員,畢業于堰江大學,本土首屈一指的一流大學,曾出國學習一年。
不過平時這個點,林之望工作很少會回來,翟平奉敲了兩下林之望的家門。給他開門的是安然,兩人各自看着對方,誰也不認識誰,翟平奉還以為自己近視眼,走錯門了呢,他擡頭看了看門牌號,發現沒錯啊,那這人是誰呢?
“呃…,你是?”翟平奉問。
“你找林之望嗎?”安然反問他,不做自我介紹。
“呃…,也是。”翟平奉說。
安然對這個人印象很不好,為什麽說話時要加一個前綴呢,加也就加吧,還很難聽。“那他不在,你找他有事的話,就給他打電話吧。”
翟平奉這個人倒是随和,“哦,沒事了。冒昧問一下,你和林之望是什麽關系,朋友、親戚,還是?”
“他是我哥。”安然說。
翟平奉這是聽到了什麽消息,張開嘴巴,吃驚的說道:“天降爆聞啊!他爸有私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