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貴客到

貴客到

回酒店之前,安然先去了炅西人民醫院。

一位即将生産的産婦正在被送往産房的路上。“我、我……出來之後,一定要看到你。你……哪裏都不能去,就、就待在外面。等我。”第一次生孩子的産婦情緒緊張。

“好、好。我知道,放松。你放松了,我也放松。”也是第一次當爸爸的産婦丈夫安慰老婆。

安然在一個走廊看到産婦進了電梯,緊接着有兩個醫生進去,其中一個就是黎江。本來想和黎江當面說下他和楚原的事情的,現在看來,是要換個方式了。他拿出手機,把送完東西的後續交代一下,組織成文字,簡單的說了說。發送過去:東西已經給了楚原,他和我說了你們的事情。我表示認同,也祝福。

就要離開醫院的安然,猛然間對他一直畫不出的人物鏡頭,有了強烈的靈感。他趕緊跑出醫院。平時他都是把手帳,随身攜帶的,唯獨今天忘了。生怕突如其來的靈感流失,他找附近的雜貨店,沒有一家售賣本子。焦急的他,伸手攔了出租車,坐上去,“有紙和筆嗎?”他迫切地問。

“巧了,我女兒喜歡畫畫,車上從來不缺紙筆。”司機的回答,一定程度上給了安然很大的心理安慰。找到安然要的東西,司機把本子翻到空白面,給他。安然說了一個酒店地址,司機開車,他在後面迅速畫出一個人物框架。

到酒店後,安然把那一頁紙撕了下來,剩下的紙頁連同一張一百元的車費給了司機。司機正要找錢,安然已經把車門關上。他進酒店,電梯都等不及,快速爬樓梯,到房間插電卡。找出行李箱中的手帳本,平鋪床上,蹲坐地下,根據剛剛一張紙上的大致框架,繪出更具體又形象的人物鏡頭。一些時間後,困擾的因失望流下來的一滴決絕淚鏡頭,安然完成了。

接下來的就是靈感暴卷,好長時間都沒有這種感覺了。直到深夜,他還充滿精神。等到第二日四五點鐘的時候,他才稍稍感到倦意,身上有點冷,他把床上的被子扯下來,披在身上,趴在床上睡過去了。

這是一個好覺,安然下午三點醒。醒來後,除了脖子酸痛,其它都好。

又在酒店過了一晚,安然退房。走時,靳紅枝剛好到這裏視察酒店人員工作。過了幾年,她的眼角紋比之前深了,現四十九歲。

“安然。”靳紅枝看到安然,她走過去。

“我都快有一年不見你了,你什麽時候來的?”靳紅枝問。

安然笑了,“前天。說起來,我和阿姨你真的快有一年不見了。”

靳紅枝看了他旁邊的行李箱,“這是去哪?回家嗎?”

“我不回家,阿姨。我去慈桐鎮,看看我外公外婆。”安然目的地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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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紅枝看了酒店門口,也沒人或車在外面等着。“怎麽過去?”她問安然。

“坐車過去。”安然說。

安然一個人坐車過去,靳紅枝有意識的想了想說,“我家你也知道,離你們鎮不遠。我媽說她想我了,剛好我們順路,你坐我車,一起回去。”

“你剛到這裏,阿姨,怎麽會有回家的想法。我一個人坐車回去就好,不用擔心,阿姨。”安然很聰明,靳紅枝确實沒有回家的想法。

被看破的靳紅枝笑了兩下,“你是一個很好的孩子,卻非要把話說白。阿姨都認識你這麽久了,就不能疼疼你嗎?”

安然笑道:“阿姨人真好。”

靳紅枝:“那,那你都這樣說了。不過,誰誇人只誇一句的啊?”

安然:“那,阿姨笑得真好看。”

靳紅枝:“好吧,你還是別說了。阿姨笑得再好看,也是有老年斑的人了。”

安然:“不多。”

靳紅枝收起笑容,開玩笑:“你真不會說話,阿姨化妝都把它遮住了。你趕緊走吧。”

安然笑了笑,“阿姨生氣,那我真是要走了。不然,阿姨不是更氣了嗎。”

這個時候,行李箱四個輪子滾動的聲音,在酒店大廳響起來。靳紅枝可以聽到的聲音越來越遠。

去看外公外婆的安然,在慈桐住了一周。根據手中的腳本,在完成又一部分漫畫繪制之後,他回到賞州交了他一個星期前就該向責編交的畫稿。

同年九月底,安然主筆漫畫《夢周》,照常更新,不少人驚于故事,不少人沉于畫風。更有不少人忠戀原作,期待文字所呈現的漫畫下一話。

同年十月下旬,翟平奉申請入會失敗。原因是個人職業條件沒有達到标準。

歸國四年的林馳飛,第一年重新定義了“俾林酒家”四個字,他和原來國外的酒家股東,及部分釀酒技術人員,在第一年中仍有聯系。他依本土行情,非常認真且嚴肅的想了想,不管酒家還是個人都偏于商化。而他在本土,想去商化,可他也沒有忽略一點,任何利益的形成都離不開商業效應。

第二年,過去國外酒家股東及部分釀酒技術人員,和林馳飛斷了所有聯系。原因是沒有利益往來。這使林馳飛對當初的決絕,有過一絲悔。但有太多事情需要他從頭再來,他的心理承受力早超越了正常人。他的兒子,林之望也是随了他這個優點。不然,從小優渥的孩子,長大後經歷家道中落,對他來說,怎麽都是一個殘忍的打擊。但林之望沒有頹廢下去,他同林馳飛一樣,有強大的心理素質,對于任何困難,都是一個腳印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

因為,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第二年中段,本土俾林酒廠的創立始成,離不開安景度、林映的大力支持與相助。到林馳飛歸國第四年,酒廠已成立兩年多,專注釀酒,現是同年十月底。林馳飛可是有四十九了,事業事态在本土逐漸平穩,以後守初心,他會專于釀酒生産。

十月的最後一天,在堰江,林之望父母家裏,來了一位上門的客人。

“好久不見,鄭阿姨。我是許漫。”許漫長大了,模樣也比以前更精致。

鄭褚月先是一愣,“你知道阿姨家在這啊?”

許漫一笑,“我是許漫,我當然知道。我想找人,又怎麽會找不到呢。”許漫的背後,可是許老爺子,國外實力資産家,擁有絕對的財富,可讓許漫奢靡一生。

鄭褚月也是一笑,“是,你說得對。進來吧。”

許漫笑着走進來,然後側身示意門外的三個保镖。

他們都不空手,前面一個保镖提着貴重物品,後面兩個保镖抱着經過包裝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紙箱。鄭褚月就在旁邊看着,許漫讓他們把東西都放到沙發前面的茶幾上,并且小心拆開。

許漫一一介紹,“翠玉镯、流夕耳對。另外珠鏈手戒一對,你和叔叔一人一個,它小巧玲珑般的造型,經著名大師設計,做工精細,它有一個暗語,‘遇如初,相見相知,恰逢花現暮冬雪’。寓意成婚初遇的心境。”

這寓意确實好,相愛的人在冬雪的日子裏,觀看落日的美好,也同樣預示着兩人的未來,如這時這日。鄭褚月笑了,她出神地看着手戒。許漫接着介紹,“還有這是特別好的整套護膚品。女者愛美,不分年齡。阿姨的皮膚特別好,睡前護膚呢,有助于面部吸收。我親身體驗,阿姨。”

鄭褚月笑道:“真是長大了,很有心,阿姨謝謝你。只是禮物太貴重,阿姨和叔叔不好收。”

許漫猜到鄭阿姨會這樣婉拒,她說:“禮物是我的一份心意,阿姨,我和阿姨都好久好久沒有見面了,很想念。再說,我來到國內,還需要阿姨你的照顧呢。這裏路,我都不熟,靠他們帶,根本不行。他們除了不讓我迷路,別的我想要去的地方,他們根本就找不到。”

許漫去挽鄭褚月的胳膊,拉近距離,“阿姨在國外都很照顧我,疼我。那我到了國內,人生地不熟的,阿姨肯定是要更心疼我的,是不是?阿姨。”

真是幾年不見,變化很大,原來的小女孩已經這麽能說會道了。鄭褚月欣慰的同時,也有一陣心酸,她清楚許漫的心思,只是有些事情,她認為需要她兒子自己決定。“你說得對,很久沒見,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你要去哪裏,到哪裏玩,你都給我說。我不忙的時候,都會陪你。”

“好,我會的。阿姨真好。”許漫很高興。

讓保镖把拆開箱子的折疊禮盒拿出來,許漫給鄭褚月展示一件送給她的高檔衣裙。鄭褚月有一點吃驚,因為這條裙子華麗不失優雅,大方而得體。而這樣璀璨點綴的裙子,她已經好久沒穿過了。

之後,鄭褚月帶許漫見了林之望的姑姑。

一見許漫的林映,非常喜歡許漫身上獨有的貴家氣質,沒有任何虛有的浮華,說話大方還句句不失禮貌。她要是有個兒子,肯定首選許漫當兒媳。只是有一點,許漫的條件太好了。好得林映都覺得她的侄子也配不上這麽好的女孩。

甚至放眼望去,她都想不出來,有哪一個她認識的年輕男孩,可以配得上許漫這麽好的條件。

一保镖在左,不超出主位置,兩保镖在後。這是許老爺子,給許漫的保護。

在林映家,等許漫走後,鄭褚月和孟夏通了電話。

“最近怎麽樣,忙不忙啊?”鄭褚月問。

孟夏剛從衛生間出來,洗完頭,在吹頭發,是安然聽到鈴聲響,把手機拿給了她。“褚月啊,我不忙。最近我睡眠不好,在家休息,沒怎麽出去。”

“那正好,你來堰江,我們聚一聚,有段時間沒見了。”鄭褚月說。

“也可以。那我明天過去。”孟夏答應。

“好,明天你到,我去接你。安然在家嗎?”鄭褚月順道提了一嘴。

“安然工作你也知道,自由,就是需要靈感。他不像之望是一個人單住,他還是和我們一起住。不外出找靈感的時候,都在家。”孟夏說。

鄭褚月聽了,就道:“讓安然也來吧,我們聚聚。孩子們也聚聚,說說話,談談心,愉悅一下心情。”

“也行。不過我要問問安然。”孟夏很尊重兒子的意願。

“好。挂了。”

繼續吹幹頭發,吹好後,孟夏對着鏡子理了理頭發。進到安然房間,問了他的意見。

要說哪個地方不去都行,但堰江這個地方,是安然最敏感、想去又要克制的一個城市。但是他回答了一個“好”字。怎麽說,有理由去的時候,他是一定要去的。這是後來孟夏慢慢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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