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5章

★法則二十八:魔尊知情屬下倒黴

【紀遙啊, 你請那個司空南塢出山做什麽。這三界,你想成為最強者非常簡單。】

【聽我的,再睡兩個煉虛期, 你肯定能到合體期,到時候就足以使用魔格了,你就能成為魔神。】

【你憎惡魔族?那也沒事,等你成了魔神,殺光他們就是一揮手的事兒。】

“我不想入魔。”

師尊那般不想入魔,才進了時間禁室困住自己。

他怎麽能入魔?

再說了.....再睡兩個煉虛期?魔格還是那麽愛開玩笑。

...........

紀遙回了仙門。

戰争緊張氛圍已經蔓延了進來。每個宗門都在練兵。

紀遙晃了一眼,就回了天樞宮。

他走之前, 吩咐過, 需要外門弟子集結在天樞宮殿下, 等他回來。

現在已經集結的差不多了。

幾百外門弟子彙聚一堂, 紀遙用神識一掃就知道了他們的大致修為和實力, 果然多在金丹期。

和他想的一樣。

天樞門俱是外門弟子, 但是從來不弱。

天樞門的外門弟子,都是其他各宗門之中敢進內門考核的優秀弟子,被其他宮門的門主淘汰塞到了天樞門裏, 雖然比不上那些親傳弟子, 但是比其他門派之中的外門弟子要強的多。

這門之中就他考過了文試, 可是所有人都考過了武試, 并且紀律極嚴。

“謝謝各位師兄師姐們莅臨。”

按紀遙的入門先後順序, 确實該叫所有人師兄師姐。

但是他今天站在掌門之位上這麽說,完全是為了拉近關系,天樞門弟子并未接下這個尊稱, 紛紛謙道, “掌門師兄折煞我等。”

“不知掌門有何吩咐?”

紀遙輕颔首, 轉過道袍擺,聲音平穩道。

“今天我有一件實情想告訴家裏人。”

“你們可知師尊為何一定要閉關?”

天樞門弟子面面相觑,這不是整個仙門都知道的事嗎?

他們等着紀遙開口。

紀遙輕點了點頭,“是,明面上是為了突破合體期,但是實際上并不盡然。”

紀遙在天樞外門弟子震驚得看過來時,舉起了一支斷了一半的箭矢上。

“三年前,師尊在魔域受到伏擊,心口中了一箭,毒性蔓延至今,所以不得不閉關療傷。”

理由是假的,但是那面容精致出塵的青年臉上的怒意和刻骨恨意,卻沒有一絲虛假。

所以天樞外門弟子都信以為真,紛紛義憤填膺。

“豈有此理。”

紀遙收了箭矢背在身後。

“師尊這次閉關,不知能否再次出關,我這一身修為都是他閉關前所托。”

“是為了保護天樞,不讓天樞一脈就此黯淡無光,要我護好天樞宮門的。”

“但是,我想做的比那更多。”

紀遙清冷悅耳的聲音穿透了整個天樞宮。

“天樞是殺星,哪有躲在其他宮門之後的道理。”

“讓天樞不落威名,才是護好天樞的真意。”

“舍下此身,隕落魔域,我也要殺入魔域,殲滅那些害我師尊......不得不閉關的仇人。”

天樞宮仰望着那個站在宮殿上的青年。

他身形修長,眉眼如畫,本不該惹上塵埃,他們見過他燦爛的笑顏,見過他作為仙門大比魁首的肆意,但是尚未見過他真的殺意凜然的模樣,竟然更耀眼了些許,是不經雕琢的美。

司空南塢就聽了個尾聲,他簡直毫不意外。

他見識過的。

那只漂亮的像是家養的小狐貍,被逼急了,張口就敢咬斷大他數倍的野獸脖頸。

殺入魔域,是他能做也敢做的事兒。

但是很快他就從欣賞轉為了苦惱。

他懷疑人生地想着,他是不是答應的太快了,他這保镖的工作因為雇主要冒險,難度驟升啊!

在天樞宮保護紀遙,和在魔域保護紀遙的難度能一樣嗎!

司空南塢懊惱得拍了拍腦門。

修仙人答應了什麽就必須做,否則可能會有因果,這是上了賊船了。

“小白.....”

司空南塢身旁的黑衣勁裝青年,癡迷地望着紀遙的方向。

他長相很俊俏,是那種冷酷的俊,棱角分明中帶着野性,皮膚又有點黑,紀遙要是能看見他盯着他的眼神就能察覺到他是誰。

沒錯。

他就是那籠子裏的黑狐貍。

司空南塢讓黑狐貍開化之後,才震驚得發現,他是撞了大運了,竟然魚目混珠到讓一只五尾玄狐當了他的寵物。

五尾玄狐,那也是上古才有的妖,傳言其族殘暴嗜殺,被天道忌憚,所以後世連黑毛狐妖一族都沒留下。這是被詛咒的一族,有五尾玄狐血統的狐族妖獸,畢生都無法主動開啓靈智。

被動卻可以。

司空南塢給這只玄狐開了靈智之後可不得了了,五尾玄狐整個一族的因果都系在了這一只五尾玄狐之上,因造化太大,讓他成了妖之後,便有了化神之境。

這集一族于一身的天賦,恐怖如斯。

紀遙的心頭血有恩于他,他只會聽從紀遙的。

司空南塢看着這黑狐,忍不住啧道。

“我不僅賣了自己,還給紀遙送上這份大禮......”

“我可真是他命中的貴人啊。”

紀遙本身是想,沒人能去,他就自己一人去,只是給天樞衆人說清,他為何要冒這種險而已。

可是未想到,他這一番話。

竟讓整個天樞門都願與他一同犯險。

甚至有築基期的修士也願同去,逼得紀遙不得不用命令攔下了他們。

“金丹期以下,不得随軍!”

紀遙舍得去命,但不想讓一些低階修士去送死。

天樞外門弟子更為感動了些許。

在仰望中,恭敬地退出了天樞宮。

衆人離開之後,紀遙與司空南塢在天樞宮相見,紀遙嘴角微微一揚,正要謝司空南塢應邀而來,就被司空南塢身邊的視線灼得轉移了目光所視方向。

是個陌生男人。

但是紀遙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

紀遙猛地皺了皺眉,“師叔,你将它帶來做什麽?”

“自然是給你打下手啊。你賺到了,他現在可是化神修為的妖族。”司空南塢一頓,話音有些暧昧。“以你的心頭血開靈智,對你唯你是從。”

紀遙有些驚訝,他再看了眼那人,發現他渾身纏繞着濃重的因果,妖族最忌憚身纏因果,因果纏繞過多就度不過進境雷劫了。

這人就是如此。

剛開靈智就能進化神境,非常厲害,但是同樣的,他身上纏繞因果業障太多,此生不踏入煉虛期,可安然度過,作為一方大妖,敢踏入煉虛之境立刻會被天雷劈死,身死魂滅。

“五尾......玄狐。”紀遙眸光複雜。

“你們都是上古的狐族,你也知道玄狐一族如今混得多慘,他好不容易化了形,你就忘卻下前塵好好待他吧。”司空南塢道。

紀遙的眸光有所軟化,那黑衣的玄狐立馬僵硬得呲了呲牙。

要不是他已經化形了,估計能看見他身後擺動的狐尾。

“小白......”

紀遙看他那二楞子的樣子,想到确實和他聯手咬死過幾只猛獸,他也未實質上做什麽過分的事,此時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便放下了心裏的疙瘩。

“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給你心頭血開靈智,只因我有求于司空南塢而已,你不必謝我。”

紀遙又駁道。

“我也不叫小白。”

玄狐委屈得低下了頭。

不叫小白,那叫什麽,小白就是小白啊。

............

仙門

遲冥帶兵圍攻仙門的時候,從手下那裏聽了一個讓他極震怒的消息。

“在我們集結軍隊攻仙門的時候,仙門也有一宮門帶兵攻入了魔界。”

“什麽?”

遲冥挑了眉。

這還是第一回,有仙門主動出擊攻入魔界的。

仙門人生怕因果纏身,所以從不多造殺孽,總是以防禦為主的,哪怕是晏律幾次下了人界與魔軍交戰,也是為了保護一方百姓,從未聽說過,哪個仙門會直接殺入魔域的,讓他開了眼了。

“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修,終于敢撕開那些僞善的面具,露出獠牙了,好啊。”遲冥嗤笑一聲。

“是哪門哪派的何人?”

“是天樞門的新任門主。他跟魑魅魍魉兩位左右使有舊仇,此次攻入魔域,也是為了殺他們去的。”

“他策使着一只化神期五尾玄狐妖族,将魔界搗了個底朝天。”

五尾玄狐是上古中最弑殺的妖族血脈之一,屬于越殺越猛的一族,曾叫整個仙界都有些頭疼,不得不聯手誅殺。

天樞門乃執掌戒律一門,竟然用此妖物。

這個新任天樞門門主,真的特別的過了頭,遲冥都起了一些興趣。

但是他此時脫身不了。

面前,有四位仙尊,這是将其他方位都交給弟子了,全來捉他了。

遲冥微微眯起了眼,從左至右地點了點名。

“天璇,天玑,天權、開陽?”

“你們出場就非要按神壇排位站嗎?”

“好生無趣。”

遲冥嘲諷地道。

清昭吩咐道,“各位師弟師妹們聽命,師兄曾說過,遇見魔尊,要抓活的!”

“活的?呵。”遲冥冷笑一聲。“晏律本人都沒辦到的事,就憑你們?”

遲冥拔出了冥王劍,紫紅色的雷光閃爍。

黑暗籠罩了整個仙氣缭繞的仙門。

與此同時。

魔界也不遑多讓,魔族也遇到了殺神。

一黑一白,一人持着能随時化成長劍的鞭子,另一人根本只靠爪子,就能輕松撕裂幾個金丹期魔族。

還有一個看不清深淺的拂塵道修,正懸空而立,觀望着這一切看上去好像沒有要出手的念頭。

他們身後是數百名仙修。

都殺紅了眼。

司空南塢在天上觀望着那個冷漠而又動作輕巧地、無聲無息中,疾步閃現,在魔族堆離奪走人性命的青年,啧了一聲。

他都有點擔心,這麽殺下去,紀遙會入魔。

但是觀他靈臺依舊澄澈剔透。

九尾天狐果然不同反響。

可是這麽殺下去,就算不入魔,想突破煉虛期就難了,妖族的煉虛雷劫,不好渡啊。

紀遙是以舍去前程的方式也要複仇的。

這是魑魅魍魉兩人的族人所在的鬼域,紀遙這麽殺下去,他們早晚得被逼來。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兩個帶着黑色高帽的黑影在天空中閃現。

“紀遙!!你好大的膽子。”

魍魉的聲音都有點抖。

“你怎敢入我魔界,殺光我的族人!”

紀遙從一鬼魅邪影身上收了劍,轉過了身,雪白的道袍未沾上一滴鮮血,風吹起了他的袖袍,露出了腕間的傷痕。

那刀刃的傷,像是在一張幹淨的白紙上多出的裂痕。

“你喂我從歡丹時,就該想到會有今日。”他聲音冷冽。

一個化神期,一個煉虛期。

紀遙直接對上了那個化神期的。

不是因為他想撿個更簡單的對手,而是因為那個化神期的魍魉才是喂他從歡丹的魔族!

他是化神後期,但是這并不妨礙紀遙執劍向他。

他心中的劍意,是殺人之劍,是懲戒之劍,與戒律鞭不謀而合,戒律鞭是神器,其中的雷電與紀遙的風系功法相加,雷借風勢,變化莫測。

讓魍魉立刻吃了吃癟。

魍魉被電痛了,便使招邊嘲諷了起來,引紀遙出亂子。

“被敬愛的師尊上了,是何滋味?”

“哦,我忘了,你吃了從歡丹,想必是極其痛快的,好像升了天,到達極樂,回味無窮吧。”

“你身上這些靈氣也是他給的?”

“呵,倒是留了不少精華在你身上。”

“可惜是只公狐貍,真是浪費了。”

紀遙的長鞭鞭笞着魍魉,将他甩到了一旁。

他眼神依舊冷靜。

他知道魍魉的用意就是惹他發怒,失去判斷。

魍魉嘴角帶血,餘光看了眼自己的兄長,有求助的意思,但是他的兄長完全被那只玄狐纏住了,根本幫不了他。

紀遙從哪招來這樣的幫手。

還有那後面還有一個不知哪來的修士只盯着戰鬥,卻不出手,讓人看不出深淺。

魍魉回過神來,将心思放到了紀遙身上,嘴巴仍舊無比的臭。

“你果然有狐媚的好手段,從小到大,時時刻刻都有男人跟着,有男人護着,我都有點好奇,你在床上到底有多千嬌百媚了,這麽髒的狐貍,還有人前仆後繼的要!”

魍魉的話還未盡,一只黑爪穿了過來,從他的鼻子和嘴巴部位擦過,讓他整個鼻梁和嘴巴都凹了下去。

本來可以稱為清秀的五官,頓時成了醜陋到吓人的無鼻人,面目十分可憎。

玄狐停在他面前,一字一頓地道。

“不準,說小白,髒。壞人。”

在魍魉痛呼的時候,紀遙的貪狼劍已經緒了勢,一劍貫穿了魍魉的心脈。

他的手很穩得插在魍魉的心口,不偏不倚。

眸光冷凝。

魍魉反應遲鈍得低了頭,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麽敗了。

“你知道你輸在何處?”

魍魉吐了一口血,說不出來話,只能用眼神問。

紀遙聲音冷淡。

“因為你罵我的這些,我都對自己說過。”

而且有的時候,指責的更過分,更難聽。

在引晏律堕魔這件事上,沒人的責備能比他的自責更盛。

“你要是說師尊如何。我會怒的。”

可是沒機會了。

紀遙用力一碾。

魍魉在臨死前裂了個笑來。

“我不悔,一切都是為了魔尊的大業,反正無論如何,你的師尊已經毀了,遲冥大人一定會.....”

說到此處,魍魉魂飛魄散。

紀遙眼瞳微微一顫。

為了魔尊大業....

所以引師尊入魔是魔尊的主意?

紀遙想起小的時候,他們二人在妖樹下的相處時光。

一時恍惚……

他讨好遲冥,是虛與委蛇,是迫不得已,但是他以為自己還算了解遲冥的。

以遲冥的個性,應當更想與晏律正面相争,徹底戰勝仙界的神話,從而挫敗整個仙界。

沒想到,他竟會使這等卑劣的手段,也要毀了仙門.....

紀遙抿緊了唇,看向玄狐,問道,“魑魅呢?”

玄狐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

“跑了。”

他聽不得魍魉說的話,所以在戰鬥中,分了心,跑來了紀遙身邊。

“無事。”

紀遙收了劍,淡淡道。

“留我手刃也是極好的。”

小白沒生他的氣,玄狐就很開心。

他激動地點了點頭。“嗯!”

司空南塢打了個哈欠。

“厲害。”

兩只狐妖都是越級單挑,都贏了,沒他出手的機會。

上古妖族果然不同反響。

“現在去哪裏。”

“回仙門。”

紀遙知道,魔尊才是難啃的那根硬骨頭。

...........

魑魅魍魉血脈相連。互有感應,他知道弟弟已經死了。

魑魅心痛地捂着胸口被狐貍所抓的傷痕,跑的更加賣力。

他要去見魔尊,讓他先料理了他縱容的狐貍精!

仙門已經一片硝煙。

其他幾個方位被親傳弟子守住了,可是正面四位化神煉虛修士,仍然不敵一個遲冥,文玉林跑回了仙門開啓大陣抵禦魔族。其餘三個仙尊都已經東倒西歪。

魔尊好像才剛剛熱了身。

遲冥擡着劍,指着清昭。

“把晏律叫出來。”

他能感知到,晏律雖然入了魔,但是那速度極其緩慢,應當是用了什麽手段延遲。

大抵是想等那個混在仙尊之中、不露身份的第三個正面神格分神出現,與他融合。

他不想見他們兩人融合,但同樣也不想見晏律入魔。

他跟晏律鬥了很多年,他才不甘心晏律就這麽入了魔,要成了他的夥伴似得!

他要趁着晏律還是仙尊的時候,殺了他。

遲冥嘴角一揚,視線探究得逡巡過這幾個加在一起都打不過他的仙尊,嘴角勾了一抹譏笑。

“他不在,瑤光,玉衡也不在。就你們幾個也想捉我,可笑至極。”

在晏律入魔前殺了晏律,才是遲冥的目标,遲冥也不與他們廢話,直騎上了自己的坐騎,緩緩踱步。

“你們快說,晏律在哪裏。”

鳳語鳶吐了一口血出來。

“你這魔頭,休想知道晏律師兄的下落。”

“就是從我等魂飛魄散,你也不會得逞。”

她呸了一口血出來,十分英氣。

開陽也是同樣的态度。

“師姐說的是吾心中所想。”

遲冥眸光閃爍,未搭話。

幾道雷下去将他們劈暈了捆在一起。

“晏律,你出來!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這三個師弟師妹一塊送回西天。”

遲冥帶着大軍壓境,仙門的親傳弟子和文玉林站在仙門防禦陣法之後,文玉林安慰着他們。

“防禦法陣開啓,他們至少是進不來的。”

離曉聲紅了眼。“可是我師尊也進不來。”

魔族人來得太快,剛剛四位仙尊也有心拖慢魔尊步伐,就是為了開啓大陣,現在大陣開啓了,四位仙尊只回來了一個布陣的文玉林。

文玉林嘆了一聲。

果然只有他們四個還是不行的,要是七位均在,魔尊哪能如此猖狂,但是很快他們發現事情忽然有了變數,那魔尊身邊多了個渾身是傷的高帽男人。

文玉林眯了眼,那是誰?

……

魑魅趕到了遲冥身邊。

遲冥目光掃了他一眼,“你怎麽傷成了這樣?”

“......還不是您養的好狐貍。”

“他在魔域翻了天了,殺光了我鬼族,還有……現在應該也殺了我弟弟魍魉。”

遲冥不明白,和他的小狐貍有什麽關系?他的能耐何時大到了需要魑魅特意提及的程度,怎麽會去魔域,又為什麽要去殺鬼族?

剛剛給遲冥通傳天樞門門主去往魔域的魔族接話道。

“那天樞門的新任門主,就是您送到仙門的狐貍精,紀遙。”

遲冥先是一怔,然後一劍刺穿了那通傳的魔族。

他挑着他的脖頸,像是紮了一塊肉,低啞震怒的聲音從喉間發出,令人膽寒。

“既知道他的身份剛剛為何不說?”

手下死不瞑目地瞪着眼睛,被遲冥扔了下去。

遲冥轉頭問來彙報的魑魅。

“他,說的是真的?”

“是,是真的,他被您安排進仙門之後,入了天樞門,成為晏律親傳弟子,晏律不在他又被委任為代理掌門......”

遲冥要笑不笑地道。

“好一個代理掌門。”

“我還真沒看出來他的卧底才能如此出衆。”

魑魅提醒遲冥。

“他現在已經不是卧底了,他現在已經叛了您。”

“将魔族恨之入骨!與您也不死不休。”

“為何?”遲冥反問。

他沉睡了一會兒,他逗弄的家寵就成了敵人的幾個頭目之一,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罷了,竟然還仇視上了他。

是什麽道理。

魑魅的臉色扭曲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遲冥。

遲冥臉色一暗厲聲呵道,“不準有任何謊言。我要聽實話。”

魑魅跪了下去,滿額冷汗地道。

“魑魅看他與晏律離得極近,是個好機會,就要挾他破了晏律的無情道道心.....他與晏律情誼甚篤.....才生出怨憤。”

“魑魅絕無半點私心,一切都是為了魔尊您能成神。”

誰知道他竟然……他竟然能變得這麽強。

還親手複了仇。

遲冥駕着坐騎騎了幾步,他相信魑魅說的的是真話,但是不知為何,他的關注點卻不再怨憤和成神,而在于。

“他破了晏律的無情道心.....”

遲冥重複着這句話,然後問道,“可是和晏律歡愛過?”

“是的。”

吃了從歡丹還沒死,只有可能是這樣。

遲冥的眸色閃過一抹複雜神色。

就算産生了自主的人格,但是說到底,他仍然是晏律産生的三分之一分魂,有的時候對方做的事,能互相感應道。

他醒來之前,在夢裏與一容顏姣好、身材纖細修長的青年歡好,他還以為只是個夢。

真沒想到,原來是他那個最一本正經的主人格偷嘗了禁果,才讓他也聞到了一些果香。

遲冥正想些有的沒得。

那夢中滿面潮-紅,不停哭泣惹人憐愛的青年,就一臉殺氣的帶着幾百仙修,奔到了他眼前。

遲冥确實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紀......遙。”

“你長大了。”

遲冥斜挑着眸子,眸光一寸寸從紀遙包裹的軀體劃過,露着露骨的深意。

一個他只是耍着玩的小狐貍,變成了,在他夢中出現了一回,他便也想亵渎的美貌青年。

可不是長大了嘛。

紀遙看着那熟悉的黑兜帽,并沒有與魔尊寒暄的想法。

他拽出來了幾個魔族的長老,讓他們跪在遲冥面前,拿貪狼劍抵着。

“放了我的師叔們。”

“我就放了他們幾個。”

遲冥看了眼他抓得那些長老,搖了搖頭。

“這可不夠換的。你這些只是長老,對我而言,死一個或是死幾個沒什麽區別。”

“你認為,這些仙尊,死一個或者死幾個都無所謂嗎?”

紀遙緊抿住唇。

遲冥看穿了這場交易紀遙那邊的籌碼太少已經輸了。

他又用餘光看了眼紀遙身邊的司空南塢。

說實在的,要不是知道司空師叔站在紀遙那邊,要打起來他并不占優。

他根本不會和紀遙談判。

能與他這麽交易的人......目前為止,只有他的小狐貍。

從各種方面來說,他确實聰明又能幹,不愧是能征服晏律的孩子。

遲冥舔過有些幹裂的唇,慢悠悠地看向那個氣質冷冽的青年。

“但是我有另外一個條件,你若是答應還是能談一談的。””

紀遙擔憂得瞥過幾個師叔,問道。

“什麽條件?”

“你若能與我共度魚水之歡,我就把他們放了。”

遲冥就是想知道,夢中發生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麽好。

通過分魂傳感,到底不如自己親身實踐。

作者有話說:

入v啦,感謝大家的支持,晚上六點照常更,因為上夾前一天可能會斷一天沖沖位置,所以會在周六多更一章,彌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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