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節語文課,老師站在講臺上說要檢查作業

地的地形有些複雜。

言笑能感覺到,從過了這邊線開始,兩個人遇到的獵物就越來越大了。

“陛下,我們還要繼續往前嗎?”

“再打一頭鹿,就回去。”

齊老板的要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不容拒絕的。

所以騎着馬的言笑放慢了速度,開始在樹林兩邊尋鹿。

很快,她就在一片灌木叢裏看見了一截棕色的鹿角,“陛下!”

聽到言笑的聲音,齊煥很快循着她的目光,往灌木叢那邊看了過去。

有鹿。

已經确定獵物的獵人們慢慢的動了起來,言笑于左,齊煥于右,兩個人同時彎弓搭箭,眼神凜然——

猛地,灌木叢動了一下,那鹿角往上一竄,齊煥眼神一動,手裏的箭就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然,在箭矢沖進灌木叢之後,傳來的不是鹿鳴,而是——

虎嘯。

128 帝王和小探花郎16

一只屁股上插着箭的吊睛白額虎,一瞬跳了出來。

……

“陛下。”

“附近沒有援兵。”齊煥瞥了言笑一眼,“出來的時候,沒帶暗衛。”

以往出門的時候,不管去哪裏,齊煥都會把自己的暗衛小隊帶出來,但是今天——

想着是要跟言笑一起出來打獵的,他就鬼使神差的把暗衛都打發了。

可惜很倒黴的是他前腳剛把暗衛驅走,後腳,兩人就在樹林裏遇上了一只大老虎。

雖然倒黴,但是也無畏,畢竟——

又不是沒殺過老虎。

想着,齊煥已經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在老虎還在打量兩個人的時候,他側頭對着一邊的言笑說道,“待會兒孤去與這只老虎纏鬥,愛卿你下馬,用弓箭射那只畜生的眼睛,明白嗎?”

“……”

不明白!

言笑滿腦子都是黑人問號。她差點被齊煥這句話給吓死了,齊煥沖上去?她在後頭保命?

……萬一齊老板出點什麽事,她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因此,在吊睛白額虎往這邊重來,齊煥準備往前迎敵的時候,一道更快的影子從他身邊閃了過去,一邊閃還一邊帶聲。

“陛下,臣箭法不準,射箭的事兒,還是您來吧。”

齊煥只愣了片刻,就被兵刃與利爪相接的聲音給叫回了神,他眸色深深的看了言笑一眼,不過現在并不是教訓人的時候,他迅速的抄起了一邊馬镫旁的弓和箭。

他同往常一樣,架起了弓箭。

右眼微磕,瞄準——

眼前,言笑和老虎左左右右交錯,齊煥猛地發現,自己瞄準之後,竟然不敢放弓。

那個瘦弱的影子,萬一箭插錯了人……毫無疑問,他的小身板會被銀色的勾形箭貫穿。

鬓角的汗一點一點的往下。

前面死扛的言笑越打越覺得不對勁,之前狩獵幾乎從瞄準到放箭只需要三秒的齊老板怎麽這麽久還沒動手?

長劍卡在老虎嘴邊,言笑高聲,“陛下!”

“射。”

再不射,可愛的她要撐不住了!

齊煥:……

男人咬了下舌尖,血液的味道彌漫,他才又定了神,“言卿,你動的太快了,孤……”不敢射。

也是哦。

言笑心裏把收回她大部分能力的時空局吐槽了個十萬八千遍,然後調整了反擊老虎的速度,“陛下,臣要往下了,您盡快射!”

最後一下,是老虎撲向言笑,為了讓齊煥能避開自己,言笑在老虎撲過的這一瞬裏,并沒有擡劍抵抗,而是直接受了一下,然後迅速的下了腰。

說時遲,那是快——

銀色的冷箭仿佛乘着風一般,破空而來,直直的射進了老虎的眼睛,然後貫穿了它的整個頭。

仿佛被什麽液體濺到了的言笑:……

被一箭爆頭,老虎已經倒在了地上,言笑呼了一口氣,正準備撐地起身,就發現自己的面前已經多了一雙腿。

擡頭一看,齊煥已經放下弓,走到了她面前。

言笑當即贊嘆,“陛下,您剛剛那一箭——”

但她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騰空而起了。

言笑:懵逼·JPG。

129 帝王和小探花郎17

“陛下!!”

“您您您幹什麽?”

“回去。”

說着,她已經被齊煥摟着上了馬。

她當然知道是要回去,只是——

“陛下,這個回去的話,臣可以自己騎馬的。”她要是這樣跟齊老板在駿山獵場繞一圈,明天斷袖分桃的謠言就又要傳遍朝野了。

“你自己?”

齊煥的聲音有些冷,“你受傷了,還想自己騎馬?”

受傷?

後知後覺在打鬥的時候就讓系統把自己痛覺屏蔽了的言笑忽然發現自己右邊紅色袖子爛了的地方……有翻起來的肉。

原來這塊地兒沾上的不是老虎的血。

怪不得她覺得這只手濕濕滑滑的有點不對勁。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往過了一邊,雖然受傷了,但是言笑還是覺得不妥,“陛下,臣這只是小傷,臣自己騎……”

她的話,很快就被齊煥接下來的一系列動作打斷了。

男人在言笑面前,極少有這樣臉色不虞的時候,但是這次,他沉着臉,直接用力圈住了言笑的腰,聲音很凜冽,“愛卿,什麽時候你這麽喜歡跟孤對着來了?”

“孤說一句,你反一句,向誰借了膽子,嗯?”

“……”

這一瞬間,言笑本能的覺得有些危險。

頭皮已經在齊老板的‘嗯’下開始發麻的她,很有眼色的閉上了嘴。

身前的人終于安靜,齊煥的眼神裏劃過一絲滿意。

但是很快……

他就被手上的觸感給搞的有些奇怪。

為什麽這小子的腰,這麽細,這麽軟?

帝王和探花一起騎着馬回來的時候,營地裏的人就沸騰了,這會兒……斷袖這詞雖然不雅,但是話本子裏還是涉及許多的。

無疑,高大的帝王,嬌小的探花,這倆在一起的時候,絕對就是行走的話本子。

不過李旭沒走這個八卦。

他第一眼看見的是言笑袖口的血跡,第二眼看見的,是帝王沉冷的臉。

作為一個人精,他迅速的分析出陛下和言大人在狩獵的時候可能遇到了點問題,而且,言大人還受了傷。

言大人受傷!

李旭心神一凜,立馬讓自己身邊的小太監去請随行的禦醫了。

“陛下。”

“禦醫在哪兒?”齊煥直接抱着言笑下了馬。

周遭的宮女侍衛看見這個,都默契的低下了頭。

言笑:……她也很羞澀啊!

“方才奴才已經讓小林子去請了,陛下現在直接去主帳就行。”

齊煥看了李旭一眼,就跨着大步子,去了主賬那邊。

齊煥和言笑在前,李旭帶着自己的另一個随行太監,緊跟其後。

“幹爹,您為什麽對那個言大人,那麽上心啊?”

李旭瞥了身邊的小太監一眼,“這就是你還是掃灑太監,而小林子已經混成文書太監的原因。”

為什麽?

他們這些奴才,對哪位好,為什麽還用想?

自然是因為高位上那人。

他的心向着哪兒,他們的心也得向着哪。

就現在來看,這位言大人幾乎是陛下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還能怠慢?

怠慢了,還有前程?還有命?

130 帝王和小探花郎18

主帳,沒等多久,禦醫就過來了。

那禦醫年紀頗大,看見言笑手上的傷口,就立馬從随身的櫃子裏拿出了紗布剪刀和藥品,一看,就是跟着夏狩的老手。

他輕輕的剪開了言笑手上的衣服。

“言大人,接下來可能有些痛。”

“哈……”

痛?不存在的。

言笑咳咳了兩聲,“沒事,我忍得住。”

烈酒往傷口上過,盡管不痛,言笑的手還是生理性的抖了一下,禦醫看血色慢慢被洗淨,剛想上紗布,就聽到旁邊低沉的聲音。

“王生,你不會輕點嗎?”

“當了這麽久的禦醫,連輕輕包紮,都要孤提醒你?”

王禦醫拿着紗布的手抖了一下。

……

“陛下。”言笑瞥頭看着他,臉上堆着笑,“你別看傷口看着可怖,其實不痛的。”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周圍的氣壓越發的低了。

李旭在一邊看着,心裏啧了一聲,卻不說話。

看言大人那樣子,繃着臉不說話還好,這對着陛下,一張臉都白成那樣,臉上汗往下滴成那樣了,還笑……

這情形,他看了都覺得心疼。

何況是本來就把言大人捧在手心的陛下?

一邊的禦醫也很快意識到了再立在這裏可能會礙着帝王的顏,所以那包紮的速度,真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快。

手裏生風,迅速的把紗布打了個結之後,他拿着自己的箱子站起了身,對帝王福手,“陛下,言大人的傷微臣已經包紮好了。”

“那王生你就先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跟着禦醫一起告退的,還有一直站在一邊,沒啥存在感的李公公。

主帳……就只剩下言笑和齊煥兩個人。

不知怎麽的,言笑忽然覺得有點別扭。

是的,與帝王獨處一室的別扭。

“陛下。”言笑也站起了身,“您還有什麽事情嗎?沒事的話——”

“坐下。”

“哦。”看來是還有事。

“剛剛看到自己手上的傷口了嗎?”齊煥聲音冷冷的。

言笑嗯了一聲,“看到了。”

“這麽深傷口,會留很長的疤。”

“留就留啊。”言笑彎唇,“反正微沉是男子,身上有點疤痕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齊煥冷哼了一聲,然後說道,“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不要随随便便沖上去了。”

“那怎麽行!”言笑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保護陛下是微臣的職責,微臣作為臣子,怎麽讓讓陛下沖于前方涉險!”

她說着說着,就發現自己沒受傷的那只手被捉住了。

言笑:……

齊煥扯着她的手往上,因為手一直在往上,所以言笑的護腕和袖子都一直在往下掉。

“看見了你的手了嗎?”

“這麽小、這麽瘦一條。”

“一折就斷了。”

齊煥居于高處,很認真的看着她,“孤出身軍營,習武數年,殺過老虎,也殺過黑瞎子。今日裏那只老虎,壓根不能把孤怎樣,明白嗎?”

“原來陛下殺過黑瞎子和老虎,真厲害。”

齊煥:……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131 帝王和小探花郎19

手又被齊煥拉了一下,言笑應了幾句好,“臣知道了!”

齊煥這才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但是就算是臣知道了,有下次,臣還是會沖上去的。”

“陛下,我是您的臣子,您在臣身側遇到危險,臣怎能袖手旁觀?”

……

空氣裏很靜寂。

齊煥沒再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言笑一眼。

好久,齊煥才站起了身,把外面的李旭叫了進來,“你既然受傷了,就不用參與明天的狩獵了。”

“是。”

“今天早點休息。”

“多謝陛下體恤。”

“去吧。”

言笑跟着李旭出了主帳。

齊煥看着言笑跟李旭并排走在一起的身影,眼神微微眯起。

是夜。

夏日森林裏的夜,蟬鳴比月光更有特色。

齊煥在營帳裏坐了許久,這個夜……他實在是沒有困意,就收拾了一下,起身道了帳篷外。

外面雖然有蚊子,可是星空卻很美。

伴着皎潔的月光,看着天下的繁星,忽然,那個人的臉在眼前閃過——

‘陛下在臣身旁,臣怎能袖手旁觀。’

心上忍不住浮出溫柔這兩個字來,他覺得自己沒白對言笑好。

以及——

二十六歲的帝王看了看周遭,确認沒有人之後,伸出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腰,用手比完腰之後,他還不忘在上面掐了兩把。

很硬。

和今天觸碰到的另一個人的腰,幾乎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不僅比她大兩圈,還比她硬許多。

……

思忖了許久,齊煥回了主帳,在營帳門口,他看見了守夜的李旭,想了想,帝王讓李旭進了營帳。

“陛下,您是……”

“李旭,把手伸出來。”

李公公:……

雖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接到齊煥的命令,李旭還是很迅速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在齊煥言裏,李旭已經是男人裏相當相當瘦的那一波了,但是即使是瘦成差不多是皮包骨頭的樣子,李旭的手腕比那人,還是要大了一圈。

而且——

那人的手腕,瘦還不是李旭這種瘦。

他的手腕,瘦、小、白、細膩,是那種雖然纖細,但是是一種健康,漂亮的瘦。

齊煥感覺自己已經隐隐約約的觸及到了某些東西。

矮子。

面如冠玉。

臉小。

腰細而軟。

身上有香味。

手腕纖細而漂亮。

聲音……清雅。

另一邊,言笑吊着手到了自己的帳篷。

輕打了個哈欠之後,她就開始向系統邀功。

“統,覺不覺得我今天跟齊煥說的話,能把他感動的稀裏嘩啦!”

【系統:笑總今天說的話的确很感人~】

“我看齊老板看我的眼神都開始熾熱了,今天這一遭,怎麽也算是救命之恩,回去之後他肯定要給我升官。”

“要盡早成為宰相,或者是一品谏臣,不然任務很困難。”

【系統:笑總加油,笑總威武!#撒花#】

“好了好了,統你就慣會說加油~”

“唔,雖然屏蔽了痛覺,但是流這麽多血,的确是開始困了。”

言笑打了個哈欠,就吹了一邊的蠟燭,脫掉衣服,倒在了床上。

……

一夜好夢。

132 帝王和小探花郎20

次日起來的時候,言笑才知道……因為她受傷了,齊煥也決定退出夏狩。

她是在翰林院聽說過齊煥有多喜歡夏狩這個活動的,所以她特別的受寵若驚。

“陛下……其實你可以去的。”

“臣在營帳裏,正好可以看看書。”

帝王聽了她的話,淡淡的嗯了一聲,“天氣太熱,孤不想穿铠甲。”

言笑:……

言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雙叒敏感了,剛剛那一瞬間,齊煥的眸光掃過她的臉的時候,她特別的……想發抖。

那眸光,也太複雜了吧?

在這裏坐了沒多久,李旭就帶着人搬了個棋盤過來,得,言笑還以為打獵能休息幾天不下棋的,沒想到——

啧。

“陛下今天又要下棋嗎?”

“嗯。”

以往兩個人下棋是很有章法的,你來我往,黑白落錯,除非是遇到什麽重大‘抉擇’,否則整場棋局都是很安靜的。

但是今天,不一樣。

從落了第二十個子開始,齊煥就開了口。

而且開口,說的還是跟棋無關的事情。

“愛卿,你是不是出自嶺南言家?”

“是。”言笑邊下棋邊點頭,“臣是出自嶺南言家,是言家第三分支裏的人。”

“噢。”

“那你可有姐妹?”

“啊?”

……

問這個?

言笑驚訝了一下,然後馬上接,“臣沒有姐妹,只有兩個哥哥。”

“是麽?”齊煥又落一子,“那愛卿的哥哥,可有想法入朝為官?”

“這個……哥哥他們生性淡薄,不喜官場。”所以是肯定不會來做官的。

“這樣。”男人嗯了一聲,臉上露出了幾分淡淡的笑,“那愛卿你入朝科考,是因為什麽呢?”

“啊。”

“因為我想造福百姓。”對于胡謅這些事,言笑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一個庶人,不管再有能力,想法再大,也不可能影響天下。”

“只有入朝為官,成為天子門生,才有可能把自己的學識光用,造福天下百姓。”

齊煥拿着棋子的手,是顫了一下的。

“愛卿……甚是好。”

“那也要感謝陛下,獨具慧眼,才讓臣有了展現這種好的機會。”

一邊聊着天,一邊誇誇對方,一邊安靜的下棋,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在主營帳一起用完晚膳準備外出在駿山散步的說,齊煥很‘不小心’的碰到了一下言笑的胸口。

言笑:!

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胸口,言笑面有異色看了齊煥一眼,見對面人一片平淡,才慢慢的呼了一口氣。

然,她卻不知道,她這一番小動作,完全被齊煥抓在眼裏。

手上柔軟的觸感和淡淡的香氣還未消散。

那人……

像是小兔子一樣的眼神,來來去去。

他知道了。

他真的知道了。

只是,還需要小确認一下。

淩晨,暗衛前來複命,“主人,已經好了。”

“确定了?”

“屬下确定。”

“嗯。”

穿着錦袍的帝王在夏夜最靜的時候,拉開了自己的臣子的營帳。

然後很輕巧的解開了臣子的衣裳。

在看見束胸之後。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言笑,應當是她,而不是他。

133 帝王和小探花郎21

知道了某些秘密之後。

齊煥覺得自己的認知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前,他就曾經感嘆過。

對言笑已經不是好,是癡了。

癡迷于一個臣子,不,現在不能這樣說了。

齊煥用食指和中指夾起了一枚棋子,輕輕的扣在了棋盤之上,現在不能說他癡于一個臣子。

應當說,他癡于一個女子。

言笑起床的時候,覺得身上有點異常的軟。

仰躺着呼了一口氣之後,她想了想,覺得可能是昨天失血過多了,所以今天才會有點無力。

又躺了半個多時辰,起了身,洗漱之後出了營帳,言笑發現自己這邊的營帳好像……不太對勁。

到主帳那邊一問,她發現附近的一些武将,竟然都被調走,去別的地方紮營了。

理由是……

齊煥怕那些舞刀弄槍的大老粗住的離她太近了,吵到了她,所以要把這群人挪遠點。

言笑聽到這個理由的時候,震驚的差點連手裏的茶碗都摔了。

咦。

一貫理性的不能再理性的帝王,這次居然這麽任性?

而且還是因為她。

受寵若驚之餘,言笑并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對勁,救命之恩都能以身相許了,她挺身而出幫齊煥擋了一遭,給她騰個安靜的休息地方,也屬正常。

一天又一天,離別的號角,終于吹響。

歷經二十多天,夏狩終于結束,齊煥帶着重臣班師回朝。

來的時候,言笑只是騎着馬跟着齊煥,回去的時候……言笑跟齊煥卻是一輛馬車。

不過這次,眼紅言笑的人并不多。

因為——

救駕成功這種事,封侯拜爵都有秒秒鐘的,言笑只是享尊榮坐了個馬車而已,實在不足挂齒。

回朝之後,言笑覺得自己在齊煥那裏的待遇又提升了許多個檔次。

比如……

對所有人都能很自持淡然的太監總管李旭李公公,每次看見她,都會笑得很燦爛。

以及,她往返皇宮,從乘坐三人小轎,到被皇上禦賜品級馬車。

還有上朝,站的位置越來越前。

秋天冷了,齊老板還記得給她做衣服,送這送那,還專門送銀絲炭來給她取暖。

而且,在冬天雪大的時候,齊煥經常會以雪大路滑,馬車不好走,你會着涼為由,留他在皇宮夜宿。

類似這種事情,不勝枚舉。

言笑在受了這些好的同時,心裏也很不安,她覺得……齊煥對她的好,已經不是一個救命之恩能涵蓋的了。

但是左思來右想去,除了救命之恩,她也沒什麽地方能讓齊煥對她這麽好啊!

而且這好,還不是一天兩天,是一整年。

言笑已經入朝兩年多了。

這天,她又在書房裏跟齊煥下棋。

“陛下,臣以為這局臣要贏了。”

“唔。”齊煥只是輕輕的掃了棋盤一眼,“愛卿你若是贏了,孤就答應你一個願望,如何?”

又一子落。

言笑笑着看着齊煥,“真要這樣,那陛下您分明是送了一個願望給臣。”

“也可這樣說。”

“陛下您要是這樣說的話,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言笑落子的速度快了起來。

134 帝王和小探花郎22

棋盤上有可籌謀的位置,也有能翻盤的點,可是齊煥就是不落在這些點上。

他只是随意的,看上去有章法,實際上沒章法的亂下着。

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言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眸子裏的驚喜越來越多。

然後贏了他。

多可愛的……女孩子。

“陛下,臣贏了。”

“愛卿第一次贏了孤。”齊煥微微一笑,“有什麽願望,盡管說。”

“!”

“那臣說了,臣說了之後,望請陛下不要生氣。”

“不會。”

生氣?對她生氣?齊煥腦子裏只有四個字,不存在的。

“孤相信愛卿的願望不會太難的。”

又是夏日,太陽很毒,屋子雖然放着幾塊冰,但是因為衣服穿得多,言笑的鬓角還是有汗。

“陛下,臣的願望就是想升官。”

“臣不想再當四品行走了,臣入科舉起,為的是在朝為官,造福百姓。”

“但是入朝兩年,臣一直都是行走……”

“陛下,求您恩典,讓臣開始處理政務吧!”

……

她還真是會求。

一求,就是求離開他。

原本,獨占欲旺盛的齊煥聽到這個,是真有可能生氣的,但是看着言笑提到造福百姓滿目憧憬的臉,他暗暗的壓下了心裏的不快,笑着說,“愛卿想接觸奏章,處理事務可以。”

“謝陛下!”

“但是愛卿,禦書房你還是要來,棋麽,你還是要陪孤王下。”

言笑愣了一下,立馬躬身,“臣遵旨。”

一邊處理政務,一邊還能跟帝王接觸,本來就是她任務最理想的狀态。

理想狀态向她靠攏,她有什麽拒絕的理由?

帝王浩蕩恩寵之下,言笑成為了盛朝開國以來,升官最快的官員。

只三年的時間,就從一介白衣探花郎,幾步跳,成為了一個有品級,有實權的二品大員。

關鍵是,她在成為了二品大員之後,帝王依然寵信她。

借着無數先決條件,以及背後光環,言笑入主政治圈的時候,基本上沒遇上什麽磕磕碰碰。

直接就走到了核心的位置。

一開始,大家只是把她當成同僚,帝王寵臣,年輕氣盛的探花郎,雖然有才,但是應該缺少才幹的世家子等等……

但是在言笑入職兩三個月之後,政治圈的風向标就變了。

變的最大的一點就是,大家開始叫言笑言大人,而不是背後一口一個探花郎。

在圈子裏,大家認識到她雖然看上去白白淨淨,斯斯文文,但是手段沿襲的……是帝王。

同樣的鐵血,同樣的果決。

所以很快,她的威信就立起來了。

言笑在政治圈裏走的風生水起,齊煥就在她後面瞅着,一邊為自己看上的人如此優秀而自豪,一邊又開個小水車,為她保駕護航。

又到秋天。

帝王難得說想微服出訪去拜一拜普陀寺,作為齊老板的頭號追随者,言笑欣然随行。

兩個人都穿的很随意,一青一白,行走在巍峨陡峭的山路上,然後又慢慢的隐沒在普陀寺的滿天紅楓葉海裏。

“陛下,沒有想到……都城竟然還有這麽漂亮的地方。”

135 帝王和小探花郎23

“這裏的楓葉三年一開,你剛來的時候也有,不過……”不過那時候,齊煥和言笑并不相熟。

言笑莞爾,“那會兒,陛下就喜歡讓臣磨墨磨臣的小性子,怎麽可能帶臣出來游玩。”

“你知道,孤也不多說。”

兩人邊說話,邊慢慢的走在紛然落下的楓葉裏。

一青一白,一側眸,一俯首,二人皆美,此情此景,說是如詩如畫,也絲毫不會誇張。

逛完楓葉海,兩個人在普陀寺吃素齋。

小房間裏只有言笑和齊煥兩個人。

吃着吃着,言笑頓了頓,緩緩說起了政治圈裏的事情,“陛下,最近盛朝太平,各地百姓安居樂業,您作為帝王,居功至偉。”

“吃着飯呢,愛卿忽然恭維孤,孤倒是有點……”

“并非恭維。”

言笑是真的很佩服齊煥。

她進政治圈之後,偶然翻到過前幾年,還是攝政王執政時候的卷宗,那時候的盛朝的官場和民生,豈是腐敗和衰亡兩個字能概括的?

這才多久……

齊煥就做到了讓盛朝官風清廉,民風淳樸。

想到這裏,言笑看着齊老板的眼神越發的崇拜。

雖然齊老板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好像沒什麽太大不了的,但是在她熾熱的目光之下,他的心裏,忽然也生出了幾分得意。

無關任何事情。

只是人生而有之的,被心愛之人誇贊,崇拜所帶來的快意。

“好了,愛卿并非恭維。”齊煥笑着夾了塊豆腐放在言笑的碗裏,“只是這段時間在政治場待久了,把裏頭人的……油嘴滑舌,學了個十成十。”

油嘴滑舌四個字,齊煥咬得異常清晰。

言笑忽然有點臉紅。

關于民生的事情,兩人談了一小會,走過民生,言笑輕咳了兩聲,容色比之前要嚴肅點。

說民生,只是她抛的一塊磚,她現在要說的,才是藏于心底的玉。

“對了陛下,這寫年裏……您有沒有注意看過兵部那邊堆積的關于離國的文書?”

“離國?”男人眼神裏有情緒迅速閃過。

但是正在組織語音的言笑并沒有看到,“是的,兵部那邊有邊境斥候傳來的文書,說離國邊界和西山脈邊,有大規模練兵的痕跡。”

西山山脈,是隔開離國和盛國的邊境山脈,離國的人在這個地方練兵,其野心,昭然若揭。

言笑就不信,齊煥聽了這話,還能無動于衷。

然——

穿着白色衣袍的男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并未和言笑想的那樣,面色凜然,語氣凝重,他的動作依然和之前一樣慵懶,“孤知道他們在練兵,練兵怎麽了?”

“……”

怎麽了?

言笑這一瞬間腦子裏全都是——齊老板的話偏綱了!這跟原來的劇本不一樣!

但是這種激動不能讓齊煥看見,所以她很克制的壓了壓自己的心情,道,“離國大肆在西山操練兵馬,對我朝來說,是一種威脅。”

“臣知道,盛朝與離國通婚傳統已有數百年,而且兩邦叫往來貿易的時間也長,但是——”

“陛下,但凡是君主,總有争天下之心,離國大肆練兵,說不定是已經有了計策。”

136 帝王和小探花郎24

“陛下,臣以為,我們不能就這樣幹等着,等着他們兵強馬壯來攻打我們,我們應當——”

她起身,以示鄭重,“應當先發制人!”

齊煥看着言笑。

許久,男人才放下手裏的茶杯,聲音有些輕,“愛卿,你很讨厭……離國?”

“啊?”言笑一頓,然後搖頭,“沒有。”

“沒有麽,孤看你提到離國的語氣,不像沒仇沒怨。”

“……”

言笑很是正派的回了一句,“臣只是擔心他們舉兵而來,破壞了我盛朝百姓千辛萬苦求來的安定。”

其實前段時間剛接觸史的時候,言笑頭是有點發昏的,因為看完史之後,她覺得讓齊煥攻打離國是件很艱難的事情。

因為離、盛兩國,關系源遠流長。

追溯到最早,兩國的開國國君就識于微時,後來一起發達了,建國了,就開放了兩國之間的貿易往來,而且還開了聯姻線。

觀史,離國和盛國的聯姻傳統,是在二十年前,也就是齊煥母親的那一代結束的。

也就是說,離國現任君主,就是齊煥的親舅舅。

言笑以前在禦書房伴架的時候,曾經在書房的書架邊,看過齊煥母親的畫像,到後來去主殿那邊下棋,她也偶然看見過主殿旁邊有個供着先太後牌位的小佛堂,且——

那個小佛堂,終日都有香火。

以上種種,足以可見齊煥對亡母的敬重和愛,所以說——讓看上去對母親愛的深切的齊老板,無故舉兵去攻打自己的親舅舅,讓齊老板驅着鐵騎去踐踏他母親的故土,怎麽可能?

但是等後來,她無意中看見了兵部的文書之後,她覺得整個世界都燦爛起來了。

大笑三聲。

離國竟然這麽會作死,不僅在邊界大肆訓練軍隊挑釁盛朝,還亂拍斥候來刺探盛朝邊境的軍情,甚至這十幾年還派了許多奸細到都城官場上來。

這麽多作死的行為——

是以,言笑才在今天抛磚引玉,有些‘大逆不道’的說出了今天的話,希望能挑起齊老板的憤怒、野心及戰鬥力,但是沒想到——

“愛卿不用擔心。”說着,齊煥就站起身,把言笑重新按回了座位,“離國在練兵,孤也在練兵。”

“而且。”男人的臉上透着幾分篤定,“而且孤練的兵,根本無懼他們。”

“有孤在,盛朝的太平,愛卿你不用擔心。”

“再者說……”

他根本就不怕離國來犯。

來了還好,一了百了,省的——

只是可惜了,那個懦夫永遠都是一副膽小如鼠的樣子,就靠着……一句誓言,死活龜縮在家裏,不敢動一下。

想到這裏,齊煥的眼底就有一分陰霾一閃而過。

他再者和面就沒了下文,言笑好奇,就追問了一句,“陛下,再者什麽?”

“沒什麽。”帝王擡手,程起了自己的頭,看向了窗外,“以後,兵部那邊關于離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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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節語文課,老師站在講臺上說要檢查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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