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華無拘在左掌心聚了一團火焰做照明,右手攬着比自己矮上半頭的容錦桓,一直往山洞裏走。
只是兩人徑直向前走了半天,也絲毫沒發現這前路要有到頭的意思。容錦桓本就嬌氣些,此時走的腿腳酸軟便不願再動了,讓華無拘停下來休息休息再走。
“錦桓,你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華無拘将火光聚的更旺盛一些,照亮了靠着洞壁的一塊青石,“這塊石頭,我們剛一進山洞的時候就見過。”
聽他這麽一說,容錦桓頓時覺得背後一涼,趕忙往前走了幾步,看見青石旁有個足底中間有雲紋的鞋印,正是他踩在黑蝕鼠屍骸上留下來的。
見此情形,容錦桓有些緊張的抓住了華無拘的衣袖,但還算鎮定:“這麽說,我們一直都在山洞裏打轉?”
華無拘點點頭:“怕是有人預料到事情結束後會有人來查看,提前布下了法陣,想要銷聲匿跡罷了。”
“那——”容錦桓皺着眉頭問道,“會是誰布下的呢?”
華無拘思量着說道:“這就不得而知了。剛剛進來的弟子人多眼雜,很有可能是有心之人混在其中,趁着大家撤離之時使得壞。”
“會不會是兆子為跟章逸軒幹的?”
“應該不是他們。”華無拘知道容錦桓一直對二人有所防備,為他解釋道,“他們兩個在剿滅黑蝕鼠的時候出的力你也看見了,若是真有意對你我不利,憑他們的修為直接殺了我們豈不是更快?而且讓我更奇怪的是,這陣法布置的格外高明。你我二人剛剛行進的時候都未曾察覺,如果不是你要休息,我怕是還要許久才能發現。這樣的水平,也斷不是他們能有額。”
華無拘說的在理,容錦桓思索片刻,便分析,多半是一直隐匿了身份盯着他們,上次同盛興的黑蝕鼠估計也是這人搗鬼。只是既然對方都做了如此周密的準備,怕是靠二人再找也找不到什麽了,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出去。
兩人修整了片刻後,又在山洞裏走了片刻,依舊是沒有絲毫線索。當第五次路過青石的時候,容錦桓便有些煩躁了,輕聲抱怨了一句,為何他們發了信號彈各位尊長們也遲遲不來援助,若是他們及時趕來,估計也沒有這些破事了。
容錦桓這話倒是提醒了華無拘,他問道:“錦桓,你有沒有覺得今年的新秀大會有點不對勁?無垠宗的掌門沒來。”
“他們無垠宗的掌門不是向來如此,神龍見首不見尾,神秘的很。”容錦桓心不在焉的說道。
“不。無垠宗的掌門雖然行事低調,但是你注意到沒有,只要是仙門之間的大型集會,只要給他遞了帖子,他都會出席,從不推诿。而且一旦各個掌門之間起了沖突,他也總是當和事佬的那個,應該是個謙和知禮之人。”華無拘為人心細,根據自己平日裏觀察到的一切進行着推測,“而新秀大會這樣三年一次的盛會,他居然會以閉關修行為由拒絕,其中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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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錦桓聽了他的分析,不無道理但是又有了其他疑點:“如果這事情真跟他有關系,那他圖什麽?明明這次最靠前出力的就是他的兩個徒弟。”
“這正是我想不通的。”華無拘嘆了口氣,“無垠宗向來惜才,應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看來,這事情還有的查。”
一切又回到了起點,容錦桓聽得腦袋疼。既然沒什麽結果了,他便開始想辦法出去,從袖口裏摸出一枚金錢镖,附了點靈力上去,然後丢出去,看看能不能探到什麽。只是金錢镖抛出去沒多久,就從另一側又飛回來了。他伸出雙指夾住自己的飛镖,發現上面的靈力竟然已經被吸收幹淨了!
“這山洞裏有東西!先把結界撐開!”容錦桓飛快的撒下五枚金錢镖在兩人周圍,雙手結印擺出防禦的姿态:“金錢镖飛出去不到半刻,上面的靈力是絕對不可能消散的。看來這個設下法陣的人,是想讓我們困在這裏,慢慢的耗死。”
華無拘頓時反應過來——之前兩人一直在外面幫忙清理黑蝕鼠,身上的靈力本就消耗了大半,所以剛剛覺得身上靈氣不充盈也只當做正常,被容錦桓這樣一說才覺出端倪。他也趕忙調息,幸得剛剛兆子為施術的緣故,山中的火靈之氣充盈,華無拘身上的靈力恢複的很快,但是容錦桓就吃力了不少。
華無拘恢複了大半的靈力後要代替容錦桓繼續施展結界,但是容錦桓卻搖搖頭:“若是施展了結界便難以抽身,你身上靈力多,萬一遇到旁人偷襲還能抵擋一陣。”
看着他額角已經被汗水浸濕,華無拘心中焦急,但還是安慰他不必太過擔心,華無束在外頭,若是長時間等不到他們,定會派人來尋的,到時候衆位長老都在,定會救他們出去。
容錦桓點點頭不再做聲,專心凝神聚氣,維持着結界,而華無拘則是站在他身後,将身體裏的靈力緩緩的輸送過去,也讓他少吃點苦頭。
“等等,你聽!”容錦桓常年使用暗器,聽聲辨位的功夫極好,“這是···是蛇的聲音!”
山洞外,兆子為雖是沒受傷但也落得個靈力耗盡筋疲力竭的下場。他尋得二長老後,發現他正與人交戰,那人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見他一來便速速退去。兆子為心系着還昏睡着的章逸軒不敢耽擱,連忙讓二長老帶他們二人回門派中去,現在只有淨池方能幫助章逸軒溫養。
二長老聞言立刻帶他們回去,只是回到門派中後,發現門派中上上下下都忙得很,素來跟兆子為關系好的師姐見他們歸來了,臉上沒有喜色,反倒是在滿臉的疲憊和焦慮中生出一分驚訝:“見過二長老。長老,子為師弟,你們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看逸軒師弟的情形,莫不是新秀大會那邊也出了什麽事兒?”
聽她這麽一說,兆子為頓感不妙:“師姐,難道門派裏出事兒了?”
女弟子點點頭,憂心道:“是四長老回來了。師弟可還記得,前些日子,下修界來了村民說村中起了瘟疫,四長老精通醫術便下去幫忙,卻遲遲不回來。後來大長老親自去支援,才發現那并不是普通的瘟疫,而是黑蝕鼠。”
“又是這黑蝕鼠?”二長老覺得不對勁,讓她繼續說下去。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四長老是被大長老帶回來的。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瘦的脫相,當時若不是接應的弟子瞧見了他衣擺上慣用的竹葉紋,怕是都認不出來他老人家。”女弟子輕聲嘆了口氣,“現在七長老正在淨池裏溫養着,我正從青囊居那裏拿了草藥,正要去送到淨池呢。對了,逸軒師弟怎麽樣了?瞧着他的面色也格外蒼白。”
兆子為解釋道:“他也是被黑蝕鼠所傷。師尊,既然師姐也要去,那我就帶着師兄一起去淨池了。”
二長老點點頭:“好,你們先去。我去找五長老來幫逸軒調息。”
“多謝師尊!”
兆子為一路上抱着章逸軒來到了淨池,為他除去身上的衣物後,便輕輕的扶着他坐進溫泉池裏。不多時,五長老便聞訊而來,立即運功提氣,為章逸軒疏通經脈。
約莫過了半刻鐘後,五長老才結束了運功。見自己心愛的弟子傷成這樣,他正要責怪兆子為,卻發現他面色也有些憔悴,出手探了探他的脈搏,發現他身體裏的靈力也消耗的厲害,便問他到底遇上了何事。
兆子為便将他們在同盛興,和新秀大會的荒山上遇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跟五長老說了。當然也沒忘記提了在荒山上,遇到了多日未見的掌門。
五長老一聽這事跟掌門有關系,頓時有些驚訝:“掌門竟會做出這種事?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兆子為不能說自己是穿書進來的事兒,但也得找個合理的借口,讓大家都提防起來,便說道:“我懷疑,是掌門跟魔界有來往。”
“魔界?這倒是有可能。”五長老細細的思量着,“可是掌門為什麽要這樣做?論修為武學,他絕對不輸于其他幾個掌門;論地位,他是一門之主,也是上仙界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論勢力,咱們無垠宗雖然窮了點,但要是真打起來也不必其他宗門差什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這也正是兆子為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兒。按理說,在原著中,這掌門就是個掃地僧般的存在,平時無事的時候甚少出現,等到緊急時刻又出來湊個人手,本應該安分的待到後期才來幫助他跟章逸軒打魔尊的,怎麽這個時候鬧出了幺蛾子。
正當兩個人都疑惑之時,淨池裏面,長老們專用的小湯池裏出來了消息,說是四長老終于醒了。兆子為跟擔心了多日的五長老立刻進去查看,沒想到四長老已經掙紮着披上衣服,正朝外走來。
眼見着他體力不支又要栽倒,五長老快步上前扶住了他。
“師弟,小心掌門。”
一聽見四長老如此稱呼自己,五長老便知道了事态的嚴重性。
“那個人,不是我們的師兄了。”
兆子為頓時了然——果然,和他猜的一樣。現在的掌門,已經不是書中的掌門了。
【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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