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原來,四長老下山後發現了是黑蝕鼠作祟,便立刻采取措施,将村子用結界封起來。
只是他原本以為是普通的瘟疫,身邊帶的都是些心細如發精通藥理的女弟子,對付黑蝕鼠有些吃力,便叫人趕緊回門派去請人過來幫忙。
可離開的弟子都不見了蹤影,遲遲沒人回來。四長老便只能一邊撐着結界,一邊跟着驅逐黑蝕鼠。
只是黑蝕鼠一旦成群結隊,普通的火燒就沒了用處,就只能用紅蓮淨火。為了護着村裏的人和剩下的弟子,四長老便想辦法将全身的靈力打開做成了籠子,吸引了所有的黑蝕鼠鑽進他的結界,好讓剩下的弟子再回去求援。
可是當他又等了半個月才明白,怕是那些離了他結界的人也活不成了。
後來,便是他等來了大長老出手相助,終究是撿了一條命回來。可是在他即将體力不支昏過去之前,隐約察覺到有一股靈力想要破開他的結界,取他性命。
他強撐着精神看了一眼,發現來刺殺他的人正是對外宣稱閉關的掌門。
四長老五張老跟當今的掌門,都是師承無垠宗的,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絕無可能做出這等背叛之事,所以四長老猜測,現在有兩種可能的結果——要麽,就是有人在趁掌門閉關,頂着他的臉做事;要麽,真正的掌門早就不知何時被人頂替了,如今之舉,不過是這人不想再裝了。
若是前者到還好,要真是後者,那說明這現在的假掌門功力,遠遠在衆人之上。他們即便是知道了這情況,也不能輕舉妄動,對外也暫時不能走漏風聲,以免被有心人利用害了無垠宗。
不過,這個消息還是得讓其他幾位長老知道。所以四長老和五長老立刻從淨池離開去找其他幾位長老商議。
兆子為也終于得了空閑,立刻去淨池邊上守着章逸軒。
睡了許久,再加溫泉水和池壁內的晶石幫着他漸漸淨化了些身體內的濁氣,章逸軒也漸漸從夢中醒來了。
看見他掙紮着要從池中坐起來,兆子為連忙伸手去扶他起來,不等他開口就遞了一杯晾好的茶過去。章逸軒捧着喝了幾口才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是在門派的淨池中,不禁問道:“我怎麽回這兒來了。”
“師兄,你先前在對抗黑蝕鼠的時候耗費了大量的靈力,我便帶你回來修養了。”
章逸軒聽了點點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倚在池邊繼續泡着。這時兆子為便站起來,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衫退了個幹淨,也坐進了淨池裏,故意貼着章逸軒。
Advertisement
“地方這麽大,你這麽靠着我幹嘛。”章逸軒正要躲開些,卻被兆子為拉住。他一回頭,便對上了兆子為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師兄,我頭疼。”
雖然懷疑他在撒嬌,但是以防萬一,章逸軒還是問了句怎麽頭疼了。
“師兄重傷,我擔心,腦子裏一直繃着根弦。這根弦一松下來了,便覺得頭疼了。”兆子為說着,拉起了章逸軒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讓他給自己揉揉。
章逸軒雖然覺得他腦袋幾乎貼在自己胸口的動作有點讓人難為情,但想着他也奔波了許久,便忍着臉頰上的滾燙,開始輕輕的為他揉捏穴道。
趁章逸軒給他捏着頭,兆子為便把現在知道的消息都告訴給了他。得知自己的師尊也差點被掌門暗害,章逸軒越發的氣惱,便問兆子為接下來還有什麽打算。
兆子為覺得,現在還不是跟這個掌門硬碰硬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下山繼續完成新秀大會拿到無雙劍。
“師兄,你有沒有覺得奇怪。這假掌門是怎麽知道,我們要奪得無雙劍呢?而且他好像就跟知道書中劇情一樣,這可完全不像是個NPC能做到的,簡直就像是穿書過來的一樣。”
章逸軒不是沒有過這種猜想,只是之前穿書指引處的大爺給他們打過包票,兩人穿書已經是特例了,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來。這樣的話,假掌門的身份便越發模糊起來了。
而且最最讓兩人不解的是,阻攔了他們二人拿到無雙劍拯救書中世界,對這假掌門有什麽好處呢?如果他們完不成任務,讓反派獲得勝利,輕則兩人回不了家會被一直困在書中,重則沒準這個書中世界就會崩塌了,這些角色的未來也是一片渺茫,這假掌門到底圖什麽呢。
兆子為不是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既然現在弄不明白為什麽,那他索性就不去想了。他跟章逸軒說,上修界靈力充沛,他修養一日便可返回崇鞍鎮繼續比賽。
“至于師兄你,就好好在家裏等我回來就成。我一定能把無雙劍給你帶回來的。”
章逸軒聽了這話有些不高興的推了他一把:“都已經知道了現在假掌門鐵了心的是要不讓咱們完成穿書任務,你自己回去不是送死嗎。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兆子為知道他擔心自己,笑着揉揉他的鬧到:“我的好師兄,聽話,照你現在身體的情況,最快也得七日才能恢複,去了也沒什麽奪冠的機會。要是等到你好了再去,那黃花菜都涼了。萬一咱們的劍落在容錦桓的手裏,怕是再想要回來得費上一番周折了。”
“不行,我必須去!”章逸軒還是不放心,怕那魔族的人跟假掌門卷土重來,有他在兆子為身邊多少有個照應。
只是兆子為左右都不答應,章逸軒見實在拗不過他,便找兩人當日打賭做借口,非要去比賽。兆子為多會耍無賴的人,當場就沒骨氣的認輸,說給他當牛做馬都行,只求他別再去以身犯險,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這麽一來,章逸軒确實沒了由頭了,一時語塞不說話被兆子為當成了同意留下,直誇他識大體懂事,見他臉頰被溫泉蒸的粉紅還帶水汽,實在忍不住低頭親了他一口。章逸軒臉更紅了,立馬像個被人捏了尾巴的貓似的手腳亂動,推開了兆子為,說他是不是泡澡太久腦子進水了,怎麽今天這麽不對勁。
聽他這麽一說,章逸軒覺得是泡的有點久了,便站起身來,用浴巾擦擦身子,還伸出一只手拉章逸軒出來。
章逸軒接過他遞過來的棉布浴巾擦着身子,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問道:“我睡着的時候,是誰幫我脫得衣服?”
“我啊。”兆子為微微一笑露出酒窩和虎牙,“怎麽了師兄?有問題嗎?”
“你、你沒有幹什麽奇怪的事吧?”章逸軒裹緊了浴巾問道。
兆子為歪着腦袋裝純:“什麽奇怪的事啊?師兄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呢?”
“沒事,聽不懂就好。”章逸軒背過身去套上衣服,卻不想整片光溜溜的脊背和圓潤的小屁股都漏在了外面,兆子為也趕緊套上褲子免得被章逸軒看見異常。
兩人又修整了一日後,二長老帶着兆子為重新返回賽場。只是他們沒注意到,有一截綠色的小藤條纏在了兆子為的衣擺下,跟着他們一起去了。
他們師徒二人帶了崇鞍鎮後,才得知那日他們走後,容錦桓跟華無拘被困在山洞足足三個時辰才被人發現。
當時容聽濤跟華翊急了,找不到打開山洞結界的陣法,直接用蠻力移平了整個山頭。當他們在廢墟裏找到容錦桓跟華無拘時,兩人身上纏滿了金色的蛇。華無拘身上的傷口多一些,被他緊緊護在懷裏的容錦桓雖然沒什麽大礙,但也受了驚吓,似乎是遇見了夢魇,變的有些渾渾噩噩的,也不愛說話了,整日守在昏睡的華無拘身邊,一步也不肯離開。
原本華翊是心疼自家長子遭了無妄之災,只是看容錦桓實在是盡心,也沒了脾氣。兩家人每天按時給兩個孩子吃藥運功,可是怎麽都不見好。
二長老見兩位小公子變成這樣心裏也不好受,但是看情況新秀大會是難再辦下去了,便問容聽濤要不要延後。
可是他們都沒想到的是,容聽濤當機立斷,選擇繼續進行比試,而且要直接進行最後的決賽環節,只要是先前在荒山拔除黑蝕鼠的人,不管成績如何,都可參賽。
只是他有個要求,不論是誰拿到了這無雙劍,一定要找到當日傷了他兒子金蛇的根源,就算是舉星月宮之力,也要給他心愛的兒子報仇。
兆子為佩服這老宮主的魄力,這種時刻還能哀而不傷,不愧是一宮之主。只是這事情來的蹊跷,讓兆子為不禁懷疑又是假掌門整他的新招數。
不過令他疑惑的是,先前在原著中,他可沒看見過什麽金蛇之類的東西。難不成,這個假掌門已經開始可以自己創造書中沒有的BOSS了?
為了保險起見,兆子為還是念了“相親相愛一家人”的通靈口訣,跟穿書指引出的大爺彙報了此事。大爺很重視這個突然多出來的bug,立刻答應他要進行查證。
報備完畢,兆子為便開始專心準備新秀大會最後的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