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

第 1 章

謝究白腦子昏沉得很,他強撐着精神睜眼,就看見自己身上趴着一個人。

那人渾身酒氣,臭烘烘的熏得他直皺眉。

一雙粗糙的手,還在他的腰身上游走,讓人有種反胃的惡心。

謝究白潔癖犯了,直接一腳給他踹到了地上,又因為用力過度,他殘破的身體經受不住,開始捂着嘴喘氣咳嗽。

夏江結結實實挨了一腳,咚的一聲滾下床,後背撞到了桌腳,他頓時眼睛瞪圓了:“媽的,死病痨!”

謝究白咳得劇烈了,眼角暈染開一點淚花,睫毛都在脆弱地微顫,像一朵被風雨摧殘後挂着水滴的玫瑰,美得動人心魄,又極具破碎感。

夏江看了他一會兒,臉上緩緩浮現出一抹詭異的興奮。

他起身,從抽屜裏拿出一盒藥,又倒了杯水,卻不遞給謝究白,只是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想吃藥嗎?”

謝究白咳得滿臉通紅,顫抖地伸手去搶藥。

夏江卻笑着擡高了手臂:“求我,我就給你吃藥。”

謝究白卻只是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躺回了床上。

夏江最恨他這幅清高的樣子,握着杯子的指尖都用力到發白。

他本來是謝家撿回來的孤兒,被謝家的長輩指派過來照顧謝究白。

一開始,他被謝究白那樣天仙的樣貌,清冷又孤高的氣質,死死地吸引住了,他想親近這個男人,于是掏心掏肺對他好。

直到有次夏江喝醉了酒,沒忍住跟謝究白表白了,對方卻果斷又理智地拒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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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江認為這位高高在上的少爺,就是嫌棄他是個孤兒,本來他自尊心就強,那次事件後,他每次看見謝究白,都覺得難堪又羞恥。

終于,在謝究白拒絕被他觸碰後,夏江爆發了,他開始惡劣地對待這個清高的男人。

最喜歡的就是折磨謝究白,看他病得死去活來掙紮的樣子,這讓夏江心裏有種變态的快感。

但每次,謝究白那雙漂亮的眼睛,都平淡得讓人發寒。

像現在一樣。

夏江猛地把杯子一摔,咬牙切齒:“行,那你就病死吧。”

謝究白突然扯了下嘴角,散漫又譏諷:“你覺得,我要是真的出問題了,謝家會放過你嗎。”

夏江冷嗤:“你那個二叔,哪管你的死活啊,用不着吓我。”

話是這麽說,但他心裏還是忐忑得打鼓。

畢竟謝究白雖然沒實權,但仍然還是謝家的家主,看謝二冬的樣子,似乎在利用謝究白謀劃什麽,要是人在他照看期間有個好歹,謝二冬恐怕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他。

謝究白咳嗽已經平複了,他懶懶地坐起來:“你算個什麽東西?”

他語氣綿軟無力,卻一針見血:“如果我拿家主的位置,去跟謝二冬換,讓他把你趕出謝家,你說他會不會願意?”

夏江臉色一變,眉頭蹙得死死的。

他是個孤兒,現在擁有的一切,包括能去上學,都是因為謝家的資助,如果離開了謝家,那他就什麽都沒有了。

謝究白臉色蒼白如雪,眼尾卻染着一抹玫瑰紅,這讓他看起來脆弱,又說不出的勾人:

“別太把自己當個東西,你對謝二冬來說,可有可無,對謝家來說也是。”

“所以,你有什麽資本在我面前傲?”

夏江被戳到了痛腳,額頭青筋直跳。

他上前一步,壓迫性地将謝究白抵在床頭:“是嗎?那我不弄死你,我對你做點什麽,你又能把我怎麽樣?”

他笑容怪異:“就你這身體,你有力氣反抗嗎?”

謝究白漫不經心地掃他一眼:“你可以試試。”

夏江被他毫不在意的态度激怒了。

這個人總是這樣,不管自己做什麽,都無法引起他的關注和在意。

夏江一把掐住謝究白的肩膀,想要俯下身強吻他。

謝究白反應卻比他更快,直接一個肘擊,再擡腿猛地一頂。

下一刻,夏江就捂着下腹和某個部位,倒在了一旁。

他疼得渾身冒冷汗,臉上都是不可置信。

謝究白冷眼看他:“現在滾,你還能繼續待在謝家。”

夏江痛得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他顫巍巍地爬起來,滿眼憤恨地出了房間。

他想不通,這個病痨鬼往常都溫和懦弱,今天怎麽會這麽反常。

謝究白親眼看見他走了,門也關上了,整個人才松緩下來,攥着床單的手也放開了。

他疼得渾身發抖,硬挺着下了床,給自己倒水,然後吃藥。

這是他第四次,應對這樣的劇情了。

不知道算是穿書穿了三次,還是重生了三次,反正他已經重複經歷這個世界三次了。

前幾世都是莫名其妙就挂了,醒來發覺世界重啓了,這次又是這樣。

謝究白薄唇微抿,心情不太愉悅。

吃了藥後,疼痛漸止,他半阖着眼,随意地靠在床頭,整個人像只矜貴又懶怠的雪豹,散漫又優雅。

正要小睡一會兒,卻聽到走廊上傳來一聲怒吼。

從房間裏出來,夏江渾身都是戾氣。

正想事情,突然被人撞了下,對方還潑了他一身水。

本來就煩悶,擡頭卻發覺撞他的人,是謝家撿回來的野孩子,他頓時就炸了。

現在什麽人都能不把他放在眼裏了是吧!

夏江:“你特麽不長眼啊。”

宴辭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卻看見他衣衫不整的,還是剛從謝究白的房裏出來。

他頓時眸色一凜,面無表情地把剩下的半杯水也潑了出去。

夏江瞬間暴怒,像頭陷入戰鬥狀态的獅子,他上前就要跟這個傻逼厮打起來。

宴辭絲毫不懼,緩緩撩氣袖子,餘光卻突然瞥見,走廊盡頭的門口,多了一個人影。

他擡起的胳膊頓時軟了下去,任由夏江三兩步上前,推了他一把,還踹了他一腳。

謝究白靠在門邊,雙手抱臂,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幕。

他記得宴辭,這少年在書裏,算是為數不多對他很好的人。

而且宴辭似乎一直在被人欺負,但他乖巧又心善,從來不還手。

謝究白倒想看看,這人是不是真的乖巧。

他的眼神不斷地在宴辭的臉上流轉,觀察着少年的每一個表情,卻發覺,宴辭始終是那樣溫和,毫無攻擊性。

眼看一個巴掌要落下,宴辭順從又可憐地閉上了眼睛。

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狗。

但那個巴掌卻被人中途截住了。

夏江見是謝究白,眼神變得複雜,胳膊一扭,掙開了手:“有你什麽事兒。”

謝究白卻不理他,只看向宴辭:“被欺負了?”

宴辭半垂着眼:“嗯。”

他生得好看,面無表情時顯得五官冷厲,神色和緩下來又很乖巧,現在垂着頭眉眼內斂的樣子,莫名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謝究白朝他笑:“那就欺負回來。”

他貼近宴辭,捉起宴辭的手,輕輕放在夏江臉上,柔聲哄道:“乖,謝叔叔教你。他剛才是要打你,你打回去就是了。”

夏江頓時臉色鐵青,雙手緊緊攥成拳頭:“你敢。”

謝究白狹長的眼微挑:“你要是還手,明天我就讓你滾出謝家,你信不信?”

當然,這話他其實只是說說,原主在謝家早就沒那麽大的權利了。

但是用來唬夏江,應該是足夠的。

因為夏江多疑又敏感,他承受不起被趕出謝家這麽大的風險,不敢賭,所以寧願忍着。

果然,夏江憋得滿臉通紅,卻也只能憤恨不甘地瞪着兩人。

宴辭一雙漆黑的眸子,無辜地閃動了幾下,狀似猶豫地望向謝究白。

謝究白鼓勵似的,朝他點了點頭下巴。

下一刻,宴辭揚手就是一個巴掌。

掌心觸及夏江的臉時,他眼裏有一閃而過的陰狠。

“啪”的一聲脆響,夏江被扇得耳鳴眼花。

謝究白獎勵似的,溫聲誇他:“做得好。”

宴辭不動聲色地微垂着頭。

夏江捂着臉怒氣沖沖地走了。

謝究白扭頭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神色寡淡無趣,又對宴辭說:“扶我回房間吧。”

他的雙腿有肌無力的毛病,平日出行都是做輪椅。

倒不是不能站,不能走,只是不能久站,多走幾步腿就酸軟得要命,支撐了這麽一會兒,他已經快站不穩了。

宴辭嗯了聲,溫順地扶住他,往屋裏去。

謝究白随口閑聊:“以後被人欺負你,要知道還手,明白嗎。”

他說完又禁不住想,這真是一個小可憐。

當年宴辭才十來歲,原主把人家撿回來後,又不教養,扔在謝家自生自滅,結果這麽多年過去,小孩兒長成了一個受氣包,誰都可以欺負。

宴辭頓了下,恭敬又乖巧:“可謝叔叔以前教我,做人要謙遜忍讓,退一步海闊天空。”

謝究白心說,那是原主。

原主很喪,知道自己只能活到三十歲後,就放棄了生活,整天捧着個佛經本本修身養性。

他那樣的性子的,當然希望息事寧人。

但謝究白不同,他是只惡犬。

誰要是咬了他一口,他必當撕下對方一塊肉。

謝究白懶怠地眯起眼:“如果你不斷妥協,對方就會不斷地去試探你的底線。”

“所以即便是退讓,你也一定要提醒對方,讓他明白你的底線在哪兒,這是在警示他見好就收,如果得寸進尺,你必當反撲,知道嗎。”

宴辭視線掃過他蒼白的臉,落到他沒有血色的唇上,眸色漸深:“知道了。”

總覺得,今天的謝究白很不一樣,比起以往多了些刺兒,卻更讓人有一種想要攀折的欲望。

回了房後,等宴辭離開,謝究白才舒服地往床上一躺。

藥效正是發作的時候,他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謝究白是被一陣惹人煩的敲門聲砸醒的。

門外,男人壓着脾氣喊:“都快中午了,是死了嗎!趕緊開門!”

謝究白撐着綿軟無力的身子,光着腳去開了門。

結果就看見了門口站着謝二冬和夏江兩個人。

謝二冬毫不客氣,直接用肩膀把他低開,直沖沖地領着夏江就往屋裏走。

他翹起二郎腿坐在桌旁,下巴微揚:“昨天你打夏江了?”

謝究白懶洋洋地躺回床上,不太想搭理他們。

果然,還是躲不開劇情的發展。

他很清楚,謝二冬不過是借着夏江的事兒,來逼婚的。

作者有話說:

推下一本甜餅QVQ:《暴嬌甜心網戀釣到豪門大佬》

文案:

顏菀被趕出家門身無分文,為了搞點生活費,幫人跟一個高嶺之花網戀

高嶺之花性格冷,家庭不好,還很窮

本着互補的原則,剛滿十八歲的叛逆男高顏菀,給自己草了個三十歲商業巨鱷+溫柔甜心的人設

網戀一周——

高嶺之花根本不回信息

顏菀暴躁:給你個機會得到我(╯‵□′)╯︵┻┻

為了生計,他被迫扮演溫柔的小甜花:在忙嗎?睡了嗎?(*^▽^*)

網戀一個月——

高嶺之花說他不像精英人士,不太成熟

顏菀急眼:挑你爹呢(╯‵□′)╯︵┻┻

他把作業本推到一邊,放下筆,在自習課上背着同學,撩起校服拍了張腹肌照發過去

還配字:偶爾少年,一直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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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枝聊了個網友,本來覺得沒什麽意思,直到有天侄子的家教老師來報道——

男生穿着白襯衫,乖巧帥氣,鎖骨上的一顆小痣卻莫名讓周明枝想到了那個網友

顏菀語氣成熟,笑容溫柔:

“大學畢業了,只是長得小。”

“家裏不差錢,想歷練才來當家教。”

周明枝似信非信

直到有次他去某所高中考察,卻看見了因為打架,正站在國旗下罰站、臭着臉的叛逆小孩兒

一頭中二白毛狂放不羁,那張臉卻跟他請的家教老師,and網戀男友長得一模一樣

周明枝直接氣笑了

成熟溫柔?大學畢業?

#我以為你在第二層,沒想到這波你在大氣層

#馬甲披這麽多熱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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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戀半年,高嶺之花已經被馴服成了又乖又粘人的忠犬,還約顏菀見面

但原來的單主跑路了,顏菀只能自己去面基,他還特意借了套體面的西裝,由于要趕着回去上課,裏面穿的是校服

等到約定的地點,卻看見一個矜貴又熟悉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顏菀嘴角抽搐,厚着臉皮坐到對面

周明枝眼尖地瞥見他裏面的校服,漫不經心地揶揄道:“老公,你熱不熱,要不要脫外套。”

他眯起眼,佯裝打量:“老公,你好像長得有點嫩。”

顏菀尬得滿臉通紅,頭都快鑽地上去了

#草!再問自.殺!

面基完後,為了維持高富帥的人設,顏菀掏空口袋給對方叫了輛出租:寶馬在修,先将就将就

周明枝這才想起自己窮鬼的人設,施施然上了出租,又在半路下車,回來開自己的法拉第

結果正撞上騎着共享單車、呆愣愣地跟他擦身而過的顏菀,兩人還四目相對

周明枝再次氣笑

小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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