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謝究白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指揮夏江:“推我過去坐。”
夏江此刻,說不明地愉悅,謝究白拒絕了徐瑾,卻選擇了叫他。
這讓他莫名有種優越感,以至于看徐瑾的眼神都帶着嘲諷。
徐瑾坐了冷板凳,有些尴尬,卻很快調整好了心态。
美人嘛,都有些傲氣的,更何況是這樣驚豔的美人,他寵着捧着也是應該的。
謝二冬看着這一幕,笑容僵在了臉上,他打圓場地招呼道:“究白,過來坐這邊,小瑾也來,你們倆是主角,就該坐一起。”
徐瑾順着臺階下了,謝究白卻按着輪椅不讓夏江推動。
這個舉動,無疑又取悅了夏江。
謝二冬壓着怒意,微笑着過來親自推走了謝究白,眼神示意夏江滾出包間。
随後,刻意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識趣點,不然我要你好看。”
一桌人坐齊了,大家都三言兩語說着客套話。
徐瑾一直試圖同謝究白親近,但謝究白态度始終淡淡的,心不在焉地捏着勺子,在碗裏點來點去。
他視線不斷地在屋裏飄忽,似乎在尋找什麽。
到了走流程的環節時,謝二冬站起身,喜氣洋洋的舉杯:“今天是究白和小瑾訂婚的日子,我們敬兩位主角一杯,喝了這杯,以後你們就是名正言順的一對了。”
徐瑾也站起身,那張俊美的臉意氣風發,期待地看向謝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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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謝究白卻不接招,只是散漫地掃視了衆人一圈,好笑道:“誰說我要跟他訂婚,我可從來沒同意。”
本來歡聲笑語的一群人,頓時啞聲,氣氛變得古怪。
謝二冬僵笑:“他說胡話呢,這事兒我們長輩的做主。”
謝一秋是謝究白的大伯,也是如今謝家真正的話事人,他倒是向着謝究白的,本來就不贊同這門婚事。
但現在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于是謝一秋也勸說:“好了究白,別鬧了,懂事點。”
謝究白把勺子一扔:“那請問,到時候誰去跟這位徐公子結婚呢。”
謝二冬:“當然是你。”
謝究白微笑:“既然是二叔做的主訂婚,那就二叔去結。我不會去。”
這話一出,頓時桌上的氣氛就不太妙,尤其是徐家的人,馬着個豬肝臉,像是要把謝究白吃了。
徐瑾還好一點,他沒有生氣,只是看向謝究白的眼神,更加興味盎然。
這些年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但沒有一個外貌比得上謝究白,也沒有一個脾氣有謝究白帶勁兒。
比起溫順的月季,他更喜歡紮人的玫瑰。
謝二冬氣到嘴唇顫抖:“這個婚,你必須得結。”
謝究白懶懶地靠在椅子上:“所以二叔的意思是,我只要結婚就行了?”
謝二冬:“對!”
他說完才發覺,話裏有漏洞,好像哪裏不太對勁兒。
謝究白指尖輕叩着桌面:“行。但徐家這門親,我不能接受。我心裏已經有人選了。”
謝二冬一怔,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正要爆發,卻被謝一秋按住了。
謝一秋神情嚴肅:“究白,為了你幸福着想,大伯可以不逼你跟徐家聯姻,但這種事開不得玩笑。”
他本來就有些看不上徐家,這些年徐家早就沒落了,這次聯姻,不過是想借着這場婚姻,趴在謝家身上吸血。
他默許這場訂婚宴也是因為謝二冬先斬後奏,如果謝究白有更好的人選,他就能趁機把徐家踢出去。
謝究白昨天已經讓容清幫忙調查過徐家,大伯在打什麽主意,他心知肚明:“沒開玩笑。”
謝一秋:“那你跟誰訂了婚?”
這時,正好宴辭從外面匆匆趕來,他像是剛忙完什麽事,跑得滿額頭的汗,看到謝究白,才安心似的松了口氣。
來的還正巧。
謝究白嘴角輕勾,擡起胳膊輕輕一點:“就是他。”
謝二冬回頭一看,臉頓時就綠了,正要說什麽,又被謝一秋摁下。
謝一秋微蹙着眉頭,片刻後才說:“好,大伯尊重你的意見。”
宴辭只是一個孤兒,沒有任何背景,從小在謝家長大,要比徐瑾好掌控得多,而且對謝究白有感情,留在他身邊照顧他,謝一秋也能放心。
這回徐家人徹底爆發了:“你們什麽意思!合着我們就是跳梁小醜,過來看一出戲的呗!”
“不給個說法,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謝一秋冷眼睨他們,不怒自威:“好了。你們徐家,用了什麽手段蠱惑了我弟弟,別以為我不知道。”
徐家人頓時僵住。
謝一秋:“趁我還客氣,趕緊滾。”
徐家人一面覺得恥辱,一面憤恨不甘地離開,只能怪他們只是個小家族,惹不起謝家。
本來是想攀高枝兒的,結果羊肉沒吃着,反惹一身騷。
唯獨徐瑾,走前還念念不舍地看向謝究白。
宴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平靜地走向謝究白,按照昨天答應好的,陪他演完這場戲。
等徐家的人走完了,謝二冬才發脾氣,猛地摔了個碗:“謝究白!你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謝二嬸在旁邊給他順氣:“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兒,。”
謝一秋也說:“行了,那徐家都是什麽人,還是不要沾染為好。”
其他親戚都在旁邊議論,大多是看笑事兒。
謝究白倒始終是一副寡淡的神色,好像沒有任何事能讓他放在心上。
宴辭就站在他身後,什麽也沒說,只乖巧地垂着腦袋,當個工具人。
等這些人吵得差不多了,謝究白正想離開,大廳突然又來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隽澤一身工整的西裝,帶着金絲邊框的眼鏡,手裏拿着幾份文件。
他禮貌微笑:“聽說究白今天結婚,我來把他母親生前的一份遺囑合同送還。”
衆人頓時一片寂靜,面面相觑了一會兒後,謝二冬首先反應過來,三兩步上前道:“給我吧。”
隽澤卻不動,只保持着那張溫和的笑臉:“不好意思謝先生,這份遺囑,我只能交給究白。”
謝究白倒是認識這人,早些年謝母還在時,跟隽澤是很好的朋友,原主經常在家裏看到他。
謝母去世後,原主也把自己封閉在了後堂的小院,再也沒出來見過人。
而那份遺囑合同,謝究白記憶中似乎原主聽說過,但當時原主年紀還小,覺得自己反正有遺傳病,活不長,所以也不在乎遺囑什麽的,隽澤喊過幾次他去拿,他也沒去。
謝二冬的表情變得怪異,僵在原地沒有挪動,但更像是在攔着隽澤。
謝一秋也說:“那給我吧,現在謝家我做主,給我也一樣。”
隽澤仍然沒動,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謝究白隐約察覺到什麽,他感覺大伯和二叔,包括大廳裏的謝家衆人,似乎都在害怕他看到那份遺囑。
有意思。
他手動推着輪椅上前,從隽澤手裏接過了合同。
在拿到合同的瞬間,謝究白明顯感覺大廳裏的氣壓降低了,衆人眼裏似乎埋葬着什麽,畏懼又不安。
謝究白當着他們的面,打開了合同,仔細讀了幾行後,臉色一點點冷了下來。
難怪啊。
難怪謝二冬幾世都催命一樣,催着他結婚,謝家衆人也對他的婚姻格外關注。
因為他母親的遺囑裏寫了——[謝家的所有財産,謝究白是第一繼承人,不可以任何方式轉贈他人,即便謝究白本人,也無權轉贈。]
這是因為當年謝爺爺把所有財産,都轉移到了謝父的名下,所以整個謝家,都是謝父的,謝父去世後,謝母和謝究白自然是第一繼承人。
要不是因為這一條,可能在原主十幾歲喪母後,這些遺産就被謝二冬他們騙到手了。
遺囑裏還有一條——[如果謝究白去世後,沒有孩子,也沒有法定結婚人,謝家的所有財産,都全數捐贈給慈善機構。]
所以謝家人才這麽殷切地操心謝究白的婚事,因為現在謝究白的身體顯然撐不過兩年,但他既沒有結婚人,也沒有孩子。
他們害怕他一死,謝家的所有産業,都要按照遺囑給捐出去,他們一分都撈不到。
只要謝究白結了婚,到時候就算他死了,謝家也能保留下所有財産,要拿捏一個死了老公的寡夫,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謝究白只覺得指尖都發冷。
這一家子真是好算計啊。
他看完後,有意回頭朝謝二冬和謝一秋笑了笑,卻是皮動肉不動,讓人脊背發寒。
随後就示意宴辭,推着他離開了。
回了房間,謝究白靠在輪椅上,坐在窗前安靜了好半晌。
宴辭就一直站在他身後。
謝究白回頭時怔了下:“還沒走?”
宴辭眼簾微垂:“謝叔叔沒叫我走。”
這個答案,顯然讓謝究白有些愉悅,他喜歡聽話的小狗,胳膊一擡,朝宴辭招了招手:“來。”
宴辭便在他輪椅旁乖順地蹲下。
謝究白眉眼柔成一片,溫聲誘哄:“你也看到了,謝家都是群什麽妖魔鬼怪,在這個謝家,謝叔叔只信任你,你願意幫幫我嗎?”
宴辭喉結微動:“好。”
謝究白莞爾一笑:“謝叔叔想要你跟我結婚,可以嗎。”
宴辭定定地看着他,眼裏像是盛着碎月:“好。只要你需要。”
他這樣乖巧,什麽話都聽,讓謝究白心裏舒暢得不行。
真是一個絕好的傀儡。
雖然現在謝究白手裏有謝母的遺囑合同,完全可以不受謝二冬他們的鉗制,甚至可以反過來拿捏他們,但他的婚事既然牽扯到了全族人的利益,那謝家的人肯定不會輕易如他所願。
與其他孤擲一注跟所有人對着幹,讓這些人怨恨不滿,背地裏聯合起來捅他刀子,不如他自己跳進坑裏去。
宴辭是個孤兒,很好拿捏,他是這樣想的,謝二冬和謝一秋一定也這樣想。
所以這個步棋,謝究白走得險,把寶押在了宴辭身上,希望這人不會背叛他。
謝究白伸出手,獎勵似的摸了摸宴辭的軟發,眼裏都是憐愛和溫柔:“真乖。我們只是假結婚,等到了合适的時機,謝叔叔就放你自由。”
宴辭神色複雜了一瞬,又很快恢複正常:“好。”
謝究白嘴角笑意漸深,真是好乖巧的一只小狗,他抛出誘餌:
“我會對你很好,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如果到時候我們沒離婚,我就死了,那謝家就歸你了。”
空頭支票他先開着,要收攏小狗,自然要先許給他一點好處。
他不信有人能在謝家的滔天富貴面前,毫不動心。
宴辭半垂着眸,這回卻沒回答。
謝究白柔聲輕喚:“說話。”
宴辭這才點頭:“好。如果你希望這樣的話。”
謝究白滿意地笑了,看他乖巧的樣子,就惡劣地揉亂了他的頭發。
少年眼裏波光流動,像是星河一樣燦爛,臉上有淺淺笑意。
謝究白這才發覺,他笑起來唇邊有個很小的梨渦,給他桀骜的眉眼添了幾分溫和。
宴辭的五官已經初現清俊,眉目英挺,恰似遠山。
只是那雙眼睛,雖然澄澈,卻總像是在壓抑着什麽,暗流湧動,讓人看不透,卻勾起了謝究白探究的欲望。
兩人氣氛正好時,敲門聲響了。
謝究白示意宴辭去開門,結果就看見門口站着謝二冬和謝二嬸兩人。
謝二嬸客客氣氣的賠笑:“究白啊,我們來看你。”
她帶着臭着臉的謝二冬,自來熟地往屋裏走,又在沙發上坐下在,這才說:“究白啊,嬸嬸是帶着你叔叔過來,給你賠罪的。”
作者有話說:
推推預收鴨~《送白月光渣攻進火葬場》
文案:
溫熙跟男友曲霁林戀愛七年了,他們是彼此的白月光,從校園到社會,相戀相知相守,對對方的愛早就深入骨髓
突然有天,一個叫宋稚的人闖入了他們的生活
宋稚說,他是穿書來的,知道這個世界未來的一切
宋稚說,溫熙以後會不告而辭,抛棄曲霁林
宋稚說,他是曲霁林過于思念溫熙,找的替身,但他們最終會相愛,所以他們才是真愛
那天後,宋稚開始猛烈地追求曲霁林,給他送花,接他回家,為他做飯,炙熱又奔放
溫熙醋到發瘋,但為了保持體面,他裝作不在意
又看曲霁林冷漠對宋稚冷漠的樣子,以及他毫不猶豫報警的舉動,溫熙終于緩緩放下了心
他們可是相戀了七年的愛人,彼此的白月光,怎麽會輕易被人動搖?
溫熙是這麽說服自己的
直到曲霁林生日那天,他提早下班買好了蛋糕,打算給男友慶生,半路卻出了車禍
溫熙渾身是血,撥通了曲霁林的電話,卻是宋稚接起的
電話裏傳來了浴室的水聲,以及曲霁林的一聲‘我洗好了’
溫熙笑了笑,按了挂斷
他死在了最愛曲霁林的那一年
*
曲霁林再睜眼,發覺他重生了,回到了當年給溫熙告白的現場
他一怔,随後猛地将溫熙摟在懷裏,痛苦嗚咽
好一會兒,懷裏的人才漫不經心地說:“能放開了嗎,我男朋友來接我了。”
曲霁林頓時心如刀絞
*
衆人都說一向高傲的曲霁林瘋魔了,被溫熙下了降頭一樣
比如,每次有人接近曲霁林,他就會冷漠甚至粗暴地推開對方,轉頭卻又溫柔耐心地同溫熙解釋
溫熙卻只是無所謂地笑笑:關我什麽事呢
曲霁林就會沉默地垂下頭,讨好又不厭其煩地去牽他衣袖
再比如,曲霁林作為歌手,被誣陷抄襲,又被引戰全網黑,衆人都能看出是溫熙在布局
朋友們勸他,曲霁林卻發瘋地否認,堅持說溫熙愛他,他愛溫熙
他們不知道,在旁人眼裏的水火深淵,曲霁林卻是甘之如饴
他甘願變成一個繭中蝶,甘願被溫熙織就的一張無形網困住
但溫熙卻不再看他一眼,他只能自己給自己套上繩索,再乞求地把繩子一端遞到那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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