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宴辭點開,就聽見一個嘶啞的女聲,驚恐又帶着哭腔地壓低嗓音說:“救救我,他把我關起來了,還收了我的手機,幸虧我事先藏了一個舊手機……”

她嘗試過逃跑,但謝二冬這些年把持着謝家,手裏的權勢太大了,不管她跑到哪裏,輕易就能被找到。

太可怕了。

光聽聲音,就能感知到,夏晴已經猶如驚弓之鳥,脆弱又惶恐。

宴辭打字回複:你報警了嗎

夏晴哽咽:“之前報過兩次,但他不知道跟警察說了什麽,人家就說我們這是家庭糾紛,只肯幫着調節,我根本拿謝二冬沒辦法。”

後面謝二冬就把她手機收了。

她要是再報警,就會被發現謝二冬發現她還有個舊手機,如果也被收了,那她就真的是跟外界一點聯系都沒有了。

而且她是剛畢業來到這座城市,還沒有什麽朋友,同事也完全不熟,家裏人又相隔千裏,遠水救不了近火。

所以這次,她選擇了求助宴辭。

宴辭:那你現在怎麽樣了

夏晴咬着牙:“他每天都打我,骨頭都打斷了,也不讓我出門,只叫了醫生來家裏幫我瞧。”

宴辭:那個醫生,是不是姓林

他想起了上次謝究白跟他說的,藥有問題的事兒,而那些藥,都是謝家的私人醫生,林晟調配的。

如果林晟去給夏晴看了病,那就能百分百确定,他是謝二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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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對。”

她突然情緒就崩潰了,哭着說:“求您幫幫我,只要能讓謝二冬下地獄,我什麽都願意做……求您了……”

宴辭聽着夏晴的哀求,半晌才問:你想讓他怎麽辦

宴辭:如果你想逃跑,我可以現在就讓人去救你出來,讓他再也找不到你

夏晴徒然一股恨意:“不,我不想逃,我想報複他,想讓他去死。”

她已經走投無路了,如果真被逼到絕路,她會跟謝二冬同歸于盡。

宴辭:好。記住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出現任何後果,都将由你自己承擔

夏晴從來沒有這樣堅定過,這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已經再也承受不住:“我會的,我願意承擔。”

宴辭神色嚴肅: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表現出反抗,你要順從他,讓他對你放下戒心,然後帶你出門

宴辭:如果遇見鄰居,記得示好,但不要求救,你只需要讓鄰居看見,謝二冬跟你的關系很奇怪,而且你身上有傷痕就好

這是為了事後如果被調查,可以有能為她說話的鄰居。

夏晴聽得很認真,她現在是躲在床底下的,就生怕被謝二冬逮住。

夏晴:“然後呢。”

宴辭:收集一切他家暴你、對你進行人身傷害的證據

宴辭:證據充分後,最後一次激怒他,讓他越憤怒越好,忍不住對你下手

宴辭:然後……你就可以‘正當防衛’了

他話說得很委婉,至于能領悟到多少,和想要做到什麽程度,就全看夏晴自己了。

原本他只是想利用夏晴,拖住謝二冬,讓他沒有時間和精力來對付謝究白,但現在看來,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訂婚宴的那天,謝究白早早起床,收拾了一番。

還沒出門,宴辭就來接他了,門外少年的嗓音很平靜:“謝叔叔,好了嗎。”

謝究白推着輪椅過去,拉開了門,就看見門口一個挺拔的身影。

宴辭穿着一身黑色西裝,長腿細腰,胸膛挺闊,俊美又紳士感十足,連頭發也精心打理了,微微往後梳,額前零碎地散落着幾絲,透出幾分桀骜來。

簡直是野性與優雅并存,舉手投足間都是魅力,沒有人能抵抗。

謝究白眯起眼,光明正大地欣賞了一會兒。

宴辭就站在那兒,任由他打量,只是耳朵悄無聲息地紅了,呼吸逐漸輕慢。

謝究白勾唇一笑:“很好看。”

宴辭說不清地如釋重負,也淺笑:“謝叔叔今天也好看。”

為了同他相配,男人今天穿的是一身米白色西裝,俊逸清塵,像一朵無暇的白玫瑰,嬌豔卻又聖潔高貴,一颦一笑都能勾得人心神蕩漾。

宴辭第一眼就被驚豔到了,眼裏是掩不住的炙熱。

謝究白見他領帶似乎沒系好,擡手一指:“領帶,重新系一下。”

宴辭低頭看了眼:“謝叔叔,我不會。”

此前十九年的人生裏,他從未穿過西裝,更沒有打過領帶,本來确實是不會的。

但記憶裏卻有些奇怪的畫面,讓他感覺,他好像,會打領帶,但打得不好。

謝究白寵溺地朝他揚了揚下巴:“過來。”

宴辭便溫順地彎下腰,方便他能夠着自己的脖子。

謝究白理了理領帶,因為兩人距離有些遠,這樣他手很酸,于是就那樣就着領帶,把人猛地往自己這邊一拉。

宴辭猝不及防地朝謝究白撲了過去,他反應極快,迅速抓住了輪椅兩邊的扶手。

但鼻尖還是不小心擦過了謝究白的臉頰。

宴辭喉嚨發幹,壓着眼底的暗色,控制自己退回了一個安全位置。

謝究白卻是輕笑一聲:“腿軟?身體不好回頭讓管家給你補補。”

宴辭耳尖有些微紅,他習慣性地垂下眼,掩蓋自己的情緒:“是謝叔叔突然一拉,我沒反應過來。”

謝究白發覺,有時候宴辭總在奇怪的地方執着:“是,我的錯。”

平時這些小日常,他還挺願意寵着宴辭的,既能鞏固自己溫柔親和的人設,他自己也樂在其中。

謝究白盯着少年的脖頸,手指翻花一樣動了幾下,領帶就打好了。

宴辭感受到,男人收回手時,指尖不經意在他喉結上滑了下,他頓時僵硬了瞬,卻又很快恢複如常。

謝究白指揮他站遠一點,又讓他前後轉了轉,把他打量了一圈,才滿意說:“像個貴族的小王子。”

宴辭腦子裏卻仍在回想着,剛才靠得近時,謝究白身上如山間清泉般淡薄的香氣。

路上兩人随意聊了點,謝究白問:“緊張嗎?”

宴辭今天面色格外柔和,眼神溫柔似水,一直落在謝究白身上,半寸都挪不開:“還好。”

等兩人進了宴會廳,才發覺幾乎沒什麽客人來,廳內只有幾個謝家的人。

宴辭推着謝究白去了一個角落,又去倒了一杯溫熱的牛奶給謝究白:“謝叔叔,先喝點墊墊肚子。”

來之前他問過管家了,說是謝究白今天胃口不太好,早餐就吃了兩口。

謝究白從他手裏接過牛奶,整個人恹恹的,掀起眼皮掃視着空蕩蕩的場內。

還真沒人啊,看來是有點低估謝二冬他們。

過了會兒,大門口一陣腳步聲,容清帶着幾個朋友來了。

他熱情地朝謝究白揮了揮手,在接待處放下禮物後,擡腳正要朝謝究白過來,突然被一個人攔下。

謝二冬也是剛到,看到容清時,他臉色顯然不太好看:“容先生,看來你是非要跟我作對了?”

分明此前,他還專門給容家打過招呼,容清的父親還再三向他保證,說是容家絕對不會摻和到這次的事兒中去。

他就是要讓謝究白,在訂婚宴上,陷入孤立無援的狀态,認清自己的斤兩。

容清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就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麽玩意兒。”

謝二冬這些年輔助謝一秋掌管謝家,手裏也握着讓不少人畏懼的權勢,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羞辱過,也從沒有人敢當着他的面,說這麽難聽直白的話。

他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姓容的!你最好搞明白,你們容家想要的那塊地在我手裏,只要我扣着不給,容家會出多大的血,你自己心裏也有數!”

容清仍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随便呗,出點血就當是給我兄弟結婚的份子錢了。”

謝二冬怔了下,他沒想到容家的繼承人這麽狂,為了謝究白竟然可以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他還要說什麽,容清卻直接撞了下他的肩,擦着他過去了,還不耐煩地吐槽:“垃圾就別站在路中間擋道。”

謝二冬再次被暴擊,頭發都要炸了,但又拿他無可奈何。

容清帶着笑走到謝究白跟前,他能感受到身後那抹怨毒的視線,還故意打趣說:“看到了吧,啥本事都沒有,就會仗着謝家耀武耀威,只敢瞪我,又沒骨氣和膽子上來弄死我。”

謝二冬脖頸子氣得通紅,手都在抖,他猛地轉身離開,那腳步聲又重又刻意。

謝究白最愛看謝二冬被氣到發狂,卻又只能憋着的樣子,嘴角的笑意都盛了幾分,扭頭對容清說:“你這嘴,是真厲害。”

每句話都不顯得過于粗俗,卻又能恰到好處地戳到謝二冬的痛腳上,也是個人才。

容清:“一般一般。”

他就是一身反骨,誰要是想用什麽威脅他,逼迫他,那他還偏要對着幹。

這次的訂婚宴他也是背着家裏偷偷過來的,老頭子就他一個兒子,事後再生氣,總不能把他打死吧。

幾人客套了會兒後,門口突然一陣喧鬧,随後一群人結伴走了進來。

為首的三個男性,除了外貌出衆外,其餘地方都顯得很普通,甚至衣服都是雜牌,他們放肆地談笑,在這場高檔場合,也絲毫沒覺得不自在。

身後的一群人,卻個個都是行業內的大佬精英,他們陪着笑跟在三人身後,姿态恭敬又謙卑。

謝二冬看見這一幕,怔愣了好一會兒,随後眉頭死死皺了起來。

都是在圈子裏混的,他不可能不認識這些人,但平時他們跟謝家都沒啥交情,商場上也很少往來。

為什麽這些人竟然肯來謝家的訂婚宴?

作者有話說:

乖乖們下午好,尤其是我QVQ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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