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謝究白蹙了下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這人不是孤兒嗎?哪兒來的父親。

夏江看他這個反應,就知道那些事不是他做的,說不明地心底松了口氣,連神色都緩和了些:“那沒事了。”

他站起身,手把着輪椅,柔聲說:“別跟他結婚,我今天是來帶你走的。”

謝究白挑着眼尾,同他的對視,壓迫感十足:“你算什麽東西?你覺得你能帶我走出謝家嗎。”

就是為了提高安全防範,今天謝家特意找了幾個保安隊,各個門口都有把守,出入都有專門的助理,去驗明身份,要把他帶走根本不可能。

不難猜到,夏江一定是跟着某個人,進到的謝家。

夏江被他的話刺激到了,攥着輪椅把的手指,都用力到發白:“說話前還是先看看自己的處境,現在惹我,對你沒有半點好處。”

謝究白卻散漫地翹起二郎腿,嗤笑一聲:“這話應該我來說,你是在謝家,這是我的地盤。”

“謝家養了你這麽多年,還是這樣眼皮子淺薄,果然,山雞哪怕養在鳳凰窩,它也只能是山雞。”

夏江這個人,自以為才華橫溢,只是沒有一個強大的背景,才只能蜷縮在底層,所以最厭惡別人否認他的能力。

這相當于否認了他的一切。

夏江頓時額角的青筋直跳,他暴怒地低喝一聲:“閉嘴!”

他伸手就要掐謝究白的脖子,但對方比他動作更快,直接站起身,一個反手擒拿就将他控制住了。

夏江怔了下,沒想到這個病秧子的腿,竟然能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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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究白居高臨下地俯視他,眼神輕蔑。

這腿還真是,給了他完美的僞裝。

因為前十幾年,原主一直很喪,醫生說他腿不能久站,他想着以後反正會癱,不如早點習慣,所以從來沒站起來過。

這導致了,謝家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癱子,謝二冬倒是知道他身體的詳細情況,但聽林醫生說他遲早會癱,也就不在意了。

夏江試探問:“你能站起來?”

謝究白不回答,他掏出手機,正要通知保安隊的人來處理,結果夏江一個掙紮,再加上他的腿軟綿無力,他就那樣直挺挺地,面朝長梯,摔了下去。

夏江瞳孔猛縮,飛快地伸手想要拉住他,但還是晚了一步。

這時,旁邊的樹叢裏突然閃出了一個人,他不顧死活地朝謝究白撲了過去,用自己當肉墊,護着謝究白從那麽長的樓梯上滾了下去。

謝究白睜開眼,就瞧見徐瑾一張蒼白又忍痛的臉。

他蹙了瞬眉,不輕不重地将男人推開,紳士地說了句:“謝謝。等會兒去休息室讓醫生幫你看看。”

徐瑾捂着悶痛的胸口朝他笑:“真無情,好歹我也救了你。”

謝究白對這個人沒有半點好感,但還是嗯了聲:“所以謝謝。”

剛才那種情況,他是後背面對的樓梯,如果就那樣摔下去,腦袋估計得開瓢。

該謝還是要謝的,作為一個男人,不能這點風度都沒有。

徐瑾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昂貴西裝上的灰塵:“你就不問問我怎麽會那麽巧,突然就出現了,還救下了你。”

謝究白腿有些發軟,撐着地面試圖起身,但沒有成功,索性也就不動了:“沒興趣。”

他掏出手機,飛快地給安保隊的隊長打了電話,撥通後就說了一句就挂斷了:“後花園,三分鐘內到。”

徐瑾挑着眉看他,他喜歡男人強硬的樣子:“好吧,其實是我在大廳,看你被一個人推走,不太放心,所以跟出來看看的。”

本來他今天來參加訂婚宴,是想要低調的,畢竟他作為謝究白的前任未婚夫,出現在這個宴會上,不太合适,容易引起大家的非議。

所以他全程都刻意避開人群,好在今天來的人裏,很少有人認識他。

哪想發生了這件事,他還是暴露了。

樓梯上,夏江原本看見謝究白遇險,心髒都快跳停了。

他并不想讓謝究白真的受傷,以往哪怕他欺負謝究白,想要男人屈服,做得最過的也只是不給他吃藥,從來沒用自己的手去傷害過他。

但看見謝究白跟徐瑾融洽地談笑,他又嫉妒得發狂。

明明上次謝究白還對徐瑾冷淡無視。

夏江咬牙看向謝究白,艱難地開口:“你……沒事吧。”

謝究白不理會他,此時安保隊長已經到了,跟他一起的,還有找謝究白找得焦急的宴辭。

看見他的一瞬間,宴辭瞳孔一顫,提步飛快地朝他過來,蹲下身溫柔地替謝究白整理了下西裝:“謝叔叔,地上涼,我抱你。”

謝究白沒抗拒,很自然地朝他伸出胳膊,竟有幾分撒嬌的感覺。

宴辭眼底溫柔,手穿過他的膝蓋彎兒,珍重地把人抱了起來。

又看他精心打理過的頭發,都有些淩亂了,騰出來的一只手,指尖愛憐地替他撥開亂發:“對不起,我不該放你一個人的。”

謝究白無奈:“你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粘着我。”

宴辭不說話了,低垂着眼眸,像是有些受傷。

他抱着人,大步往前走,路過夏江時,他危險地眯了眯眼,朝安保隊長使了個眼色。

隊長會意,直接帶着幾個人把夏江控制了,摁着他離開了。

夏江也知道自己敵不過,連掙紮都沒有,只是走前一直望向謝究白。

宴辭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在輪椅上,又蹲下身,替他理了理沾染了灰塵的西裝褲。

謝究白看了眼徐瑾:“跟我來吧,去休息室,我讓隽澤幫你看看。”

趁着人還在謝家,把傷什麽的都驗明白了,別回頭出了謝家,再憑空生出什麽傷,賴上他說不清,那就不好解決了。

徐瑾卻以為謝究白是關心他,眼都笑彎了,優雅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三人一起回了休息室,謝究白給隽澤打了個電話。

在等隽澤的期間,徐瑾半靠在沙發上,有些無聊。

擡頭看見宴辭一直警惕地把謝究白護在身後,他突然有些不爽,就哎喲了一聲,假裝傷口疼。

謝究白經過剛才的事兒,精神頭不太足,半阖着眼養神,聽見他這一聲,睜開眼問:“怎麽了。”

徐瑾笑容溫和:“胸口疼,可能是摔着了。”

他說着還用手捧着胸口,裝模作樣地揉了兩下。

宴辭眼底暗流湧動,冰碴似的目光,死死盯住他,像是随時會發起進攻的雄獅。

謝究白用手撥動輪椅的輪胎,朝他滑了過去:“先忍着,醫生很快就來了。”

徐瑾眸色溫柔似水:“要不你先幫我看看?你幫我看了,我就不疼了。”

宴辭眼底的攻擊性一下拉滿,像是要将他淩遲。

徐瑾察覺到了他的敵意,挑釁地揚了揚嘴角。

謝究白知道他是裝的,眯了眯眼:“衣服拉開,我看看。”

徐瑾怔了瞬,随後滿眼歡喜地應了聲,擡手就要去解自己的襯衫。

謝究白正要上前看,卻突然被一雙炙熱的大手蒙住了眼睛,随後他的輪椅被推動,那雙手撤離時,他發覺自己正面對着門口。

謝究白:“……”

宴辭語氣乖巧:“謝叔叔,我來幫他看吧。”

謝究白反正也不是真的關心徐瑾,打了個哈欠:“随便。”

徐瑾見好事被破壞,臉上雖然仍然挂着笑,但卻是皮動肉不動,滿臉敵意地盯着宴辭。

宴辭的眼神也不和善,他居高臨下地立在沙發前,一只手幾乎是粗暴地扒開了徐瑾的襯衫,敷衍地掃了兩眼:“沒事,徐先生皮膚又白又嫩,一點傷痕都沒有。”

徐瑾僵笑:“我這是內傷。”

宴辭溫柔道:“那我看看。”

他說完,直接手握成拳頭,一拳擊在了徐瑾胸口,動作幅度雖然不大,但他手腕是加了力道的。

頓時徐瑾的臉就白了,他咬着牙:“你可以輕點。”

宴辭放緩了嗓音:“徐先生身子嬌貴,我手腳不知輕重,希望您見諒。”

徐瑾臉色更難看了,這人從剛才起,就是在拐彎抹角地罵他娘娘腔,拉低他在謝究白面前的好感印象。

屋裏安靜了會兒,兩人之間劍拔弩張,謝究白背對着他們,根本不知道。

直到隽澤來了,看到房間裏怪異的氣氛,他問了句:“怎麽了這是。”

謝究白開門見山:“發生了點事兒,你給徐先生看一看,一定記得仔細檢查,保證徐先生的身體健康。”

他特意咬重了‘仔細檢查’四個字,這是點隽澤。

隽澤明白他的意思,朝他抛了個眼神,示意他安心。

他過去給徐瑾做檢查,謝究白在旁邊養神,這時敲門聲響了,對方說是安保隊長。

宴辭:“謝叔叔,我去看看。”

他出了門,又謹慎地把房門帶上,這才問:“在花園裏發生了什麽。”

安保隊長直接用平板調出監控器的畫面,遞給他:“你看看吧。”

宴辭接過,仔細地看起來。

因為花園裏監控只是畫面,沒有聲音,他知道夏江在跟謝究白談話,卻不知道兩人到底說了什麽。

于是就把視頻下載了一份,直接發給秦臻。

秦臻學過唇語,這個清晰度雖然有點為難人,但他相信,憑秦臻的水平,一定能翻譯出來。

發過去後,他又切回畫面繼續看。

在夏江要對謝究白動手時,宴辭眼裏閃過戾氣。

在夏江掙紮,謝究白不慎跌下斜坡的長梯時,宴辭心髒都快跳停了,拿着平板的手指關節都用力到發白。

好在最後徐瑾突然沖出來,拼命救下了謝究白。

宴辭心裏猛地松了口氣,他好像親身經歷了現場一般,後怕得不行。

但看着徐瑾用自己身體給謝究白做肉墊,他心裏又酸又澀,直勾勾地盯着畫面。

好一會兒,宴辭才将平板還給安保隊長。

隊長看他神色不太好,放低了聲音試探問:“請問,謝先生要怎麽處理那個夏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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