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謝家基本是被掌控在謝二冬和謝一秋手裏的,但今天的安保隊伍,卻是謝究白直接越過謝家,去專門的機構訂的服務,所以他們不受命于謝家,只聽謝究白的。

而謝究白此前是讓宴辭去做的交接,所以在謝究白不出面時,他們都聽從宴辭的。

宴辭想到夏江對謝究白做的事,要不是徐瑾在,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他眼裏戾氣徒增,冷聲道:“聯系他父親,或者嚴老板,把人領回去。”

安保隊長有些疑惑,就這麽放了?

但這些不是他作為被雇傭的一方,能打探的事情。

他彎腰鞠了個躬,恭敬地退場了:“好,打擾您了。”

宴辭轉身再開門,屋裏三人,謝究白坐在輪椅上,靠在牆邊,隽澤同徐瑾兩人在沙發上,一副剛檢查完的樣子。

他随口問:“有發現問題嗎。”

當然指的是徐瑾的身體。

隽澤有潔癖,剛才檢查時,接觸了徐瑾的皮膚,他扯過一張紙巾,擦了擦手:“沒有,徐先生很健康,胸口發疼只是因為落地時,被狠狠撞了下,休息幾天就好了。”

徐瑾看到他的動作,臉有些發綠,這是第一次有人明晃晃地嫌棄他。

謝究白一只手懶怠地撐着腦袋:“這次謝謝徐先生了,阿辭幫我送送客人。”

宴辭不客氣地拉開門,微微一笑:“請。”

徐瑾留戀地望向謝究白,眼神炙熱。

宴辭又想起他救下謝究白的那一幕,他臉上笑容不變,眼底卻更加冰冷,:“徐先生請吧,謝叔叔累了,需要休息,希望你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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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禮貌乖巧,但徐瑾卻能聽出他在趕客。

徐瑾咬了咬牙,保持着紳士風度:“好,那就改日再見。”

謝究白點了點頭:“等空了我會讓人送一份謝禮到徐家。”

人情還是早點還了比較好,他一貫不喜歡欠着別人的。

徐瑾心說又不是貪圖他的禮物,但這也是他唯一能正大光明跟謝究白接觸的機會了,便微笑着應下。

随後隽澤跟他一起離開。

宴辭關上休息室的門,才在謝究白的輪椅旁蹲下身。

他垂着眼,神情有點委屈,又有點受傷。

謝究白察覺到他異樣的情緒:“怎麽了。”

宴辭搖了搖頭不說話。

謝究白耐心誘導:“你不說我就不會知道,如果不表達,人與人之間是很容易産生的隔閡的,這是你希望的嗎。”

他發覺,宴辭總是這樣,很多時候欲言又止,神情平靜,但眼底分明湧動着很多東西。

以前謝究白沒興趣去理會他在想什麽,裝作看不見,但他想起今天宴辭緊張的神情,突然有了想要了解他的耐心和興趣。

宴辭想了想,輕聲說:“我在想,如果今天謝叔叔遇到危險時,在場的是我該多好。”

如果是他,他一定會将謝究白保護得很好,也會拼了命去接住謝究白。

哪怕知道因為這種事産生小情緒,很無理取鬧,但他回想起監控裏謝究白跌落長階、被徐瑾接住的那一幕,還是無法克制地有些酸澀。

謝究白怔了下,眼神變得意味深長:“還有呢,只是因為這個?”

宴辭睫毛顫動,有些無助:“謝叔叔不要看別人,看我好不好。”

貪心到男人的每個目光,他都想獨占。

所以在謝究白要給徐瑾檢查傷口時,他再也無法忽視那種感覺,像是一只被膨脹到極致的氣球,他終于忍受不住。

謝究白似笑非笑,指尖點着輪椅扶手:“當然可以。”

宴辭猛地擡頭,眼裏像是盛着碎月。

謝究白擡手,用手背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又從臉頰愛憐地流連到下颌:“給我一個理由。”

此前他就發覺了,宴辭似乎對他懷揣着某種感情,甚至顯露出了占有欲。

但今天還是頭一次,宴辭把所有情緒攤開在他面前,對他說出請求。

他想要搞明白,宴辭對他是什麽樣的情感。

宴辭緩緩移開目光:“不喜歡謝叔叔看着別人。”

謝究白掰正他的下巴,強迫他正視自己:“我可以按你說的做,但你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對我提出的這個請求。”

他能理解宴辭的獨占欲,就好像小孩對待自己喜歡的玩具,也不會想讓別人觸碰。

但他覺得,宴辭可能也搞不清自己的感情,所以他要誘導一下,逼他去認清自己。

立場問題很關鍵不是嗎,只有大家都擺正了自己的立場,後面才好合作。

他不希望在結婚前,兩人明明說好了是合作婚姻,到後面卻被莫名其妙的情感,把事情攪合得亂七八糟,壞了他的事。

宴辭直勾勾地看着他,眼裏壓抑着湧動的情緒:“如果我說是未婚夫呢。”

以未婚夫的身份,求他的伴侶不要看別人,不要關心別人。

謝究白怔了下,狹長的眼微挑,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只是因為未婚夫的身份?”

他語氣由溫柔,轉向冷淡:“如果這是我們這場合作裏,你對我的要求,那我答應你。”

畢竟他選中宴辭,就是為了利用他,如果宴辭提出的要求不太過分,他可以答應。

只是,他原以為宴辭是個很乖巧的小孩,沒想到這麽快就學會了利用關系,向他提出要求,看來不能太溫柔,否則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宴辭心裏刺疼了一瞬,眼神閃爍,飛快地否認:“不是,我是……個人感情上……”

他突然有種預感,如果這個問題不解釋清楚,往後謝究白會離他越來越遠。

謝究白歪了歪頭,所以問題又繞了回來?

他有些煩躁,不想再做這種啞謎,就開口見山地問:“什麽樣的個人感情。”

宴辭不知想到什麽,耳尖逐漸開始泛紅,指尖也攥得很緊。

他不敢說,他害怕謝究白窺探到他隐秘的情感和內心,害怕謝究白覺得他惡心,然後厭棄他。

他原來打算的是,一點點誘導謝究白,讓對方也對他産生好感,然後再慢慢去發覺他的感情。

但沒想到,謝究白不按套路出牌。

就好像他精心導演了一出戲,準備引人入勝勾起觀衆情緒,最後結尾點睛,把觀衆情感一舉推上高潮,圓滿落幕。

但謝究白卻根本不按照他的拍攝順序觀看,直接将進度條拉到了結尾。

謝究白視線一直落在宴辭身上,把他發紅的耳尖,緊抿的唇,微垂的頭,眼底說不明的情緒,都看在眼裏。

他突然覺得很有意思,饒有興趣地觀摩了會兒,心裏有了點猜想。

見宴辭還不回答,他緩緩俯下了身。

宴辭感覺一股溫熱的氣息,噴薄在了臉上,鼻尖有些癢癢的。

他微微擡頭,就對上謝究白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猛地一僵。

男人俊美的臉近在咫尺,微紅的薄唇抿起一抹笑,桃花眼尾的小痣俏皮又妖嬈,勾人十足。

宴辭呼吸亂了,他攥緊了拳頭,忍耐着屏住呼吸,想要控制心跳,但砰砰的聲音卻更大了,震耳欲聾。

看到他這個反應,謝究白心裏清明了。

他保持着姿勢沒動,擡起胳膊輕輕攬住了宴辭的脖頸,手掌住了他的後腦。

感受到少年身體微顫後變得僵硬,謝究白眼底笑意更深,他唇齒啓合,輕喚吐字:“你喜歡我?”

宴辭瞳孔猛縮,随後開始脆弱地顫抖。

那是慌張,和害怕。

謝究白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原來如此,那此前宴辭的種種表現,就都能解釋了。

穿書前,他也是聲色場合中的常客,雖然自己沒有沾染,但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爛熟。

之前沒看出來,是因為宴辭過于含蓄,他沒往那上面去想,也沒有去探究的欲望。

謝究白笑了,嗓音春風般柔和,帶着一絲安撫,還有引誘:“告訴我,是戀人那種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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