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謝究白刻意又湊近了幾分,将暧昧拉扯的氛圍逐漸點燃。

人在慌亂和緊張時,是最好騙,且誠實的。

他既然把一切都點明攤開了,那就必然要得到最真實的答案。

宴辭感覺自己鼻尖被頂了下,他腦子空白了幾秒,渾身僵硬不敢動彈,甚至下意識就承了:“嗯。”

謝究白笑意漸深,掌着他後腦勺的手,指尖在他耳廓上畫着圈,淺淺撩撥:“乖孩子。”

他發覺自己并不反感宴辭的喜歡,但也沒有過多的欣喜,他只是覺得新奇好玩。

穿書前謝究白就不相信愛情這東西,現在也一樣,他只相信人與人之間都是被利益聯系在一起的,哪怕是親生父母。

但他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人相信愛情,相信感情,而在對自己有利的情況下,他不介意去利用別人的感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謝究白勾着笑,撒旦般低語:“想得到我?”

宴辭已經滿臉通紅,他愣了下,随後眼底是毫不掩飾的炙熱,像是夏日正午的太陽,要将一個人烤化,這次他沒有猶疑,緩慢卻堅定地點了點頭。

他看出來了,謝叔叔并不反感他,那是不是說明,他可以明目張膽地得寸進尺?

謝究白略微挑眉,那雙桃花眼裏流轉着風情,蠱惑又危險:“我可以給你機會。”

兩人的距離很近,能感受到對方輕緩但滾燙的呼吸,這是個暧昧至極的姿勢。

宴辭感覺大腦有些空白,往常他游走在各色人之間,心理防線高得離譜,現在卻也輕而易舉地被謝究白拿捏,被男人的節奏帶着走。

他喉結滑動了下,嗓音低啞:“我要做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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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究白卻突然松開他,撤回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宴辭松了口氣,肺部終于能正常呼吸運轉了,但卻又說不明地有些失落。

謝究白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第一次在宴辭面前展露出了壓迫性的一面:“這種事該你自己考慮,而不是問我。”

他翹起二郎腿:“追人還不會?”

宴辭恍然,眼底浮現出希望:“謝叔叔的意思是,我可以追你?”

謝究白想了想:“是這意思,但,”

他突然勾起一個惡劣的笑:“我也年輕過,最熾烈和最真誠的感情我都已經見識過了,現在覺得挺沒意思的。”

“所以,你要拿什麽打動我?憑什麽認為我會愛上你?”

宴辭定定地同他對視,眼神柔軟卻認真:“你不需要愛我。你只需要,讓我愛你,不要推開我。”

謝究白怔住了,被封凍的心髒,突兀地跳動了下,卻又很快歸于平靜。他抿着唇靜默。

宴辭小心翼翼地試探:“可以嗎,謝叔叔。”

讓他待在他身邊,給他一個愛他的機會。

宴辭像只害怕被丢棄的小狗,漆黑的眸子閃動着希冀,連眼也不敢眨一下。

謝究白啞然半晌,最終還是點頭:“好。”

得到肯定的回複,宴辭都快壓不住欣喜,但面上仍然平靜,淺笑着問:“謝叔叔今天受累了,我推你去休息吧。”

謝究白:“好。”

等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屋裏只剩下他一個人時,謝究白腦子裏反複回播宴辭的那句話。

這樣不求回報的感情,他不是沒有一點觸動。

以往在原世界,謝究白的追求者一抓一大把,但他們每個人,對他的感情都帶着一點目的。

他們希望得到回報,希望得到他的愛,他們并不是單純地愛他,更像是單方面地,用愛的名義對他進行情感所求。

但,大家彼此都不相熟,只是偶然見了一面,他們就說喜歡他。

想約他出來約會,但在謝究白眼裏,那是對方在索求他的時間;送他一捧花,然後問他喜不喜歡,在謝究白眼裏,那是對方在索求他的情緒反饋。

漸漸地,他看厭了,別人的感情只會給他帶來困擾,所以他無法喜歡上別人。

但宴辭說,不需要他回報和反饋,只需要讓他來愛他就好。

謝究白翻了個身,嘴角不自覺挂上了淺淡的笑。

小孩兒還挺會。挺好的。

他有些困倦了,就閉上眼睡了會兒,再醒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床邊還坐着一個人,正在慢條斯理地剝着橘子。

容清擡頭看了他一眼:“喲,醒了。”

謝究白嗯了聲,摸到手機給宴辭發消息,讓他準備一點甜品,有點餓。

容清把橘子皮扔進垃圾桶,同他随口八卦:“你今天差點出事兒?”

謝究白:“你怎麽知道。”

容清笑嘻嘻:“嗐,聽說的,當時宴辭在大廳裏到處找不到你,急得跟什麽似的,我跟他一起找你來着。”

“他到花園裏時,我也在,只是我看他過去,就沒再往跟前湊。”

反正他去了也不能解決問題。

所以等謝究白他們離開後,他才過去問安保隊長。

後來安保隊長去休息室詢問宴辭,該怎麽處理夏江,也是容清的指點。

容清吃了一瓣橘子,突然想到什麽:“诶你知道嗎,夏江他原來有父親。”

謝究白反應平平,這件事在花園裏夏江已經自己說漏嘴了。

容清覺得謝究白這人做朋友,啥都好,就是沒有好奇心,導致他很多八卦分享,都得不到反饋。

就像是當頭給他澆了盆冷水。

他又說:“那你知道不,夏江的父親,是個爛賭鬼。”

“夏江小時候不是被父母抛棄的,而是母親去世後,忍受不了那樣的父親,所以自己離家出走的,後來為了能讓謝家的慈善機構資助他,才謊稱自己沒父母,他甚至給自己改了個名字叫夏江。”

“據說前幾天,夏江突然被親生父親找到,對方死纏爛打,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纏着他,讓他幫自己還高利貸,不然就把他的什麽醜事公布出去。”

謝究白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難道在花園裏時,夏江問是不是他做的。

看來是有人在其中作梗,點夏江的父親,這才導致夏江被賭鬼父親找到并纏上。

容清見他似乎有了些興趣,一下也來勁兒了:“這個夏江,不止這些事呢,他還是嚴老板的情人。”

謝究白擡起眼皮:“情人?”

夏江那樣高傲的人,竟然會甘于給別人當情人?

容清:“對啊,我讓人查了下,說這也是從幾天前開始的。好像是他被賭鬼父親纏上時,嚴老板正好出現,幫他還了債。”

“對方又看上了他的皮囊,就開價讓他當了情人。但夏江那種性子怎麽甘心,在騙了嚴老板一筆錢後,他就從嚴家逃跑了。”

謝究白興致缺缺,看來夏江逃出嚴家後,就來找了他。

這人是真瘋,不要命的那種,嚴正那種心狠手辣的人,被這樣戲弄背叛,夏江一旦被抓回去,面臨的只會是地獄。

兩人聊得正好,敲門聲響了。

宴辭推開門,端着一個托盤進來,盤子裏放着兩個小蛋糕,還有一些堅果。

容清還在喋喋不休:“最後是打電話讓他父親來接的他,但按照他父親的尿性,絕對會轉手把他賣給嚴老板。”

宴辭安靜地搬來折疊桌,放置在床前,又把托盤放在桌上。

他少有地插話問了句:“你們在聊誰。”

容清:“哦,就是那個夏江。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宴辭沒說話了,只是又倒了杯溫水過來。

等會兒謝叔叔吃得膩了,可能會喝。

他妥帖地安排好一切後,很自覺地退出了房間,全程連腳步聲都是輕的。

容清看他這麽乖巧,心裏很滿意,謝究白也算是選對了人。

但吃了瓣橘子,他突然想到什麽,等門關上後,湊過去同謝究白說:“诶,你知道為什麽夏江最後會被他父親接走嗎。”

謝究白神色淡淡的:“沒興趣。”

容清壓低聲:“當時我在場嘛,安保隊長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夏江,我也不好私自幫你做主了,就讓隊長去問你。”

“結果回來說,宴先生讓他給夏江的父親,或者是嚴老板打電話,要他們來接人。”

謝究白頓住,緩緩看向他。

容清神色也有些怪異:“我在圈子裏,人脈那麽廣,還是因為安保隊長的話,去調查了夏江,才知道他的那些事兒的。”

“所以,宴辭是怎麽知道的?還比我先知道?”

謝究白微眯起眼,捏着一顆堅果反複擺弄。

容清是個腦回路很跳躍的人,這個話題讨論完他就沒什麽熱情了,又說了點其他的事兒。

但謝究白始終恹恹地,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他們沒有發覺,剛才一直沒有被關嚴實的門,現在才被一只手悄然關上。

宴辭面無表情,一邊往外走,一邊拿出手機給秦臻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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