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宴辭:最近容家太閑了,幫我找點事兒讓他們忙起來

秦臻:??你啥時候這麽愛管閑事了?

宴辭:容清,最近我不想在謝家見到他

秦臻也沒追問,反正宴辭的性格一直就這麽古怪,很少有人能跟上他的節奏。

秦臻:行,那你想要做到什麽程度?要容家破産?

宴辭指尖敲擊着手機殼,想了想:不用,找點麻煩但無關緊要的小事兒,讓他們忙起來就好

秦臻:行

過了兩天,到了林醫生每個月給謝究白做檢查的日子。

為了防止被發覺異樣,在他來之前,謝究白吃了一道他開的那些藥。

林晟像往常一樣,每一項檢查都做得很認真。

謝究白半靠在床頭,視線一直有意無意地落在他身上,觀察着他。

突然說:“林醫生,我的腿,還能不能有辦法讓它恢複正常。”

林勳沉默了下:“概率比較小,如果你執意想試試,可以每天早晚讓人幫你按摩,定時做腿部康複訓練。”

謝究白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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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宴辭推門進來了,他站在旁邊,沒有打擾兩人。

林勳:“那我給你一張穴位圖,教學視頻還有訓練項目,到時候飛信上發給你。”

宴辭突然開口:“都給我吧,我會負責幫謝叔叔按摩和訓練。”

林勳看向謝究白。

謝究白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依他吧。”

他也很期待,宴辭會怎麽追他。

任何關系想要進一步發展,都是要制造相處的機會。

謝究白看破不說破,不動聲色地配合着宴辭,生活這麽無聊,有些意料之外的變化,他覺得挺好的。

林醫生簡單講解了下關于腿部穴位的知識,又上手做了次示範,随後起身騰出位置:

“你來做一次,我看你學的對不對。”

宴辭坐下,盯着謝究白的腿,卻半晌沒動。

林醫生打圓場:“初學者是這樣的,不太能找準穴位。”

“建議你把他的褲子脫了,這樣穴位會好找一點。”

他說着就要去扒謝究白的褲子,對醫生來說,這是很正常的事兒。

而且都是男人,就更沒什麽避諱了。

宴辭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林勳被那力道掐得有點疼,不禁面露疑惑。

宴辭張了張嘴,幹巴巴地說:“我知道了。”

耳尖卻悄無聲息地紅了。

謝究白适時解圍:“我不太習慣在人前裸着,林醫生你交給他吧。”

林勳讪讪地收回手:“好。”

他把注意事項交代了下,就背着醫療箱離開了。

宴辭拿着穴位圖又看了一遍,才莊重地在床前坐下:“謝叔叔,我……冒犯了。”

謝究白懶散地靠在床頭,點了下頭,微阖着眸子看他動作。

本以為小孩兒要來脫他的褲子,卻不想宴辭的手一轉,反而是去撩起了他的褲腿。

因為穿的是絲綢質的睡褲,很輕薄,少年的指尖随意翻滾了幾下,褲腿就被撩到了膝蓋上。

而且他的動作很輕緩,神色認真,像是生怕有半點冒犯。

謝究白睫毛微顫了幾下。

這種被珍重對待的感覺,讓他心裏軟得塌了塊。

宴辭又把褲腿往上拉了拉,露出半個白皙的大腿,随後才伸手開始按摩。

他像是在進行某種神聖的儀式,說不出的嚴肅。

那樣小心翼翼地操控着指尖,甚至不讓自己的掌心接觸到手下的肌膚。

謝究白看他緊繃着臉,體貼地安慰說:“放心按,又不疼。”

宴辭只垂着眼嗯了聲。

謝究白索性閉目養神,也省得小孩被他看着覺得尴尬,下不去手。

小腿的部位,知覺退化得厲害,被按也感受不到力道。

迷迷糊糊中,他睡了過去。

宴辭按了一會兒後,逐漸轉移到大腿。

手下的觸感細膩嫩滑,肌膚白得病态,甚至能看清那些淡青色的血管,是如何在腿上曲折纏繞的。

宴辭喉嚨發緊,眸色深水一般暗沉得厲害。

他控制着放緩了呼吸,努力集中注意力。

卻還是在按揉到根部時,手腕抖了下。

他連忙收回手,握緊了拳頭。

擡頭看,靠在床頭的男人面容安詳,胸口起伏和緩,似乎進入了淺睡。

宴辭松了口氣,随後仿佛卸下了假面一樣,眼裏燃起烈火般瘋狂的欲望。

他目光落在謝究白的臉上,一寸一寸往下掠奪。

指尖落到剛才按摩的地方,輕輕劃拉着,心裏有一種亵渎的快.感。

宴辭終于安心地把掌心貼在男人的肌膚上,他深吸了一口氣,又輕輕呼出。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狂歡。

宴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有熟睡的謝究白,突然僵住。

他眼裏逐漸浮現出自責和愧疚。

随後猛地收回手,心裏暗罵一句畜生不如。

宴辭強壓下某種不可控的欲望,坐回剛才的位置,再擡眼,面色已經平靜。

他乖巧地繼續幫謝究白按摩,只是手掌懸空,不肯過多接觸半分。

應該要買個手套。

他想着。

要買個手套的。

他的手又醜粗糙,滿手的繭子,怎麽配。

謝究白睡着睡着,脖頸突然一歪,然後醒了。

睜眼就瞧見宴辭乖乖地坐在那兒,仍舊認真地幫他按摩。

他捏了下太陽穴坐起來:“手累了就歇息會兒。”

宴辭:“不累。”

少年的指腹有些粗糙,往下按揉時,謝究白心裏莫名有種奇怪的感覺。

說不出來。

就是酥酥麻麻的,一股逐漸堆積的癢意。

謝究白索性拿起平板看資料,轉移下注意力。

宴辭不動聲色地瞄了他幾眼,突然說:“秦臻讓我給謝叔叔帶句話。”

謝究白姿勢沒變:“什麽話。”

宴辭邊按摩邊說:“他讓你或者謝家有事,盡管找他,他在各行各業的圈子裏,都有些人脈,說不定能幫上忙。”

謝究白被勾起了興趣,放下平板看向他:“你大哥,他是做什麽的。”

昨天雖然秦臻他們三人,穿着很低調,但在宴會上,卻能跟一群大佬相談甚歡。

這個圈子,一向都是捧高踩低,趨炎附勢,那些大佬更是傲氣沖天,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的,能讓他們看入眼,那必定有卓越的本事。

宴辭神色平常:“秦臻他們,算是開偵探所那種,專門幫別人調查事情。所以圈子裏的消息,他們一向很靈通。”

謝究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就能說得通了,豪門圈裏的人,沒幾個幹淨的,不能公開的醜聞一大堆。

所以他們對秦臻三人那麽友好,并不是敬畏他們的人,而是害怕他們手裏掌握的秘密。

那之前,宴辭之所以知道夏江的事兒,多半也是秦臻他們告訴的。

謝究白原本埋藏在心裏的疑慮,一下被摘除了:“好,幫我轉告一句謝謝。”

宴辭淺笑:“嗯。”

這次林醫生開的藥,謝究白拿了點給宴辭,讓他去帶給隽澤,檢查一下成分。

下午的時候,他躺在藤椅上休息,院子裏的花開得正好,香氣清淡好聞,空氣也新鮮。

謝究白最近停藥一段時間,身體越來越不好,他時常會感到困倦。

夜裏時,還會覺得渾身發疼,只能吃幾片安眠藥。

白天也會更怕冷一些。

現在才初秋,他曬着太陽,身上卻蓋着厚厚的毛毯,腳上還穿着棉襪。

但好在今天天氣很好,所以他心情也還不錯。

直到謝二冬怒氣沖沖地上門。

人還沒看着,謝究白就聽見了對方近乎咆哮般的斥罵:“謝究白!謝究白在哪兒!他媽的給老子出來!”

謝究白懶懶地撐起半個身子,還朝他招了下手:“二叔找我有事。”

看他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謝二冬氣得渾身發抖:“你說!夏晴的事兒,是不是你在背後搗鬼!”

謝一秋緊接着姍姍來遲,也附和問:“是啊究白,你給叔們說個實話。”

他态度倒是要比謝二冬好得多。

謝究白迷惑了一瞬:“夏晴是誰?”

謝二冬:“你少跟我裝蒜!”

謝一秋拉下他袖子:“別激動,有話好好說,你也知道究白身體不好,受不得驚吓。”

謝二冬脾氣更爆了:“他身體不好關我屁事!死了才好!”

上次訂婚宴時,謝二冬就明白了,自己讓人費盡心思弄到的遺囑合同,可能是僞造的。

訂婚宴結束後,他回去一查,果然是他媽的假貨,氣得他把那玩意兒當場撕得粉碎。

現在一切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謝家已經有了宴辭作為繼承人,謝究白無用了,謝二冬簡直是巴不得他趕緊去死。

死了才好,死了謝家才幹淨!

謝一秋眼看勸不住他,只能放棄,又扭頭溫和地同謝究白說:“夏晴是二冬養着玩的一個小玩意兒。”

他甚至覺得,小玩意兒是情婦比較體面的說法。

謝究白思考了幾秒,這才回憶起,好像是有這麽件事兒,他還是從宴辭的嘴裏聽說的。

謝究白敷衍說:“我不知道。”

謝二冬額角的青筋一鼓一鼓的,指着他:“你敢說你不知道?!”

上次謝二嬸拉着他去給謝究白賠罪,就是宴辭當面透露出他養了情婦。

從那天回去後,謝二嬸那剛烈的性格,把家裏鬧翻了天。

最後是謝二冬再三保證,說是把情婦已經趕走了,并且把名下大部分産業都轉到了謝二嬸名下,這事兒才算是過去。

但他并沒有跟情婦斷了,只是把夏晴藏得更好,兩個女人都瞞着。

本來日子過得挺舒心,直到前段時間,夏晴突然知道了自己是小三,鬧的他不得安生,盤問了很久夏晴才肯說,是夏江告訴她自己被小三了的。

謝二冬疑心很重,他直接把夏江趕了出去。

但昨天訂婚宴結束後,他竟然在門口看見了夏江,想起上次的事兒,心血來潮問了下夏晴說的是不是真的,夏江卻一副迷惑不知的神情。

顯然夏晴被小三的事,不是夏江洩露出去的,那是誰??

謝二冬覺得自己是被人設計了,夏晴夥同那人一起,把他耍得團團轉。

而且,謝二嬸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消息,知道了他跟夏晴的事兒,今早抄起煙灰缸差點沒把他砸死。

現在他身上,頭上到處都是青包和淤青。

謝二冬思來想去,知道他養情婦的,也就謝一秋,宴辭,還有謝究白。

謝一秋這麽些年一直在幫他掩護,所以不可能會用這件事害他,而且大哥對他很好。

宴辭又沒有那麽大的本事,竟然能查到夏晴的個人信息,跟夏晴串通。

那就只剩謝究白了。

謝二冬篤定是謝究白做的,這才氣沖沖地找上門,那眼神都要吃人一樣。

不管他如何憤怒失控,謝究白都始終淡淡的樣子,一陣風過來,吹得他有些發冷,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幾聲:“我說我不知道,你們又不信。”

“既然不信,又為什麽要來問我?我的答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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