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謝二冬對他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他出門前剛被謝二嬸狠揍了一頓,現在整個人都在爆發的邊緣。
他需要的不是解釋,而是出氣,他只想要謝究白跟他一樣痛苦。
謝二冬:“這件事除了你,我想不出來是誰做的!只能是你!”
謝究白笑了,理了理毛毯,坐起身:“你自己腦子不好使,就亂咬人是吧。”
謝二冬頓時壓不住怒意,直接爆發了,上前就伸手扯住他胳膊,往地上一拽:
“你他媽的小畜生!老子再怎麽也是你長輩!這些年不管你,你還真無法無天了!”
謝究白本來身體就不舒服,整個人軟綿綿的無力,被他這猝不及防的一拽,猛地栽倒在地上。
胳膊和膝蓋磕在了鋼鐵似的地板上,痛得他悶哼一聲,半邊身子都痛麻了。
謝一秋見狀,趕緊上前拉架:“哎呀你跟他一個小輩見識什麽,究白身體不好,你這要弄出個好歹可怎麽辦。”
謝二冬一邊推開謝一秋,一邊照着謝究白的胸口狠狠踹了一腳。
他一個三十幾歲的大男人,平時還經常去健身房鍛煉,腳上的力道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頓時謝究白就感覺喉嚨一陣腥甜,鐵鏽一樣讓他犯惡心。
他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屈辱,想站起來幹脆利落地還擊,但腿發軟,身體好痛,他根本站不起來。
謝二冬本來就有家暴傾向,在憤怒的情況下是控制不住的自己,夏晴就是個例子。
他還要動手,卻被謝一秋直接攔腰抱住,控制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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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一秋也有些生氣了:“別鬧了!你別逼我動手!”
謝二冬掙紮了幾下,沒有掙脫,只能咬着牙熄火。
随後謝一秋就急匆匆地把他拖走了,生怕晚一秒兩人就打了起來。
謝究白癱坐在地上,掙紮了幾下,拖着半殘廢的一雙腿,爬到了輪椅旁。
又費勁兒地用手攀着輪椅,想要坐上去,卻始終沒有成功。
他額頭上都是細密的冷汗,忍着疼痛,胸口劇烈又緩慢地起伏,一張臉慘白,顯然情況不太好。
很快,一陣腳步聲響起,是謝一秋回來了。
他安撫好了謝二冬,把人趕回了家去,又想起謝究白,所以回來看看。
見謝究白趴在那兒,他趕忙上前:“究白,還好嗎。”
謝一秋從背後架着謝究白,把人半提溜起來,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了輪椅上:“要不要我叫林醫生來一趟,你看起來不太好。”
他邊說邊嘆氣,愁得眉頭都夾得死緊。
謝究白掩着嘴咳嗽,盡量裝作自己沒事:“我還好,就不勞煩林醫生了。”
謝一秋說了好幾聲造孽,推着他往屋裏走:“你二叔就那個急脾氣,放心,我回頭一定好好收拾他。”
“你這病得好好養着,千萬不能勞心勞力,有什麽事交給我,大伯會幫你擺平。”
謝究白強硬地撐起一個笑:“好。”
謝一秋将他送到屋裏,又把人扶上床,周到地給他倒好了溫水,這才離開。
等門一關上,謝究白咬緊的牙關終于松了,頓時哇地吐出一口血,被子都弄髒了。
原主的身體本來就很殘破,經不起折騰,林醫生開的藥雖然隽澤說含有有害成分,但确實能緩解他的一些症狀,尤其是疼痛感。
停藥這麽久,他一直都在強撐,這次又被謝二冬狠狠踹了一腳,剛好踹中胸肺,他當時就撐不住了。
但又不想讓謝家的人,摸清他的身體狀況,所以當着謝一秋兩人的面,他一直在忍。
謝究白随手抽過紙巾,擦了擦嘴角的血,仰躺着靠在床頭,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
晚上時,他被一聲開門聲驚醒,擡頭就瞧見宴辭正輕手輕腳地進屋。
訂婚宴後,也快到了學校期末了,宴辭忙得暈頭轉向,并不經常在謝家。
謝究白有氣無力地:“回來了?”
宴辭嗯了聲,把書包放在沙發上。
天已經黑了,屋裏沒開燈,他怕謝究白覺得刺眼,就只開了盞光線比較柔和的。
走近了,才發覺淺灰色的被子上,一片殷紅的血跡,像是潑灑出去的紅色顏料,看着就觸目驚心。
而床上的人也臉色慘白,像一朵被暴風雨摧殘後,快要凋零的玫瑰,那樣脆弱和了無生氣,刺得宴辭眼睛生疼。
他上前幾步,坐在床邊,張了張嘴,卻只紅着眼,啞聲問出了一句:“怎麽了。”
謝究白緩慢地眨了下眼:“跟謝二冬起了沖突,被踹了一腳,病發了。”
他只是随口一說,卻看見宴辭的手驟然收緊,額角的青筋直跳,眼裏像是壓着一頭野獸。
謝究白能感受到,宴辭十足憤怒,而且在心疼他,很心疼。
以至于他光是看着這個人,就覺得他像是要碎掉了。
謝究白怔了下,不是很理解:“我沒事。”
他真怕下一秒宴辭就哭了出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青澀又野性,當着他的面流淚,他還真招架不住。
但宴辭只是盯着他,也不說話,瞳孔微微顫動着,像是在隐忍。
謝究白無奈,他本來是想維持下自己病美人的柔弱人設,所以才在宴辭跟前顯露脆弱。
沒想到宴辭的反應這麽強烈,讓他感覺自己裝得太過,好像是在欺負小孩兒一樣。
謝究白費力地伸出手,安撫般摸上他的軟發:“好了。”
宴辭捉住他的手,湊到嘴邊極致溫柔地吻了下。
謝究白頓時感覺渾身汗毛都炸立了,那種酥麻的感覺,從手指尖蹿上脊背,讓他無力招架。
以前他雖然有過很多追求者,但從來沒跟人這樣肢體接觸過,一時間覺得又新奇又莫名地有些爽。
宴辭半垂着眼,嗓音低啞:“謝叔叔,對不起。”
如果他今天在家就好了,他一定會保護好謝究白。
兩次了,兩次謝究白遇險,他都不在身邊。
這種愧疚和心疼的感覺,都快要将他殺死。
謝究白能感受到他強烈的情緒波動,越發的不理解,想了想,把疑惑問出了口:“你為什麽喜歡我?”
原主的記憶裏,似乎也沒跟他過多的接觸,但宴辭的感情卻很真。
如果說現在宴辭的反應和心疼都是演出來的,那謝究白覺得他可以直接拿影帝獎了。
宴辭沉默了半晌:“喜歡就是喜歡。”
他望向謝究白:“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在喜歡了。”
謝究白心口一軟,頭一次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小孩兒還挺會。
但他覺得,自己受不起這樣一份喜歡,當之有愧,因為他不是謝究白。
想了想,謝究白說:“那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或者說意識到你喜歡我的。”
宴辭沉默地看着他,卻不回答。
謝究白看他這樣,突然就沒了興致,也不追問了。
轉移話題說:“幫我弄點吃的吧,有些餓了。”
宴辭淺笑:“好。等我。”
謝究白看着他起身出了房間,回過頭才發現,宴辭的手機掉在了床上。
他随手拿起,給放在了床頭櫃上。
腦子裏還在想着剛才的事兒,覺得,沒必要弄清宴辭喜歡的是原主還是他,反正他對宴辭只是利用。
小狗只要乖巧聽話就好。
何況,上次他已經跟宴辭說明白了,他不會愛上宴辭,只是給宴辭一個待在他身邊的機會。
如果宴辭能把他追到手,讓他愛上他,那算宴辭有本事。
謝究白這麽想着,腦子裏卻不自覺浮現出,剛才宴辭心疼又脆弱的神情,心裏猛地軟了下。
或許,他可以試着接受宴辭?
只是接受他的喜歡,享受他的感情,又不用回應。
因為謝究白突然發覺,被人這樣純粹地喜歡着,好像感覺也不錯。
他嘴角微微揚起一個笑,還好他是個惡劣的人,沒什麽心理負擔。
這時,桌上宴辭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下。
謝究白下意識掃了眼,視線頓時被屏幕上備注的‘夏晴’兩個字黏住了。
私看別人的信息,是件不禮貌的事兒,但謝究白突然回憶起,白天時謝一秋提過,謝二冬的那個情婦就叫夏晴。
一時間謝究白的眸色一點點冷了下來,心裏對宴辭的不信任又翻騰了起來。
他拿過手機看。
夏晴:……我殺人了,我把謝二冬殺了!!幫幫我!
謝究白猛地蹙起眉。
宴辭的手機并沒設密碼,他指尖一滑,就解開了鎖。
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備注是夏晴。
作者有話說:
我來啦,晚上好各位即将暴富、即将擁有腹肌帥哥男友、即将通過所有考試、即将無敵幸運的超級美女老婆們QVQ【buff必須疊滿,這是排面!】
謝叔叔有點渣,誰叫他是出了名的惡犬呢,謝叔叔說人設要立住,但他自己都沒發覺,他其實很寵小狗辭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