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

第 43 章

雪逐漸大了起來, 紛紛揚揚的鵝毛一般,飄飄然灑落大地,路人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 蜷縮着脖頸從旁邊匆匆而過。

看着宴辭睫毛上沾染的雪片,謝究白不自覺伸出手指, 用指腹在他纖長的眼睫上輕輕一抹。

他徒然想,要是宴辭在他面前,表露負面情緒,也能想表露正面情緒這樣直白, 就好了。

按照以往謝究白的性格, 他厭惡別人給他帶來負面情緒。

這世上每個人活着都不容易, 誰都有煩惱和陰郁,而處理好自己的情緒, 不讓它影響到別人,是作為一個成年人最基本的禮貌和教養。

但現在,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想到宴辭在酒桌上肆無忌憚耍賴的樣子,開懷的樣子, 他就想看看宴辭所有的樣子。

希望宴辭像是雪花一樣剔透的, 展露在他面前。

宴辭見他有些失神,輕輕喊了聲:“謝叔叔, 怎麽了。”

謝究白搖搖頭,示意他:“走吧, 回家。”

宴辭淺笑着點頭, 站起身, 熟練地推着輪椅離開了。

一路上他心情都很好, 想到今天謝叔叔的那些反常, 那些因為他的反常,只覺得心都要軟化了。

可能是平時兩人離得太近,反而很多細節他都看不到。

但外人卻是看得分明,經過六嫂和六哥的提點,他好像豁然開朗。

原本以為自己愛而不得,時常會湧出苦澀的心,像是幹涸地碰上甘露,被治愈了大半。

他們早就是雙向奔赴了。

Advertisement

等到小區樓下時,雪已經下得迷了人眼,灌木叢上和地上,都積了厚厚一層雪。

小區的人工湖已經結成了冰,幾個少年穿着冰刀鞋在上面滑雪,歡笑聲灑落得到處都是。

樓下,一群小孩正在堆雪人,他們一人提着一個小桶,幾人負責用雪把桶裝滿,幾人負責堆雪人,很開心的樣子。

宴辭驀地想到六哥說過的話,他說情緒是會傳染的,尤其是愛人之間。

突然就有點想驗證下這個理論。

于是宴辭停下腳步,在輪椅旁蹲下,順手幫謝究白理了理小毛毯:“謝叔叔,想堆雪人嗎。”

謝究白吃飽了就不太想動,而且這種事很幼稚。

但看着宴辭眼裏的希冀,他也不想太掃小孩兒的興。

跟年輕人在一起,還是得适當遷就下年輕人的生活和跳躍的思維模式。

謝究白散漫地掀了掀眼皮:“你玩兒吧,我看着就好。”

宴辭淺笑着起身,推着謝究白往那群小孩那邊去,因為小孩們選的位置絕佳,積了很厚的雪。

他把輪椅停好,為了防止地滑,還撿了兩塊磚頭,把輪椅的輪子固定住。

宴辭蹲下身,用手壘了壘雪,一會兒後,覺得這樣堆太慢了。

眼睛一轉,瞥見那群小孩,他禮貌地詢問:“你們好,請問能借我一個小桶嗎。”

小孩兒們擡頭只看見一個板着臉的大哥哥,眉目鋒利,自帶淩厲的氣場,頓時心生警惕。

可能是宴辭喝了酒,一時間就沒收住表情,過于嚴肅。

宴辭平時游走在各色人之間,對誰都很有一套,唯獨拿小孩兒沒轍,他放柔了嗓音又問了一遍:“你們好,能借我一個小桶嗎。”

小孩兒吓得抱緊了自己的小桶,爸爸媽媽們經常說,上來搭話的陌生人都是壞人,不要跟他講話。

宴辭有些挫敗地嘆了口氣。

一擡頭卻發覺謝究白正看着自己,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饒有興趣似的。

謝究白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往旁邊挪,随後揚起一個完美的笑,彎下腰同小孩們說:

“你們好啊,這個大哥哥也想堆雪人,你們能借他一個小桶嗎。”

男人一笑,好像春風回暖,直拂過人心底,枯枝都生出了嫩芽,美得讓人心動。

尤其是那雙眼睛,笑意含情,溫柔似水,小孩們對視了一會兒,都紅了臉,背過身去商量。

“我覺得他不像是壞人。”

“當然啦,他長得那麽好看。”

“嗯嗯嗯,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而且他對我們笑了。”

“那小桶借嗎,我想借……”

宴辭聽着這群小鬼,當着他面讨論自己男朋友,一時間心情複雜。

既自豪謝究白的美貌,連這麽難纏的小孩都能征服,又想到剛才謝究白的那個笑,不是給自己的,心裏有些吃味。

片刻後,謝究白拎着一個小桶,遞到宴辭眼前:“給。”

宴辭蹲在地上,比那些小孩兒站起來還要大一坨,但是莫名的很可愛。

他接過小桶,朝謝究白粲然一笑:“還是謝叔叔有辦法。”

謝究白看着他,莫名有些失神,他伸出一只手,輕輕挑起宴辭的下巴。

俯下身,微眯起眼:“笑得真好看,還醉着?”

宴辭耳朵悄然發紅,外面這麽冷,風也不小,他的酒早醒了,但莫名不想承認,只閃動着眸子同男人對視:“嗯……”

謝究白拇指從他的嘴角,從左到右擦過,力道稍重,能看見那兩瓣唇變得更紅了些,像是開在雪地裏的血梅,妖冶勾人。

謝究白輕緩眨眼,語氣蠱惑:“再笑一個。”

醉着的宴辭,要比平時更放得開,更富有少年氣息,那樣對着他一笑,心都化了半邊。

想再看一次。

宴辭瞥了他一眼,兩頰迅速緋紅,垂下眼又緩緩擡眼。

想着反正是醉酒,就放開一點。

于是他又咧開嘴角笑了起來,那兩個梨渦輕輕躍動,只軟到人心底,一雙眼睛也像是絢爛的春風般,撩撥得人心裏泛起漣漪。

謝究白目不轉睛地盯着他,舔了舔唇。

下一刻 ,他從腿上的口袋裏,随手扯了個東西出來,擋住宴辭的臉,捏着男生下巴,俯身下去吻住了他。

宴辭整個人都怔住了,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僵硬片刻後,他反客為主,立即用手掌住謝究白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外面接吻。

周圍的雪下得靜默無聲,旁邊的小孩兒們還在嬉鬧着堆雪人,似乎還能聽到湖面上冰刀鞋踩下去滑動時的聲音。

最震耳欲聾的,莫過于兩人的心跳。

宴辭含着男人的唇瓣,像是品嘗酒釀一樣,貪婪又憐惜地淺淺吸吮,怎麽都吃不夠一般。

謝究白輕.喘着推開他:“好了,旁邊有小孩兒。”

宴辭想說,有東西擋着臉,不會被小孩兒看見,但他擡眼瞧見謝究白微微紅腫的唇,有些心疼,就放開了人。

為什麽每次接吻,謝叔叔的嘴唇,都會被他弄得那麽狼狽和慘烈。

謝究白手都舉酸了,放下來才發覺,剛才他用來擋兩人臉的,是財神爺的貼畫,不禁笑了下。

在財神爺的眼皮底下幹這種事,還真有點刺激,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一年的財運。

宴辭替他整理了下小毛毯,嗓音還帶着情.欲的低啞:“謝叔叔,為什麽突然吻我。”

謝究白撐着腦袋懶洋洋地看着他,有種吃飽了後的餍足:“想吻你,于是就那樣做了,我們不是戀人嗎,還需要理由?”

宴辭眨眨眼,滿腦子都被‘戀人’兩個字占據,他微微一笑:“好。”

因為以前謝究白親吻他,多半帶着‘獎勵’的目的,會明确告訴他因為他很乖,所以有了那個吻。

所以這次他下意識也以為,自己做了讓謝究白滿意的事。

謝究白見他眉眼含笑,不禁心頭一動,很容易就猜到了小孩兒的心思。

想了下,他說:“阿辭,以後你想親吻我,随時都可以,不用征求我的同意,也不用這麽被動。”

以前獎勵式的接吻,不過是他想拿捏宴辭。現在不一樣了,現在謝究白想跟宴辭談一場戀愛。

既然是戀愛,那雙方就是平等的,他有親吻宴辭的權利,那反過來對方也有親吻他的權利。

而且,宴辭親得他還挺舒服的,謝究白也願意讓他多親親,又不想每回都是自己主動,顯得他多急色似的。

宴辭眸子都亮了幾分:“真的?”

謝究白就見不得他得寸進尺的樣子,不耐煩地嗯了聲。

于是宴辭雪人也不堆了,一言不發地推着謝究白進了樓。

沉默的幾十秒,電梯到了,乘客只有他們兩位。

謝究白預感有點不對勁兒。

但他還沒得及多想,一進電梯,一個高大的影子就俯身了下來,略微冰涼的掌心,捏住他的後脖頸,這是一個極具掌控性的姿勢。

謝究白被迫仰起頭,承受着這個突然的吻。

宴辭吻得急切又動情,能聽見他換氣時粗重的喘.息。

即便如此,謝究白還是能感受到,宴辭發了瘋一般在自己嘴裏掃蕩,像是要掠奪他的每一寸呼吸,讓他的靈魂都變得灼熱不堪。

謝究白突然發覺,這樣的宴辭,也很讓人着迷。

攻擊性和侵略性拉滿,分明如烈陽般暴烈,但唇瓣落下時卻滿是憐愛和疼惜。【審核!這是接吻比喻描寫!沒讀過書看不懂?!這裏鎖了N次了,有個啥!】

謝究白心裏惡劣地挑開一個笑。

他喜歡看一個人克制的理智,被欲望撕裂。

就像是愛撕碎紳士矜持的僞裝,是一種低俗又惡劣的趣味兒。【這幾句話就更沒個啥了吧!有什麽好鎖的!!】

電梯到了的提示音響起。

謝究白還在想,等會兒電梯打開會不會有人。

宴辭就突然放開了他,還微眯起眼,給他整理了下淩亂的領口,随後恭敬地站在他身後,像是一個忠實的護衛。

謝究白氣笑了,很好,這種時候還能收放自如。

他都有點佩服宴辭了。

電梯門開了,門口站着兩個年輕人,宴辭推着謝究白面無表情地路過。

等回到家後,他珍重地把謝究白抱起來,又放在窗口的藤椅上。

謝究白以為他是要繼續,但宴辭看了一眼他後就離開了。

這樣正經的樣子,同剛才深吻他的,判若兩人。

一時間,反而謝究白有些懵了。

也到了午睡的時間,索性懶得理會宴辭在想什麽,他閉上眼睡了過去。

宴辭回了自己房間,拿出手機開始網上搜索帖子——如何接吻能不把對方的嘴唇弄破

下面出現了很多類似的帖子,他點進去了。

“嘴巴都親破了,是你不會親,太用力了。”

“接吻的精髓,不在于去咬對方的唇瓣,而在于嘿嘿嘿,懂的吧,舌頭糾纏難道不舒服嗎?”

“樓上的有理,給新手支個招,實在不會的,你就在舌頭伸進去,在你對象的嘴巴裏畫數字8。”

“抵着他上颚畫8,在他口腔內壁畫8,反正能畫8的地方都可以試試。”

“還有,接吻的時候,手也別閑着,找一找敏感點,稍稍碰一下,比如脖子啊,耳朵啊之類的,反正因人而異……”

……

看完後宴辭已經滿臉通紅,甚至有點微微地發燙。

舌頭……舌頭伸進謝叔叔嘴巴裏嗎。

他記得上次接吻,謝究白就是這樣做的,但他不會,怕弄得謝叔叔不舒服,剛才就只是咬嘴唇。

等下次,他就試試。

宴辭望着手機淺笑,正要出去看看謝究白,秦臻突然給他發了消息。

秦臻:組織剛下來的通知,上回你沒做完的那個紅榜任務,可能不久後要繼續做

秦臻:為了協助你,組織上聯絡了一個普通人,她表示願意當我們的內線

宴辭:所以?

秦臻:為了後續的任務順利,組織安排你們見一面

宴辭打字:好的,時間和地點發我手機上

秦臻那邊沉默了半晌,突然說:要不這次你帶上你謝叔叔?

宴辭下意識蹙眉:?

秦臻:你不能一直瞞着他。比起到時候突然告訴他,他接受不了,不如你鋪墊一下,一點點讓他知道你在做什麽

宴辭指尖摩挲着手機殼,低垂着眼想了很久,才回:好,但對方不會介意嗎

秦臻:放心,對方是個中年婦女,人和善又正義,特好的一個人,我會提前跟她打好招呼,你盡管帶着你謝叔叔過去

宴辭:組織那邊呢

秦臻:放心,這就是一次簡單的見面,只是讓你們熟悉一下,又不涉及任務,沒事的

宴辭回了個好,放下了手機。

他出了卧室,看見謝究白窩在藤椅裏睡得正熟。

輕手輕腳走過去,宴辭拎起旁邊的毛毯,溫柔地給男人蓋上。

眼神又流轉到謝究白發紅的唇上,宴辭想起方才兩人是如何熾熱地糾纏的,眸色暗了幾分。

窗外風聲鶴唳,玻璃窗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大雪還在纏綿的下,像一場無聲的默劇。

宴辭滿眼溫柔,緩緩低下頭,伸出舌尖愛憐地舔舐着男人纖薄的紅唇,一下一下的。

他的心髒跳動的劇烈,每一下都像是在傾訴無法安放的愛意。

又想起貼吧裏的內容,他不禁想,為什麽要等到下一次呢。

現在就是下一次。

于是宴辭趁着謝究白熟睡時,本能微張的嘴,舌頭悄悄地溜進了男人的嘴裏。

他心裏想着,要畫8,就小心翼翼地操控着舌尖,輕輕畫着8字。

謝究白睡得正好,突然覺得唇上有股奇怪的觸感,他眉頭跳了下。

大腦習慣性地很快清醒過來,但意識到屋裏只有兩個人,對他做這種事的,只可能是宴辭時,謝究白生出的一點警惕心又很快湮滅了。

他閉着眼睛,想着這小孩兒,剛才在外面挺能裝,還以為多會忍,原來是假功夫。

又覺着,宴辭選擇偷親,他要這時候睜開眼,說不準會讓對方尴尬,索性就繼續閉着眼,裝昏睡。

直到柔軟的觸感滑進嘴裏,然後開始作亂。

謝究白承認,一瞬間他被親得頭皮發麻,身子都軟了。

能看出宴辭的吻技似乎并不太熟,還在摸索的階段,但也足夠撩撥人了。

謝究白只覺得心都化成了一灘春水,綿綿密密的癢意從骨子裏滋生出來。

他能感覺到宴辭也很享受,男生的呼吸明顯粗重了許多,嘴唇上的動作也變得暴烈和急切起來,像是着急地想要從土地裏吸收養分的樹木。

謝究白原來還能演下去,但逐漸地,他的臉開始發紅,發燙,眼尾都泛起了濕潤。

終于在宴辭又一次深吻後,他忍不住了,猛地睜開眼。

把人推開後,頂着滿臉情.欲的紅潮,咬牙道:“滾起來。”

宴辭怔了下,随後很自然地在他輪椅旁邊蹲下,嗓音低啞地不像話:“謝叔叔什麽時候醒的。”

謝究白胸膛起伏,冷眼睨他:“你是不是有病?”

宴辭眨着眼,絲毫看不出悔過:“是謝叔叔說的,我可以随時親吻您。”

他語氣甚至幾分理直氣壯。

尤其是那個‘您’字,絕對是故意的,讓謝究白原本就發紅的臉,更加燒紅了幾分。

邊說敬語邊開搞是吧。

謝究白直接氣笑了:“睡覺你也來?有特殊癖好?”

喜歡對不動的人這樣那樣?

宴辭沒說話,只是擡手,輕輕撫過男人發紅的唇,眼底溫柔又湧動着不明的晦暗。

謝究白心頭一跳,佯裝不耐煩地拍掉他的手。

宴辭反而笑起來,把旁邊地上的口袋打開,拿出裏面對聯和貼畫,沒事人一樣同謝究白說:“謝叔叔,我們把這個貼上過,過幾天就是新年了。”

謝究白懶得理他:“要弄你自己弄。”

宴辭站起身,按照老板說的,把對聯貼在了每一間房的門口,又在窗戶上貼上窗花。

謝究白就半阖着眼,躺在藤椅上看他四處忙活,嘴角卻是微微翹起的。

等貼完了各種東西,宴辭停下來問:“謝叔叔,年夜飯你想在哪兒吃?”

謝究白:“有關系嗎。”

宴辭嗯了聲,拎起手裏的小彩燈和氛圍燈對他示意:“我把這些挂在謝叔叔喜歡的位置,晚上會很好看。”

謝究白想了想,懶洋洋地擡手,朝窗臺那邊一指:“那兒吧。”

臨窗,能看見外面的萬家燈火,還能欣賞雪景,而且那塊兒剛好有個榻榻米,可以坐着靠着躺着都行。

到時候點上氛圍熏香,放點音樂,開着小彩燈,再喝點酒,就很完美。

不知不覺,謝究白對新年,已經從漠不關心,到逐漸期待,他自己卻沒有察覺。

但宴辭察覺了,嘴角壓着一個不動聲色的笑,說了聲好後,又開始忙活起來。

小白就跟着他,繞着他的腳下,望着個小腦袋轉啊轉的。

謝究白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宴辭在忙活的期間,跟謝究白提了一嘴,想帶他去見一個人的事兒。

謝究白沒怎麽在意,随口就答應了。

只是心裏稍稍想,宴辭看着內斂且不善交際,沒想到有這麽多朋友。

他對宴辭,還是了解太少了。

到了同約定的內線見面那天,宴辭把謝究白收拾了一番,特意給男人圍上了大圍巾,把臉都遮擋了一半,又戴上了針織毛絨的帽子。

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的,熟人都不太能認得出來。

由于這段時間張院士的精心調理,謝究白的身體好了一些,最先出現征兆的是他的腿。

再加上宴辭每天都給他按摩,從不間歇,謝究白現在竟然也能走幾步了。

于是在進約定的咖啡館時,宴辭特意同謝究白商量,讓他把輪椅放在前臺,他們走着過去。

這一系列措施,都只是宴辭為了确保,別人不會認出謝究白,事後要查也絕對查不到謝究白的頭上,不會給謝叔叔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宴辭是相信組織的,但他并不相信他們找來的所謂的內線人。

內線并不屬于組織的成員,只是在任務很難推進時,從敵方內部找的一個願意幫助他們的暗哨,所以其實風險很大。

當然,組織那邊為了保護成員,也不會把他們的信息透露給內線,給出去的只是僞造的假身份。

像宴辭這樣,組織重點栽培的人,幾乎有十幾個假身份。

‘謝家收養的孩子宴辭’是他的假身份之一,也是他最真的一個身份。

宴辭扶着謝究白,一邊往裏走一邊說:“謝叔叔等會兒随意就好。”

謝究白只以為是宴辭帶他來見什麽朋友,點了點頭:“嗯。”

宴辭微微一笑,握了握他的手:“有我在。”

等到了包間,宴辭擡眼就看見一個中年女人在朝他招手,很熱情的樣子。

走近了些,他卻徒然覺得,這個女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等到了座位坐下,宴辭臉色已經陰沉得可怖,那雙眸子翻湧着壓不住的戾氣。

謝究白發覺,宴辭握住他的手,似乎在隐隐發抖,男生臉色也慘白一片,像是正在面臨極其恐懼的事。

作者有話說:

我來啦QVQ乖乖們下午好,尤其是我QVQ這是大~長章哦(驕傲挺胸.jpg)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