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
第 46 章
在謝究白俯身吻下來時, 宴辭只覺得靈魂都被撼動了。
雖然以前謝究白也經常主動親吻他,但宴辭卻能感覺到,現在這個吻, 有很不同的意義。
他們的靈魂距離似乎更近了。
原來對真正相愛的人來說,探知對方的傷疤, 并不會造成‘破窗效應’,反而能有效增進彼此的感情。
宴辭再次感到慶幸,慶幸自己猶豫下最終邁出的那一步,也慶幸自己能得到謝究白的愛。
往後可能他想到秦翠, 還是會覺得恨意難忍, 還是會被過去的經歷所影響而感到痛苦, 但他同樣會想到今天謝究白給他的這個吻。
就好像,突然覺得, 靈魂有了可以安放,和治療的地方, 所以受多大的傷似乎都無所謂了。
總會有那麽一個人, 願意傾聽他的傷口,再珍重又憐愛地對待它們, 舔舐它們, 直到他痊愈。
宴辭把謝究白抱緊了些,用鼻尖厮磨他頸窩, 突然說:“謝叔叔……你看,我們沒有破窗效應。”
之前謝究白教育他, 讓他不要對別人顯露自己的脆弱, 人性是黑暗的, 會有破窗效應。
但現在, 他對謝究白展露了最深層的傷口, 但得到的卻是理解,憐愛,和心疼。
相愛的人在互相展示過自己的傷口後,只會讓他們靈魂靠得更近。
謝究白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怔了下:“那是你遇到我。”
“而且,我們感情正好,破窗效應一般在兩人感情破裂時顯現。”
他說完就悶哼了一聲,脖子上似癢似疼的,熱氣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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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宴辭輕輕咬了他一口:“不會,謝究白,我們永遠都不會感情破裂。”
宴辭又憐愛地舔舐着剛才他咬過的地方,安撫一般。
謝究白沒說話,他最不相信的兩個字就是永遠。
果然宴辭還是個孩子,還在憧憬童話的年紀。
他沒有潑冷水,只是拍了拍宴辭的背。
這種純真和熱情,也只有談年下才能體會到了,謝究白覺得也是年下的一個好處。
雖然覺得幼稚,但他還挺喜歡宴辭這一點的。
宴辭沉默了會兒:“謝究白,希望你對我也能這麽坦白……”
他想說的是,讓謝究白不要害怕,放心地對他展示自己的脆弱和傷疤,他也會珍重又憐愛地去對待。
宴辭私心地,也想知道謝究白最深的傷疤。
謝究白半望着天花板,含糊地嗯了聲。
到現在他才發覺,宴辭之前付出了多大勇氣,對他敘述自己滿目瘡痍的過去。
因為現在換了他,哪怕光想想,就渾身汗毛倒立,每個細胞都在拒絕和排斥這件事。
不是他不相信宴辭,也不是因為破窗效應,純粹就是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兒。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抗拒,可能是還沒到時機吧。
宴辭:“不說了,馬上要過年了,謝叔叔年夜飯想吃什麽,我記下來,明天去買食材。”
謝究白已經答應了他要一起過年,不只是說說。
原本他對過年這件事很消極,覺得跟尋常日子沒什麽兩樣,而且到處都吵嚷得很,讓他厭煩,但今年突然開始期待過一個年。
或許說成是,期待跟宴辭一起過年,更為準确一些。
謝究白歪着頭,認真想了下:“魚吧,多年都得吃魚,預示年年有餘。”
“還有肉什麽的,我愛吃肉,就雞鴨鵝,牛羊肉,都準備一點。再弄些蔬菜。”
反正他只負責吃,就毫不客氣地使喚宴辭。
宴辭臉上始終挂着淺淡的笑,帶着幾分寵溺聽他說。
謝究白見他傻愣着望着自己,下巴一揚:“不記下來?”
宴辭捉起他的手,牽引着摸向自己腦袋:“都在這裏了。”
怎麽總覺得被敷衍了呢,謝究白眯起眼,抽出手用指尖彈了下他額頭:“行,到時候年夜飯的桌上,我要看見少一樣……”
宴辭眸光含笑:“少一樣?你就怎麽樣?”
謝究白覺得他帶着幾分揶揄的表情,很欠收拾,不禁惡劣地勾起一個笑,白皙的腳從拖鞋裏抽出來,輕輕踩在了宴辭的膝蓋上。
語氣也慢悠悠地,有股危險的暧昧:“就收拾你,懲罰你。”
他嘴裏說着,腳下也在微微發力。
謝究白喜歡用腳踩着宴辭,好像這樣,就能完全掌控和主宰對方。
有種對方臣服在他腳下的快.感。
宴辭感受着那不輕不重的力道,眸色逐漸晦暗入深。
他雙手握住謝究白的腳踝,還用拇指暧昧地摩擦着突出的骨頭:“好啊。”
“但謝叔叔不用等到那天,什麽時候想懲罰我,都可以。”
謝究白眉頭一挑,笑了下:“怎麽,你有受虐待的嗜好?”
宴辭沒說話,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不是有那種嗜好,而是謝究白每次都分不清懲罰和獎賞。
每次給他的懲罰,實際上都是宴辭不敢奢求的獎勵。
索性就默認下這樁罪名,多騙幾次‘懲罰’好了。
謝究白:“好了,我困了,你收拾下睡覺吧,記住洗澡的時候,受傷的手別沾水。”
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試圖抽回自己的腳。
但抽了幾下,沒抽動。
謝究白怔了兩秒,看向宴辭緩緩眯起眼:“要造反?”
宴辭垂着眼,捧着他的腳,幫他穿上拖鞋,卻趁機不動聲色地捏了兩把。
謝究白頓時感覺有一股酥麻的電流,直從脊背蹿上頭皮,讓他小腿反射性抖了下。
随後耳朵不可控制地變紅了。
宴辭用餘光,将他細微的反應盡收眼底,嘴角浮動着微不可見的笑。
謝究白腳是最敏感的,這個秘密,是之前他偶然間窺到的。
他佯裝出一副恭敬的樣子,柔聲說:“謝叔叔,你又忘了穿棉襪。”
以前謝究白每天洗完澡,都是他幫着穿上棉襪的,但今天因為兩人的隔閡問題,宴辭一直心不在焉,竟然就忘了。
謝究白能感受到自己耳朵滾燙,心裏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怒意,還有一種隐秘的羞恥,讓他突覺難堪。
他總覺得宴辭是故意,但是找不到任何證據。
面前的人正半蹲着,一只腿的膝蓋跪在地上,體貼地幫他穿鞋,那樣恭敬又乖巧,怎麽看剛才那一下,都不像是在故意亵渎他。
謝究白堵着一口氣不發,怪難受的,他咬着牙,索性一腳踹在宴辭心口:“狗東西。”
由于他力道并不大,而宴辭反應又極快,幾乎是瞬間就捉住了他的那只腳。
這踹的一腳,就反而更像是情侶間調情小手段。
宴辭溫柔地垂下頭,重新幫他穿上拖鞋:“謝叔叔別生氣,我是謝叔叔的小狗。”
謝究白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又狠狠剜了眼宴辭的手:“管好自己的狗爪子,不然就剁了。”
這是他第二次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腳很敏感,僅次于某個地方。
經不起觸碰。
宴辭若有若無的挑逗,會讓他渾身都瞬間進入戒備狀态。
宴辭無辜地看着他,眼巴巴的:“謝叔叔,小狗有哪裏做得不好嗎。”
謝究白凝視他。
自己心裏沒數?
但他又沒有确鑿的證據,可以絕對指認宴辭剛才的行為是故意的。
而且萬一宴辭是不小心碰到的,他要是指出來這點,那就是不打自招,以後宴辭不就知道他腳很敏感了?
謝究白端詳了宴辭半晌,突然笑了:“你,很好,非常不錯。”
宴辭也笑:“照顧謝叔叔是應該的。”
謝究白不笑了:“滾回你房間。”
真是吃了一個好大啞巴虧。
宴辭卻不走,硬是頂着謝究白冰碴似的目光,把他推回了房間,又妥帖地安置在了床上,然後才回自己房間休息。
—
到第二天中午時,謝究白就看見宴辭從外面回來,手裏拎着大包小包的很多東西。
謝究白問:“買這麽多?”
宴辭打開冰箱,一邊往裏面放東西,一邊回他:“嗯,多備一點,怕謝叔叔不夠吃。”
多買了總比少買了好,等吃的時候不夠,要現買還麻煩,不如多買點放在冰箱,反正能保鮮。
謝究白嗯了聲,又低頭去看自己的書去了。
等宴辭收拾好冰箱,過來同他聊天。
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找來的很多家庭年夜飯的圖片,一張一張給謝究白看,讓他選一選,想吃哪些,到時候宴辭搜索菜譜,揣摩着去做。
謝究白本來還不太耐煩,他讨厭這種枯燥無聊的事兒。
但當他發現了南北方的年夜飯大有差異時,他來了興趣。
宴辭好不容易勾起謝究白的欲望,趕忙說:“要不,我們南北方的菜都做一些?”
謝究白一想:“行。”
反正又不是他做飯,而且年夜飯吃南方的菜還是北方的菜,他也無所謂。
穿書前他是個南方人,現在他穿成了個北方人,而且自從穿書後,他就沒過過新年。
主要是想跟宴辭一起過年,體驗一下新奇的氣氛。
兩人津津有味地把菜譜定了下來。
随後宴辭正要去網上搜索菜譜,提前學習下做法,一條秦臻的消息就進來了。
秦臻:你運氣真背,過年那幾天你得出任務
宴辭臉色一點點冷了下來。
秦臻:組織說的,過年大家都熱熱鬧鬧的,心情一好,就容易放松警惕
言外之意,這樣的日子,他們更加有機可乘,所以是推進任務的最佳時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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