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

第 48 章

聽着這近乎于告白的話, 謝究白只覺得心口一麻。

他就那樣直勾勾地盯着宴辭。

感受到宴辭炙熱的目光,謝究白有些接不住他眼裏的深情,睫毛都不自覺顫了顫。

這個夢還挺真實的, 要是宴辭真的在他面前,估計也是這麽熾烈直白。

想到這裏, 謝究白心裏軟乎乎的,順勢摟住了宴辭脖頸。

微微歪着腦袋,又惡劣又勾人地笑:“有多想?”

宴辭瞳孔顫動,突然一把抱住了人, 把臉埋在謝究白的頸窩。

還牽着男人的手, 剝開衣服, 往自己心口揣,摸着他激烈的心跳:“想到這裏疼疼的。”

他嗓音低啞, 語氣帶着微不可見的委屈。

謝究白不知道想一個人想到心疼是什麽感覺,但他能感受到, 宴辭似乎有些難過。

就擡手拍了拍宴辭的背, 像哄小孩一樣。

宴辭安靜了會兒,受傷地問:“所以謝叔叔為什麽不回我消息。”

在分開時, 他也想知道謝究白在幹什麽, 有沒有牽挂他。

而且他害怕,謝究白性子本就冷淡, 他怕一段時間沒見,也不聯系, 等他再回來時, 兩人關系會退步。

因為太珍惜了, 所以一丁點退步, 他都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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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究白安靜會兒, 混沌的大腦思考起問題來,格外的慢,但也還是能轉動的。

只是平時被理智壓抑的感情,會占據主導。

他也想到,不回消息這件事,會讓宴辭這麽在意,甚至難過。

謝究白:“有必要回嗎,只是聊下每天吃了什麽,做了什麽,有什麽意思。”

宴辭立馬道:“當然有。這樣我就會知道,你在好好生活着,不會擔心。”

“也會知道,你在記挂我,不會失落和焦慮。”

而且現在馬上要過年了,旁人時不時都能收到愛人的消息,接到愛人打來的電話和視頻,商量過年的事兒,到處都喜氣洋洋的,大家都高高興興的。

對比下他這邊冷冰冰的聊天框,那種落差感就會格外強。

這兩天宴辭簡直度日如年,只覺得像活在冰窖。

謝究白緩慢地眨眼,似乎在思考他的話。

宴辭又委屈巴巴地說:“而且,我給謝叔叔發了很多搞笑視頻,你也沒回我。”

他知道隔着屏幕聊會無聊,他已經盡力在讓這這件事變得不無聊了。

謝究白這兩天也很想宴辭,只是他從來不說,不表露。

眼下喝醉了,感情占據上峰,又覺得是在夢裏,不太所謂。

于是也有些委屈巴巴地,把下巴擱在宴辭肩上:

“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在忙,我要是接了你的話,你又去忙了,那我就得抱着期待等你回複消息。”

然後在等待的過程中,期待逐漸被消磨,這種落差感跟酷刑沒兩樣,謝究白并不想再來一次期待落差。

謝究白:“所以不如一開始,我們就不聊。”

可能換了其他人,會覺得他矯情,會說男朋友在忙,你也去忙,都忙起來,各過各的生活,就不會因為等待消息而焦躁了,這才是一個成年人健康的感情。

但謝究白就是做不到。

他偏執,占有欲極強,且自私自利,不想承擔一點別人帶來的負面情感。

況且他跟宴辭之前每天都在一起,做什麽都在一起,因為他的腿腳不便,生活中大部分的事情,都需要宴辭的幫助才能完成。

現在分開了,就好像斷了雙腿。

一個生來就沒有腿的人,當然會覺得沒有腿也沒什麽,只是偶爾會羨慕別人。

但一個生來就有腿的人,哪天失去雙腿,那是毀滅性的打擊。

謝究白自己在家,不管做什麽都不方便,然後總是要懷念自己的‘腿’,想到宴辭。

如果還一直跟宴辭聊天,他會發瘋。就好像一個餓急了的人,看見一塊蛋糕在屏幕裏,但就是吃不到。

所以他冷處理了,逼着自己适應完全沒有宴辭的生活。

聽他說完這些,宴辭安靜了好一會兒。

突然雙臂收緊,摟緊了謝究白的腰:“對不起……對不起謝究白,我只想着自己,沒考慮到你的感受。”

兩人都是第一次談戀愛,很多事都不知道,摸着黑在過河。

在感情裏,他們都是小學生。

宴辭把人推開了些,捧着謝究白的臉頰,看他臉蛋紅撲撲的,又忍不住低頭親了他一下。

宴辭:“可是,謝叔叔不回消息,我會很沒安全感。”

他可憐巴巴地放低姿态:“謝叔叔……就當疼疼我吧……”

謝究白承認,自己每次都抵擋不住宴辭示弱,心念被牽扯得一動。

疼疼他。

他喉結微動:“好。”

于是宴辭便粲然一笑:“謝究白,你真好。”

他像個讨到了糖的小孩兒,歡喜直白地寫在臉上。

謝究白看愣了,分明才兩天沒見,但他卻覺得,宴辭似乎成熟了些,下巴上青色的胡茬,給男生添了幾分桀骜。

看了會兒,他也笑了,伸手拍了拍宴辭的臉:“笑得真好看。”

宴辭眼神柔軟,得寸進尺:“謝叔叔這兩天有想我嗎。”

謝究白眼神挪開,眼球輕慢地轉動:“沒有。”

宴辭笑意漸深:“你說謊。”

他掰正謝究白的腦袋,同男人對視:“分明是你教我的,要直白坦率些,勇于交流,而不是口是心非,讓問題變得複雜,把對方推遠。”

宴辭用鼻尖頂了他一下,又退回來:“你自己怎麽就做不到。”

這個動作,分明以前兩人也經常做,還是謝究白主動,但謝究白此刻就是突然覺得,耳朵燒得慌。

他故作鎮定地望着宴辭,一副掌控全局的樣子:“那是我有本事讓你對我敞開內心。”

謝究白漫不經心地勾起笑,湊到宴辭耳邊,偏過頭朝他耳廓吹了下。

慢條斯理地咬着字:“你要有本事,就自己努力,讓我松口,而不是來要求我開後門。”

就好像是一場考試,自己沒本事及格,就讓出題人降低難度?

所以為他耗盡心思吧,滿心滿眼都是他,為了讓他打開靈魂的缺口,拼命努力吧。

拼了命闖進來,去證明自己的愛意有多暴烈且深刻。

宴辭只覺得耳邊一陣溫熱的柔風,直卷進了他的心裏,讓他心口都酥酥麻麻的,眼神也炙熱晦暗了幾分,充滿了侵略性。

但開口的話卻是軟的:“謝叔叔不能疼疼我嗎。”

謝究白氣笑了,食指點着他的胸膛把人推開:“狗東西,還不夠疼你?”

哪次不是宴辭撒個嬌,說句軟化,他基本都應允了?

也不能一直這麽沒有原則吧。

謝究白懸在吧臺上的腿晃了晃:“你可以不參加這場考試。”

宴辭覺得今天的謝究白勾人極了,他目光灼灼:“不,我要參加。”

說到底,是因為好感值沒有刷夠。

談戀愛,不是兩人在一起後就大功告成了。

很多矛盾,是從在一起後才開始的,這是磨合。

戀愛前有一個好感值,刷滿了就能在一起,但談戀愛後會有另一個好感值,标準是完全不一樣的。

前者是入侵對方的生活,後者是入侵對方的靈魂。

後者的難度絕對是地獄級的,所以好多情侶會分手,走不進婚姻的殿堂。

要入侵對方的靈魂,除了好感值,還需要合适的契機。

宴辭想,他能等得起,他有那個耐心。

所以慢點就慢點吧。謝叔叔已經很寵愛他了。

但現在先索取點報酬。

他不能讓謝究白的靈魂為他打開缺口,但他能讓謝究白對他‘開口’。

宴辭扶正謝究白的頭,直接吻了下去。

他吻得又深又劇烈,毫不掩飾自己的侵略性。

謝究白感覺到男生柔軟的舌頭在他嘴裏,帶着他的舌頭一起攪動,軟綿綿的,但又很有力道。

對方索取得又急又狠,像是要掏空他的靈魂。

間歇時,宴辭停下來換氣,用額頭抵着他的額頭,啞聲低喃:“以後要回我的消息,知道嗎謝究白。”

“不然我會傷心難過,沒有安全感。”

謝究白臉上一抹潮紅,眼尾泛濕:“好。”

宴辭嘴角扯動了下:“如果我去做事,一定提前跟你說,讓你安心,不讓你一直煎熬地等着。”

謝究白胡亂地應着他,從來沒覺得接吻有這麽舒服,又不耐煩地湊上去,堵住他的嘴。

又過了半晌,兩人才停下來。

謝究白整個人已經綿軟無力了。

宴辭溫柔地抱着他出了酒吧,把人放在車裏,他開着車送謝究白回家了。

本想陪着男人睡會兒,但同伴一通電話把他叫走了。

第二天謝究白醒來時,腦袋還有些疼。

他坐在床上,一只手揉着額頭,邊閉目養神,邊回想昨晚的事兒。

昨晚見到宴辭,他還以為是在做夢,但又覺得不是。

謝究白酒後不會斷片,所以對昨晚的事兒,他記得一清二楚。

下意識就去拿手機,剛點開屏幕,就看見宴辭發來的消息。

六點時,宴辭:謝叔叔,醒了喝點牛奶,養胃

八點時,宴辭:謝叔叔,我早上吃了南瓜粥

下面跟着一張照片。

八點半,宴辭:謝叔叔,我去忙了,忙完了會第一時間跟你聯系QVQ

謝究白笑了下,回憶起昨晚兩人的談話內容,他想了想,給宴辭回了消息。

謝究白:剛起床,我先吃早餐,等你

然後他發覺,知道對方在忙,知道對方忙完了會第一次時間回他的消息,似乎就不會有期待落差了,不再期待地等着,但是心裏滿滿的。

他還不明白,這是因為,安全感得到了滿足。

謝究白起床了,簡單吃了點東西,剛收拾好餐桌,敲門聲就響了。

他推着輪椅去開門,就看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正站在門口。

白媛,他名義上的嬸嬸,謝一秋現在的合法妻子,也是他昨晚跟容清去酒吧蹲守了一晚的人。

此刻正立在門口,猶豫着看着他:“我,我能先進去嗎,外面太冷。”

謝究白摸不透她想做什麽,但還是側開身,讓出道:“請進。”

白媛有些局促,低着頭進了門,看了眼沙發。

謝究白示意她:“嬸嬸,坐吧。”

白媛臉上有抹尴尬,她甚至比謝究白都要小兩歲,卻被男人稱呼為嬸嬸,實在臊得慌:“那個,你要不叫我白女士吧。”

這樣大家都少些尴尬,而且她并不想跟謝一秋扯上關系。

謝究白紳士地為她倒了杯熱水遞過去:“好,您今天來是?”

白媛接過杯子,捧在手上,頭始終低着:“專門找你的。想跟你合作。”

謝究白:“合作?”

白媛點頭:“嗯。我知道你在調查我……你想利用我做什麽?”

謝究白笑了,這個女人,看起來膽小內斂,沒想到心思玲珑剔透,不愧是把謝一秋迷得神魂颠倒的人。

謝究白:“既然你都知道我在調查你,那應該也知道答案吧。”

白媛擡頭定定地看着他:“是要用我對付謝一秋嗎。”

謝究白目光深沉了些,這女人,挺聰明。

不等他回答,白媛立刻說:“我都可以配合。”

謝究白也看着她,突然笑起來:“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一定也知道昨晚我們在酒吧等你吧。”

為什麽那時候不出來跟他談,現在又突然上門?

白媛懂他的意思:“因為昨晚我還不确定,你會不會對付謝一秋,也不确定你有沒有能力對付謝一秋。”

謝究白挑眉:“那現在呢。确定了?怎麽确定的。”

白媛:“昨晚你在酒吧鬧事,我都看到了,覺得你不像是那種會隐忍和委屈自己的人。”

她眼神堅定:“所以你一定不能容忍謝一秋,一定跟他有一場仗要打。”

昨晚謝究白也颠覆了她以往對這個人的看法,這兩年她嫁給謝一秋,難免聽了些謝家人的議論。

大多都說謝究白這個家主,是個藥罐子殘廢,而且那性子跟軟柿子似的,誰都能踩上一腳。

要不是昨晚謝究白在酒吧鬧的那一場,她是不會跟謝究白有所牽扯的。

謝究白笑了,這女人真有意思啊:“那你怎麽就确定,我能幹得過他?我只是一個殘廢,身體也不好,能活着就不錯了。”

張院士給他治病的事兒,一直都瞞得很好,謝家沒有一個人知道。

這也是到現在謝一秋都沒來找他麻煩的原因,謝一秋一定還在等着他病死,索性就放養他,懶得弄髒自己的手。

白媛不說話了,一雙水溜溜的眼睛卻看着他。

她能确定謝究白有能力扳倒謝一秋,是因為一個人。

昨晚其實她在酒吧待到了很晚才走,但因為喬裝過,謝究白和容清又沒見過她幾面,所以沒把她認出來。

昨晚她只比歌手先走一步,等她出了酒吧,在那條街上,正好碰見處理完事情,匆匆往酒吧裏趕的宴辭。

白媛對宴辭有印象,幾年前她和丈夫事業上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兒,處理不了。

結果某天突然上面派下來一個人,說是協助他們處理事情,那個人就是宴辭。

她對宴辭的身份多少知道點,那不是他們能觸及的層面,那件事後,她跟丈夫就一直感謝宴辭,但對方很神秘,第二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甚至連身份和名字都是假的,讓他們想道謝,都找不到人。

昨晚匆匆一眼,白媛就認出了宴辭,她心裏欣喜,想着雖然隔了幾年了,但還是希望能補上一句道謝。

于是就跟着宴辭再次進了酒吧。

結果就看到宴辭朝着謝究白過去了,她不想被謝究白發現,就躲在暗處。

然後看見了兩人的親昵場面,她大為震撼。

白媛又想到什麽,趕忙去翻謝家那些親戚的朋友圈,飯了半小時,終于确認了宴辭的身份。

原來他就是那個謝家撿回來的孤兒,是謝究白定下的未婚夫。

雖然謝究白在謝家現在沒什麽權利,不能抗衡謝一秋,但以宴辭的能力和背景,解決謝一秋輕輕松松的。

昨晚那種場面,她也不好打擾小情侶,就偷偷離開了。

今天一早就來敲了謝究白的門。

對謝究白的詢問,白媛只緘口不說,她不知道宴辭現在的這個身份是不是假的,但她明白,宴辭做的工作很危險。

所以她不願意跟謝究白說,怕暴露了宴辭的信息,讓對方陷入危險。

謝究白看她是決意不會回答了,就換了個話題:“你想怎麽合作?”

白媛立馬說:“我可以給你提供謝一秋的任何消息,不管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幫助你去探聽到。”

“他的所有把柄,我都可以給你,成為你手裏的利刃。”

謝究白指尖有節奏地在扶手上點着。

多好的一個機會。

謝究白:“好。”

他雙手合十擱在膝蓋上:“方便問一下,你作為他的妻子,為什麽願意幫我?”

見白媛瞬間面色警惕,謝究白不緊不慢地說:“放心,我沒有要探聽你的隐私。”

“只是,我們既然是合作,你對我的一切都清楚,但我卻不清楚你的,我又怎麽判斷,你是不是在玩兒反間計?會不會臨時倒戈捅我一刀?”

一場戰役,要幹掉對方,不需要多費勁兒,只需要給對方錯誤的信息。

所以信息很重要,是關鍵。

白媛猶豫片刻,坦誠到:“因為我恨他。”

她眼神徒然狠厲,手也攥得死緊:“你應該知道,我在嫁給他之前,是個寡婦吧。”

謝究白點頭。

白媛:“如果不是謝一秋,我本來不用變成寡婦。”

她面目變得柔和,滿眼愛意,甚至笑了下:“我很愛我的丈夫,我願意跟他一起去死,同他永遠在一起。”

話到這裏,她就不願再繼續說了,陷入了悲傷。

謝究白:“節哀。”

兩人又聊了會兒,很快達成了一致利益。

送走白媛,謝究白給容清打了個電話。

容清就是個情報通,圈裏很多八卦他都知道。

電話被秒接,謝究白問:“你知道白媛和她丈夫的事兒嗎。”

容清一聽這個可來勁兒了,他最喜歡聊八卦了:“當然了!你那個寡婦嬸嬸,在圈子裏可有名着呢。”

“她死了的那個老公,也是個牛逼人物,X大的教授,做學術研究的。”

“而且聽說人超級好,溫柔善良,胸懷寬廣。致力于藥品研究,讓窮人也能用得起那些昂貴的藥。”

謝究白:“他們感情很好?”

容清:“那當然,他跟他夫人,是出了名的恩愛。”

“誰能想啊,那位教授去世後不久,他的妻子就另嫁他人,白媛跟你大伯結婚的時候,那場面真壯觀。”

“聽取罵聲一片,全都是愛戴教授的人,罵白媛水性楊花,甚至懷疑教授的死跟她有關,就是她出軌,連同外人搞死了自己的老公。”

謝究白嗯了聲,不給他再繼續叽叽喳喳的機會,果斷地挂斷了電話。

當年謝一秋結婚,原主因為生病并沒有去現場,所以他對白媛也不了解。

現在了解完,他覺得白媛是可以相信的。

看今天白媛的樣子,應該是有把柄被謝一秋拿捏住了,不得已才嫁給了他。

謝究白正想着,聽見外面一陣喧鬧,還有爆竹聲。

他推着輪椅望向窗外,就看見一群小孩兒,穿着紅棉襖風風火火地從樓下跑過。

到處都是過年的跡象,他的房門口還貼着對聯,窗口的小彩燈,是宴辭親手挂上去的。

謝究白看了半晌後,推着輪椅回房去了。

手機上是宴辭分享的午餐圖片,還跟他說除夕快樂。

謝究白同樣回了個除夕快樂。

一個人在這麽大的房子裏也沒什麽樂趣,喝完藥,他就被子一蓋,索性睡覺。

再醒來,是因為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謝究白迷迷糊糊坐起來,隐約聽見一些乒乒乓乓的聲音,他以為是樓下的鄰居家在做飯,有些被勾起了食欲。

赤着腳下了床,等打開卧室的門,他才發現,那種聲音,是從自家的廚房裏傳出來的。

一瞬間,謝究白心念動了下。

有個想法冒了出來。

他一步步靠近廚房,每進一步,就覺得心跳要快一點。

直到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穿着圍裙在廚房裏忙綠時,他緩緩勾起了嘴角。

恰好這時候宴辭轉身拿盤子,正跟他的對視上。

宴辭淺笑:“謝叔叔,等我下,馬上好。”

他說完就轉身,利落地炒菜去了。

謝究白緩緩走向廚房,他光着腳,幾乎沒有腳步聲,宴辭忙着鍋裏,也沒注意到。

直到腰身被一雙手輕輕圈住,他才怔了下,輕聲說:“謝叔叔,我身上有油煙味。”

謝究白只比他矮那麽一點,這個距離,他剛好嘴唇對着宴辭的後頸。

就忍不住把唇貼上去,輕淺淺厮磨:“狗東西,回來了?”

宴辭只覺得一股電流從脖頸處,傳到脊背,再通往全身,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他耳朵微紅,眼神也暗沉了幾分。

謝究白說:“怎麽回來了不叫醒我。”

宴辭轉過身,這時候才注意到謝究白沒穿鞋,他蹙了下眉。

把鍋裏的炖湯蓋子蓋上,轉身一把抱起謝究白,語氣寵溺:“謝究白,要穿鞋。”

謝究白笑着晃蕩了下白皙的小腿:“不穿,你能把我怎麽樣。”

他天生反骨,見不得有人指揮他。

更何況宴辭比他小,而且還敢叫他全名。

宴辭眼神溫柔,将他放在沙發上。

像個忠誠的騎士那樣,單膝半跪在地上,握着男人的小腿,把他的腳放進了毛毯裏蓋好。

等做完了這一切,才擡手撫上謝究白的臉:“不把你怎樣,你不穿,我就幫你穿上。”

謝究白愉悅地眯起眼,朝他勾了勾手:“過來。”

宴辭便探着身子過去。

謝究白一把摟住他脖頸,蠱惑地勾着笑:“阿辭,你讓我很開心,所以今天我可以獎勵你。”

宴辭眸色晦暗,翻湧着一片熾熱:“什麽獎勵。”

謝究白指尖□□着他的耳垂:“你想要什麽獎勵。”

宴辭喉結微動:“什麽獎勵都可以嗎。”

謝究白挑眉:“嗯。”

宴辭胸膛頓時有了明顯的起伏,他想要他,想占有他。

但不敢說出口。

怕吓到謝究白,怕被拒絕後就再也沒有機會。

作者有話說:

我來啦QVQ 乖乖們晚上好,尤其是我QVQ(女明星酷酷地推了推眼鏡)是大長章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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