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反擊
反擊
飛行器在一座繁華的建築面前停下,雲卿帶着雪走下,很快就有穿着制服的雌蟲排成兩排在旁守護。雲卿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這些雌蟲穿得都非常的不得體,可以說是暴露。三點式的底衣,薄紗罩衣制服,都是長腿細腰,單薄的身體看起來弱不禁風。
“雲卿閣下,大家都等候多時了。”有兩只穿得極其花哨的雄蟲前來迎接。
“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新的A級雄蟲加入了,尤其是像你這樣英俊的雄蟲。”說這話的褐發雄蟲顯然對雲卿非常有好感,他的視線就沒有從雲卿的臉上挪開過。
雲卿也禮貌的對兩只雄蟲示意,兩只雄蟲很熱情的帶領着雲卿進入了宴會,他們還打量了雲卿身後的雪,意味深長的在他包裹嚴實的身體上流連了一會兒,雲卿當然也注意到了,他微微放慢了腳步,讓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看向雪的視線。
但那兩只雄蟲顯然也并不是對雪很感興趣,看了一會後就又很熱情的和雲卿交談起來。
等進入宴會雲卿就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一個什麽地方,宴會的燈光很暗,是暧昧的暖色調,還有彩色的光在低頻率的閃爍,而宴會的中心是一個圓形臺子,而臺子上正在表演着一些不堪入目的場景,臺下的雄蟲們或坐或卧,身邊多多少少都有幾只沒穿衣服的雌蟲,他們有些或跪或趴的做着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
臺上被迫表演的雌蟲正在痛苦的嘶吼着,血和淚一同從他的臉頰流下,可臺下的雄蟲們卻更加興奮起來,雲卿甚至看見幾十只看上去非常幼小的雌蟲和亞雌,他們恐懼的看着周圍,還有一只像是受傷了,跪着的身下有一灘不小的血跡,可他仍然努力跪直身體,哪怕他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雄主…”雪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雲卿回頭看去,雪的眼眸空洞而冰冷,那神情像是木然又像是……憤怒到極致的冷漠。
雲卿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并不知道這場宴會的主題是這樣肮髒。只是不等他反應一只雄蟲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哎呀真是好久不見了雲請閣下。”
蘭尼特牽着一只□□爬行的雌蟲過來,他越過雲卿看向雪:“這就是您帶來交換的雌侍嗎?我還以為您很喜歡他,想不到這麽快就膩了,您覺得我這只怎麽樣,我們換換如何?”
雲卿看着他,煙灰色的眼眸像是在凝視一只死物:“抱歉,我的伴侶不是用來交換的,我之前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宴會,也并不知道宴會的規矩。”
“是我們冒昧了,應該提前告知的,雲卿閣下第一次來不知道情況也正常,既然不交換就算了,反正我們也并不缺一只雌蟲。”那只對雲卿很有好感的雄蟲說道。
“是啊,這裏雌蟲這麽多,也不缺那一只,等下次來雲卿閣下你可不能再掃我們的興了。”另一只迎接雲卿的雄蟲也說道。
蘭尼特看這些雄蟲這麽說也只好作罷,他依舊帶着溫和的笑像是一位優雅的紳士,如果不是他的腳下還踩着一只□□痛苦的雌蟲的話。
那只褐發雄蟲帶領着雲卿來到一個比較中心的位置上,他按下桌子中間的一個按鈕,只見打向這桌的燈光變得明亮起來,所有蟲的目光聚集過來,他們看着燈光下耀眼俊美的雄蟲,有嫉妒厭惡,有羨慕欣賞,更多的是□□貪婪。
他們的欲望被蟲族無限縱容膨脹,普通的取樂顯然已經不足以滿足他,他們需要更多的刺激,更洶湧的快感,也因此他們喜歡虐待雌蟲,虐殺幼蟲,但是一只俊美的雄蟲呢?那會是什麽滋味?
只是還尚存的理智警告他們不能對雄蟲下手,不然就算是對雄蟲有優厚待遇的律法也不會容忍另一只雄蟲對另一只A級雄蟲的傷害,更可況他還是如此的俊美,就算是判刑的法官看在這麽俊美的雄蟲的份上也不會輕饒了他們。
“我們非常榮幸的邀請到了雲請閣下,也請大家歡迎我們的新成員加入,他是一只罕見的……”褐發雄蟲先是表示歡迎,然後又用非常誇張的詞彙贊美了對方俊美的容貌,最後才端起酒杯敬酒,其他的雄蟲也一同舉杯表示歡迎。
很快就有不少的雄蟲端着酒杯走過來,他們有的表示歡迎,偶爾也有陰陽怪氣的,還有的當衆要送自己的雌侍給雲卿,雲卿當然婉拒了,還有幾只隐晦的表示自己對雲卿的好感,順帶還問雲卿有沒有興趣和他們一起去單間裏聊聊。
雲卿看着那幾只露骨眼神只差粘在他身上的雄蟲冷漠的拒絕了他們的提議,只要長了眼睛的蟲都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大概是雌蟲玩夠了想嘗嘗雄蟲是什麽滋味,只是大多雄蟲都長得不怎麽樣他們也提不起興趣,但雲卿的長相可以說是雌雄通殺。
對方在雲卿的拒絕下惋惜的離開了,但也有就在雲卿這桌坐下的,他們手中都抱着□□的雌蟲,有的在撫摸,有的甚至将手插進了雌蟲的身體,更有的已經是現場版的春宮圖了。
雄蟲們看着雲卿一副不動如山,纖塵不染的模樣顯得自己好像過于下流,雖然事實如此,但他們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于是有雄蟲主觀的覺得雲卿大約不喜歡普通的雌蟲,見他那冷淡幹淨的模樣大約會更喜歡雛兒,因此就有蟲提溜了兩只幹淨的且穿着衣服的幼蟲過來。
“雲卿閣下你能喜歡那是他們的榮幸。還不快去伺候你們的雄主!”那只雄蟲微笑着對雲清說道,但對那兩只幼蟲就沒有那麽友好了。
兩只幼蟲極力忍住眼中的淚水,四肢爬行着向雲卿爬去,爬到雲卿的腳邊,稚嫩的手往雲卿的衣袍底下探去,雲卿按住了幼蟲作亂的手,輕聲道:“我不喜歡在大庭廣衆之下做這種事。”
幼蟲茫然的望着這只俊美的雄蟲,心中不明白自己除了做這個還能做什麽讨好雄蟲呢?
“坐到我的身邊來,不要動。”雲卿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那兩只雌蟲幼崽果然乖乖的坐到雲卿身邊的位置,一動不動。
“沒想到雲卿閣下你好這口啊,你還有什麽喜歡的,我都可以送給你。”那只雄蟲見雲卿收下了兩只幼蟲,看着他俊美的臉又讨好的說道。
雲卿聽到他這話,視線挪到了那些跪趴在角落的雌蟲幼崽身上,可是太多了,有的雌蟲正在被慘叫着使用,有的已經不在掙紮出聲,不知道是死是活的還在被使用着,還有的甚至是殘缺不全的倒在了地上抽搐……
他沒有辦法拯救這裏所有的雌蟲,正如他曾經對雪說的,悲慘可憐的蟲太多了,而他只能在乎眼前的。
雲卿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只銀發雌蟲幼崽身上,他那稚嫩的翅翼被撕去了一只,身上上全是斑駁的血色污穢,淺藍色的眼睛無神的望着前方,他就那樣像是木偶一樣跪趴在地上,僅剩的一只翅翼高高揚起,像是臨死前最後的掙紮……
“可以把他給我嗎?”雲卿指着那只銀發雌蟲幼崽,而他身後的雪也注意到了那只雌蟲幼崽,因為那只幼崽長得和他非常的像,十分像了七八分。
“那只雌蟲看上去應該活不長了,而且還是殘疾的,閣下你還是換一只吧。”雄蟲說道。
“我喜歡他的長相,就要那一只。”雲清說道。
“可……那是雷蒙德閣下的雌蟲,我幫您問問如何?”那只雄蟲有些為難的說道。
“雷蒙德?”雲卿神色一怔,他看着那只痛苦的幼年雌蟲恍惚間像是看到了雪。正在他晃神之際一只雄蟲走過來:“雲卿閣下喜歡那自然是要給這個面子的,只是這樣的殘次品還是算了吧,我這邊還有更好的。”
那聲音沉悶蒼老,聽起來叫蟲難受,雲卿看去只見一只蒼老的雄蟲摟着一只另一只的銀發藍眼的幼蟲走了過來,那只幼蟲和雲卿看中的一樣,都和雪極其的相似。
“我把這只給你如何,那只我已經送給蘭尼特閣下了,那可都是他的傑作,很美吧?單翼的雌蟲幼崽看上去也別有一番風味呢。”雷蒙德蒼老的布滿皺紋的手在雌蟲身體裏面動作着,哪怕對方已經痛苦不堪渾身顫抖也毫不在意。
“雲卿閣下的口味果然很專一,喜歡的都是長這樣的雌蟲,不過你是真的喜歡這一款,還是愛屋及烏?”雷蒙德蒼老的臉上露出惡心下流的笑容來:“都沒關系,我這裏有很多長這樣的,自從十幾年前有只長這樣的雌蟲從我手中逃出去後,我就喜歡上這樣銀色長發,冰雪一樣眼眸的幼蟲了,只是這些蟲都沒有那一只帶勁,真是叫人回味啊。”
雷蒙德的話語裏暗示意味明顯,但是雲卿不動于衷,他去不明白這只雄蟲是裝傻還是真的像蘭尼特所說的愛慘了那只雌蟲,但他并不打算當衆揭穿,因為這意義不大,萬一這只雄蟲就是愛慘了了那只雌蟲,哪怕他被別蟲使用過也毫不在意的執意袒護那只雌蟲呢?那多沒意思,他們并不能當衆對一只雄蟲如何。
雷蒙德的視線看向雪,雪也冷漠的看着他:“雲卿閣下,您的雌侍好像不太懂規矩,需要我調教一下他嗎?我的調教技術可是一流的,保證調教過後會乖乖的。”
不等雲卿拒絕就有蟲代他回答了:“雷蒙德閣下可別白費心思,那可是雲卿閣下放在心尖尖上寵的蟲,又怎麽會交給你調教?”
蘭尼特從一旁走出,他牽着一只星獸來到那只單翼幼崽身邊,在那只單翼幼崽恐懼的目光下,星獸上前撕咬他的身體……
幼崽痛苦的聲音從壓抑的喉中溢出,但除了雲卿和雪沒有蟲多看他一眼。
“下賤的東西就要讓下賤的畜生幹,你說呢雲卿閣下?”蘭尼特輕佻的說道。
雲卿沉默的看着那只痛苦的雌蟲幼崽一眼,冷漠的說道:“你說的沒錯。”
蘭尼特聽到雲卿的回答有些詫異的看着他,但雲卿再沒有将視線投過去,他只是垂眸聽着之前褐色頭發的雄蟲和他說着宴會上的規則,還有另一只雄蟲講解着雌蟲的用法,他的神色很平靜也很認真,像是在聽聖經一般讓蟲絲毫不能想象他其實是在聽宴會上的龌龊之事。
蘭尼特和雷蒙德見雲卿不搭理他們就有些無趣,但他們并不懊惱,畢竟他們已經想好要怎樣給這只雄蟲一個教訓了,雷蒙德是單純的和雪有仇,而雲卿不過是順帶的,只有袒護雪的雄蟲出了事他才能肆意的□□雪。
但蘭尼特卻是恨死了雲卿,雖然是雪先招惹了他,可是如果沒有雲卿他何至于此,他現在可以說是雄蟲們的笑柄,如果不是有家族撐腰,本身又是A級雄蟲的緣故,恐怕現在已經有蟲來嘲諷了吧,因為一只軍雌把自己搞得要去做繁衍任務,且那只雌蟲寧願跟着當初沒有等級的雄子也不願意跟一只A級雄蟲,可見這只雄蟲有多失敗……
雲卿這只該死的雄蟲竟然在自己的城堡裏對他下了禁令,不準他進他的城堡,導致他那段時間別說去找雪的麻煩了,就是想見自己的親雌兄蘭斯一面都難。
但這次不一樣,這是在他的地盤上,他整治雲卿也不會再髒自己的手。蘭尼特與雷蒙德眼神交彙後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
雲卿耐心的聽完了兩只蟲的各種介紹,他對這個宴會的各種潛規則也了解了許多,他起身拿起一旁侍者端着等候許久的酒杯看向蘭尼特,他将酒杯對着蘭尼特和雷蒙德舉起來:“不來一起喝一杯嗎?畢竟是你們為我準備的。”
“……”蘭尼特皺眉,他總覺得這只雄蟲像是知道了什麽,這句話說的別有深意。但是看到對方端起了那只酒杯後就也不再多想,也從一旁侍者的盤子裏端起酒杯回敬。雄蟲間的争鬥很少有動刀動槍的大多都是晦暗不明的你來我往,因為無論怎麽鬥争都會到傷害他們生命的程度。
雲卿一口喝完杯中所有的酒後,他向在場的雄蟲們說道:“感謝諸位的招待,榮幸之至。”
其他關注這裏的雄蟲也舉杯表示回應。
蘭尼特喝下酒後就覺得頭有些暈,該不會是又都加了助興藥吧?蘭尼特有些懊惱,如果是平時那當然沒有什麽關系,可是他還等着看好戲,怎麽能被這種事情絆住腳?
不等他多想卻見雷蒙德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神色也有些怪異,蘭尼特覺得雷蒙德大概有話和他說,但這大庭廣衆之下顯然不是談話的好地方,于是蘭尼特将手中牽着星獸的繩子交給一個穿着紗衣的侍者,然後對雲卿說道:“雲請閣下,你既然喜歡這只雌蟲,那我就送給你了,不過他現在似乎和我養的星獸難舍難分,怎麽分開他們就是你的事情了。”
說完他就和雷蒙德一起走進了一個隔間,這些隔間是專門為不喜歡暴露或者喜歡玩一些不能見蟲項目的雄蟲準備的,當然偶爾也會充作談話間使用。
“雷蒙德有什麽事?”蘭尼特有些不解的說道,他現在覺得頭很暈,也不知道這次宴會主辦者在酒力加了什麽藥,他只覺得難受,平時宴會上雖然會在酒裏加藥,但那也只是用來助興,絕對不會讓蟲難受。該死的他明明記得自己吩咐過不要在他的酒杯裏下藥的,怎麽回事?
“你問我?不是你扯了我的衣服叫我過來的嗎?你叫了我又問我有什麽事,你是什麽意思?”雷蒙德一臉疑惑,他接着有些有些難受的抖了抖身體:“宴會上的酒這次加了什麽料?怎麽這麽難受?”
蘭尼特一聽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來不及和雷蒙德解釋什麽,沖到門邊按下把手,想要将門打開,可是門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而且他發現他的手好像在漸漸的使不上勁來,他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麽,蘭尼特回頭看向雷蒙德,只見雷蒙德的眼睛變得通紅,而且身體的某個部位将衣服撐了起來……
他突然想到那只雄蟲對他言論的贊同。
“下賤的東西就要讓下賤的畜生幹,你說呢雲卿閣下?”
“你說的沒錯。”
雄蟲煙灰色的眼睛冷漠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只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