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什麽”虎娘勃然大怒。

她蹙眉瞧了瞧雁回二人,眼裏竟有可惜。下一刻,虎娘便做出決定:“不好意思了二位,眼下我需得處理丢羊之事,只能你們自己尋路了。”

雲時提嘴假笑,從袖中翻出一袋銀子放在虎娘手上:“無礙的,我與阿姐再次謝過昨晚收留之恩。”

交談結束,虎娘攜着如春風般溫柔的笑大步走進了村。

雲時和雁回交換了眼神,直直離去。

駛出一段距離後,雁回回頭觀望,确認在羅山村處已無法看見他二人。

她停下腳步:“雲時,此處他們看不見我們了。我想了一路,覺着既能藏身又能觀測到羅山村動向之處,羅山村後山是最适合不過了。雲時你覺得呢?”

雲時:“那裏樹高草長,确是不二之選。我們此刻邊往那去吧。”

前日有雨,昨夜今日皆無情,泥土經過雨水的浸潤,變得濕潤光滑。雁回走在這條去往後山畢竟的泥濘之路上,為防打滑,每一步都格外小心。

她專注地看着腳下,恍惚間,雁回感到有物體觸上她的手臂。她眼珠微微一轉,一只修長白淨的手映在她眼底。

“路滑,切莫要摔着了。”

頭頂雲時的平靜的聲音傳入耳。雁回擡頭,就見雲時攙着她的手臂,一下看地面,一下又看前方。

雁回注視着雲時的眼睛。

她最喜歡雲時的眼睛,總是溫和堅定,給人以心安的感覺,是他文雅之氣最大的來源。

“多謝雲時。”說着,雁回紅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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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地勢略高,雁回與雲時藏坐在樹幹上,羅山村大半面貌便被他們收入眼底。

一日下來,村中虎妖如往常般進又出,太陽東升西落,平波無瀾。

直至深夜,衆位皆滅燈入睡,唯有一個身影走出了羅山村。

雁回:“這身形,瞧着像虎娘。”

為了追上那身影,雁回喚出了提速帶,拉上雲時的手用輕功飛上半空。

近了看,這人果然是虎娘。

她為何深夜出村?可是要去吸魂?

雁回心頭緊縮,跟着虎娘下了山。

虎娘路線步伐明确,似是有目地的前往某處,不像是尋找打更人的樣子。

又拐了幾個彎,虎娘翻越圍欄進了一戶人家中。

雁回和雲時怕打草驚蛇,沒敢一同翻過去。正愁該如何辦時,暗綠的卻又帶着紅的光透過敞開的窗戶充斥了整個庭院。

“有光。“雲時注意到宅子上方。

好獨特的光色,雁回好像聽父親講解過這種特有光色。

“此為妖怪使用□□術時獨有的光色,虎娘此刻正在吸食他人精氣!“雁回壓低聲音道。

雲時也大概猜到了,他眸色深如夜。

在凡界,他們不能使用術法阻止虎娘。使用□□術吸食人精氣後,不僅能提升內力,還可短時間抵禦在凡間使用術法帶來的反噬,所以他們若貿然沖進去,屆時虎娘用術法對付他們,他們未必能将她捉拿。

該如何是好?雲時還在斟酌,雁回便已飛躍圍牆入內。

雲時立即緊跟其後。

雁回踹開房門,同時,手掌中蘊着一團如火焰般赤紅的術法。虎娘被她的動靜晃了神,雁回趁其不備,将手中術法攻出,虎娘的□□術被打斷。

雲時臉上的驚□□出又止,他極快地點了虎娘的穴,接着幻化出匕首架在了她脖子上。

虎娘看見來者,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仿佛在說,竟是你們!

“吸人精氣可不是什麽好妖啊。“雲時控制住虎娘後,将穴解開。

虎娘驚恐哀求:“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再不吸人精氣了。“

“不殺你?”雲時玩味一笑:“可以,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便放你走。”

“回答,我回答。”虎娘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雲時:“殺害打更人,吸魂的,可是你?”

虎娘否認的徹底:“什麽打更人?不是我,我不知道你說的事。”

雲時盯着虎娘眼睛,又一字一句問:“羅山村除你以外,可還有人形跡可疑?“

虎娘想也沒想便回:“沒有了,至少我沒有撞見過。”

她說話時牽動着脖頸的肌肉一松一緊,使刀鋒劃破了她的皮膚。

雲時瞥見匕首邊緣的那一道鮮紅,突的覺着這只惡妖的血髒了長乘贈他的匕首。

“我本就沒想殺你。你吸人精氣之事,我會告予捉妖師,你該接受應有的懲罰。”雲時嫌棄地移開了匕首,讓虎娘走。

此時術法的反噬來襲,雁回被這刮骨之痛折磨得直冒冷汗。

雲時瞧出了雁回的不适,知術法反噬時難以行走,故欲背着她離開此處。

“多管閑事。”

虎娘全然沒了方才的恐慌,她彎曲着尖爪朝雲時撲去,阻礙了雲時向雁回的靠近。

雲時柔瞳孔一冷,猛然側身,虎娘的爪子挨着雲時的臉劃過。

虎娘身上那股猛虎的氣質頃刻間爆發了出來,她朝雲時猛攻,一招比一招狠。

即便如此,她并未傷到雲時分毫。

雁回忍着疼痛,瞟了一眼床榻上因被□□術傷害而昏迷的壯年,而後挨着床邊坐下。

虎娘的攻速極快,卻仍不及雲時的身手靈敏。她看着雲時氣定神閑地閃躲着,不由得感慨,不愧為山鬼,較之于先前比武之時,愈發的厲害了。

刷的一下,虎娘被雲時用匕首逼到靠牆。她見自己再次被制服,又厚臉皮的開始求饒:“我錯了,少俠饒命啊,別殺我,別殺我。”

雲時帶着久難見的愠怒,冷眼掃向虎娘。随後又想起雁回,轉眼瞧見她痛苦的坐在床沿,便作了罷,收起了匕首,背起雁回,大步流星地離去。

“魔界氣息的滋養,可讓你緩解中和反噬之苦,我帶你回魔界。”雲時道。

回到魔界,元桢看到被人背回來的虛弱的将軍,吓得紅了眼。

她跟在雲時後邊進了屋:“将軍,你這是傷着了嗎?可有大礙?“

見元桢捉急不安,雁回拍了拍元桢的手,安慰道:”無礙的,放心吧,我明日便會好的,你先出去吧。”

瞧着雁回尚能言語,元桢的心将将放下,聽令出了內屋關上了房門。

“可有好些?”元桢一走雲時便問。

雁回:“好些了,沒那麽疼了。多謝雲時背我回來。”

雁回的話有氣無力的,雲時聽了,嘆了口氣。

“你在凡間用術法組織虎娘,險些把明搭進去,可值得?”他問得認真。

雁回眼神虛虧地直視前方,回答雲時的詢問:“我若不這樣做,那凡人便會死。況且我知曉自己用了幾成法力,清楚那點反噬傷不了我性命,無非是卧床幾日。”

“那你方才還與他人說明日便會好。”雲時無奈的笑笑。

雁回也帶上了點笑意:“她膽子小,我哄哄她,才叫她安心。”

回魔界有了一會兒,雁回筋骨深處的疼痛逐漸平複,說話也輕松了許多。

“虎娘面善,我頭回瞧她便覺着她和善可親,哪像想她竟是只惡妖。”雁回停一下再道:“果然,人不可為表面的裝飾所迷惑。”

“對了,虎娘的話,你覺得可信嗎?”她接着問。

雲時幹脆搖頭:“真假未知,我們無法證明。”

雁回:“那照如此說,阿勒所言我們也無法證明真假,也不可信。”

她如兔子失落的垂下耳朵般撇了撇嘴:“當真使疏忽了這一點。本想着抓個現行的,非但沒抓到,連個可靠的消息都沒搜集到,此行真是白費功夫。”

雁回瞧着可憐巴巴的,雲時想,該說些什麽才能叫她不難過?

待他将語言組織好準備一一說出時,雁回自己又振作了起來。

“也罷,本來此次行動前也為未着能一次便抓到真犯,區區時間問題,總有一日,總有一日我們會抓住他的。”

雲時看着雁回一會兒傷心,一會兒振奮的模樣,樂了。

雁回沒發現雲時正啞聲笑,她道:“我們先将這幾日之事告與冥王,看冥王怎麽說。”

另日,雁回被雲時從睡夢中喊醒。

雲時:“适才有人敲門,送了封信進來,說是冥王的回信。”

昨夜雲時趴在外屋的桌子上将就睡了一晚,想必是随從的敲門聲将他吵醒了。

雁回輕柔惺忪的眼睛,接過雲時手中的信:“我昨夜才将消息送去,今早便有了回信,未想冥王回信如此速度。“

她打開信閱覽:”冥王說,她在趕制一能感知吸魂者的法器,讓我們再等等。“

雁回将信件遞給雲時,讓他看信中的內容。

“早知如此,我們便不走羅山村那一趟了。”雁回随口一說。

雲時扭了扭因趴睡太久而僵疼的脖子:“就當游玩了。”

“可是脖子疼?”雁回從床榻上起身:“真是有勞雲時昨晚照顧了我一宿,我才能恢複的這樣快,如此,卻讓你沒睡個踏實覺。現下我已無大礙,不如我即刻送你回長玉山休息可好?”

“不用送,你送我回去我又要送你下來,送來送去,倒是無止盡了。”他一如往常溫和:“我自己回去便可,你好生卧床休養。”

雲時所言有理,雁回沒再說些什麽,心裏計劃着下次如何補償他。

“那邊多謝雲時了。”雁回稱謝,随後換來元桢:“元桢,将公子好生送出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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