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dirty talk,不要放在心上
dirty talk,不要放在心上
在工業極不發達的時代,一到天黑,萬物就歸于寂靜。雍久送走昔君沒多時,長公主殿下來了。
“聽說下午你這兒來客人了?”獨孤伽羅聲比人先到,甫一開門,是一朦胧素雅的地屏,繞過地屏,便見雍久正收拾外套朝她走來。
“殿下萬福金安。”雍久本來都打算睡下了,誰知道下人來通知長公主馬上要來,這不還得起身穿衣,“殿下怎麽過來了?”
“怎麽,只許別人來,不許本宮來?”
長公主信手一揮,示意侍從退下,徑自端着血燕盞走到藤榻前坐下,好不悠哉。
“是昔君。離開護國寺匆忙,我落了樣東西在那兒。另外,我已手書一封,派龍一快馬加鞭趕往泸水,相信秦姑娘所托之事很快就會解決,殿下放心。”
大周女式服裝比男子袍服複雜許多,一個盤扣便費了雍久好大勁,等扣上了,才發現沒聽到長公主回話。
擡頭一看,長公主殿下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雍久面上微微一紅:“看什麽看?”
“本宮在想,”長公主單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阿九其實不用那麽費勁。”
“嗯?”直覺有詐,雍久警惕地回望獨孤伽羅。
“因為阿九不穿更好看。”
!!!
殿下什麽時候變得那麽流氓了?雍久詫異萬分,一手捂住領口,一邊身子往後退。
随即聽到獨孤伽羅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房間裏:“阿九,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今晚,本宮便在這裏住下了。”
原來這位記仇的長公主殿下是在還報下午雍久的調/戲之仇,不過今晚還要住這裏嗎?
很快,下人們魚貫而入,伺候兩人洗漱就寝。離開前,獨孤伽羅還吩咐春風拿了個木盒進來放在床頭。
可不就是下午在東次間發現的那個木盒嘛,裏面貌似還有一串佛珠。當時殿下叫雍久同放絲帛的木盒一道拿過去,後來兩人嬉鬧,就把那盒東西落在地上,給忘了。
春末的夜晚雖不至于冷,但地上還是有些涼,獨孤伽羅卻毫不在意,光着腳從藤榻處走到床邊:“還不過來睡?”
咳咳,這話怪怪的。
雍久吹了矮幾上的燭火,慢騰騰地挪到床邊:“殿下想睡裏邊還是外邊?”
“本宮今晚想睡上面,阿九看行也不行?”
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妖精模樣,雍久咽咽口水:“我看我還是睡裏面吧。”
“你落了什麽東西在護國寺?”重要到需昔君親自送來。
床上傳來些微窸窸窣窣的聲音,兩人各自一條錦被,躺得平平的,簾子還未放下,房間內幾盞搖曳的火燭是唯一的光明。
既然殿下問了,雍久心一橫,坐起身,翻爬着越過獨孤伽羅。下床,趿拉着鞋,從一旁的官帽櫃裏取了個圓盒子過來。
她一手拿着圓盒,一手撐着床沿,準備老樣子翻到床裏邊去。誰成想,剛翻爬到一半,臨空在長公主上方時,對方使壞,雙手突然擡起,圈住她的腰身,将她一把扯了下來。
“哎?”隔着一條錦被,兩人再次身貼身地近距離接觸,“沒壓到你吧?”
“不會。”獨孤伽羅自然知道雍久會盡力撐着自己的身體,以免傷到她,所以才這麽肆無忌憚。
“阿九好香。”獨孤伽羅深深吸了口雍久身上的味道,轉而盯着她左手上的東西,“是什麽?打開我看看。”
不是第一次知道長公主迷戀自己身上的味道,沒想到竟這麽讓她着迷,方才那閉眼深吸的模樣活脫脫一個瘾君子。
這個想法從雍久腦中一閃而過,随後也将注意力集中到圓盒上:“送你的,打開看看吧。”
獨孤伽羅接過圓盒,雍久得以從她身上翻滾下來。雍久側撐着腦袋,獨孤伽羅則趴着,将圓盒放在床上,迫不及待地打開。
惟妙惟肖的木制女子從盒子裏一點點升高,翩翩起舞,還有樂聲相伴。燭火不明,獨孤伽羅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那轉着圈圈跳舞的女子與自己長得相差無幾。
她驚訝地轉眼看雍久,對方也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送我的?”雍久點頭,獨孤伽羅垂眸,耳根微紅,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把’我’送給我,你倒是個會做生意的。”
難為長公主這麽個古人已經朦胧有了肖像權意識,雍久寵溺地笑着搖搖頭,知她不過是害羞罷了。
獨孤伽羅又琢磨了好一會兒,直到木制女子跳舞完畢,音樂也随之消散:“沒了?”
“昂,沒了,殿下還想再表演點什麽?”
獨孤伽羅佯瞪雍久一眼,右手握拳輕輕錘她一下:“那下次小人還會跳舞嗎?”
“會,蓋上蓋子,再打開,她就又會跳舞了。這小玩意兒叫八音盒,喜不喜歡?”
好神奇!獨孤伽羅蓋上蓋子,将八音盒放床邊櫃上,打算美美睡一覺,明早起來再玩。
她麻利放下床簾:“八音盒?好名字,本宮喜歡。謝謝你,阿九。”
床簾一拉下,床上變得更加昏暗起來,床簾遮光性很好,大致只能看出雙方的輪廓。
不知何時獨孤伽羅手上也多了個木盒,她拿出盒中佛珠:“手伸出來。”
雍久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聽話,一串溫涼的東西套到雍久手腕上:“是殿下書房的那串佛珠?”
“嗯,好好戴着,不許弄丢了。”
佛珠摸起來質感不錯,不松不緊,雍久戴着正好。
雖然看不清殿下的表情,但她這麽嚴肅認真的姿态将雍久逗樂了:“怎麽?這佛珠這麽寶貴還不能弄丢了?”
“本宮送你的,都不許弄丢。更何況,這可是無相大師開過光的佛珠,與一般手串不同。”
原來如此,難怪殿下如此緊張。科技發展落後的時代,人們好像會特別迷信。不過迷信一說,雖不能證實,但也很難證僞,雍久便信一信這大師開過光的佛珠,好好保存。
“哎呀,”獨孤伽羅給雍久套上佛珠,剛睡下卻又忽然坐起身,雍久拉住她:“怎麽了?”
“給你帶血燕過來,忘了叫你喝了。”
殿下有心,可哪裏能讓一國長公主伺候。再說,一出一進的容易着涼。
雍久将獨孤伽羅拉住,摁在床上:“明兒再吃好了,今晚先睡吧。還是殿下自己餓了,想吃東西?”
“自然不是。”獨孤伽羅聽話躺下,居然說是她餓了想吃,堂堂長公主難道像一個饞嘴小孩嗎?
“我猜也不是。”雍久側身輕輕擁住獨孤伽羅,“畢竟殿下晚膳吃了不少吧?”
“嗯?”其實獨孤伽羅一直在辦公,晚膳并未食用多少。
“是不是吃了黃金餃?”
北方愛面食,普通老百姓喜歡的餃子,大周皇室都時而會有,煎的黃金脆脆,裏面是鮮嫩多汁的豬肉餡兒加少量蟹腿肉,拌上香醋,滋味極好。
獨孤伽羅也常吃,但不是她的最愛,而且她今日沒吃黃金餃,對雍久的說法摸不着頭腦:“沒有啊,怎麽這麽說?”
“沒有嘛,那剛剛進來的時候怎麽那麽濃一股醋味兒?”
饒了半天,原來又是想調笑她。
獨孤伽羅哪裏肯善罷甘休,左右手齊上,一下擰雍久胳臂,一下擰她大腿:“好你個雍久,不收拾不行了。”
雍久邊躲邊喊疼:“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嬉鬧間,兩人衣服都被扯落不少,原本是隔着衣料接觸,後來變成了肉與肉的相博。
“不許再擰我了!”雍久覺得自己身上一定多了許多青紫塊,她用力摁住那兩只作怪的手,左腿壓住獨孤伽羅的下半身,上半身半倚在獨孤伽羅身上,“殿下要再動手動腳,我可就不客氣了。”
“是嗎?怎麽個不客氣法?”獨孤伽羅還在扭動雙手,哪裏能那麽容易束手就擒。
當權者哪個是能容忍有人威脅自己的?
“今晚就叫你曉得什麽叫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被人當面挑釁了,雍久也絕不示弱,當即調動全身力氣,将獨孤伽羅牢牢壓在床上,動彈不得,“昨夜看你可憐才放過你,今晚老娘絕不輕饒你。”
雍久嘴上不饒人,手下也不饒人。不知哪裏摸來繩索,三下五除二将獨孤伽羅雙手綁住,拉過頭頂,綁在架子床的圍欄上。又不知哪裏淘了塊絲絹蒙住獨孤伽羅雙眼。
“你幹嘛?”
“幹……”
不可描述……
獨孤伽羅輕輕回擁雍久:“我知道。喜歡你,阿九。”
“嗯,我也喜歡你。”雍久從獨孤伽羅身上翻下來,悄悄起身,拿了些絲絹,給她擦身,“擦幹淨了,睡起來舒服。”
“唔…%@*^”體力耗盡的長公主已經踏入夢鄉了。
雍久搖搖頭,輕輕擡起她一條腿,給她擦拭幹淨。雍久自己也需要有人幫她一把,可惜那人睡死過去了。
不過,沒關系,今後她們有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