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瘋子的預言

瘋子的預言

因為艾蓮夫人一事，宮廷中傳言凱斯大人和皇帝之間已經有了很深的芥蒂。但實際情況，只有他自己和皇帝、皇後三人知道。

“凱斯将成為我公開的反對者，并且參與每一個企圖推翻我的陰謀。”

“為什麽你要将你的至交好友置于這種境地？”皇後安問道。

“你錯了，這一切都是他自己要求的。”

“凱斯，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麽？你已經不是首相了。”

“為了履行我作為第一騎士侯的職責。皇後，這個戰場被稱為西方的晦暝，也許後世的史學家會記載我為了帝國所付出的一切。”

他拜別了皇帝和皇後,大步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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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前首相大人他那華麗的绶帶上沾滿了鮮血。有霍華德伯爵的，還有他自己夫人的。”

“據說凱斯公爵是皇帝的刺客，他為陛下做了很多他自己不方便出面做的事情。”

“凱斯大人真是可怕。”

“凱斯公爵，是不可腐蝕者。”

“我絕不相信他會背叛皇帝皇後。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會怎樣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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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本來是個醉心藝術的年輕人如何會堕落成魔鬼？

據說少年時期的洛倫佐伯爵對音樂産生了一種狂熱，似乎要拼盡氣力，将所有的精神都注入到這上面去。他将所有可以被用到社交上的時間，用來學習和演奏各種樂器。可是成年之後，從他手裏奏出的曲子不再是溫柔的小夜曲，而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奪命曲。

究竟是什麽樣的變化，才能讓一個喜愛音樂的人，将自己心愛的樂器變成了殺人工具呢？

洛倫佐伯爵最有名的一件事，就是他涉嫌放火燒毀了自己将要繼承的城堡。人們提起那晚之時都會提到城堡在沖天的紅色火焰中化為灰燼的情景。有人傳說，他是被魔鬼附體了，所以才會有如此舉動。

仆人們的面孔被火焰映得通紅，他們看着年輕的繼承人從火焰中走出，臉上帶着與年齡不相符合的邪惡神情。據說他名義上的父親虐待自己的繼子，所以伯爵的身上才會有一條一條像紅寶石一樣的血痕。正因為心裏有恨，他才會呼喚黑魔法的幫助。

成年後的伯爵過着無比奢侈的生活。

每次他大宴賓客，都會派人安排游船活動。他會讓那些美女們端着盤子，将大把大把的金幣抛至水中。

據說伯爵将敵人的頭顱全部做成了骨頭風鈴。在那座豪宅裏，那些風鈴在風中不停地搖晃，給這個宅子增添了幾分恐怖氣氛。

他不過是裹着華麗絲綢和珠寶的野獸。

他竟然恬不知恥地宣稱，他不僅僅喜歡溫室裏的花朵，也喜歡那些野生帶刺的花兒。所以，他的後宮應當越多越好——

他的身邊永遠圍着一群塗脂抹粉奇裝異服的年輕侍從，有人甚至懷疑他有特殊癖好。

據說他還要求封臣們紛紛向他行禮，仿佛他是他們的王一樣。

他肆無忌憚地展示他的財富和權力，想要以此壓過皇帝的風頭。

凱斯浏覽伯爵的材料時，由衷地說道，“他是個蠢貨吧。要麽就是個瘋子，無論如何，都是一個危險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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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帝國史書的記載，皇帝和凱斯騎士侯的不和其實只是幌子。那一天騎士侯帶着他的部隊從天而降，他拉動銀弓，毫不留情地射殺西方伯爵洛倫佐的敵軍。以至于後人稱他為銀弓之神。

不過，真實的情況只有凱斯知道。洛倫佐在臨死之前曾經和他有過最後的對峙。

“伯爵，你有一顆最殘忍的心。你明明枕着黃金入睡，卻不願意再多施舍一些給窮人——”

“因為我已經厭倦了，厭倦他們的愚蠢——這些窮苦的人白天有一碗粥喝，晚上就會擠在小木屋裏感謝神使他們不至于餓死街頭。看看這些在災難中掙紮的人，你會覺得多麽的無能為力。所以我要變得更加殘忍——”

“既然你早就知道皇帝會來收拾你，為什麽還依然這樣放縱？”

“不要天真了。就算我為他認真做事，他會放過我們麽？我早已經放開生死，又有什麽可以懼怕的呢？人生這幕戲的終點是死亡，而蟲子會将我們吞噬殆盡。只有皇帝沖破了死亡的束縛，但是這種行為是逆天的——”說到這裏，伯爵哈哈大笑，“親愛的凱斯閣下，我向你保證，皇帝陛下絕不會喜歡這份預言的內容的。”

“你已經閱讀過了？”

“當然，我對它的內容表示非常滿意。”洛倫佐突然仰頭大笑，在大難臨頭之際仍然肆無忌憚。“請原諒我出言無忌。但是這份預言不是關于皇帝的結局，它記載的是皇後的。”

“你說什麽？”

“皇帝的道路沒有終點，但是皇後卻在選擇他的時候就封印了自己的命運。月亮的光輝将被血色遮蔽。我相信皇帝陛下一定會為此好好獎賞你的。我在地獄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