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步
第14章 第14步
第二天,兩人出來吃飯,結束時在大廳正好遇見周永一行人拉着行李箱往門口走。
樓嶼點點頭,先往外面走了。
嚴晴跟他們說告別,張璐璐和陸然灏還有點不舍,旅途屢次相遇也是緣分,聊了幾句後要接他們的車馬上來了,便先走了。
周永走在最後,在要離開時突兀問嚴晴:“他不是你男朋友吧。”
“嗯?”嚴晴笑了笑,也沒有隐瞞的意思,自然道:“不是。”
周永表情複雜的看她,“我今天無意中看見你們從兩個房間走出來。”
“哦。”嚴晴渾不在意道:“果然人不能随便撒謊啊。”
周永猶豫:“男朋友的車是雷克薩斯也是假的吧。”
嚴晴點點頭,“假的。”
周永頓了下,“嚴小姐是想旅游……想找個伴?”
什麽伴,他倒是給面子的說的含蓄,嚴晴心裏發笑,旅游豔遇白嫖男人也能算是伴?
“一個人有什麽意思。”她順應道。
周永:“為什麽上了他的車。”
他問的認真,顯然對這個問題有幾分計較。
嚴晴唔了聲,好笑的朝他眨眨眼,意味深長中帶着撩撥說:“周先生的車要是沒有載人,我說不定就上你的車了啊。”
周永面色一緊,“嚴小姐別開玩笑了……”
他的臉色倒是不太像說的話。
“唔。”嚴晴笑笑,肆意靈活,壞笑鮮活。他喉嚨緊了緊,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恰在此時張璐璐的聲音傳來,“周永!我們的車來了!”
門外兩人朝他招手,一輛銀色面包車停在正門口,打着火等他。
嚴晴眨眼,笑意流轉:“再見。”
“嗯……有緣再見。”他腳步緩慢,帶着幾分猶豫的看了她一眼後,擡步往門口走了。
嚴晴看着那輛面包車消失在視野裏,笑眯眯的往樓嶼站着的小院石槽邊去了。
這是家充滿俄羅斯風情的民宿,周圍自然環境清新美麗,店裏裝潢極具異域風情,前廳外面的小院裏主人養着幾頭小白羊,正埋頭在石槽裏喝水。
樓嶼閑閑的站在角落,手指間夾着根煙在抽,他真不像個愛吸煙的,月牙指甲幹淨粉嫩,手指纖長白皙,指腹也沒有抽煙熏染的蠟黃。
她笑悠悠停下,他吐了口煙,漆黑眸子穿過白色煙霧藏着幾分危險的落在她壞笑臉上,美眸流轉,她風情曼妙的倚身過來。
“聊了什麽?”他嗓音夾着煙草味,性感野性。
嚴晴低頭,在他煙蒂上吸了口,吐霧時說:“他說想帶我走,我說……”
她美眸又染上促狹壞意:“我只上你的車。”
最後一個字,被她紅唇輕含熱唇細細吮咬,車字發的音,在媚眼如絲的笑和白霧朦胧中,囫囵暧昧。
樓嶼眯眼看了她幾秒,顯然對這樣直白的話沒多大觸動,逗弄的拍拍她腦袋。嚴晴倒也不在意,轉身撿了根木棍玩起羊來,間或偏頭抽他一口煙,兩人就窩在民宿角落,安靜用完了一根煙。
兩人不急着趕路,嚴晴第一天來大姨媽又不太舒服,索性又續了一天房租,兩人在小鎮閑逛起來。
洋蔥式的圓房頂填滿了這座邊陲小鎮的天空,俄羅斯風情從垂下的簾子到街邊拉奏的手風琴,随處可見列巴和俄羅斯民族的高鼻梁深眼眶。
兩人沒什麽目的地,走走停停,沿途許多叫喊手把肉,嚴晴拉他停下,慢悠悠吃完後繼續往前走,消食一會兒又喝起蒙古族奶茶。此時算不上旅游旺季,小鎮上多的是本地居民,見到兩人,俄羅斯長相的高壯男人竟說着原汁原味的東北話。
“嗯?”嚴晴沒聽懂
,往前靠了靠。
男人反應過來,說起不太熟練的普通話,“你們夫,夫妻倆,很配。”
嚴晴笑了,促狹的看了眼樓嶼,轉回問大叔:“怎麽配了啊?”
老板娘走過來,手圈着兩人的臉很認真說:“你們都好看。”
嚴晴好笑,同大娘閑聊起來,胡言亂語,從“要不是看他長得帥我才不和他結婚”到“別看他人模人樣,晚上睡覺不愛洗腳,忒煩他。”
最後,嚴晴被拉走時還有幾分依依不舍。樓嶼拎着滿滿一大袋“烤羊尾”,為她的漫天胡扯買單。
“多有意思啊。”她笑。
樓嶼袋子甩她臉前,“你把吃完。”
嚴晴委屈,“老公,你不能幫我吃了嗎?剛才吃那麽多,我的肚子已經撐的有點難受了。”
她可憐巴巴說這話時,旁邊走過一個男游客,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樓嶼又看回嚴晴,躍躍欲試又惋惜的搖搖頭走開了。
嚴晴嘿呦發笑。
樓嶼怪笑:“不吃就不吃吧。”
嚴晴愣了下,樓嶼:“總不能撐死老婆當鳏夫。”
嚴晴:“……”
她嘴抽了抽,又笑道:“我還不是為你好,多吃羊尾總是好的。”
樓嶼眯眼看她。
嚴晴後脖頸一涼,拉住他胳膊:“快走快走,我們還沒去河邊逛逛呢。”
樓嶼被她扯走,這事粗暴翻篇,兩人去額爾古納河的路上,嚴晴順帶逛了幾家店鋪,內衣沒買到,南紅瑪瑙玉手鏈買了兩條,同時又收獲了一連串的“你們夫妻倆”為開頭的問候。
走到後面,嚴晴打趣的心都歇了。
車開出小鎮,茫茫的綠色打草原再次映入眼簾,遠處天邊白雲幹淨透明,蒙古包邊駿馬奔馳,兩人一路向北,到達額爾古納額河,隔岸相望,俄羅斯小鎮就在另一邊,穹隆圓頂,帶着虔誠的宗教意味直沖雲霄。
兩人棄車,沿着河邊往遠處走,泉水叮咚如脆鈴,水清澈緩緩流着,讓嚴晴都有脫鞋玩一玩的沖動,被樓嶼“水涼”直接拉走了。
逛店的時候,又看見幾家賣民族服飾的,她試了幾身,最後買了一套白藍雲卷花紋的,也給樓嶼買了一套,不過任她怎麽按頭,樓嶼也沒穿,只有她走出店門,已經一身淺色蒙古長袍,在廣袤草原像随風飛揚的雄鷹,恣飒肆意,好像從來便生長在這草原,翺翔歸客,不是游人。
長風拂過,苗條健美,蒙古袍敲打樓嶼的黑色西裝褲腿。
嚴晴笑:“出來玩還帶西裝啊。”
黑色線條妥帖包裹他高挑身線,好像要藏起那危險野蠻的氣息,在他游刃有餘的氣态裏,反倒更加斯文敗類了。
“帶了幾套。”他簡單道。
嚴晴點點頭,上車時就看到過,越野車後面四個28寸行李箱,難怪開大G,一個男的出門行李比女生還多。
她拽住他西裝衣擺,樓嶼看她。
嚴晴手指順着他的衣擺網上游走,掠過他得胸前穿過領口,溫熱落在他扣子沒能包裹的喉結,笑着逡巡撫摸,目光盯着那處熱熱的喊了聲“樓嶼”。
樓嶼利落的推開她的手,幹脆道:“回去吧。”
嚴晴失笑,跟上去恨鐵不成鋼道:“你真該吃點羊尾。”
“我吃了你就行了?”他反問。
嚴晴一噎,笑着低罵了聲。
“別說髒話。”
“靠。這不算吧。”
“算。”
“哦。現在不興說,換個場合?”她壞笑。
樓嶼不動聲色看過來。
她無辜朝她笑。
樓嶼:“說。”
“嗯?”嚴晴笑容擴散更大,“操!狗男人。”
他挑眉,漆黑眸子也漾出笑來。
嚴晴:“我練習練習。”
“沒說過?”
“以前也沒這愛好啊。”她移着步子靠近,蒙古袍貼上他挺立西裝,潇灑豪邁與嚴肅銳利厮磨,熱流落在他唇邊,垂眸看着他薄唇笑道:“以後有了。”
對視目光在男女淺淺發熱的吐息間流轉,樓嶼慢悠悠的搖頭。
嚴晴:“?”
樓嶼覆過來,高挑身影在她臉上落下薄薄暗影,将她徹底圈在了他的身影裏,斯文紳士的面容裏泛起浪蕩壞笑,他對她低語:“Dirty Talk可不是這麽說的。”
嚴晴心髒被不輕不重的揉了把,他缱绻暧昧的低緩音調跟着落下。
她不可思議地看過去,男人已經直起身。手插回西褲口袋,精致表盤在挽起的袖口間瑩瑩發光,寬肩長腿,邁出的步伐紳士斯文,慢條斯理又克制驕矜,而那雙清冷薄唇間吐出的字眼卻是那樣的。
嚴晴耳垂微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