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姐姐……”

戚長厭沖上去的時候, 沒有人會猜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想紮的人沒被紮到,半途被人截胡了。

黑袍人和小綠人們都把目光投向了坐在地上的楚輕枝和戚長厭。

他們齊齊沉默和疑惑,不太理解這二人的腦回路。

這年頭還有人搶着自殺嗎?

一個不夠又來一個?

如果之前抓來的人都和這二人一樣, 那他們也會輕松很多。

楚輕枝聽到戚長厭的解釋,心頭火起:“報恩?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誰?我是給你靈石的人嗎?你報恩找他去,找我做什麽?”

戚長厭面色煞白,緩慢地眨了眨眼。

他這幅模樣擺出來, 楚輕枝還怎麽罵得下去。

她都要氣死了。

既然她猜到了燕燕的身份存疑,那麽自然也能看出來她此番挨刀也別有心思。

可知道又怎麽樣?

二人還未撕破臉,燕燕的情她就算是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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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輕枝咬了咬牙。

本來她還想在取了心頭血後再演一出戲,借此機會去會會那個神秘兮兮的教主。

在遇上小綠人的時候,他們說起了煉香和城主,楚輕枝聽後很是在意。

要知道随行之就是去見了子歸城城主後,聞了她送了一支香後才中毒的。

小綠人又是提及香, 又是提到子歸城城主的。

她不敏感才怪。

為了找出随行之為什麽中毒和中了什麽毒,于是才有了她被抓的一幕。

她甘願被小綠人抓到這可不是來體驗籠中一日游的。

可這一切都被燕燕毀了。

遇上她怎麽就這麽倒黴?

楚輕枝心中苦悶,一邊偷偷給燕燕療傷一邊想接下來該怎麽做。

從燕燕那取的血是不是太少了?能再加她一份嗎?

取的血多總比血少好,這便宜他們不會不占吧?

楚輕枝覺得她可以試一試, 但她一轉頭就看到黑袍人把刀收了起來,吩咐手下人把碗端走。

取到了血就不管人的死活了, 也沒來個人給燕燕止血。

一副拔吊無情的渣樣。

“拿去給教主。”

楚輕枝:這怎麽行?!

“慢着!那血有毒!”

情急之下,楚輕枝喊道。

這一聲震驚了所有人,端碗的小綠人手一抖, 差點沒把血灑出來。

黑袍人轉過了聲,雖然看不清他的臉, 但他語氣沉沉,不虞道:“你說什麽?想清楚了再開口。”

有毒?

他們這麽多人全程盯着, 怎麽沒看到有人下毒了?

總不能是這小姑娘的血有毒吧?

楚輕枝頓了頓,她其實就是随口一說,但要她給出一個理由也不是不可以。

她低頭,目光落到了燕燕的臉上。

戚長厭被她這麽盯着,篤定的眼神使得他有些恍惚地想,難道他的血真的有毒?

下一秒,他的下巴就被握住了,楚輕枝将他的臉掰到了一邊,朝向衆人。

她道:“你們看到了她臉上的血了嗎?”

小綠人們集體一愣,黑袍人冷哼一聲,問道:“什麽意思?”

楚輕枝放下燕燕的臉,指了指他的衣服,上面有一大片的血跡。

“她流鼻血了,不瞞你們說她的衣服上都是鼻血,你們能确定匕首吸血的時候沒有把鼻血吸進去?”

鼻血……

都是鼻血……

黑袍人的臉黑了,嫌惡地看了一眼戚長厭,道:“重新取血。”

匕首是他找人專門定制的靈器,專門用于取血,一旦刀尖沾到血跡,就會自動吸血。

所以他還真不能确定這碗血裏有沒有摻雜鼻血。

可不管有沒有,他不能冒這個風險。

教主煉香正到了關鍵的時刻,不能因為這碗血前功盡棄。

血被倒掉了,那麽……還需要取血。

符合取血條件的人還有兩個,黑袍人看到楚輕枝舉起了手,興奮道:“我我我!”

黑袍人:“……”

“算了,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取你的血。”

黑袍人指了指楚輕枝。

戚長厭聞言睜大了雙眼,掙紮着就要起來。

楚輕枝怕他搗亂,早有準備,一手摁住了他的胳膊,從他的衣擺下撕了一塊長布,卷巴卷巴塞進了他的嘴巴裏。

對上戚長厭震驚的目光,她道:“你有傷在身,好好休息。”

說完她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殘忍,于是拍了拍他的臉,道:“乖,別搗亂。”

戚長厭的臉紅了,也不知道是被拍紅的還是氣紅的。

“安慰”完燕燕,楚輕枝從地上站起,走到了籠子邊,讓小綠人取血。

這一次沒有人搗亂了,小綠人将匕首紮進了楚輕枝的心口,匕首自動取血,很快一碗心頭血就裝滿了。

白瓷碗裏殷紅的血液微漾,血腥味中好像還夾雜着另一種味道。

空氣微滞,一股甜膩的香味從碗中飄出,火光搖曳下,無聲的靜谧中呼吸悄然加重。

好……好香。

眼前變得有些恍惚,有人的眼瞳微微凸起,嘴裏發出了“赫赫”的聲音。

殷紅爬上眼瞳,“啪”的一聲,瓷碗碎裂。

楚輕枝終于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

喪,喪屍?

可沒等她思考,身後一陣風襲來,而後就是一個靠近,戚長厭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就跑。

“燕燕!你沒事了?”楚輕枝故作驚喜。

戚長厭自然是沒事,他是魔,少了點區區心頭血又怎麽可能會讓他死。

要不是為了騙楚輕枝,他故意抑制了傷口的修複,不然的話現在他的傷口已經完好了。

籠子沒關,戚長厭拉着楚輕枝往外走,楚輕枝扭頭,卻聽到他道:“別回頭,你難道沒發現他們都被你的血給蠱惑了嗎?你現在回去會被他們纏上的。”

楚輕枝頓步,她看向戚長厭,語氣不明:“你……怎麽知道有問題?”

好家夥,她的血什麽時候還有蠱惑的功能了?

這她怎麽不知道?系統呢?死哪裏去了?

原主的秘密可真多!

不過她不知道沒關系,最重要的是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她不知道,當然她的表演成功騙過了戚長厭,他不曾懷疑,而且因為本人心虛,面對楚輕枝的時候有些沒底氣。

“我,我猜的。”

他總不能說是上輩子臨死前聞到過她的血,才知道她的血很香很甜,能蠱惑人的心智吧?

說了誰信?

要是暴露他是魔族,宿敵不得把他一劍捅穿!

戚長厭話裏含糊,明顯有所隐瞞,但楚輕枝也沒全信他。

和心思不純的人交往嘛,聽一半信一半就行。

楚輕枝被戚長厭拉着走,走了幾步她想到了什麽,掙開他的手,跑回去了。

戚長厭下意識跟着走了幾步,但很快楚輕枝就回來了,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她的手裏還抱着一個人。

戚長厭一看,是那個獄友。

可她看着好像是昏過去了。

楚輕枝解釋道:“我看她被我的血迷得不行,我擔心她搗亂,就把她打暈了。”

“其他人呢?”

“暈着呢。”

戚長厭:“……”

是啊,就宿敵的武力值,他擔心個屁!也就他傻!

戚長厭懊惱地低頭,就看到了被楚輕枝抱在懷裏的獄友,她靠在楚輕枝胸前,安詳地閉着眼。

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這畫面有些刺眼,也讓他覺得很不是個男人。

戚長厭伸手:“把人給我!”

楚輕枝看了看她的心口,猶豫道:“你行嗎?”長得還沒她高,可千萬別把人摔了。

——你行嗎?

戚長厭被這三個字刺激到了,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

他一把把人從楚輕枝的手裏抱過去,嘴角一勾,三分驕傲七分不屑驟然浮現:“這樣的人,我一把能抱一百個!”

楚輕枝:“……”

她就聽他吹牛,還有,他真的不再裝裝嗎?

被捅了心口就別這麽賣力了,崩人設了啊!

人影晃動,燭火黯淡。

楚輕枝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到了戚長厭的臉上,戚長厭臉微微一僵,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崩人設了。

“咳咳——”

戚長厭移開目光,故作鎮定地轉移話題:“那個,既然逃出來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淡定,這種場合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

楚輕枝“嗯”了一聲,偏了偏臉:“往哪邊走?”

微暗的空間裏,她的眼眸明亮,透着認真。

戚長厭看了看左邊,又看了看右邊,最後指了指左,篤定道:“往這邊走。”

“你确定?”

楚輕枝蹙眉,語氣有些疑惑:“我怎麽記得我們是從右邊進來的。”

“不可能,信我,你蒙着眼睛,感覺錯了。”戚長厭說。

可她怎麽記得他也是蒙着眼睛被帶進來的?

楚輕枝沒把這句話問出口,因為沒有問的必要了。

其實到了眼下這個情況,他們彼此都猜到了對方或多或少都有所隐瞞,來這兒的心思都不單純。

修士修煉最先練的就是五感,蒙上眼睛并不會影響他們對地形的判斷,反倒讓他們的其他感覺更加的敏銳。

右邊才是出口,他們心知肚明,但都沒有提出要往回走。

因為他們知道,沒得到想要的東西,他們是不會離開的。

楚輕枝微微一笑,眼睛彎彎的,說了聲“好”。

戚長厭看着她的眼睛,身子無端地哆嗦了一下,不安的感覺爬上脊背。

楚輕枝卻是對着他笑,主動走向了左邊,邊走還邊招手:“快來啊!”

戚長厭:“……”

宿敵這樣搞,真的好詭異。

但路是他選的,跪着也要走完。

戚長厭抱着人,大步追了上去。

……

“噗嗤——”

劍刺中rou體的聲音響起,銀色的劍芒抽出,帶出一連串的血珠。

猩紅的血液在空中炸開。

裴雲溯回頭,一頭妖獸轟然倒下,周圍一片斷樹碎石中,他看到了謝瑭的身影。

解決完最後一只妖獸,長劍回鞘,刷得一聲落到了謝瑭的手裏。

謝瑭看向另一邊的裴雲溯,打量了他一番,皺起了眉:“你怎麽樣?有受傷嗎?”

“我沒事,都是皮外傷。”裴雲溯只是臉看起來白,但其實沒受什麽傷,頂多就是靈氣損耗過多,有些脫力。

就算謝瑭不來救他,他也有辦法殺了那妖獸。

以命相搏,十息內他必殺它。

“哦。”

謝瑭沒問了,說實話他并不是很在意裴雲溯的死活,他來救他只是怕師尊因為弟子受傷而擔心。

裴雲溯死不死的,關他什麽事。

謝瑭一把長劍在手,抽劍撥開了地上的妖獸殘骸,道:“沒想到你的運氣這麽差,三個地方,就你遇上了妖獸。”

而且還不是一頭。

遍地都是妖獸的殘肢碎體,被斬下的妖獸頭足足有四個。

除去被他斬殺的最後一頭妖獸,這戰績……

謝瑭眸色微深,道:“越級挑戰,你還挺厲害。”

裴雲溯調息了一會兒,丹田內的靈氣總算不再那麽空蕩蕩的了,聽到謝瑭的話,他搖了搖頭:“你誤會了,那是一頭三頭妖狼,我只殺了一頭妖獸。”

可這種妖狼的實力是随着頭的數量的增多而變強的,三個頭的妖狼實力堪比金丹的修士。

所以……他到底是怎麽把妖狼殺了的?

謝瑭被裴雲溯的話酸到了。

像裴雲溯這種天賦卓絕的人,真的不适合說謙虛的話,因為聽起來真的很假!

他完全忘記剛才他也越級殺了妖獸這件事。

謝瑭氣得一腳把三頭妖狼的頭踢開,怒氣沖沖道:“你……有沒有看到師尊?”

裴雲溯還在疑惑謝瑭為什麽又生氣了,又聽到這話,眉心立即擰起:“師尊?不,我沒見到她。”

他又道:“采到藥後,三頭妖獸出現要找我和芳師妹的麻煩,芳師妹劍術不精,留下來只會成為妖獸的重點攻擊目标,所以我讓芳師妹帶着靈植先走,我留下來斷後。”

“後來,你就來了。”

裴雲溯三言兩語把采藥的經過告訴了謝瑭,說完他問:“為什麽突然問起師尊,師尊出事了嗎?”

“我不知道。”

謝瑭的面色很難看:“我們分開後我發現師尊走錯路了,于是在采到藥後我就去找師尊了,後來我找到了秋水長葉,卻沒見到師尊的身影。甚至一路上我根本就沒有找到師尊來過的痕跡,所以我猜……師尊可能根本就沒去采藥。”

“但我沿着她離去的方向一路找了過去,也沒找到她。”

謝瑭焦躁道:“傳音符也用了,可蒼山裏好像被人設了隔絕傳音的陣法,傳音符根本沒用。”

所以他才來找裴雲溯,想着來他這裏碰碰運氣。

畢竟師尊那麽看重他,擔心他的安危,一路上默默保護他也不是不可能。

但比起這種情況更糟糕的是——他找不到師尊了。

謝瑭心裏煩,劍尖刺進妖獸的腦袋裏,血液濺出,染紅了他的黑靴。

他擡頭:“我要去找她。”

一劍攪爛了妖獸的腦髓,他拉長了音調:

“你——呢?”

“裴雲溯,你去嗎?”

……

洞穴裏,楚輕枝和戚長厭已經走了不知道有多久了。

随着時間的流逝,楚輕枝的心情也沒了一開始的興奮。

想做好一件事情是需要一股沖勁的。楚輕枝一開始有,但現在她心中的火苗已經被澆了一捧冷水,熄火了。

“唉。”

她嘆了口氣,有些後悔今晚的舉動了。

誰tm能想到這洞穴有這麽深,她怕是要和燕燕走到天荒地老了。

想到這,她瞥了一眼燕燕,燕燕抱着獄友,手臂都不帶抖一下。

好體力。

她驚嘆。

感受到隔壁投過來的目光,戚長厭不由得把背挺得更直,腳步邁得更大。

相信這個時候宿敵已經看到了他的優秀,想必對他的印象會更加深刻。

戚長厭自以為pose擺的很好,但其實楚輕枝根本就沒get到他的意思。

至于為什麽get不到……

其實原因很簡單。

楚輕枝頗為遺憾地打量了下燕燕的下半身,心想可惜了。

這比例,這腿長……唉,好虐。

兩步走的還沒她一步走的快。

倒不是楚輕枝看不起腿短的人,她只是惋惜,上天給了燕燕一張禦姐的臉,卻沒有給她一副與之匹配的長腿。

如果燕燕的腿再長那麽五六公分,就完美了。

楚輕枝加快了速度,戚長厭咬牙,三步并做一步,跟了上去。

同時心想,等變性的丹藥失效,他一定要好好在宿敵面前展示展示他的大長腿。

對了,他記得他二哥有條很寶貴的褲子,穿上後顯得腿又長又直,就是一點不好——太貼膚。

但他想……此次若是回魔域後倒是可以借來穿一穿。

“嘶嘶——”

突然間,靜谧被打破,楚輕枝和戚長厭察覺到危險,齊齊往後退,楚輕枝還順便把之前從牆上薅下來的火把給丢了出去。

一片火光下,照出了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蛇,紅的黑的粗的細的蛇在原地不斷游走,時不時沖二人吐一吐蛇信子。

“……”

楚輕枝一陣惡寒,她最讨厭蛇了,于是她快速的別開了眼。

戚長厭還好,魔域裏長得比蛇醜陋的魔物數不勝數,他自小就看慣了。

而且這些就是普通的蛇,都沒有開智。

一把火就能讓它們感到害怕。

“走吧,看來馬上我們就能出去了。”戚長厭對楚輕枝說。

楚輕枝點了點頭,眼神有些飄忽,就是不看地上的蛇。

她不傻,走着走着突然遇上蛇群,前面沒點問題都沒人信。

至于燕燕說的“出去”,呵呵,她和他都心知肚明是什麽意思。

戚長厭扛着人,一邊舉着火把驅趕蛇群,火光所到之處,蛇群匆忙游開,不消一會兒就清理出來了一條幹淨的路。

二人繼續走,他們走後蛇群重新游了回來,盤踞着将洞口堵住。

往裏走了一段路,事實上和他們猜的差不多,裏面确實別有洞天。

楚輕枝停下,看着眼前驟然變大空間,她的面前是一個祭壇,祭壇中間擺着一個和煉丹爐很像的爐子,爐子和她旁邊的地上刻着繁複的咒語。

還有祭壇外和牆上,濺滿了血液。

盡管血液已經幹涸,但血塊和血腥味還在,熏得人頭發暈。

宛如煉獄的畫面給楚輕枝帶來了不小的沖擊,但好在她有一顆強大的心髒,深呼吸幾口就能緩過來。

戚長厭比楚輕枝淡定多了,他見宿敵一副“不忍心”的慈悲模樣,心想正道第一人果然是慈悲為懷,遇上這種事情就冷靜不了了。

宿敵可真單純。

戚長厭收回餘光,把注意力放到了祭壇上,看了一會兒,他和楚輕枝對視了一眼,就知道對方的想法了。

戚長厭走上前,仔細觀察祭壇。

從祭壇上擺着的爐子來猜,可能這裏就是那個教主煉香的地方。

他低頭打開了爐子,聞了聞,皺起了眉。

“這什麽氣味?真難聞。”

“真的?”楚輕枝也湊近聞了聞,剛吸一口氣,一股逆天的氣味就從她的鼻子直沖天靈蓋,她徹底清醒了。

戚長厭在等反饋,問:“我說的沒錯吧?是不是很難聞?”

“等等——我有個問題需要想想。”

楚輕枝讓他等等,她則是在心裏瘋狂call系統。

“系統,出大問題了!”

系統:“……”

它就偷懶了十分鐘,世界要毀滅了?

楚輕枝:“你确定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穿越者?”

系統覺得莫名其妙:“對,就你一個。”

“可不對勁啊。”

楚輕枝又低下了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憋氣,試圖通過這種辦法讓系統也聞到爐子散發出來的香氣。

系統:“……”

半晌,楚輕枝的臉都憋紅了,道:“怎麽樣,聞到了嗎?這清新、濃烈、經典又不落俗套的氣味。”

別鬧了。

系統:“……你到底想說什麽?”

“……”

三秒的沉默,是楚輕枝對系統感到失望的表達。

她惆悵地望天:“祛痱止癢,提神醒腦。薄荷香型,祛除異味。Six God ,一款适合華國家庭的花露水!”

所以啊,為什麽?

為什麽她會從爐子裏聞到六神花露水的氣味?

難道這就是小綠人口中說的教主煉制的無比珍貴、天上地下無出其右、能把人香暈聞了還想聞,聞多了還能升仙的終極香?

她瞥了眼燕燕,他一臉菜色,像是要嘔了。

“……”

她嘆了口氣,心想小綠人們怕是遇上傳銷的了,而那個教主就是所謂的傳銷頭頭。

因為……六神聞多了只會暈,不會升仙。

暈香知道吧?

就是像燕燕這個反應的,就是暈香了。

所以——

他們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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