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死, 死鴨子？”
衆人怎麽都沒料到有朝一日會從楚輕枝的嘴巴裏聽到這種粗鄙的比喻，聽完後一個個都震驚了。
閉關十年，劍尊的嘴巴怎麽變得這麽毒了？
有人提出了疑惑, 立馬就有人反駁：“诶，劉兄此言差矣，劍尊嘴毒不毒豈是你我能妄議的，而且據我所知, 劍尊年少時嘴巴也挺毒的，各派年輕弟子探尋秘境時，每個人都被劍尊怼過……”
“這等辛秘，吳兄是如何知道的？”劉兄疑惑，突然想到了什麽，道，“觀吳兄的年紀, 卻是和劍尊相仿，難不成——”
你就是那群被劍尊怼過的人中的其一？
後半句他沒有說出來，可心裏卻是信了大半。
楚輕枝不知道因為她的一句話，原主的陳年舊瓜被翻出來重新品嘗, 如果她知道，一定會加入他們一起吃瓜, 畢竟在場的人裏指不定都比她本人要了解原主。
但現在不是她吃瓜的時候，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
被楚輕枝一通搶白，正常人都要氣死了, 但恒陽掌門卻不會。
恒陽掌門是何人？他可是修真界本年度的瓜王，熱度值top的人物。
鹣鲽情深的道侶一夜之間變了性別, 解語花變成了噩夢。
衆人都笑他娶了男妻。
這件烏龍事件發生之後，他承受了多少注目的眼光？經歷過多少萬衆矚目的場合？
這些他都扛下來了, 心早已經刀槍不入，臉皮比城牆還厚。
Advertisement
恒陽掌門裝死鴨子裝到底，就是不承認他在此事上動了手腳。
劍尊又如何？
沒有證據，劍尊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楚輕枝看了眼恒陽掌門的死鴨子臉，默默嘆了一口氣。
為什麽總有這樣的人，以為不承認就沒事了嗎？
她是那種打無準備之戰的人嗎？
系統聽到她的心聲，疑惑道：“你又知道了什麽？”
這段時間它可沒有偷懶，全程陪在楚輕枝身邊，她做了什麽它都知道，沒道理她知道的它不知道。
楚輕枝沒回答系統，而是看向了死鴨子，說：“恒陽掌門，你有沒有想過我讓你說是給你一次自首的機會，可你偏偏不要。”
說着，她眼中笑意浮現。
若是平時看見她的笑，他大概會覺得劍尊的顏色極好，可現在看見，背後卻無端浮上了一層冷汗。
恒陽掌門掩在袖中的手緩緩攥緊。
“劍尊有話直說，何必多費口舌污蔑。”
他這般硬氣的模樣倒是引得不少人信了他幾分，紛紛勸道：“是啊，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恒陽掌門一向正直，怎麽會和此事扯上關系？”
陽掌門是最信任恒陽掌門的人，他看向楚輕枝，希望她給出個說法。
陽掌門：“劍尊，此事必有蹊跷，如若恒陽真有異心，又何必用寐珠做誘餌，這也太明顯了……”
是啊，壞人做壞事通常都不會親自動手，因為這樣做太明顯了，事情敗露後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不相信楚輕枝的話。
恒陽掌門耳聽八方，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劍尊手眼通天，恒陽自然是說不過劍尊。”
這是在說她以勢壓人了？
楚輕枝抱着茶盞，霧氣氤氲了她的眉眼，顯得她的眼底柔和不少。可下一秒說出來的話鋒利依舊：“看來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非要逼我拿出證據是吧？”
她低聲喃喃，顯得有些憂愁。
恒陽掌門見狀便覺得她是在虛張聲勢，此事他謀劃了多年，可謂是全方面毫無疏漏，又其實她一個剛出關沒多久的女人能知道的？
而且寐珠已經被這女人毀了，唯一的證據也沒了，她拿什麽指控他？
這樣想，他的底氣便足了不少，手也不抖了，眼神也不虛了，甚至還覺得這是個落楚輕枝面子的一個好機會。
他早就看這女人不順眼了，于是假仁假義道：“如若劍尊拿不出證據，此事我恒陽宗必不會善罷甘休，定要向天衍劍宗讨一個公道！”
楚輕枝挑眉，一副苦惱的模樣，嘆了一口氣。
“如果這是恒陽掌門想要的話，那我也只好請出人證了。”
人，人證？
恒陽掌門的臉一僵，就看着楚輕枝手一揮，不過多久，孟闕就帶了一個人上來。
紫衫墨發，素白秀美的樣貌，站在那就是一道靓麗的風景。
可再好看也敵不過大家的震驚——
“他他他——”
“他是——”
楚輕枝接話：“他怎麽了？幾日不見大家怎麽都結巴了？話都說不清楚。”
被怼的衆人：“……”敢情劍尊是無差別攻擊。
在人證出現後，恒陽掌門大驚失色，怒氣沖沖地看着楚輕枝。
“劍尊，你這是何意？有什麽事沖我來，何必為難我的夫人！”
沒錯，楚輕枝嘴裏的人證就是恒陽掌門的道侶——紫靈夫人。
他的出現讓恒陽慌了一瞬，但也只有一瞬。
他雖和紫靈是道侶，但二人并不親密，自從紫靈男扮女裝的事情暴露後，他二人的關系更是冷淡。
紫靈是不知道他私下做了什麽的。
楚輕枝一看就知道他不見棺材不掉淚，看向紫靈，直接開問：“紫靈夫人，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出來吧。”
紫靈往恒陽那看了一眼，抿了抿唇，不知道該不該說。
楚輕枝鼓勵他：“不用怕，我在這誰都動不了你。”
紫靈略微驚詫地看了楚輕枝一眼，她的眼睛如星般明亮，瞬間給了他勇氣。
他深吸了一口氣，接着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東西，沉聲道：“陽掌門可認得此物？”
陽掌門大驚，起身奪過那物，道：“寶塔，是我的寶塔！”
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他怎麽會認不得自己的東西。
這分明就是他比試前夕丢失的寶塔！
陽掌門冷靜下來後，覺得不對勁，他的東西怎麽會到了紫靈夫人的手裏？不是丢了嗎？
紫靈夫人像是懂他的心裏話，道：“此物是我從恒陽的屋子裏找到的。”
“什麽！”
“胡說！”
前面一句是陽掌門叫的，後面一句是恒陽掌門叫的。
恒陽掌門看着紫靈夫人，臉都被氣紅了：“你胡說八道什麽？”
“我說的都是真的。”紫靈夫人輕聲道，一副被吓到了的樣子。
他随即看向楚輕枝，唇瓣泛白，像是害怕極了。
楚輕枝明了，直接一個眼刀子刮過去，鎮得恒陽掌門立馬閉嘴。
恒陽掌門臉色鐵青：“……”憋屈，就是憋屈！
紫靈夫人這些年在外界的風評還是很不錯的，他一出來指正恒陽掌門，原本不信恒陽掌門搞事的人都懷疑了起來。
紫靈夫人開始講他是怎麽拿到寶塔的。
原來明心宗丢失寶塔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為之，那人就是恒陽掌門，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在陽掌門因為比試地一籌莫展時，拿出他準備好的寐珠，依次來設計兩宗弟子。
紫靈夫人是無意間發現這個秘密的，他每日都有整理卧房的習慣，正巧在整理床榻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機關，裏面正好就藏着這寶塔。
紫靈夫人說着，臉色越發蒼白：“……我本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後來我聽說寐珠出事了，我就猜到和此事有關。”
“你胡說八道！”
恒陽掌門氣急敗壞，失了風度：“卧榻何時有機關了？我又何時把寶塔放那裏了？”
“哦？”
一聲輕笑，帶着了悟的意思飄到了恒陽掌門的耳朵裏，他一愣，渾身一個激靈。
楚輕枝放下茶盞，茶盞和桌面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她的聲線也傳了出去：“這麽說的話，恒陽掌門是承認偷了寶塔的人是你了？”
恒陽掌門：“你別胡說，我何時說過這話？”
他不會承認的，死都不會！
他話音剛落，紫靈夫人就哭起來了。
紫靈夫人掩面，哽咽道：“恒陽你就承認了吧。”
恒陽聽得頭大：“我承認什麽我？你個毒婦！”
紫靈夫人被“毒婦”二字驚到，身體一晃，眼中光芒盡碎。
美人垂淚，破碎感十足。
衆人見狀，也覺得恒陽說話太重了，紛紛為紫靈夫人說話。
“诶，恒陽你說話不要太難聽，紫靈夫人也沒說錯什麽。”
“紫靈夫人幫了你那麽多，你何必言語重傷他。”
“恒陽，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恒陽：“……”
他聽了都要氣死了，這群人能不能有點自個的判斷，別被人忽悠了！
還有紫靈，他哪裏對不起他了？他男扮女裝的事情暴露後，是他一力承擔下結果，所有罵名和嘲笑都是他擔的，可他呢？
背叛他？
恒陽目光陰沉在紫靈和楚輕枝身上來回打轉，他更想知道這兩人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尤其是姓楚的，她剛從寐珠裏出來，根本沒時間和紫靈接觸，可看二人剛才的表現怎麽看都不是第一次見面。
紫靈知道寶塔的事情，那……姓楚的會不會早就知道寐珠有問題？
可如果她早就知道寐珠有問題，又怎麽會讓弟子們深陷險境呢？
恒陽心裏有些後悔，早知道姓楚的這麽難纏，他就該準備仔細些。
紫靈夫人和恒陽掌門各執一詞，誰也不讓誰。
一時間大家還真不好分辨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又是假的。
“劍尊，就算紫靈夫人作證，可也沒法證明他說的就是真的。”有人提出疑問。
“可……如果你們看到的恒陽掌門是假的呢？”楚輕枝輕飄飄地抛出了一個炸彈。
此言一出，衆人都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假，假的？
誰是假的？
恒陽掌門是假的？？？
“這又是怎麽回事？”
一個問題沒解決又冒出了一個問題。
衆人一開始以為自己是瓜田裏的猹，現在又覺得自個也是那個瓜。
楚輕枝微微一笑，猹只能有一只，那就是她。
有人提出質疑——
“劍尊，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同恒陽共事多年，又怎會看不出他是真是假？”
“是啊，是啊！恒陽掌門怎麽可能是假的呢？”
有人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當場了問了恒陽好幾個私人的問題，恒陽一一作答，毫無停頓。
現場過于混亂，沒人注意到恒陽的手小幅度地抖動。
衆人道：“這明明就是恒陽掌門！”
溫三探過來，好奇道：“怎麽回事？”
楚輕枝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稍安勿躁，又看向死鴨子，哦不，現在應該叫他心虛的死鴨子了。
她道：“這事還得從一本書說起。”
各宗大佬：“何書？”
萬衆矚目下，他們看到楚輕枝從袖子裏抽出了一本書，她向前攤開，以便大家都能看清書名。
——《修真界八卦大事記之掌門篇》
溫三差點沒把嘴裏的茶噴出來。
這不是芳渠買來的書嗎？
楚輕枝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是的，這本書就是當初從芳渠那沒收來的閑書，經過她多日的研讀，已經記住了在場所有掌門的八卦。
其中就有恒陽掌門的，書中描寫最多的就是他和道侶紫靈夫人是如何相識，相交的。
系統：“這本書有什麽奇怪的嗎？”它也看了，沒看出來哪裏有問題啊。
各宗大佬也是一樣的疑問。
“這本書裏的內容是經大家公認過的，保證裏面寫的都是真實的內容。”
“沒錯，難道看書就看出問題了？”
楚輕枝眉尖一挑，笑得意味深長。
“既然沒問題，那我想問問紫靈夫人，為什麽書中只寫了你和恒陽掌門相識，相交的過程，卻沒寫你們相愛的過程呢？”
“哪怕我不理俗事，也能從各種渠道裏聽到你和恒陽掌門恩愛的故事，相戀十餘年，卻為何不曾記錄你們的感情？”
“紫靈夫人，是什麽原因導致你不願記錄這十幾年的感情生活呢？”
楚輕枝靈魂三問，問的大家都看向了紫靈夫人。
《修真界八卦大事記之掌門篇》這本書不是一般的書，上面的內容之所以是公認的真實，就是因為內容都是由八卦主人公自己寫的，所以沒有虛假的可能。
看恒陽掌門那一臉懵逼的表情就知道寫的人是紫靈夫人。
聽到這裏，大家夥也反應過來了。
确實，紫靈夫人沒道理寫了相識相交的過程卻不寫相戀的過程，除非——
“除非他不願意。”楚輕枝看向紫靈夫人，“你說是嗎？紫靈。”
紫靈夫人已經停止了哭泣，他的眼眶還有些泛紅，唇角卻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冰冷地看向恒陽掌門。
“是。”他承認了。
又是一片嘩然。
各宗大佬沒想到這種情況下還能吃到這麽勁爆的瓜，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們都想來盤瓜子磕了。
要知道恒陽掌門和紫靈夫人是修真界出了名的神仙眷侶，成婚前是心有靈犀的情侶，婚後雖然爆出了那檔子事，但人恒陽掌門不嫌棄，依舊把人娶進了門，每次出門兩人也是一副恩愛有加的樣子。
這會兒紫靈夫人卻用極其厭惡的語氣否認了二人的感情。
這這這——
好抓馬！
楚輕枝嘴角一勾，把舞臺交還給紫靈夫人。
“好了，接下來沒我什麽事情了。”她和系統說。
系統已經聽懵了，道：“不是，你是什麽時候和紫靈勾搭上的？”
楚輕枝：“你猜？”
系統：“難道是那次在浮風崖下遇到的時候？”
它驚訝：“你們那時候就勾搭上了？”
“別用‘勾搭’這麽難聽的詞，我和他就是單純的合作關系。”
楚輕枝想到了第一次見紫靈的時候，他說他是恒陽掌門的夫人，可說起“恒陽”二字時眼裏卻沒多少喜色，反而含着弄弄的厭惡和不屑。
那次見面後，紫靈不知道用何種辦法通過孟闕找到了她，和她建立起了聯系。
紫靈希望她能助他一臂之力，當場揭穿恒陽的狼子野心。
而作為交換，他可以答應她一件事。
她答應了，于是就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系統之所以不知道，就是因為它那時候正關心着小裴的傷勢，根本不知道孟闕每日帶來的信裏都寫了什麽。
系統徹底傻掉了，怎麽每次他都能錯過重要的信息？
還有——
“你的心眼能不能別長那麽多？”系統氣急敗壞。
楚輕枝淡笑不語。
“……他不是恒陽，你們都說他是恒陽，那是因為你們都被他騙了！”紫靈冷聲道。
“可我們問什麽他都答得上來。”
“那是因為他從十三年前就開始騙了！”紫靈現在的模樣和方才完全不一樣，他眼帶寒霜，厭惡道，“真正的恒陽早就被他殺害了！”
陽掌門斷然否決：“怎麽可能？”
紫靈卻道：“起初我也是不信的，他僞裝的實在是太好，我一時間也沒能發現，不然……”他頓了頓，眼中劃過沉痛，道，“可後來他向我示愛了，那個時候我才明白過來他是假的。”
十三年前恒陽掌門和紫靈仙子一起組隊除魔，二人配合默契，一時間外界都傳二人感情甚篤，好事将近。
“……可我和恒陽兄都知道那不過是玩笑話，他知我是狐妖，是男子，我二人根本就沒有私情。”紫靈嘲諷一笑，直指恒陽掌門，“可他呢？他不過是一個聽信了外界傳言的騙子，哪裏知道我和恒陽兄的關系？”
陽掌門：“那你為何現在才說？”
紫靈：“我怎麽說？我并無确鑿證據，這厮又慣會籠絡人心，等我察覺到異常時，整個恒陽宗都已經被他掌握在手裏了。”
面對這般質控，恒陽掌門的臉僵的不能再僵了。
“一派胡言，紫靈你是受了誰的指示？竟要害我！”
“是妖族，妖族派你來的是不是？”
紫靈嗤笑，“呸”了一聲：“妖族？你可別把所有髒水往妖族身上潑。”
“你不配！”
衆人：昔日神仙眷侶撕逼，真是開眼了！
紫靈也不廢話，他既然敢在今日揭穿他的假面目，就不是毫無準備的。
他要此人身敗名裂，被整個正道追殺。
紫靈拿出了一顆珠子，恒陽看見後神情一變。
“留影珠！”
衆人認出了珠子。
“是，它是留影珠。”紫靈道，“這些年我和此人虛與委蛇，就是為了找到他是假恒陽的證據。他覺得我修為平平，人也蠢，對我沒什麽防備，也就不知道我在他的卧房和議事處都放了留影珠。而就在不久前，留影珠記錄下了他和魔族勾結的畫面！”
有的人一開口就是王炸！
紫靈驅動留影珠，留影珠發出光芒，一幅幅畫面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畫面裏恒陽掌門正和一個渾身包裹漆黑的人在說話，聊天的內容正是此次兩宗大比——
黑衣人：“兩宗大比事關重大，務必完成，不得出絲毫差錯。”
恒陽掌門：“謹遵魔主令。”
黑衣人：“你辛苦了，此事若是成功，妖族和人族必定結成死仇，到時候就是魔族進攻人界的好機會……你立下汗馬功勞，魔主定不會虧待你。”
恒陽：“明白，千面定不會辜負魔主的期望。”
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但其中信息量之大，讓人瞠目結舌。
留影珠做不得假，所以……
“恒陽，紫靈夫人說的是否是真的？”
“你竟然和魔族勾結，賊人！”
“你是誰？真正的恒陽呢？”
楚輕枝：“……”
不是，他們這麽多人就沒一個注意到影像中的“千面”二字嗎？
還有——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趕緊抓人啊！
假恒陽見事情敗露，知道大勢已去，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法在這群人裏讨得了好的了。
他詭秘一笑，捏碎了袖子裏的令牌。
衆人被一股黑氣震到，一片霧蒙蒙中聽到假恒陽猖狂的笑聲。
“哈哈哈，就算你們揭穿了我的身份又能怎麽樣？你們怕是不知道吧，那哪裏是寐珠，不過是我用障眼法變幻而成的神行珠。兩宗弟子……不，是各宗弟子都被傳送到了妖族禁地，他們傻傻的以為那是幻象，殺了無數的妖獸，妖族向來護短，人妖兩族的死仇已經結下了！”
此言一出，各位大佬的臉色都變了。
假恒陽卻趁此機會準備遁走，可他笑到一半，笑聲就像是被掐住了——
傳送陣沒有起效。
怎麽回事？
他捏了捏令牌，還是沒有動靜。
他有些急了，再不走他就死定了。
這令牌是壞了嗎？
不該啊，這可是魔主給的令牌。
假恒陽急得跳腳時，劍光破風而來，沖破層層黑霧，立于他的眼前。
他擡頭，劍光的盡頭是素衣墨發的劍尊。
她青絲半挽，道袍随風而動，眼中含着冰冷的笑意，像是催命的閻王。
“逃？想逃哪去？”
“你的主子看來也沒什麽大能耐，留給你的保命法寶并不怎麽中用。”
假恒陽心生懼意，下一秒他慘叫出聲，手腕呈一種扭曲的姿勢折斷，他掌中的令牌飛了出去，一瞬間在空中破碎變成了碎屑。
楚輕枝坐在那裏，半點未動，冷漠挑眉。
“天道之下，無渡劫，化神無敵。”
“想活命，叫你主子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