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洞房花燭夜

洞房花燭夜

文正就這樣呆在門口,傻愣愣地盯着景彥看了半晌也不見其他動作,景彥走上前将文正拉進屋內,替他解開大氅,此時兩人都穿着大紅色的袍服,紅燭映襯下宛如一雙璧人。

也不知是不是燭光紅衣的關系,景彥此時面上滿布紅霞,略低着頭有些羞澀地說道:“文正,這般将就是有些委屈了你,可也着實是我一番誠意,你……莫要嫌棄。”

文正回過神來,一顆心都被融化了,拉過景彥的手放在臉頰上蹭了又蹭,溫柔地笑着說道:“不嫌棄,難得小侯爺還未及冠便這般恨嫁,我怎麽敢嫌棄呢。”

景彥也不理會文正的言語調戲,上前擁抱住文正,摩挲着他後背輕輕說道:“三書六禮沒辦法實現,但也不能叫人說咱們無媒茍合,你若願意的話,今夜咱們以月為媒,一同盟天起誓、互定終生,從此便夫夫同心,永不離棄。”

文正聞言也收斂笑容正色回道:“我當然願意,那咱們這算是成親吧?這般簡單實在虧待了我的寶貝,無妨,咱們今夜先洞房花燭,你信我,将來我一定給你一場正正當當的婚禮,三書六禮樣樣都不會差。”

景彥聽文正說婚禮,又說什麽洞房花燭,一時又感動又害羞,低聲說道:“別說孩子話了,咱們這樣就很好了,我備了紅綢子,咱們月下拜過天地就好,別提什麽婚禮了。”

景彥有些害臊地松開文正,用幾不可聞地聲音嗫喏道:“洞房……你我先前也不曾守禮,耳鬓厮磨如何親密的事也不是沒做過,至于陰陽之事、周公之禮,你我皆是男子又行不得……天長日久,你莫要後悔了才是。”

文正強忍笑意抱過景彥,将臉埋在他頸窩處好一陣磨蹭,癢得景彥掙脫着就要松手,文正卻緊緊箍住不肯放他離開,趁機又在人家腰間游走一陣,然後湊近景彥耳邊輕輕說道:“其實……也是行得的,不要緊,路數我曉得,自會服侍得小侯爺舒舒坦坦的。”

景彥雖仍有些迷茫,但也明白,必是比先前還要親密的舉動,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文正一邊深吻,一邊将手探進衣服替自己疏解,一時間臉上通紅滾燙。比那日還要……更親密的事麽?景彥連忙驅散腦中的胡思亂想。

文正打開房門擡頭一看,月照中天,明亮皎潔,景彥回身拿上那堆紅綢仔細捋好,原來是婚禮中用的“牽紅”。

景彥将牽紅的一端塞到文正手中,自己開開心心地握着另一端,先看看文正手裏,再順着紅綢子看看自己手裏,如此往複幾回,越看越身心愉悅,看向文正的眼神也滿溢着喜悅。

景彥性格內斂,但在情愛表達方面卻向來真摯熱烈,這種直白,每每都會撞擊地文正心頭軟軟的。

文正拉着景彥一同跪在門外,擡頭望着當空明月,心潮洶湧萬分。

文正一手握着紅綢,一手指天鄭重發誓道:“青天在上,明月為證,在下鐘孝,願與倉于靖泰結為夫夫,締約白首,誓不相移。有違此誓,鬼神共棄。”

景彥也随之學着文正的樣子大聲說道:“青天在上,明月為證,在下倉于靖泰,願與鐘孝結為夫夫,松柏共倚,丹青不渝。有違此誓,鬼神共棄。”

“締約白首,誓不相移”,“松柏共倚,丹青不渝”,這兩句分別是兩人剛在一處表白心跡時說過的話,如今二人分別在對方的口中再次聽到,都不由心情激蕩,兩人相視而笑,然後便一同對月叩拜。

禮成後,文正扶起景彥便将人緊緊摟進懷裏,兩人感受着彼此懷中的溫存,久久不願離開。良久文正終于松開景彥,輕撫着他的臉頰吻了吻那冰冷的鼻尖。

景彥輕阖雙眸,靜靜等待着唇邊即将落下的吻,然而半天也不見動靜,疑惑地睜開眼睛,便見到文正一臉壞笑地看着他,景彥有些羞惱地皺皺眉,直接伸手攬過文正的脖頸就要吻上去。

誰知卻被文正躲過,不等景彥嗔怪,文正便笑着附在景彥耳邊輕輕說道:“小侯爺別急啊,這還在屋外呢,洞房花燭夜,怎能這般潦草敷衍,咱倆得牽着這紅綢子呢,來,進屋去。”

文正話音落下,便當真用紅綢牽着景彥往屋裏走去,景彥大覺有趣,便由着文正,想看看這人到底有多少哄人的花招。

文正并未急着帶景彥登床上榻,而是繞過裏屋,徑直來到了溫泉池子旁。

文正示意景彥先坐到池邊,便轉身回裏屋端了酒壺酒盞來,東西放下又急匆匆出去拿了個黑色箱子進來,正是先前馬車裏景彥問過的那個神秘小箱子,景彥雖好奇,但見文正沒有說的意思,便強行按下了好奇心。

文正好不容易忙活完,便坐到了景彥身旁,叫景彥如他一般褪去鞋襪泡在池子裏,兩人舒坦地泡了會兒腳,文正便倒滿了兩只酒盞,将其中一只遞給景彥說道:“這莊子裏也沒有什麽像樣的酒杯,但既然是洞房花燭夜,交杯酒可少不了,來吧,夫君,請滿飲此杯。”

景彥聽得文正稱呼他夫君,整個人都有些顫抖了,抑制住激動,有些羞澀地笑着回道:“夫,夫君,請。”

景彥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麽便要喝下去,文正哭笑不得地趕緊制止,上前繞着他胳膊一同來了個交杯酒。

喝了交杯酒,氣氛頓時格外旖旎,文正長舒口氣,回身打開了那個黑色的小箱子,只見裏面好幾個瓶瓶罐罐,還有米且細不等木昆木奉。

文正見景彥一臉好奇地向箱子裏張望,便輕咳一聲解釋道:“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唐天寶特意孝敬我的,我存了好久了,一會兒咱們可以用。”

景彥一聽是唐天寶送的,再加上文正滿臉的暧昧神色,便猜到那定是什麽羞死人的物事,大概和那鹿血酒一樣,是什麽催動情思的腌臢物,景彥心中猜測着便慢慢凝起了眉頭。

文正此時正挨個罐子打開聞着味道,瞥見景彥神色暗叫不好,可別還沒做什麽便叫他心生反感了,那可就于夫夫和諧大不利了。

文正連忙出言解釋:“寶貝,我不騙你,真的是好東西,你也聞聞看喜歡什麽味兒的,這裏有玫瑰的,這是奶味的,欸還有,這個好,這是菊花的,清熱解毒又應景,用這個好不好?”

景彥雖不知這些乳膏有何用處,但還是順着文正的意一一去聞過,其中一罐竟還有股子藥味兒,皺着眉剛要問,便被文正拿了回去:“這個先不用,這個是事後用的,先挑這幾個,菊花這個喜歡麽?”

景彥一頭霧水地嗅了嗅,覺得菊花味道清新倒是挺好,況且又是文正屬意的,便點點頭選了那罐。文正聞言開心地留下了那罐,又将其餘的小心收進箱子。

做完一切,文正朝景彥湊了湊,仔細端詳着景彥的臉蛋兒欣賞了一番後便吻了上去。

一時間,紅鸾帳暖、池水氤氲,輕解羅裳、松柏交纏,有道是春色宜人,正是一派好風景。

深夜靜谧無聲,文正滿面微笑地看着景彥的睡顏,見他沉沉睡去,便蹑手蹑腳地爬下了床。

文正輕輕拿起剪刀,替床邊燃着的龍鳳喜燭剪了剪燭芯,本來由于燭芯傾倒而燭光黯淡的兩支喜燭,立馬接連明亮了起來。

文正剪了燭芯便轉身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湊近了才發現,景彥正睜着眼笑吟吟地看着他。見文正鑽進被窩,景彥連忙幫他掖緊被角。

文正湊近蹭了蹭景彥鼻尖,輕聲問道:“寶貝,吵醒你了麽?還是疼得睡不着?”

景彥聞言羞澀地抿抿嘴小聲回道:“不,不疼,你一離開就有寒氣進來,我就醒了,你在做什麽?”

文正伸手将景彥攬到懷裏,又仔細地将被角掖好後輕聲回道:“我去剪燭芯,那龍鳳喜燭太大了,燃得久了攢的蠟油太多,燭芯越燒越長容易倒,倒了蠟燭就要滅了。”

景彥伏在文正懷裏,聽着文正的心髒一下下有力地跳動着,不以為然地說道:“滅了就滅了呗,反正也要睡覺的,非亮着蠟燭做什麽?”

文正隔着被子摩挲着景彥的肩頭,吻了吻景彥的頭頂笑着說道:“喜燭要燃到天明才行啊,預示着新人會白頭偕老,中途滅了不吉利。”

景彥恍然大悟地擡起頭說道:“哦,那……一會兒我也去剪。”

文正看着景彥明亮的雙眸,笑着揉揉他的臉又吻了吻,柔聲說道:“不用了,寶貝,你安心睡吧,這喜燭燃得慢,也不用一直剪,有我看着呢,你身體不适別熬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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