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雜志
雜志
文正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有限的消遣便是去樓裏賞賞歌舞,話本子也少見出彩的。由于交通不便,也很難聽到一些有意思地方故事,一些游記也多為山水類,因此他一直想辦個報紙或者雜志,彙總一些各地風情民俗等,豐富一下業餘生活。
當他接手了車馬司決定要通郵路時,便想好了這件事,等郵路運轉起來,信息傳遞的速度也會加快,那麽每個月彙總一些各地最近的轶聞趣事,一則用以消遣,二則也是了解地方的一種方式。
這件事如今終于辦成了,文正自然欣喜異常,以至于下意識一激動便去親了景彥。
如果只是親了下臉頰也就算了,也是有些族群親朋間會有這樣的親密舉動,但親嘴這事,硬說是兄弟情誼的話也實在太牽強了。
這一吻發生地太突然,再加上文正碰了一下立馬便松開了,別說婉寧和玉二人在懷疑是不是看錯了,就是景彥自己都愣在那裏反應半天是不是感覺錯了。
片刻後,幾人終于确認了此事的真實性。景彥的臉騰地一下便紅到了頭頂,耳尖脖頸盡皆發紅起來,整個人羞得不行。這還不同于上次被昱瑾撞見,那丫頭畢竟接觸不多,但婉寧和玉向來近身伺候他,這可真是尴尬至極。
此刻又豈止是景彥尴尬,婉寧和玉都是未經人事的姑娘家,一時間也是紅透了臉,好在婉寧向來沉穩,率先穩住心神開口說道:“主子和鐘公子先說說話歇息一下,奴婢與和玉去廚房看看午間的飯食。”說完便拉着和玉逃也似的出了書房。
眼見兩個侍女出了門,景彥才松了口氣,轉眼看到一臉谄笑的文正便氣不打一出來,狠狠将一個靠墊砸在文正身上才算消了點氣。
文正連忙将景彥拉進懷裏小意勸哄,再三保證日後有人在時一定注意分寸,如若不然全憑小侯爺打板子,見到景彥終于露出笑臉了,文正才放下心來。
景彥饒有興致地打開文正說的那本“雜志”,随手翻到京中轶事那部分中的一頁,竟寫的是某劉姓富商去往東海城行商時,在海邊邂逅美人,可那美人一眨眼便鑽進大海沒了蹤影,他以為是傳說中的美人魚,便興沖沖帶着人追出海去尋找,誰知竟被海盜綁架,拿出一大筆銀子贖身才得以保全性命,後來才知道,原來那不是什麽美人魚,而是一個美貌的海盜上岸補給時被他撞見了。
景彥看到最後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故事寫的有意思,且不同尋常話本再通俗也都有些辭藻堆砌鋪墊,這故事就是非常口語化的敘述,想來就是讀書不多的尋常百姓,只要識字便都能看得懂。
再往後翻翻,除了這些有意思的當地轶聞趣事,還有一些名人詩文、官府公告、海捕文書,甚至還有百姓發布的尋人啓事,當真不愧為“雜志”。
文正看景彥翻看地認真,不免心中有些驕傲,頗為自得地說道:“這雜志由各地官驿負責編纂,然後再到京城彙總,最後刊印了再發往各地,這樣一來,天下人足不出戶便可知天下事。不過這東西成本頗高,若是想人人買得起,恐怕還是要過很久才能實現。”文正最後一句說完,語氣中也帶有一絲失落。
景彥自然覺察,略一思考便說道:“不如這樣,先不售賣,全部贈送給京中的達官顯貴和富商,連續送三個月,第四個月他們自然就都願意掏銀子買了,這些人不缺銀子,咱們把這雜志賣個高價,想必很快便能狠狠賺一筆,屆時看雜志必會盛行,成本也會變低,等到時機成熟,便可降低價格售賣給所有百姓。”
文正聞言立馬拍手叫絕:“好主意!寶貝,你真的很有商業頭腦啊,你若經商,定能富可敵國。”
可能是受到了景彥的啓發,文正突然靈光一閃:“哎呀!差點忘了!我們還可以在雜志上留個廣告位,讓那些富商掏錢在上面登廣告,這可是筆可觀的收入啊!”
景彥疑惑道:“廣告?那是何物?”
文正興奮地拍了拍雜志,開心地回道:“廣告,顧名思義便是廣而告之,比如吳老板店裏新到了布料,便可付筆銀子,我們在雜志上登上這則消息,看了雜志的公子小姐知道了便會去吳老板那裏買布。”
景彥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那這雜志還真是好東西,它的用處可就太多了……”
文正意味深長地點點頭:“不錯,将來雜志普及了,我們想要什麽事遍傳天下那就是輕而易舉了。而且我們還可以接受百姓投稿,什麽坊間傳聞、深宅密事,再沒有能瞞得住咱們的了。”
景彥對文正的奇思妙想佩服得五體投地,翻動着雜志不住地啧啧稱奇,此時文正得了心愛之人的稱贊,頓時化身孔雀開屏,使盡渾身解數想多看看景彥望向自己時,那滿是崇拜的眼神。
文正一時靈感爆發,又提出了新的想法:“寶貝,等來年春闱前,天下文人彙集京城,咱們便在京郊的舍箸樓分樓開辦個詩文大會,評出的最佳詩文就可以獲得大獎,并且詩文會被刊登在雜志上傳揚天下,如此名利雙收的好事,那些趕考的士子定然會趨之若鹜。等大會結束,每個月都評出最佳詩文刊登在雜志上,這樣舍箸樓和雜志的名氣都打出去了,雙管齊下。”
景彥聽完眼睛都亮了,直呼這主意真是絕妙!得了這許多誇贊的文正簡直美得找不着北了,立馬便喊人去交代車馬司快快将這雜志多印一些。
景彥明顯對這雜志頗感興趣,此刻便舒服地靠在文正懷裏一頁頁翻着,由于是第一本,即使文正将要求說得再詳細,也屬實不能盡如人意,內容排版有些混亂,但景彥依然看得是津津有味。
文正見景彥看雜志頗為認真,時不時還淺笑一下,表情靈動可愛,忍不住便湊過去親了一下,景彥只顧專注于雜志上有趣的故事,哪裏有閑心理會他,但文正也不介意,依然如小雞啄米般一下下偷襲着景彥。
文正這般胡鬧自然礙着景彥讀故事了,于是景彥有些不耐煩地用手阻擋着文正,擋了幾下見文正還是鬧個沒完,便幹脆挪動身子打算離那搗蛋鬼遠點。這下文正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連忙抱住景彥不讓他走。
文正硬是将雜志從景彥手中奪了下來,将下巴墊在景彥肩窩處嘟哝着:“小侯爺,別看那勞什子了,看看我嘛,你是以前沒看過話本子麽?”
景彥被文正着突如其來的撒嬌逗笑了,便依着文正的意思不再去看那雜志,柔聲回道:“話本子也看過,主要是你這雜志裏寫故事不同于尋常文章,看着不累人。”
文正嘻嘻笑道:“這個啊,叫做白話文,我還以為小侯爺這樣的讀書人會嫌棄它粗俗鄙陋呢,難得小侯爺這樣有見識,其實這樣的文章通俗易懂,更适合用來教化百姓。”
景彥點點頭:“确實不錯,還有你那些鬼故事也可以在雜志上登一登的。”
提起鬼故事景彥就忍不住想笑,文正時常喜歡講些鬼故事,景彥其實并不怕,但感覺文正似乎有個小癖好,就喜歡景彥害怕求着他抱,于是景彥便每次都順着文正的意假裝害怕,然後讓他抱着。
但其實真正怕的人就是文正他自己,文正每次講完鬼故事,必然就不再喝茶了,夜裏一定不會起夜下床出恭的,若是當日水喝得多了,第二日清早一定是天一亮便跑沒影了。
文正聞言點點頭:“好啊,等我得閑了便寫一些。”說着寫鬼故事的事,文正突然想起一事,于是捏着景彥腰間的軟肉輕聲問道:“寶貝,既然看過話本子,那就沒看過一些活色生香、看了臉紅心跳的本子麽?”
景彥被他捏着癢得不行,連忙按住文正的手,但一時卻有些迷惘,沒聽懂文正話中的意思,于是疑問道:“什麽話本子還能看了臉紅心跳啊?”
文正聞言笑出聲來,雙手被景彥按住,但其他部位也是閑不下來,一邊用腿去勾住景彥不讓他逃脫,一邊用臉輕輕蹭蹭景彥的頸窩,一直癢得景彥難受得笑出聲才肯略微松松手。
文正的手不知不覺間便滑進了景彥衣服裏,景彥漸漸合上眼,十分舒服地感受着文正掌心炙熱的溫度。
文正輕輕吻着景彥的b頸,也沒有太多動作,就那樣酥酥麻麻地撩撥着,景彥不由得想起昨夜的旖旎,一時口乎吸都變得米且重。
景彥正沉迷間,便聽到耳邊文正如同呓語般的輕聲呢喃:“小侯爺自幼飽讀詩書,沒看到過春g圖或房中秘術之類的麽?男子之間的那種,坊間巷尾可有不少售賣的呢。”
景彥倏然驚醒,一把推開文正,一邊整理着衣衫一邊嗔怪道:“青天白日的,這是,這是做什麽!那個,你說那些個腌臜東西,我才沒看過!我又不是你那樣浪蕩的人。”
文正忍着笑回道:“好好好,可不能白日宣yin,等天黑了再好生伺候小侯爺。”不等景彥惱怒,又接着說道:“不過怎麽能說那是腌臜東西呢,小侯爺合該早點看看才是,否則也不至于昨晚都不知那事該怎麽做,唉。”
景彥氣結,心想若不是自己對這事無知,昨夜哪能那般容易任你施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但縱使景彥智計百出,終歸是臉皮太薄,嘴上功夫從來勝不了文正,于是索性扭過頭生悶氣去了。
大概逗弄喜歡的人是人的天性吧,反正文正就是喜歡逗景彥,逗生氣了再哄,每每如此,樂此不疲。景彥悟透了文正的喜好,便也總是配合,兩人和諧有愛地你來我往,這游戲真是多少次都不會嫌膩的。
文正拉過景彥的手便開始哄人了:“好了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小侯爺饒了我吧,大不了……我得空就給你寫那種話本子看吧?我不光給你寫,寫完還給你念,怎麽樣?”
景彥果然被他氣笑了,一把奪過雜志便靠在榻上看了起來,文正這人倒是個行動派,當真走到書桌前鋪開紙寫了起來,寫一會兒還要朝榻上的景彥看看,時不時還掩嘴偷笑一陣。
景彥看着不遠處奮筆疾書的文正,心中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