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休息了幾天，塞壬帶着俞棠再度下了山，海水池的海鮮沒有塞壬靈力加持長勢慢了許多，塞壬兩人決定賣最近長得肥美的田螺與河蝦。
“塞大哥，咱們真的按照你之前說的那樣什麽都不用做？”俞棠遲疑的摸摸自己額前的碎發，眉毛不自覺的緊皺着，“我覺得咱們鎮上的人都很古板而且還很……懶，你不提，他們絕對不會主動來找你的，就像往大海裏倒髒東西那樣，明明多走幾步路就不會再繼續釀成大禍。”
塞壬自然知道鎮上人們的特點，只是俞棠忽略了一個至為關鍵的點，他從容不迫的指點道：“利益，俞棠你不知道利益的作用有多大。”
“利益？”俞棠下意識的重複着，旋即恍然大悟道：“大家喜歡吃海貨，而且他們也想再賣海貨，所以他們一定會主動找咱們。”
“沒錯，你還不算笨。”塞壬淡淡笑了起來。
果然一切不出塞壬所料，他們倆剛到碼頭，就被伺機等候的漁民們圍了個正着，群衆們開始七嘴八舌起來。
“哎喲！塞老板你們可算來了，我們都在碼頭蹲你們好些天了。”
“是啊，是啊！為的就是向你們讨教淨化大海的方法，這樣我們不就也能賣上……呸！是吃上海貨了。”
“我們那天只顧着吃了，忘了問方法，之後也尋不到你們的住處，只能幹等着，我想塞老板能打破詛咒讓海水裏再次有海貨，就一定是心思良善之人吶！你們一定會告訴我們的。”
……
面對各類讨好的話，塞壬不以為然，仍舊如常的幫俞棠擺攤子，心裏卻自嘲着，他如果不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他可真沒有他們說的那般良善那般菩薩心腸。
他将情緒掩藏下去，語氣平穩的接話道：“想必大家這幾日已經摸清楚我和俞棠的底細了，我原是隐居深山随師父修行的小弟子，因底子好腦子也不笨深得師父喜愛，習得師父親傳的心法功法，然我在修煉一門心法途中遇到了瓶頸，師父便讓我下山，體味百姓之苦，造福百姓千萬家。”
關于身世秘密這類事，背後聽別人說和聽當事人親自講述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在場的所有人都噤了聲，他們之前也見識過塞壬打人的功夫和強健的體魄，以及那可以養出海貨的通天本領，他們對塞壬的話深信不疑，向塞壬投來豔羨崇拜警惕等視線。
有的腦子轉得快的，甚至要行下跪的大禮，卻被塞壬一腳踹坐在了地上，那人委屈得不行，“塞老板這是作甚？我如此這般只是求塞老板傳授淨化海水的功法，畢竟哪有什麽都不表示就求人幫忙的道理？”
“我不需要，其他人也不要拜我，男兒膝下有黃金，我見不得誰如此不自愛，如若再發現我就不教你。”塞壬無視大家忌憚又豔羨的目光徑自擺弄着簍子裏的河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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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皆領悟一般的點點頭，有看熱鬧同樣想撈一桶金的群衆，見河鮮品相好，沒忍住買了兩斤，然後再追問塞壬關于海貨的事情。
當然，也有不懂事的，擠開所有人追問塞壬道：“塞老板，你這都有海貨了，肯定會有海水池，怎麽我在山上沒有找到呢？那山我都尋了三天三夜了，莫說哪塊地長什麽，就說哪條河裏有幾塊大石我都能記得。”
塞壬看着眼前直言不諱的黑瘦男人絲毫沒有惱意，他早在将海貨拿出來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人來找，所以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倒是俞棠有些不自在，他認識眼前的男人，是裏正媳婦那頭的親戚，四十多歲了還總充當小輩帶着老婆孩子在俞家蹭飯，平日裏偷雞摸狗占小便宜，最聽裏正一家的話，想到這他唬着臉沒好氣的接話道：“呂二虎你剛才聽啥了？我塞大哥是有功夫在身的，當然會有法子讓你看不見。”
“……”呂二虎本想如平時那樣訓一訓俞棠，但一想到塞壬還在這裏，便止住了念想，卻不料遭受到其他人的冷嘲熱諷，心中盡是不服，他去找藏海貨的池子怎麽了？說得好像他們都不想看一樣。
塞壬适時開口接過俞棠的話，“俞棠說得沒錯，我确實有點小手段，我能夠教你們，但不代表我會準許你們不經過我的允許就在我家門口為所欲為，至于海水池，以後我會找合心的友人來親眼看看。”
經過剛剛的對話，大家更加不清楚塞壬的具體實力了，生怕做出什麽不好的事而得罪了塞壬，以後撈不到好處，于是紛紛閉嘴不再提過分的要求。
塞壬也懶得再浪費時間，開始跟大家講授自己淨化海水的法子，“首先，我們要杜絕再往大海裏面倒髒東西的行為，這個是最關鍵的，也是最好辦的；其次我們要打撈大海上面的垃圾，然後通過過濾裝置過濾海水。”
“過濾裝置？那是啥？”呂二虎再度發問。
塞壬充分利用自己的人設，“就是我們山上修行時研究出來的濾水裝置，我們用生活随處可見的竹子當作管道，管道頭部可以依次放入碎布，小鵝卵石，細沙，燒火剩下的木炭，以及碎布進行過濾，海水會幹淨許多。”
“這個我做過很簡單的，大家有不會的可以來找我。”俞棠主動幫忙道。
不知從什麽時候出現的淨空也幫忙說道：“我也會搞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塞哥的話我聽明白了，你們也能找我來做，我喜歡大海，我願意幫忙！”
塞壬對着淨空和俞棠點點頭，旋即看向心思各異的群衆們，“我們的大海廣闊無垠深不見底，要說能在短時間內就能獲得海貨，那都是謊話，但只要各位堅持就一定會得到成果，我和俞棠會一直在碼頭幫助大家。”
“那就好，有塞老板在我們就放心了，仔細想想這也不是什麽難事兒，何樂而不為呢？”有的群衆開始呼朋引伴開始行動。
塞壬打蛇随棍上，“我們可以記錄下能幹活的人家，除了老弱病殘，不能出力的，以後海裏有海貨了，也不準去出海打漁，我們共同監督。”
“這個我贊同，反正我平時除了打鐵也沒別的事情，我可以幫忙做記錄，不然對努力幹活的人不公平！”淨空再度搭腔。
這些話成功留下了更多的群衆，但還有一些心思重的不願意付出的人在原地遲疑，更有甚者直接離開，這裏面就有俞裏正，塞壬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俞棠也察覺到俞裏正離開的背影，有些警惕的來到塞壬身邊，“塞大哥，那個俞裏正也來了！我就說呂二虎的出現有些奇怪，原來又是為俞裏正出頭。”
塞壬聽了俞棠講完呂二虎和俞裏正家的關系，也猜出了俞裏正的心思，卻不甚在意的點點頭，“怕他們做什麽？反正不會讓他們如意。”
俞棠點點頭，複又繃起臉皺着眉，“你看有的人都走了，看樣子是不想幹。”
不同于俞棠的緊張揪心，塞壬笑得志在必得，“只要有一部分人能幫忙就行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讓所有人都聽我的話，人都是獨特的，想法也不一樣。這一次主要讓他們見識到我的實力，以後不敢添亂就可以了。”
話題人物俞裏正靜靜遠離熱鬧的碼頭，眉頭緊鎖面容嚴肅，好像遇到了什麽大事一般，自從知道塞壬弄出了海貨，他就開始慌了，從以前到現在他都是這個鎮上的賣魚大戶，如今塞壬的出現嚴重影響到了他的生意。
更何況還是海鮮！他前幾日就帶着村裏的人到山上四處尋找那個海水池，卻怎麽也沒找到，如今借呂二虎之名弄清楚了緣由，這讓他更不爽了。
怎麽說他也是村裏數一數二的人物，怎麽能讓塞壬比下去，不行！他一定要想一想辦法！
至于塞壬知道俞棠被賣一事的來龍去脈，他一點都不慌，他是誰？他可是裏正，只要他不承認，誰能撼動他的地位？
逐漸有了自信的俞裏正，信步去了自己的攤位。
研究完計劃的大家也都散了，這個時候淨空蹦蹦噠噠的來到塞壬面前一臉的崇拜，“真沒想到塞哥你不光會制作新奇鐵器，還能養出海貨，你就是我心目中最厲害的大俠！”
塞壬抽了抽嘴角，直覺得淨空看向自己那閃亮亮的目光滲人，明明俞棠露出相同的目光就很順眼甚至好看，想到這裏他往後退了退，謹防淨空貼到自己身上，“你好好說話，我也許還能多和你說幾句。”
“這麽冷漠，虧得人家當初那麽努力幫你了。”淨空還欲開玩笑，奈何感受到塞壬越來越厭棄的目光，這才正經起來，“好吧，好吧，我今天也沒想到會遇見你們倆，不然我就把我的燒烤爐拿給你們看了。”
“燒烤爐？你做出來了？”塞壬本想着自己只是随口一說，卻沒想到淨空居然做了出來。
淨空挺起胸膛驕傲的哼了一聲，“那是，不如明兒個你們倆賣完東西就來鐵匠鋪看看？今天我還有急事就不邀你們了。”
“可以。”塞壬送走了淨空，心中有了另外的打算，如果燒烤爐真的被淨空做出來了，他也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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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俞棠被夾雜着春雨的冷風吹得裹緊了身上的粗布外衫，嘴裏還不住的念叨着，“明明早上來的時候還晴着呢！這模樣越來越像夏天了，就是碼頭的風太冷了。”
“嗯。”塞壬賣完了今日的漁獲，看着凍得小臉煞白的俞棠皺了皺眉，随手脫掉身上的外衫扔給了俞棠，用着一如既往不容人質疑的語氣道：“穿着，別染風寒，我不冷。”
“……”俞棠把還未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聽話的穿上塞壬的外衫，并把塞壬外衫上挂着的錢袋子寶貝的摘下來，熟門熟路的系到塞壬腰帶上，好像被熱到了似的紅起了臉，“塞大哥，你把這玉米面幹糧吃了，省着咱們倆回去趕路的時候餓，咱們今天中午吃炒紅薯藤吧！我看咱們菜地的紅薯藤需要修剪修剪了，不然紅薯結不大，而且咱們今天好不容易賺了五百文，可不能再亂花了，咱們要攢錢。”
“也行，我再去抓些河蝦。”塞壬一邊說一邊應和着俞棠，想起近日被俞棠照顧得長勢極好的菜地，再度開口，“回頭等雨停了，我再去菜地除除草。”
化龍之珠泡過的水可以使作物瘋長，同樣也能讓野草瘋長。
果然世上沒有兩全其美之事。
“我也跟你一起，另外咱們再看看海水池。”俞棠說話之際想起之前塞壬和群衆們說的話，湊到塞壬身旁，狹長充滿風情的水眸裏盡是神秘，“塞大哥，你先前說他們找不到海水池，怎麽我能找到？莫不是我也有了神功？”
表情不甚豐富的塞壬只有在俞棠這裏能多一些表情，他彎起唇角笑得明朗，語氣中有着道不明的寵溺，“你想得美，你都沒和我練功，怎麽能有神功？你再想一想。”
俞棠眨眨眼，順着塞壬的目光注意到自己雪白手腕上的草編手鏈，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原來如此啊，手鏈真是個寶貝，另外塞大哥你可真厲害，都會變戲法了。”
“也不是什麽難事，是我新習得的障眼法，不然最開始就不用帶着你東躲西藏了。”塞壬繼續笑着，直到雨勢漸大，他才收起笑容和俞棠草草吃完東西，準備回家，卻沒有想到明天會出現一個他都措手不及的大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願小夥伴們觀文愉快~薯片今天忙瘋了，明天要向小夥伴們請一天假，準備一下接下來的存稿~還望小夥伴們知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