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第十七章
◎“你看上我榆哥了!”◎
“佳佳,這個假期過得怎麽樣啊~”宋詩言看見背着書包站在校門口不斷張望的顧楠佳,飛奔過去,随即拉着她的手撒嬌道:“作業做的怎麽樣啦~”
“還有幾題數學題沒寫。”
距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鐘,校門口走進三兩成群的學生,顧楠佳嘴上應着宋詩言,眼睛卻一直在人群中找尋着。
宋詩言注意到了,順着她的目光看了看,“你在找誰呢?”
顧楠佳沒有回話,只是不停地張望着。
宋詩言這才看見顧楠佳的手背上挂着一件黑色寬大的外套,“喲~這是誰的外套呀?”
“你不會是在放假那三天豔遇了吧?”這外套分明就是男生的。
豔遇兩字傳進顧楠佳的耳裏就像是什麽少女不是聽之話一樣,她一下子臉就紅到了耳根。
“豔遇什麽呀,就是中秋那天遇到了于堇學長而已。”顧楠佳聲音有些沙啞。
“你感冒了?”
“嗓子有點不舒服。”
時間也不早了,或許于堇學長早就去教室了。
顧楠佳想着就拉着宋詩言走回教室。
一路上宋詩言一直很好奇顧楠佳是什麽和于堇認識的,便一直問,最後顧楠佳在她的苦苦哀求下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中秋之夜,顧楠佳在家裏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準備了一桌子菜,本以為可以一家人吃團圓飯時她的妹妹卻吵着要吃烤鴨還有蛋糕。
為了讨好那一家人,顧楠佳一個人出門買,卻遇到了流氓所有的東西都被搶走了,好在最後遇到了于洋,他将流氓送進警局還去幫顧楠佳重新買烤鴨和蛋糕。
一個人一旦遇到不好的事,那壞事就會接連發生,淩晨時,天下大雨,顧楠佳等不來于洋卻等到了同樣出門買東西的于堇。
顧楠佳被于堇送回家後卻看到她的爸爸媽媽還有妹在享用着晚餐,完全不在意他們的大女兒在不在家。
委屈上頭,她蹲在雨中毫無形象的抽泣,從始至終她一直是寄人籬下的可憐蟲,每天除了讨好主人外就是産繭自保。
哭過之後她繼續戴上笑容面具,敲門,可最終還是被趕了出來。
無處可去的她被于堇帶回家,也就是在他家裏,顧楠佳知道了他和于洋是親兄弟的關系。
“佳佳,那流氓有沒有對你做什麽?”宋詩言捧着顧楠佳的臉不斷地檢查着,甚至還當衆把顧楠佳摸了個遍,“你有沒有受傷啊,于洋那小子有沒有讓那流氓傷到你?”
顧楠佳被摸得有點癢,她笑着說道:“沒有沒有,我沒事。”
這一年裏她不知被她的妹妹趕出去多少次,她也曾跟她媽媽撒過嬌,但得來的除對妹妹的縱容和對自己的責怪再沒其他。
以前她都是在公園裏呆上一晚,等第二天妹妹氣消了再回去,而這次被趕,她第一次有地方可去。
“我媽他們第二天就給我買了新手機,還給我準備了感冒了,所以其實他們對我還是很好的,只是妹妹有點小他們有點溺愛而已。”
顧楠佳知道宋詩言心疼自己,她也怕宋詩言又跟七年前一樣跑去她家把鬧了一頓然後把她帶走。
這麽做只會給宋詩言一家帶來麻煩。
宋詩言長嘆一口氣,将視線落在顧楠佳憔悴的臉上,片刻鄒緊眉頭說道:“佳佳,以後你遇到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我現在大了你媽已經打不贏我了。”
“有你在我身邊,就已經很好了。”顧楠佳掐着宋詩言的肥嘟嘟臉蛋說道。
這話不假,遇見宋詩言确實是件最美好的事,從小到大有這麽個朋友她可少哭了很多。
兩人一言一語的就走到了教室門口,這一段路宋詩言又把顧楠佳說過的話再咀嚼了一遍,這才發現一件大秘密。
“于堇學長是于洋的親哥哥?”
宋詩言對此也是十分不可置信。
“嗯嗯,但似乎他們不是很親,明明兩個人在家卻各自點自己的外賣。”顧楠佳就知道宋詩言會這麽問。
顧楠佳一到,兩兄弟在不交流的情況下給顧楠佳點了兩份一模一樣的外賣。
宋詩言點點頭,平時在學校裏也沒有見過他們兄弟兩說過話,要不是顧楠佳親口說,她還以為他們只是同一個姓的陌生人呢。
“一個溫潤如玉,一個傻裏傻氣;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倒數第一,有這一對這麽反差的兄弟,他們家肯定又喜又憂。”
顧楠佳聽着這個形容不禁笑了出來。
兩人才走上二樓,就聽到班裏同學的說話聲。
“你們誰寫完數學,讓我抄一下。”
“我要語文,你們誰把語文寫了。”
“……”
宋詩言與顧楠佳相視而笑,下一秒她們交換了書包,做好萬全的準備後才敢邁進教室。
“顧楠佳,我知道你一定把試卷都寫完了,快快快快給我抄一下。”張悅先看到這畏畏縮縮的兩人,立馬跑到教室門口。
“我要數學。”
“我要語文。”
“物理,化學我都要。”
果然……
所有想抄作業的同學都略過宋詩言沖向顧楠佳,被危及的宋詩言也是使出洪荒之力才能擠出來。
“你們什麽也得不到。”宋詩言嘀咕一聲,拍拍手輕松地走回座位。
稍一擡眸,看見白榆身穿校服靠在椅子上,左腿很自然的搭在右腿的膝蓋上,很是惬意,窗外的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這道光促使他聳拉的眼皮。
宋詩言走進些,看到他的右耳朵上還夾着一支筆,目光下移,發現他那皙白的脖子有幾道抓痕。
白榆好像發現了宋詩言的目光,他迅速擡手把傷痕擋住。
他回家之後不會又被他爸打了吧?
“你脖子怎麽了?”宋詩言問道。
白榆對上宋詩言擔心的目光,雲淡風輕地彈了彈劉海,啓聲道:“打籃球被抓了一下。”
話音剛落,宋詩言還來不及笑就聽到于洋那如新年放炮聲般的嗓音。
“滾滾滾,都給我滾,顧楠佳的作業是小爺的。”
于洋剛從廁所出來就看到顧楠佳被擋在教室門口,他以為是出了什麽,急着沖過來卻發現那些厚臉皮的人只是想要抄試卷。
教室本就悶熱,人一擠各種味道都合在一起,特別是有些同學早上的時候還吃了韭菜盒子。
于洋被熏得差點昏厥,他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提拉着顧楠佳背後的書包,沖着所有人喊道。
顧楠佳本來就不是很高,被于洋這麽一提,那書包帶都能抵着她手臂,她難受的要緊,皺着眉頭說道:“于洋,你放開我。”
聞言,于洋低頭看了一眼顧楠佳,見對方難受的吸了一口鼻涕,更是覺得周圍的人煩的很,“你們能不能麻溜地滾,都說了顧楠佳是我的!”
“蕪~”
衆人一聲唏噓,于洋都未發現自己誰錯了話。
“蕪什麽蕪,快滾啊。”他擺手示意讓他們讓出一條道,另一只手仍然提着顧楠佳。
顧楠佳被氣到無語,她低着頭仍有于洋拉着自己。
“蕪湖~佳佳~”
磕cp是每個人的潛在意識。
宋詩言撐着下巴輕挑半邊眉毛,用着挑逗顧楠佳的語氣說道。
“你少來~快進去,我們交換位置坐。”
宋詩言被顧楠佳推進靠窗戶的位置,“行行行。”
這麽位置很是奇妙,能聽到窗外有風聲,稍微轉過臉假裝與顧楠佳說話就能看到側後方的白榆在幹嘛。
每個人都能輕易地看見心中所想之人,就算被發現也可以拿看窗外,看黑板當做理由。
于洋坐下打開顧楠佳的書包,卻傻了眼。
“……”
“顧楠佳,你的試卷呢?”
顧楠佳聞言轉過頭來,看到于洋在書包裏翻了許久都未能找到一張可以抄的試卷,抿嘴笑了出來。
“你耍我……”話音未落,于洋就看到眼前飄着的數學卷子,看字跡應該是顧楠佳的。
而他發現這卷子在宋詩言手裏。
“沒想到吧,于洋,你拿的那個書包是我的。”宋詩言悄悄舉起懷裏的書包接着說道:“而你要的書包在我這裏。”
“宋詩言,你快拿給我,我一點都沒寫,一會兒梅姐姐肯定會搞死我!”
“我求你了,求你倆了行不。”
于洋雙手比耶,然後将四指手指抵在桌子上,神情卑微道:“我給你兩跪下了。”
“出息?”
白榆聞言輕哂,說話間将自己的卷子拍在桌子上,動作不輕,引來了周圍同學疑惑的目光。
宋詩言低眉,她撇見那只壓在數學卷子之上的手,手指修長,掌背很大,骨感又漂亮,許是太熱了弄得皙白的手背白裏透着紅猶如那秋收的水蜜桃。
那只手每敲一下,宋詩言的心跳就會加速一秒。
這手怎麽能長得這麽還看,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這句話也可以用來形容男人啊!
“你這麽喜歡這張卷子的話,我們交換。”于洋抓住時機,趁着宋詩言發呆搶過顧楠佳的卷子,并把白榆的卷子放上去。
宋詩言盯着手裏被替換的試卷,每個問題之下是正楷書寫的解字,之後是正正規規的數字,比自己那胡亂寫的好看上萬倍。
“怎麽,看上我榆哥的試卷了?”于洋打趣道。
宋詩言回過神來,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過了片刻才意識到于洋再說什麽,她認認真真用手指數了數,說道:“把後面那四字去掉。”
把後面那四字去掉……
于洋也掰着手指,邊重複自己剛剛的那句話便數着,“我靠,你你你……你看上我榆哥了!”
作者有話說:
明戀就是把歪心思都寫在臉上,任由風嘲笑。
————小言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