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第十八章

◎“我很喜歡”◎

“你那麽大聲幹嘛,找死了。”

白榆放下左腳,并用右腳踢了踢于洋的凳子腳,眉頭緊鎖地說道。

“你……”于洋總感覺很不對勁,為什麽他的好兄弟白榆會幫一個曾害得他打不了球的女生,他盯着白榆一臉認真的問道:“你也知道她看上你了?”

白榆再次搭上二郎腿,撇了一眼于洋随後看向宋詩言,輕聲說了句:“我也是剛剛知道。”

聞言,宋詩言擡眸,瞧見了某人的眼底閃過一秒的心虛,“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第一節課是語文課,汪向梅也是過來人,她沒有上課,而是讓同學們抓緊補作業。時間緊迫,他們也沒在互相鬥嘴,而是瘋狂的奮筆勤書,宋詩言寫的腰酸背痛中間去了一次廁所。

回來的時候,發現汪向梅不在教室裏,她走到座位上,看見顧楠佳的桌子上疊滿了十幾張卷子,最頂上的一張試卷的名字那欄寫着張悅兩字。

她知道肯定是那些人不想寫作業就都扔給了顧楠佳。

“張悅,你的試卷,你就不能自己寫嗎?”

宋詩言抽出張悅的卷子并揉成一團,扔向它的主人,正巧砸在張悅的頭上。

“我們也是害怕科任老師收不全作業會生氣,才會讓學習委員幫忙的。”張悅撿起試卷,又扔了過來,像是不把卷子當回事一樣,“你也知道,我們那數學老師,一旦收不全作業就會懲罰一整個班,你要不想被罰蛙跳的話,就別多管閑事。”

“就是就是,是顧楠佳她自己答應要幫我們寫的,跟你有什麽關系。”

很多人跟着附和道。

“你們太無恥了。”

宋詩言還想争論不休,卻被顧楠佳拉回座位上,“佳佳……你又這樣。”

“沒事的,就幾張試卷,我花一節課就可以寫完,你別在和同學們作對了,不然他們會想初中同學那樣想着法子欺負你了。”顧楠佳安撫道。

初中時,宋詩言會常常因為幫顧楠佳怼那些同學而被欺負,什麽在水杯裏放粉筆,在書包裏放蟲子,但宋詩言膽大心粗,不怕蟲子也不愛喝水,一天不喝一口到家就倒了,她發現後将欺負她的同學打了一頓,但時間久了她就成了被孤立的那個。

“我不怕。”

朋友有一個真的就夠了,而且她有的是辦法回擊。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被欺負。”

顧楠佳撿起張悅的卷子,放在桌子上扯平,雲淡風輕的說道。

宋詩言對于顧楠佳來說比養父母更像她的家人,所以每次看到她被欺負顧楠佳都心如刀割。

相比之下她更希望被欺負的是自己。

宋詩言聽着顧楠佳的話,氣消了一半,淚眼不争氣地在眼眶裏打轉,她拿着幾張卷子說道:“我來寫。”

“你寫什麽寫,拿來。”于洋從後搶走試卷說道:“你們該幹嘛幹嘛,我們來解決就行。”

言畢,宋詩言看向白榆,見對方輕輕地點了點頭,才回頭繼續看小說。

她看的小說都是手寫的,而小說的作者就坐在她的旁邊。

顧楠佳喜歡文學,她的夢想是想當一名古籍修複師,她想通過古文學穿越至古代看看那些墨客,可她的媽媽希望她做一名醫生,她不會反抗,所以就把夢想濃縮在一本本自己寫的小說裏。

大課間時,宋詩言囑托于洋去交作業,而她則被顧楠佳拉着去四樓給于堇送外套,可是還上到三樓就聽到于洋在後面喊。

“你們去哪啊,班裏出大事了,快跟我回去看戲去。”

她們前腳剛出門,班級後腳就出事了?

宋詩言和顧楠佳相視一笑,完全不信的繼續往上走。

“你們別不信啊。”于洋拉住顧楠佳的手,瞥見了那件熟悉的黑色外套,擡眸與顧楠佳對視問道:“你不會是要給于堇那家夥送外套吧?”

“嗯,那天要不是有于堇學長在,我可就要流落街頭了,所以我想當面跟他說聲謝謝。”

她說着說着就開始低頭,包攬那件普普通通的外套的眼底除了感謝以外還有着情意綿綿。

只是片刻,于洋還是能捕捉到,他盯着交纏在一起的手許久才依依不舍的松開,這一松開他就要承認自己那晚真的來遲了。

他收回眼底的失落,擡眸說道:“你們去吧,但是你們要快點,不然就遲到了。”

“知道了。”

顧楠佳拉着宋詩言的手繼續往上一層走,走到于堇那個班級時,顧楠佳卻臨時生了怯,反複猶豫之下還是讓宋詩言去轉達感謝。

“你幹嘛不自己給啊,這是多好的互相了解的機會啊。”

“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勇敢,別人都是暗戀,寫情書,你倒好才認識幾天就表白了。”

“确實有點莽,但是确定喜歡只需要一個瞬間,那管得了認識時間的長短。”

藏着掖着的喜歡一個人是膽小鬼的作風,這不是宋詩言的做事風格。

“于洋,你怎麽還在這?”

兩人回到二樓三樓之間的樓梯間,發現于洋正靠着牆壁懶賴的等着。

于洋看到眼顧楠佳垂着的雙手,眼神漠了漠,開口說道:“等你們一起去看戲啊。”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宋詩言也起了興趣,但她更想知道白榆在幹嘛。

他不像是喜歡看戲的人。

宋詩言:“白榆呢?”

白榆:“你家白榆在看戲呢。”

白榆在看戲?

等等……什麽時候他變成我家的了。

想着,宋詩言愉快的笑了起來,做作的用手捂着嘴,笑的得意又放肆,下一秒趁顧楠佳不注意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什麽時候他成我家的了,你淨瞎說~”

于洋将顧楠佳拉回自己的身邊,對着宋詩言已經将白眼翻上天。

班裏出事的好像還挺大,宋詩言幾人還未走門口就聽到了汪向梅發火的聲音。

“你們真的厲害了,既然亂做試卷,敷衍老師!”

“你們說放假時間短不夠寫作業,我已經留一節課的時間給你們了,可你們呢?。”

“你們就這麽敷衍老師?你們有些同學已經不是在敷衍了,而是罵老師。”

“真是一群白眼狼。”

宋詩言從後門進去就聽到汪向梅喊着自己的名字。

“宋詩言,你上來把這些在試卷上寫歌詞,或者讓老師滾的同學的名字念出來。”

“好的。”宋詩言三步做兩步走到汪向梅的面前,接過那些卷子,在看到表面上的那張語文卷子上每個該做答的地方都寫滿了滾字後,她認出這些字跡是誰的時候,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難怪梅姐姐會這麽生氣,原來是有人在讓她滾啊。

“你笑什麽?”

汪向梅的語氣除了憤怒,再無其他,她的話将宋詩言拉回現實,她側頭上揚,發現汪向梅臉色發青,怒目圓睜的看着她,立馬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就嗓子有點癢了,需要咳一下。”

汪向梅看在宋詩言平時的每科作業都認真的按時完成,就沒有過多為難,“念到名字的同學給我到操場上蛙跳,跳不完五圈不許回來!”

“張悅、魏知許、羅曉曉、陳雲格……”

……

宋詩言每念到一個人,教室裏就空一個位置,直到最後整完教室裏只有白榆,于洋和顧楠佳還有她自己在,汪向梅走後,他們幾個跑到走廊上看熱鬧。

“你們太過分了。”宋詩言看着操場上每跳幾步就停下休息的張悅表示同情,可下一秒喜上眉梢,恩怨已報,她接着說道:“你過分優秀了!”

顧楠佳接過宋詩言手裏的卷子,順便翻了翻,上面不是言簡意赅的寫滿“滾”就是十分上心的抄上周傑倫的歌詞。

簡單的是白榆寫的,那個歌詞是于洋默寫的,可費了他好大的心思。

“你們怎麽敢的啊……早知道就不該相信你們。”

于洋看出顧楠佳的擔心,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都是他們自找的,我們又沒有義務幫他們寫作業。”

“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但偏偏風漸漸把距離吹的好遠……”(周傑倫的晴天歌詞)

于洋扶着圍牆,哼着喜歡的歌,眼睛一直偏向顧楠佳,眸子裏流露出滿是心疼和歡喜之色。

可是如同歌詞裏所說的,但偏偏風漸漸把距離吹的好遠,因為中秋之夜的那場大雨,顧楠佳把他擱在喜歡之外。

夏天已過,太陽就算是正當高挂時,也沒炎熱感,秋風涼爽的刮過,夾雜在香樟樹之間的三兩棵桂花樹,花香給風帶走,濃郁的桂花香覆蓋整個校園。

宋詩言稍微提一下鼻子就能聞到味,但除了桂花味之外,她還聞到了淡淡的山野枯葉的味道。

“你的身上有一種山野枯萎的味道?”宋詩言問道。

聽完,白榆聞了聞自己的衣領,因為他家中有很多樹葉,所以難免會染上味道,他眼底飄過一絲不知所措,挪開眼解釋道:“我家有很多樹植,可能被熏上了一些枯葉的腐爛味。”

她這是嫌棄我髒臭嗎?

他心想着便往旁邊挪了一步,可下一秒他的想法就得到了否定。

“我很喜歡~”

宋詩言往白榆的身邊挪了一步,眼神閃了閃笑着說道,随後看向操場。

現在是上課時間,其他班都在教室裏上課,所以一眼望去都能認出誰是誰,汪向梅正抱着手在操場便守着,生怕有人耍滑偷懶。

不一會兒,他們那滿頭白發的數學老師蘇奇跑到汪向梅旁邊,不知道他說了什麽,汪向梅立馬看向在二樓的宋詩言幾人。

一種不妙之感襲來。

“你們幾個給我下來。”

汪向梅指着宋詩言喊道。

蘇奇老師是個極其細心和獎罰分明的人,他在收到試卷是就認出了白榆和于洋的字跡,就告了狀。

可蘇奇的話好比火上澆油。

汪向梅知道自己的學生居然有讓別人替寫作業的行為後更加生氣,她讓他們在蛙跳完之後再跑十圈。

至于宋詩言這幾個無辜的罪人,只是被罰跳一圈蛙跳。

作者有話說:

這個位置,我一歪頭就可以看到他帥氣的臉龐,也能知道他有沒有偷看我。

————小言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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