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第十九章

◎早戀◎

“疼死我了,這上午剛蛙跳完下午還要上體育課,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宋詩言跳的最誠實,幾乎每個動作都達到标準,所以也是腿嘴酸軟的那個,去體育館的路上都是顧楠佳在扶着她。

“我的腿已經快沒了……”顧楠佳也抱怨道。

兩人進體育館之後,發現裏面空無一人,她們立馬在籃球框下坐下休息。

“鈴鈴鈴玲玲。”

上課鈴聲響起後其他同學才姍姍來遲,宋詩言正要站起來,屁股一離開地面,雙腿就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酸痛感慢慢加重,她借力于顧楠佳的手掌。

正當要站起來時,她面前的視線一黑,擡頭,發現張悅不知何時站在她的面前。

“砰”的一聲,宋詩言被張悅推倒在地。

屁股重重的砸在地上之後,腫痛之感浸入她的腦部的感覺神經,但是氣惱已經讓她顧不上疼痛,她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沖張悅罵了一聲。

“張悅,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宋詩言你不想給我們抄試卷就別抄啊,幹嘛故意害我們被罰啊?”

“張悅,我真不想說你,從初中開始啊,你這個臉皮真是一天比一天厚啊,不是讓這個給你寫作業,就是讓那個給你打掃衛生。”宋詩言一步一步緊逼,用食指不停地搓着張悅的肩膀,滿臉諷刺地說道:“你是缺手缺腳,還是缺腦幹啊。”

“你……”

張悅氣急敗壞,揚着手就要打人,好在宋詩言眼疾手快,她抓住那只手後順勢一推,張悅剛蛙跳完,還跑了步,身體本就不穩,被這麽一堆,整個人摔倒在地,摔的不輕,一下子吸引了其他同學。

“你什麽你啊,你以為我會像初中一樣忍氣吞聲,任你欺負嗎,整天只知道裹着小腦做事的家夥。”

初中時,宋詩言每次被欺負,張悅都脫不了關系。

張悅被怼的欲言又止,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最後急的哭了出來,“你憑什麽這麽說我?”

這一哭就把宋詩襯托成極其兇惡的壞人,周圍的人個個都在指着宋詩言罵。

罵她看不起同學,罵她是收了老師的好處而與同學為敵的走狗。

“宋詩言,你就是老師的一條走狗。”

魏知許是罵的最兇的那個。

宋詩言平時确實會跟汪向梅反應今日班裏的情況,但是她說的都是班裏那個同學家庭困難而逃課并有辍學的想法,班裏誰的成績下降的太快需要談話之類,而他們所說的舉報早戀、逃課之類的小報告其實是魏知許所為。

努力不讨好,還被誤會的委屈一下子沖上頭,她喉間一哽,瞬間說不上話。

“你……”顧楠佳皺着眉頭,一把将宋詩言護在身後,擋在魏知許面前,極度隐忍地說道:“你才是個打小報告的走狗。”

雖說顧楠佳不是第一次擋在宋詩言面前,但是像這次這麽怼人的倒是第一次。

“佳佳~”宋詩言眸底微微漩動,她上前一步,與顧楠佳齊步站,怒視着魏知許。

顧楠佳一說是魏知許所為,除張悅以外的其他人立馬将矛頭轉向魏知許。

“你說誰打小報告呢!”他目的不達,深知已經嘴上不占理便開始出手打人,他伸手推搡着宋詩言,一旁的張悅也氣勢洶洶地瞪着顧楠佳。

“說的就是你!”

體育館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高昂的,帶有清爽的音質,十分動聽。

衆人聞聲轉身,宋詩言擡眸便看到白榆和于洋正向她們走來,白榆手裏抱着一個黑色的籃球,眉頭緊蹙的樣子像看到了什麽深仇大恨的人似的。

魏知許自然知道來者是誰,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即便在懦弱的柴夫也得硬氣一回。

他一轉身,白榆舉起手中的籃球,費力一砸,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魏知許的身上。

言畢,他走到魏知許面前,左手伸去抓住宋詩言的手,眼睛卻一直盯着魏知許,眼神裏都是鄙夷不屑,“魏知許,我知道你特別喜歡欺負女同學,但這個不行。”

“你說清楚,我怎麽就喜歡欺負女同學了?”魏知許不服道。

宋詩言經過他身邊時,他還想趁其不意把宋詩言往後扯,卻被于洋投來的盛滿憤怒的眼神擊退。

于洋撞開他,又撇了一眼說道:“這個也不行。”

說完,他拉着顧楠佳的手離開。

“一個是孤兒攀上市長家小少爺,一個是家暴男的兒子搞上富家女,真是厲害了。”魏知許在其身後陰陽怪氣道。

“你說誰呢!”

被白榆拉着的宋詩言一聽到魏知許這麽貶低她的朋友,氣不打一處來,已經到了忍無可忍不需再忍的地步,她掙脫開手臂,轉過身,走了幾步,不能再多了,她一拳揮出去。

卻被抓了個正着,她的力氣與男同學相比小的可憐,抓着她的手力度逐漸加大,她掙脫不開就用剩下的手腳進攻。

“魏知許,我跟你拼了!”

她稍長的指甲抓傷魏知許的臉,在踢出左腳時,腿部突然變軟無力,差點摔倒,好在白榆站在她身後接住了她。

“魏知許,你這是找死。”于洋長言道。

瞬間,體育館裏亂成一團,在人群中打得最兇的是宋詩言和于洋,他們一個人直接坐在魏知許的身上,又是用拳頭打,又是用牙咬,一個則是不停地用腳踢。

“你什麽東西啊,敢罵我宋詩言的朋友!”

“有本事你站起來跟你洋爺我打一架啊!”

白榆平常一提起打架就會沖在前鋒,這次卻輪到勸架,他一直拉着宋詩言,發現溫柔的勸架拉不住發狂的小狗,所以他直接将宋詩言抱起來。

宋詩言被抱起來都在還氣的對着空氣張揚舞爪。

顧楠佳也在于洋的後面拉着他的衣服,其他人也在拉架,直到體育老師來了這場戰争才算真正的結束。

日光悄悄變暗,瞬間天空烏雲密布,放學鈴聲一響,同學們收拾好書包就往校外跑,怕稍遲一秒就會淋雨。

但天地自然的東西就喜歡跟人反着來,同學們剛跑到半道就下起小雨,他們拿書包擋在頭上,還是抵擋毛毛細雨,頃刻之間雨十變大,磅礴大雨沖刷着操場,在他們加快腳步往外跑時操場上有着四個被罰的人淋着雨跑步。

宋詩言幾人因為聚衆鬧事,還把同學打得輕傷,在學校看着此時非常惡劣給予通報批評外加請家長,汪向梅又覺得懲罰不夠,所以罰他們幾人圍着操場跑完十圈才能回去。

“累死我了。”

今日的運動量已經非常超标,宋詩言才跑完五圈就已經累到,她也不管地上有多髒,直接躺了下去。

“小言你快起來,班主任在那看着呢。”顧楠佳氣喘籲籲地拉着宋詩言的手,眼睛卻一直看向教學樓。

宋詩言歪頭看了一眼二樓,發現汪向梅正站在那盯着自己,雖然心中膽怯不已,但是她真的是一步也走不動了,跟別說是跑了。

“宋詩言,給我跑起來!”

汪向梅的聲音猶如閃電襲來,宋詩言吓得一個激靈,長嘆了一口氣,不情不願地爬起來。

“起來,我背着你跑。”

白榆跑第六圈的時候停在宋詩言的身旁,宋詩言擡頭一瞧,白榆彎着腰,那滴答着水的喉結誘人的要命,還有那濕透的校服裏,随着呼吸若隐若現的腹肌,她不覺咽了咽口水。

白榆擡眉碰上了宋詩言那色眯眯的眼神,再低頭才發覺自己已經被看了個遍,心情算不上難看,但卻很是羞恥,他用手擋了自己的胸前,開口打斷某人的淫想,“上不上來。”

雨勢轉小,但秋天的雨已經快趕上初冬的冷,可打在宋詩言身上卻滾燙無比,尤其是臉上。

宋詩言将手搭在白榆的手掌上,随後被一股力往前拉着站了起來,白榆順勢蹲下讓宋詩言扒在上面。

剩下的五圈宋詩言是被白榆背着跑完的,隔着兩層衣服傳來的體溫在這一刻徹底将少女的心門打開,毛茸茸的黝黑的頭發一直在她的眼前抖動,心下發癢,在多次猶豫之下她将邪惡的手伸向白榆的頭發。

這個松軟感跟星星的毛一樣好摸。

她心想着,心裏更是來勁,又擡起另一只手不停的摸着白榆的頭發。

白榆被擾得停下腳步,一想到她家裏有一只和他同名的狗,就總感覺此時她是在摸狗。

“白星星你的頭發跟狗星星一樣好摸。”

宋詩言的話驗證了他的想法,他臉色瞬間凍住,雙手一松,宋詩言沒有抱着白榆,所以這一松,她從他的背上滑下。

宋詩言吃痛的吼了一聲,看着手裏抓下的幾根頭發,站了起來喊了一聲“白榆”就沖着一旁幸災樂禍的白榆跑。

這秋日的細雨因他們而變成吹彈可破的粉色泡沫,而之後宋詩言會和不同的人淋着不同的雨,但沒有哪一次勝過這次。

這一幕被站在二樓的汪向梅看得一清二楚,她臉色一變,眼神變得陰冷無比,她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喂,是宋詩言同學的家長嗎,你家孩子有早戀的情況,麻煩您明天務必來學校一趟。”

“喂,是白榆同學的爸爸呢?”

“……”

作者有話說:

雨天消失有着自然的道理,思念下雨天自有宋詩言的道理。

————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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