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白榆沒來上課◎
“你再不來,哥幾個都以為你陷入愛情無法自拔了呢?
止響“砰”的一聲關閉車門,聲音揚在空中,他繞過車大步流星走到白榆面前打趣道:“你不跟你的小女朋友聊風花雪夜,探讨數學題,怎麽有時間玩了?”
聞言,白榆的雙黑目蒙上了一層冷意,他将手上的牛皮紙袋随手一扔,随後将目光投向止響身後的紅色馬薩拉蒂。
這輛價值高昂的車在黑夜中如同紅色血珍珠一般耀眼。
“喲~這哪來的錢啊”
止響用手稍微數了數袋子裏的錢,一共有十悃,不可思議地說道:“你不會答應醜哥去打假球了吧?”
“宋詩言她媽給的。”
白榆睫毛低垂,遮住眼底的失落,他幾步上前拿走止響手裏的車鑰匙,在打開主駕駛門時雲淡風輕地說道。
長至天際的街道有一輪半月高挂着,跑車急沖在路上,一旁的路燈透過車窗打在白榆的臉上,戾中帶柔的面龐被添上陰冷之色,他面不改色地開着車,将心中之煩化為速度。
車開得太快,止響害怕到面露難色,他扶着身子體下的車座,顫顫巍巍的問道:“你開那麽快幹嘛,找死啊?”
前方有一輛混亂變道的轎車,白榆用力一按喇叭,車笛聲鳴徹整座城市,他餘光瞟了一眼止響,不說話,他确實想找死。
“……”
“大哥你慢點。”
“大哥,你到底有沒有駕駛證啊!”
“你在這麽想死也得注意點于小少爺的跑車啊,我好不容易借過來開着玩的。”
止響在一旁絮絮叨叨,但白榆卻充耳不聞。
耗時半個小時,白榆将車停在了一家酒吧前,止響在閻王爺的走了一遭也終于是挺了過來,他一下車便找了一棵樹,彎着腰吐了起來。
“白榆,你真是瘋了。”
白榆将鑰匙扔給止響,拿着錢就走進酒吧。
絢麗燈謎充溢着整個酒吧,嘈雜震耳的音樂伴随着燈光打在每個在卡座上釋放自由因子的舉杯人。
“榆哥,這兒。”
白榆向人聲處望去,一間包廂裏坐着五個同齡少年,一位身上穿着女仆裝的服務員正跪在地上為于洋倒酒,見到白榆的身影後立即站了起來讓了讓。
尼古丁伴随着酒精充斥着白榆的的鼻子,他微擠眉,搶過于洋手裏的酒,一口入肚,順勢在坐在于洋的旁邊,翹着二郎腿靠在真皮沙發上。
“你不是找顧楠佳補習功課去了嗎?”
他舉起酒杯問道。
“她……”于洋頓了頓,點起一根香煙,熏煙嬈嬈,把他的臉稱的有着說不盡的無奈,再一擡頭,“被截胡了。”
因為怕顧楠佳會被魏知許的那句話弄得自卑而不在和自己做朋友,所以于洋挑選了一整天的禮物還訂了一家很難預約到的西餐廳,想以補習功課為理由把顧楠佳約出來,被答應了,卻也在最後被放了鴿子。
顧楠佳半路被于堇約着去市中心博物館并一起研究文學課題。
但如果故事需要一個轉折點的話,應該是在那個孤獨的下雨夜,為少女打傘的不是少年。
于洋遞給白榆一支煙,與此同時掃到了他面前的錢,反問道:“你這錢不會是宋詩言媽媽給你的分手費吧?”
今天蘇琳到學校裏鬧,于洋就知道可能是因為白榆和宋詩言走的太近,他也知道像宋詩言這種人家肯定會第一時間調查白榆的身家。
富家女的媽媽給混小子大價錢讓其離開自己的女兒的戲碼,在偶像劇上可沒少演。
“我接近她不就是為的這些嗎?”白榆搭在沙發上那修長的手抖了抖,他示意着讓服務員給他倒酒。
“我就說嘛,我們榆哥肯定是有目的在身才會做好學生。”
“榆哥,你跟我們的差別就只是你腦子聰明學習好。
“對啊,自從榆哥遇到那個富家女之後就沒有再回俱樂部打過球了,我們兄弟又不上課,有沒錢賺的快要無聊死了。”
“就連練球也是喊哥幾個到那個什麽小區的公園裏去。”
其餘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說道,他們與白榆和于洋不同的是他們小學畢業之後就沒有繼續讀書,也是機緣巧合之下與白榆相識并一起打球賽賺錢,語氣中摻雜着對白榆見色忘友的不滿。
白榆聽着很不是滋味,滿眼戾氣的盯着衆人,不言語,手上不停地敲着桌子催促着傻站着的服務員。
幾個兄弟被這股陰森寒冷的眼神吓到生了怯,尴尬地低頭喝起了酒。
“榆哥不去俱樂部是因為醜哥想讓咱們打假球,幫那些老板賺錢。”于洋為白榆解釋道。
當時醜哥跟陸老板說的就是下一場重新組織的球賽會安排白榆那支隊伍故意輸,只要陸老板同意就會和他合作,讓他必贏。
陸老板同意合作後,醜哥找上白榆,提出事後會将錢五五分,将一半的錢分給球隊。
這事重則坐牢,輕則被其他押注的老板打死,白榆不傻,自然不會同意做犯罪的事,再說他如今已經沒有一定要離開的想法,所以他一直躲着醜哥,也不再回俱樂部。
服務員看着衆人之中唯一穿着校服的白榆,認出他是民中的學生後不敢上前,滿臉的瞧不起,她把目光一直放在身穿名牌私定制的黑色外套和全球僅有四雙的運動鞋的于洋身上。
于洋的身份在整個縣城的娛樂場所裏無人不知。
攀上這公子哥,後半輩子也就不愁吃喝了,說不定還能嫁入豪門呢。
女人想入非非,但于洋的一聲“榆哥”讓她覺得白榆的身份很不一般。
說不定又是一位前來買醉的公子哥呢……
想着她立馬換上令人作嘔的妩媚樣,身子一扭一扭地走上前,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錢,立即彎腰,擺出婀娜的身材,往白榆的酒杯裏倒酒。
“現在的學校壓力這麽大嗎,弟弟~”
明明已經三十幾歲了,還夾着說話,聽着很讓人反胃作嘔。
弟弟?誰是弟弟……
幾人面面相觑,于洋一直憋着笑。
“于洋,讓老板換個男服務員。”被叫做白榆面色一沉,原本爽朗的聲音變得極其滄桑與厭惡。
此話一出,女人擡頭直勾勾的盯着白榆,他面露鄙夷的瞪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神情不懈,仿佛多看了一眼就會髒了他的眼睛。
女人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投射嬌媚,她拉低衣服露出若隐若現的胸,手指還裝作不經意的碰白榆的手。
杯中的酒溢出出來,倒酒的人都還未發現,白榆抽回酒杯,再松手。
“砰”的一聲,酒杯碎了一地,濃醇的酒味瞬間在包廂裏散開,少年的校服褲腳還滴答着紅色的酒滴。
女人被吓得一哆嗦,叫了一聲,擡眸對上白榆氣的泛有血絲的眼。
“你沒長耳朵嗎?”白榆冷言。
女人覺得白榆就是個瘋子,拿起酒杯就走,還甩下一句“有病。”
昏暗燈光之下,白榆迷離眼神裏的彷徨,猶如那飄忽不定的孤影,無方寸。
這次是白榆醉的最無厘頭的一次,他都不知道他是怎麽回的家,怎麽換的衣服。
民中的月考即将到來,可白榆卻一直沒來上課,宋詩言上課時也一直心不在焉,就連最喜歡的物理課一直盯着窗外發呆,下課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覺。
大課間時,聽聞宋詩言與白榆早戀的白榆的迷妹紛紛堵在高一二班的後門,想要看看究竟怎麽樣不要臉的女生會把白榆氣到不來上課。
“長得也不怎麽樣嗎?”
“也就是家裏有幾個臭錢。”
“有可能是她媽拿錢拿權逼着榆神不來學校呢?”
就幾張嘴在後門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
宋詩言起身,面無表情的用力甩着門,再折回座位上,并将頭伸出窗戶關緊,抵制窗外的聲音。
耳不聽心不煩。
女同學們在路過宋詩言所坐的窗戶,狠狠地瞪了一眼罵罵咧咧地離開。
宋詩言就這麽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下午的時候和顧楠佳一起去了貝貝飲店吃晚飯,點了兩份肉末茄子蓋飯後和老板娘坐着聊天并将白榆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想法确實可以考慮,這樣店裏的生意就會好一點,也不用再擔心貝貝的學費了。”老板娘摸了摸貝貝的頭說道。
聞言,宋詩言點點頭,接着說道:“如果老板娘你同意的話我明天就将那些想送餐的同學帶來和您見個面,然後你們定一下時間和送餐暗號什麽的,避免單子給錯人或者超時的情況。”
“宋同學、顧同學,我真的很感謝你能為我這個店和貝貝着想。”老板娘抓着宋詩言的手說道,想了一會兒讓貝貝去拿了兩杯果汁。
“這想法是我的一個叫白榆的同學想出來的。”宋詩言與顧楠佳對視一眼,跟老板娘解釋道。
“白榆?”
老板娘總覺得這個名字十分的熟悉,好在在哪聽到過。
“怎麽了呢,老板娘?”顧楠佳不解道。
“前幾天他好像來我店裏吃過飯,最後還和他媽媽吵架,一粒飯都沒吃就走了。”
後面的話宋詩言一個字也沒能聽進去,她的耳中一直反複出現白榆和他媽媽吵架的這幾個字。
“他媽媽明明那麽讨厭他,怎麽會突然來找他呢?”
“不會是要把他帶走吧?”
“佳佳,他媽媽不喜歡他會不會虐待他啊……他要是真的走了,我怎麽辦啊,我還沒開始追他,還沒給他送情書還沒給他買早餐呢……”
宋詩言拉着顧楠佳的手胡亂說了一通,最後還沒等到飯上桌就起身離開。
作者有話說:
希望一切都不算晚。
————小言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