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捉弄

捉弄

017/楚天江闊

替身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就是去找封馳烈那個坑貨串通一氣。

談楚晏叫燕長風備了兩輛馬車,他去将軍府找封馳烈,阿依夏去找楚清漪,洋裝是被救回來的拓拔柔。

上馬車前,談楚晏囑咐阿依夏萬萬不可将他的身份說漏嘴。

阿依夏點頭銘記于心。

***

将軍府離淩寒閣不遠,馬車晃晃悠悠的走了一刻鐘就到了。

門口的兩個侍衛抽出腰刀擋住了他,厲聲問:“什麽人?”

談楚晏一天一夜沒睡覺,這會兒有點要情緒失控,差點脫口而出我是你爹。

好在他忍住了,自報家門:“談楚晏,拜訪将軍。”

侍衛一聽,雙眼放光,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跑進去通報,另一個恭恭敬敬的引着談楚晏往府裏走。

走出幾步,談楚晏聽見那個跑進去通報的侍衛激動的喊:“将軍,少君回來與您再續前緣了!”

談楚晏:“……”

不會通報就閉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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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馳烈沒想到談楚晏來的這般快,他才把自己泡進浴桶裏解乏,眼下便又要出來。

他懶得裏三層外三層的重新套衣服,只穿了一身雪白的裏衣、披上大氅坐到輪椅上,就叫冀北推他去見人了。

這會天已經亮了,談楚晏眼底的烏青在太陽的照射下變的格外明顯,襯的他那張臉也更加蒼白。

封馳烈懶懶的靠在輪椅背上,吸了吸鼻子,明知故問:“五殿下昨晚做什麽去了,身上又臭又腥,怪難聞的。”

談楚晏自然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有多沖,但這一切的禍根是封馳烈。

他坐在椅子上瞄了封馳烈一眼,淡聲道:“這味道将軍可得好好聞聞,是從你那未婚妻身上沾染過來的。”

封馳烈皺了皺眉,裝的像模像樣:“拓跋柔死了?!”

“将軍不愧是從死人堆爬出來惡鬼,鼻子跟狗似的,心跟鏡子似的。”不知怎的,談楚晏看封馳烈越發不順眼,簡直比閻烈那個混球還叫人讨厭幾分。

封馳烈坐直身體,幽幽的望着他,警告:“五殿下,別我給你點好臉就開染坊,說話就好好說,不帶罵人的。”

“将軍這是自找的,怨不得別人。”談楚晏頂着冀北殺人的目光走到了封馳烈面前,揪住他的衣襟,想将人提起來說悄悄話。

但談楚晏手腕一用力,卻發現此人太沉,他根本提不動,只能自己彎身,和封馳烈眼觀眼,鼻觀鼻。

談楚晏不想和封池烈呆太久,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快速道:“此事我以拜托淩寒閣幫忙解決,找了個替身,将軍屆時可別漏了馬腳,不然我親手割了你的腦袋!”

“哈哈哈哈,拎我一個殘廢都費勁,還想殺我。”封池烈忽然笑了出來,擡手按住了他的後頸:“你就不怕,我現在就将你的腦袋擰下來嗎?”

他用有些粗粝的手指摸索了兩下談楚晏的後頸,肌膚光滑,一點也不像個男人。

談楚晏的身體忍不住抖了抖,好癢。

他忍住癢意,從柳葉刀從袖中滑出,抵在了封馳烈的胸口:“那我就帶着你一起死,松手!”

封馳烈松開了手,舉手投降,卻嬉皮笑臉:“和氣生財,和氣生財,這事我知道了,感謝五殿下大恩大德,出手相救。”

剛剛的觸碰,叫談楚晏現在都有些沒緩過來,他将雙手撐在了封馳烈輪椅的扶手上,不動聲色的調整狀态。

但由于眼下所有事都安排妥了,談楚晏緊繃了一天一夜的精神不受控制的放松,再加上身體本就不好的緣故,他剛要站直身體,雙腿一軟直接摔進了封馳烈的懷裏,還蹭開了一大片裏衣。

談楚晏:“······”

封馳烈:“······”

男人的胸膛硬朗、滾燙、堅實,有力的心跳傳入談楚晏的耳蝸。

“砰砰砰——”

周圍除了呼吸聲就是心跳聲。

圍觀的冀北目瞪口呆,他緩緩捂住了自己雙眼,腦子裏卻閃過談楚晏的一千種死法。

畢竟他家将軍最讨厭與人親密接觸了。

然而預料中的慘叫并沒有傳出,反而聽見封馳烈饒有意味的問:

“五殿下,這是在投懷送抱?”

“閉嘴!”

談楚晏從未和人如此親密過,他的脖子瞬間充血,紅了一大片。

他的手不知撐在了什麽地方,借力想要站起來,誰料封馳烈使壞,大腿一抖,任由人重新撲了回來。

封馳烈挑眉道:“你瞅瞅,這不是投懷送抱是什麽。你可別說是意外,摔一次我能信,摔兩次可就難說了,誰知道五殿下是不是故意而為之呢。”

“捉弄我,好玩嗎?”談楚晏看出他眼底的捉弄之意,這回找準了抓手,穩穩的站了起來,凝視着他。

封馳烈攏了攏被人用臉硬生生蹭開的裏衣,卻還是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膚。

封馳烈迎上他的目光:“我從來不捉弄人,這般做只是因為五殿下蓄意勾引,順勢做了五殿下心中所盼之事罷了。”

所以到頭來都是他的錯?

談楚晏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饒是他性子再好,也忍不住破口罵了一句“無賴”,方才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而身後則是封馳烈得意的笑,欠的讓人想把他一巴掌呼死。

人走了,封馳烈臉上的玩世不恭盡數退卻,他從輪椅上站起來,回到裏間,把自己重新泡回了浴桶。

不知為何,他一閉上眼睛,就忍不住想拓拔柔的死。

她死的太過蹊跷,而談楚晏說她死了有七日了,而從錫伯到荊國的路程恰好也是七日,那就說明她在錫伯的時候可能就已經死了。

如此來說,拓拔柔是錫伯人故意送過來的,好以此為借口光明正大的開戰。

但眼下談楚晏已經借晏楚的勢力暫時解決了這件事,就算錫伯人知道替身是假冒的也無可奈何。

因為替身不日就會以錫伯族公主的身份進入荊國,屆時他會想辦法将替身永遠留在荊國,讓錫伯人無法證明替身是假的。

那麽天下人只能相信替身是真的。

這樣,錫伯人一旦出兵,還是會背負破壞盟約、不仁不義的罵名。

要怪就只能怪錫伯人隐瞞拓拔柔的死訊,還暗度陳倉想将人送入荊國,欲借口開戰。

自作自受,活該。

不過,拓跋柔到底是怎麽死的?

而且死的時間還如此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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