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魅惑
魅惑
041/楚天将闊
封馳烈的味道冷冽而又霸道,沖散了那股熏人的尿騷味,談楚晏有些貪婪的嗅着獨屬于封馳烈的味道。
只可惜,衣料就這麽一小塊,味道很快就散沒了,談楚晏有些不高興的皺了皺眉。
“怎麽了?”封馳烈伸出手指按了按他擰在一起的眉頭:“都快能夾死人了。”
“沒事。”談楚晏懶懶的趴在桌子上,摸出一把新的柳葉刀在桌子上畫小人,催促封馳烈:“快點審你的人去,一會兒要是不說了,我還得動手。”
“知道了。”
封馳烈撇了一眼談楚晏的手,指節勻稱,皮膚白皙,就連指甲都修剪的圓潤齊整。
然而,就是這樣一雙漂亮的手,文可畫畫,武可割人,叫人喜歡的緊。
要不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封馳烈哪裏舍得收回視線。
封馳烈十分嫌棄的看着掌櫃,長的跟個豬似的,膽子卻比芝麻還小,才一刀,就給他們表演了一出尿褲子。
“說吧,”封馳烈的手撥弄着長槍上挂着的紅穗:“你的主子是誰。”
“是是是,我說我說。”掌櫃的牙根打顫:“背後指使我的人是太守,寒災爆發前,太守就着人在進入平川三十六城的必經小鎮之中都修了客棧,要求我們只收外地人,本地人一概不能收,同時還要漫天要價,最好最好最好——”
“最好什麽?”封馳烈将槍頭戳在了掌櫃的兩腿之間:“快點說,磨磨唧唧是不是想當女人?”
掌櫃的雙眼禁閉,嘴上跟捆了鞭炮一樣,一股氣全都說了出來。
“太守說,最好把你們這些外來客都給吓跑,不敢深入平川三十六城。”
Advertisement
“哦?”談楚晏畫完了小人,饒有意味的偏頭:“平川三十六城藏着什麽秘密,這麽見不得人?”
“我不知道啊!”掌櫃看着談楚晏就害怕,扯着脖子喊:“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太守府裏打雜的下人!不過,這幾年我總是能在太守府看見錫伯人!”
錫伯人?!
封馳烈和談楚晏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眼中閃過同一句話。
——平川三十六城的太守暗通錫伯!
封馳烈握緊了手中的長槍,在地板上戳了一個窟窿。
封馳烈問:“你什麽時候給太守送銀子?”
掌櫃通過漫天要價得出來的銀子肯定不敢私吞,必然會給太守送回去。
“晚上!”掌櫃不敢有絲毫隐瞞:“今天晚上我就會前往太守府送銀子。”
***
晚霞染紅雲。
封馳烈安排好了一切,他辦做護衛的模樣前往太守府,談楚晏則夜探太守府。
這樣安排有一個好處,可以留下一個人看着掌櫃,免得他趁機暴露他們的存在,而且,就算是暴露,夜探的那個人也有機會全身而退。
縱馬趕了将近兩個時辰的路,封馳烈總算到了太守府。
彼時星夜如墨,太守府卻燈火通明,人影缭亂。
太守府今夜是要迎接什麽人嗎?
封馳烈暗中打量,抱着裝滿銀票的盒子走在掌櫃身後,準備去見平川三十六城的太守——蘇宰。
可到了主院,兩人連進去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攔在了門口。
守在門後的小厮伸手:“徐掌櫃留步,太守說了,今日回來送錢的人一律不見,明天再送。”
徐掌櫃感受着背脊上寫字的匕首,汗毛瞬間炸起,老老實實的按照封馳烈寫的字問:“太守今日是要會見什麽貴客嗎?”
小厮立眉:“不該問的別問,徐掌櫃請回吧。”
多留無意,而且還容易暴露,封馳烈當機立斷,在徐掌櫃背後寫了一個“走”字。
徐掌櫃皺了皺眉,想要說些什麽,但匕首的寒意隔着衣服震懾着他的心魂,只能按照封馳烈寫的做:“那我明日再來。”
徐掌櫃和封馳烈往太守府外走。
路過府中的荷花池時,迎面走來十幾個只着水袖單衣的舞姬。
領路的小厮提着燈喊道:“橋上的人都往兩邊站,別礙事,快點的。”
封馳烈垂着頭和徐掌櫃站到了旁邊,他看着那一個個系着鈴铛、裸露在寒夜中的腳腕,只覺得這些姑娘可憐。
忽然,一個姑娘被寒風吹的抖了一下、又打了一個噴嚏,這一弄,姑娘腳腕上系着的鈴铛也跟着一起顫抖,在喧鬧的夜裏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領路的小厮一聽見聲音立刻走到了這姑娘面前,皺着眉看她:“你行不行?還能不能跳了?不行就回去!”
“我沒事的,沒事的。”那姑娘楚楚可憐:“我能跳的。”
領路的小厮打量着她,雖然身材不怎麽樣,胸膛平的跟個男人似的,但那面紗下的模樣卻是一衆姑娘裏最出挑的,極有可能被太守看上。
最主要的是,這人是主舞,要是真把她送回去了,今夜受罪的就是他。
小厮瞪了她一眼:“快點走,不許再出纰漏。”
“是。”
姑娘連忙應了,跟上小厮的腳步。
待人走遠,封馳烈死死地凝視着那姑娘的背影,磨了磨發癢的牙根。
那哪裏是個姑娘,分明是談楚晏!
明明說好了的,由談楚晏夜探太守府,可他現在竟然扮成了舞姬。
一想到談楚晏一會兒要穿着舞衣,在別的男人面前跳舞,封馳烈的心口就堵的發慌,似有一把火要燒起來。
跟着徐掌櫃出了太守府,封馳烈二話不說就把人給捆了,扔到了無人問津的角落裏。
處置好徐掌櫃,封馳烈擡頭看了一眼太守府的院牆,人如鬼魅一般潛了前進去。
停在會客廳的房頂上,喧鬧的歌舞聲沖天而來,封馳烈掀開一塊瓦片往裏看去,手指根根緊握。
談楚晏,好你個談楚晏!
廳內,談楚晏一身紅色的水袖舞衣,随樂而動。
那舞衣将他的腰身勾勒的淋漓盡致,腳腕上的鈴铛也随着他的動作有節奏的搖晃着,他的身子就像無骨一般,向後彎出了不可思議的弧度,舞衣上滑,露出一小截瑩白腰身。
封馳烈看的喉嚨發緊,可還沒來的看清,談楚晏就站直了身體。
而且,好在這一小節腰身只有他能看見,因為談楚晏在最中間,被周圍的舞姬擋住了身形,坐客只能看到那飄舞的水袖。
樂停舞止,談楚晏微微喘息,哪怕隔着一層紅色紗巾,封馳烈也能想象出他的唇一張一合的樣子。
封馳烈注視着談楚晏調整呼吸的模樣,本以為他會乖乖的退下去,誰料他竟然擡眼看向了席中一人。
談楚晏天生含情的眼神誰受的了,那人就跟丢了魂一樣看着談楚晏,将他留在了自己的身邊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