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暴怒

暴怒

053/楚天江闊

封馳烈有些疲憊的從地牢裏出來,腦海裏不斷重複着拓拔蘭最後說的那幾句話。

她說:“我知道談楚晏的身份,他是鼎鼎有名的晏楚公子,也是我妹妹的孩子。”

“我還知道,你也喜歡他,畢竟你從未對誰這般上心過。”拓拔蘭站在牢門內,笑的詭谲:“但是你們不能在一起,因為你們是兄弟,在一起就是——亂、倫。”

拓拔蘭似乎特別喜歡看封馳烈不開心,見他的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碎裂感,整個人笑的特別猖狂,甚至有些瘋。

“是不是很想殺了我,來吧。”她将纖細的脖子送到了封馳烈的面前,把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殺了我,這個秘密就不會被人知道了,但談楚晏也會跟我一起陪葬。”

長眠蠱的解法只有錫伯王室中人知道。

封馳烈置于陰暗面,手一點點收緊,但在拓拔蘭快要窒息的瞬間,他松手了,轉身向外走去。

拓拔蘭沖着他的背影喊道:“記住了,三天,你只有三天時間,不然每年的除夕夜都是談楚晏的祭日!”

……

……

……

“将軍,”福伯見封馳烈站在院子裏不動,迎了上去:“解蠱的方法問出來了?”

從封馳烈的神色來看,福伯大概已經猜到這事沒譜了,

封馳烈語氣沉重:“福伯,中蠱的事不要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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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福伯嘆了口氣:“對了将軍,公主來了,在會客廳等您。”

楚清漪這個時候來做什麽?

封馳烈不敢進屋去看談楚晏,他隔着門忘了一會兒,就轉身去見楚清漪。

***

會客廳內,楚清漪根本坐不住,不停的走來走去。

見封馳烈闊步走來,她趕快迎了上去,抓住封馳烈的胳膊問:“談楚晏呢?”

“他在休息,”封馳烈問:“長姐找他有事?”

“有事,事大了!”楚清漪一臉擔憂:“昨日起,宮裏忽然有人傳談楚晏就是晏楚公子,你猜會有多少人來殺他?”

一波三折,談楚晏的身份暴露對誰都沒有好處。

楚清漪抓住了封馳烈的胳膊:“阿烈,你告訴我,他到底是不是晏楚?”

楚清漪的心底其實也有自己的猜測,畢竟一切都太巧合了,怎麽談楚晏一從将軍府消失,晏楚就出現在了封馳烈的身邊呢。

而且他這麽一個久居祁國王宮不出的人,是怎麽能認識晏楚這個江湖之人的呢。

不過,要是沒人把這件事捅破,确實不會把兩個人的身份聯想到一起。

封馳烈沉默良久,緩緩的點了一下頭:“是,他就是晏楚。”

楚清漪松開了封馳烈的胳膊,把自己重重的摔進了椅子中,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消極。

身份暴露,不僅會為談楚晏招來殺身之禍,也會讓楚清漪在王儲之争中落于下風,更甚者封馳烈的處境也會變的很糟糕。

雖說當初是楚明翰把人指進他府裏暫住的,可帝王自古疑心重,楚明翰很難不懷疑祁國把這樣一個人送來和親的意圖,哪怕他在祁國不受寵。

可問題是……

封馳烈問:“談楚晏的身份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辯解已經毫無意義了。

“我查了,”楚清漪道:“這個消息最先從楚亦零的宮裏傳出來的。”

“長姐,”封馳烈沉吟:“你信嗎?”

楚清漪搖頭:“不信,雖然我不喜歡他,但他絕對不可能傳這個消息。”

楚亦零不傻,以談楚晏和封馳烈現在的關系來看,這消息一傳,他絕對會被楚清漪和封馳烈記恨上。

他不在乎楚清漪是否記恨他,畢竟他們之間的恩怨早就結下了,可封馳烈他實在是惹不起。

在楚亦零看來,封馳烈就是瘋子!

沒有成功搶奪到狼鷹騎這把利劍前,他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

再加上拓拔蘭如今深陷囹圄,他又怎麽敢暗中搞小動作。

“那麽,”封馳烈思索道:“這件事對誰最有利?”

兩人對視一眼,答案不言而喻。

而在天塹之路,派人來刺殺談楚晏的幕後之人,封馳烈心中也有了數。

封馳烈正想說些什麽,楚明翰身邊的李公公過來了。

他手裏拿着白色的拂塵,朝着楚清漪投去了一個惋惜的神色:“公主也在,那正好,您跟将軍一起進宮吧,王上召将軍即刻入宮。”

赈災回來确實應該進宮去見楚明翰,而封馳烈也正打算去。

可他還沒動身,楚明翰就急寥寥派人來了。

很顯然,他絕對不是為了獎賞封馳烈,而是要問責!

入了宮,楚明翰用一種十分戒備的神色看着封馳烈,這也是他第一次用這種神情面對封馳烈。

封馳烈正要彎身行禮,楚明翰開口:“跪下。”

楚清漪急道:“父王!阿烈赈災有功,不應該——”

楚明翰打斷了她:“你也給我一起跪下!”

死寂,整個大殿都陷入了死寂。

封馳烈垂下了眸子,牙根咬的發緊,他盯着地面,一撩衣袍,跪了下去。

楚清漪也随之跪了下去。

帝王之家果然最是無情,哪怕封馳烈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哪怕楚明翰曾經待他如親子,可一旦出現意料之外的變數,還是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審視着跪在地上的兩人,楚明翰把十幾本折子扔到了封馳烈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楚明翰說:“這些全都是參你的本。”

封馳烈閉着眼睛都能猜到裏面寫的內容,無非就是胡說八道他可能與祁國有勾結,心思不單純罷了。

但封馳烈還是拿起來翻看了一會兒,而後迎上楚明翰的目光,坦坦蕩蕩的問:“王上,你當真信這些大臣胡言亂語的東西嗎?”

“我不該信嗎?”楚明翰說:“如果談楚晏不是晏楚,一切都好說,可他偏偏就是晏楚,與你的關系也非同尋常,你讓我怎麽能不信?”

“晏楚怎麽了。”封馳烈向來傲氣,此時此刻他的心底也對楚明翰有怨氣,直接狂妄道:“我要是包藏禍心,觊觎你身下那把破椅子,何須勾結祁國,狼鷹騎足以踏破這王宮的破門!”

“你!”

楚明翰抄起書案上的硯臺就砸了出去,氣的眼睛都瞪直,但理智還是占據了上風。

他喘了幾口大氣,指着門道:“你給我滾下去,看見你就頭疼!”

出了大殿,封馳烈蹭了一下流血的額角,松了一口氣,暗道:太好了,兵權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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