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劫獄

劫獄

055/楚天江闊

夜色濃重,月光如水。

屋內的兩人互相沉默着,但交錯的視線從未分開過。

封馳烈不知道談楚晏何時起占據了他的心,可等他意識到時已經無法在收拾自己的感情了。

所以面對談楚晏曾經提出來的要求,他義無反顧的答應了,甚至不惜葬送掉自己的前程和名譽。

談楚晏也因為封馳烈突如其來的表白愣住了,隐秘的刺痛感在心底蔓延。

他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揪住了封馳烈胸前的衣襟,在他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幾乎要出血:“你可想好了,要了我,你可能就要背負罵名和負擔了。”

罵名算什麽,負擔又算什麽。

他已經畜生到罔顧人倫了。

封馳烈在心中這樣評價着自己,然後狠狠吻住了談楚晏,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答案。

因為估計談楚晏的身子,封馳烈努力克制着自己,在最關鍵的時候,他停住了。

“嗯?”

談楚晏的頭發散了一床,他睜着霧蒙蒙的眸子望着封馳烈,非常不滿他停下的行為。

封馳烈側身躺在了談楚晏身邊,背對着他,呼吸粗重道:“休息吧。”

“哦……”談楚晏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封馳烈應該是顧及他的身體才停下的,但談楚晏非常清楚,自己最近除了有點能睡以外,并沒有其他的不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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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楚晏也能看出封馳烈憋的非常難受,當然他也一樣。

于是談楚晏貼上了封馳烈的後背,伸手勾住了他的褲腰,咬着他的耳垂幽聲問:“大将軍,你是不是不行啊,要不我來?”

哪裏來的妖精!

封馳烈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翻身壓住了談楚晏:“哭了別怪我。”

“來啊,”談楚晏在瑩白的月色笑了笑,眸中琉璃溢彩:“弄哭我。”

封馳烈的眼底閃爍着妖異的火,眨眼間,兩人像熱戀的蛇交纏在一起,密不可分。

談楚晏将臉埋進了枕頭裏,聲音嗚咽、斷續:“我……錯了……饒了我吧……”

“晚了,”封馳烈的掌心拖住他的下巴,聲音和動作一樣兇狠:“你自找的。”

……

……

……

那一夜發了瘋一樣的糾纏,讓談楚晏明白了一個道理。

——做人得老實,千萬不能作!

不然就是三天的舉步維艱,看見封馳烈就想嗚咽求饒。

***

除夕眨眼而來,宮宴的帖子提前一天發到了文武百官手中,就連談楚晏都收到了一份。

談楚晏本來不想去的,因為他知道了身份暴露的事,怕給封馳烈惹麻煩。

但胳膊擰不過大腿,在封馳烈的強烈要求下,他還是和封馳烈一起踏入了荊國的王宮。

談楚晏不動聲色的打量着荊國王室的人,楚亦零明顯憔悴很多,估計是拓拔蘭被抓的原因,楚亦恒則逗弄着身邊的宮女,沒個正形,至于由元美人所出的七殿下楚亦憐最安靜也最乖巧,他規規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是不是拿起糕點咬一口,完全不在意周圍的喧鬧。

似是注意到了談楚晏的目光,他擡頭看了過來,露出了一個十分友善的微笑,又沖他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談楚晏一一回應,而後郁着神色凝視自己桌上的糕點。

“怎麽了?”封馳烈見他神色怪異,小聲問。

“你對七殿下了解多少?”談楚晏湊過去小聲說:“我從他身上感受非常熟悉的氣息,就像——狩獵者。”

“怎麽說呢,”封馳烈看了楚亦憐一眼,沉吟道:“某些情況,他和你比較像,但又不太像。”

由于七殿下才入朝堂,所以談楚晏對他的了解還真不多:“你多給我講講。”

“嗯。”封馳烈點了點頭,往他身邊挪了挪:“七殿下的母妃是元美人,她當年靠爬床上的位,所以一直不受寵,連帶着七殿下也遭了罪。”

“不過,”封馳烈道:“王上比談鴻運稍微明智一點,他得知七殿下的情況以後,并沒有聽之任之,而是把他過繼到了純妃名下養着。”

封馳烈問:“你可知為何會是純妃?”

談楚晏搖了搖頭。

封馳烈道:“因為純妃瘋了!把他過繼到純妃名下,只是希望給他一個倚靠,但又不想讓他擁有自己的勢力,不然過繼到百裏榮華名下豈不更好。”

“所以……”談楚晏猜測道:“七殿下,在宮裏過得也不順心?”

“是的,”封馳烈點頭:“盡管吃穿不愁,也沒有敢欺辱他了,可他的頭上始終壓着一個想要弄死他的楚亦零,所以他活的也是小心翼翼。”

怪不得,楚亦憐給他的感覺那般的熟悉。

因為他時刻壓抑着自己的真實情緒,用和善來隐藏殺意。

談楚晏拍了拍封馳烈有力的胳膊:“別随便招惹七殿下,如果我沒看錯,他和我應該是一類人,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斃命。”

見談楚晏關心自己,封閉了輕聲笑了一下,在文武百官看不見的地方,拍了拍談楚晏的後腰:“知道了,我只招惹你一個。”

緋紅之色染透了談楚晏耳垂,他推了封馳烈一把:“坐回去,這麽多人看着呢!”

“看呗。”封馳烈絲毫不在意:“我怕他們?”

“……”

談楚晏就沒見過這麽嚣張的人,他無語擡頭,從桌子抓起一塊糕點塞進了封馳烈的嘴裏,免費他又發瘋。

宮宴開始的時間一點點逼近,楚明翰和百裏榮華姍姍來遲。

路過談楚晏的時候,二人紛紛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楚明翰眼中是濃烈的探究之意,似乎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百裏榮華眼中則是藏不住的殺意。

談楚晏坐直了身體,霎時有些尴尬,不過好在這兩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上了主位,不然他真想找個地縫給自己藏起來。

整得他跟個任人觀賞的猴似的。

這個尴尬的感覺直到宮宴徹底開始才消散。

看了一會,談楚晏感覺荊國的宮宴也就那麽回事,一邊吃一邊歌舞升平,無聊的很,時間才過一半,他就忍不住打起了瞌睡,頭一沉一沉的往下墜。

封馳烈拖住他的下巴:“不許睡。”

談楚晏有些撐不住了:“就一會兒。”

“不行,”封馳烈神色一凜,威脅道:“你要是敢睡,我就親你了。”

談楚晏瞬間睜大了雙眼,他強撐着精神坐直了身體。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宮宴眼看着就要結束了,談楚晏也越來越困,比任何時候都困,出去看煙花的時候,恨不得站着都能睡着。

看着他的樣子,封馳烈很清楚,蠱蟲要發作了。

他焦急的望向宮門的方向,人呢,來救拓拔蘭的人去他媽哪了?!

拓拔蘭在被他帶回來的第二天就被壓入了天牢,送她進去前,她說除夕夜會有人來救她,屆時只要他高擡貴手,就可以了。

可除夕夜眼看着就要過了,談楚晏陷入長眠的時間也近在咫尺,拓拔蘭那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封馳烈咬了咬牙,把冀北招了過來,準備啓動備用計劃——親自營救拓拔蘭。

可他把眼神傳遞給冀北,爆炸聲煙花聲一起震破長夜,天牢的侍衛跌跌撞撞的沖了過來:“王上!”

侍衛撲通一聲跪在了封馳烈面前:“王上不好了!有人來劫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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