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把衣服脫了,” 紀晟安很不高興地重複,“馬上去洗澡。”
淩思年的心漏跳了一拍,他這才弄明白,原來紀大小姐是嫌他髒。
淩思年無奈地撇撇嘴,閃身進了衛生間。
淩思年迅速地洗了一個澡,等到他從浴缸出來把身體擦幹淨,才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沒有帶換洗的衣服。
淩思年天人交戰了很久,直到浴室裏白霧一樣的蒸汽散盡了,他頭發上的水珠落下來,在他後頸和前胸變成冰涼的一片濕。
淩思年打了一個寒戰,他裹緊身上的浴巾,推将浴室的房門推開一半,“紀先生,” 他對着外面喊道,“你有衣服可以借我穿一下嗎?”
一句話的聲音還沒有傳出去,一個人先踏進浴室。
紀晟安高大的影子兜頭蓋臉的壓下來,這人居然就站在浴室門口。
“紀先生?” 淩思年驚覺後退,這不是他第一次沒穿衣服面對紀晟安,上一次的時候有多狼狽,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紀晟安向他伸出手,淩思年本能地抓緊了身上的浴巾。
“你不是要衣服嗎?” 紀晟安側着臉對淩思年說道,“難道還想讓我幫你穿。”
淩思年這才看清,紀晟安手裏拿着一套幹淨衣服,他剛才又在沒來由的瞎想,尴尬加上緊張,淩思年從臉到脖子都變成了粉撲撲的顏色。
“謝謝你,紀先生。” 淩思年佯裝鎮靜地道謝。
“趕快穿好,出來吃飯。” 紀晟安把衣服放在洗手臺上,走出了浴室。
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淩思年懊惱地自責,“明明這麽久紀晟安都沒有标記他,而且人家都親口說了,不喜歡他,根本不願意标記他,為什麽他總是會自己腦補少兒不宜的念頭,莫非潛意識裏他其實想被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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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淩思年又用涼水洗了一把臉。
淩思年穿衣服的時候才發現,紀晟安給他的家居服太大了,褲子怎麽挂不住,好在上衣很長,衣擺足以蓋住大腿。
只穿一件上衣應該沒問題吧,淩思年想,在一個房間裏睡了這麽久,他被按在床上咬脖子的時候,經常衣衫不整,有時比這個還過分。
淩思年腦子裏還在猶豫,兩條腿自己做主,邁出了浴室。
客廳裏,紀晟安正坐在餐桌前,alpha 手裏晃着紅酒,聽到動靜,他轉過臉,杯中的酒水猛地撞在杯壁上,偷偷濺出來好幾滴。
出浴的omega 就在眼前,頭發烏黑濕潤,皮膚雪白透亮,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光溜溜地站在地上。
淩思年身上穿着的家居服扣子實在不夠多,衣擺最下面的衣襟開成了倒深V,兩片布料在他的膝蓋上面形成尖尖的一角,仿佛直指某處的箭頭。
紀晟安将酒杯重新舉起來喝下一大口,水晶杯中那一抹豔紅,遮住了alpha 眼底的危險。
”過來吃飯。“ alpha 聲音喑啞地催促道。
人都已經出來了,淩思年決定不再跟自己矯情,大方地走到餐桌前坐好。
桌子上都是極具當地熱帶海島特色的菜品,菠蘿飯,蕉葉粉蒸,盛放着奶油三文魚皮和切的極薄的卡魯瓦烤乳豬的盤子上還裝點着雞蛋花和熱帶蘭。
面對美食,淩思年心無旁骛地開始大快朵頤,紀晟安坐在他對面卻并沒有動筷子,一口一口地啜着紅酒。
“下午去哪兒了?” 紀晟安慢條斯理地問淩思年。
“去了動物園,就是早晨在飛機上看到的那個。” 淩思年如實回答道。
“你衣服上有顏料,你還去塗鴉園畫了畫?” 紀晟安追問了一句。
“嗯,” 淩思年點頭承認。
“自己畫到現在?“ 紀晟安的語氣聽上去很随意,尾音卻收在一個铿锵的升調。
淩思年嘴裏包着剛扒拉的一口菠蘿飯,他瞥了紀晟安一眼,口齒不清地回答,“遇到了一群美術生,他們的水平都很高,我向他們學習來着。”
紀晟安盯着淩思年鼓囊囊的的臉頰和無辜的眼神,喉結快速地顫動了好幾下。
”就不好奇我今天遇到了什麽人,做了什麽?“ 沉默片刻之後,紀晟安忽然反問。
淩思年擡頭,他覺得莫名其妙,這算什麽問題,吃飯呢,紀晟安怎麽話這麽多。
”我今天約了人。” 紀晟安其實沒有讓淩思年開口的意思,他自說自話道,“一位美術界的大師,也是位備受推崇的藝術鑒賞家。“
出于對專業的敏感和熱愛,淩思年停下了手裏的筷子,期待紀晟安繼續往下說,紀晟安卻話鋒一轉,臉上露出幾分不悅,”他讓我等了一下午,最終也沒有赴約。“
竟然有人敢放晟世少董的鴿子,看來那位畫家的來頭不小,敢惹這麽大的麻煩,淩思年好奇那人到底是誰,沒注意紀晟安手裏多了一只酒杯。
紀晟安往杯子裏倒了半杯紅酒,然後推到淩思年的面前,“我今天工作不算順利,不如你陪我喝一杯。“
淩思年沒想到紀晟安讓他喝酒,無措的像個孩子似的把手背到身後,他不知道怎麽和紀晟安解釋,他其實才剛二十歲,還根本沒有喝過酒。
”你不接,也是拒絕我的意思嗎?“ 紀晟安問道,alpha 擒着酒杯,站起來,緩步走到淩思年的面前。
淩思年脖子後面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即便紀晟安沒有用信息素,單憑一個語氣,也足以對人産生壓迫感。
淩思年抿着嘴唇,他想要再掙紮一下,于是說,“紀先生,我其實不太愛喝酒。“
紀晟安挑了挑眉,一手扶着淩思年的椅背,alpha低下身體,鼻息打在omega 的耳側,淩思年聽見紀晟安對他說,“可你不久前剛和朋友喝醉過。”
果然,說過的謊言總歸都要付出代價。
“可是,我……” 淩思年就像一只無助的小鹿,面對身邊蓄勢的獵豹,他想逃走卻注定逃不掉。
淩思年剛剛挪動了一下身體,一股清冽的帶着濃郁酒香的液體向他澆下來,順着他的衣領流進他的前胸。
“啊,對不起,紀先生。” 淩思年的第一反應,是他碰灑了紀晟安手裏端着的酒。
直到他擡頭,看見那人勾着手腕,任憑剩下的酒水盡數潑下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中了某人的圈套,這個alpha 根本就是故意的。
“紀先生,你……” omega 有點兒急了,一副被惹惱的樣子。
但是紀晟安并不在乎,他丢下手裏的空酒杯,伸手将滿身散發着紅酒氣息的omega抱了起來,大步走進了浴室。
Alpha 的本能就極其排斥自己的omega 身上沾上其他alpha 信息素的氣味,更何況被挑戰的alpha 是紀晟安。
他沒有信息素又怎麽樣,他的omega 身上只能有他賦予的味道。
洗手臺前,淩思年捂着胸口,濕漉漉的居家服貼着他的皮膚,正在變得透明。
“紀晟安,我今天是按照你規定的時間回來的,你憑什麽拿酒潑我?” 淩思年惱了,說話的時候,兩腮都氣鼓鼓的。
紀晟安站在他身後,從鏡子裏看向他,似笑非笑地開口,“怎麽,生氣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晟世的少董诶,竟然狡辯,淩思年腹诽,金主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吧。
”要我幫你弄幹淨?” 紀晟安毫無誠意地問道。
“反正是你的衣服,要洗也是你自己洗。” 淩思年小聲嘀咕,他幹脆揚起頭問紀晟安,“這件衣服不能穿了,你再借我一件。”
”為什麽不能穿了,我很喜歡你現在的味道,“ 紀晟安說着,兩只手已經握住了淩思年的側腰,他的身體同時靠上來,将淩思年禁锢在自己和洗手臺之間一道狹小的縫隙裏。
淩思年的呼吸開始變得淩亂,他想要掙脫,可還沒等他發力,紀晟安的嘴唇已經落在了他的後頸上。
Alpha 沒有咬他,而是在他的腺體周圍留下密密麻麻的深吻,淩思年的腿立刻軟了,他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紀晟安的吻霸道而炙熱,落在淩思年的皮膚上,就像火在冰上跳舞。
這人的身體好熱啊,他的懷抱好舒服,淩思年的大腦被徹底抽空,他在紀晟安的懷裏揚起脖子,那樣子分明是向alpha 索取更多的親近。
紀晟安真的把他摟的更緊了,兩人的身體在鏡子前面重疊,紀晟安從他身後低下頭,alpha 和omega 交頸而立,紀晟安吻上了淩思年的嘴唇。
而淩思年也回應了這個吻,雖然滴酒未沾,但是,他想他一定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