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沒鎖門
咖啡廳的裏面放着很抒情的鋼琴曲, 聲音不大,讓人不由自主的的精神舒緩。
但, 打電話會很吵就對了。
艾果兒也不知道自己一個無意中的行為, 讓她都錯過了什麽。
她只知道勤簡回來了之後,臉色有些白, 和她的眼睛對視了一下, 立刻就挪開了。
狼小的時候就是這樣,尤其是還不說話的時期, 他是從不與人對視的。
“你怎麽了?”艾果兒很關切地問。
“心裏有些不舒服。”勤簡如實說。
劉軒朗在電話裏告訴他,有人想要他死掉, 還讓他仔細地想一想如果他真的死了, 什麽人是最受益的。
勤簡反應了一下, 感覺這和狼群裏的狼王争奪差不多。
可他轉念又一想,別說是曾經,就算是現在, 他也不算勤氏正經的狼王。
“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嗎?”
艾果兒的追問徹底把狼的思緒拉回來了。
“不是。”他搖頭。
确實不是,這件事情從嚴格意義上來說, 算一件好事不是嘛!
畢竟不好的是過去。
現在的話,大約是到了真相即将揭露的黎明了。
勤簡笑了一下,歪着頭賣萌:“嗯, 時差沒倒好。”
不要忽略了大型動物賣萌時的殺傷力。
他沖她眨眼睛的時候,艾果兒的少女心怦怦怦亂跳。
這麽好看的小哥哥是她的,單這一件事情,就能羨煞無數少女。
更何況, 她剛剛還和好看的小哥哥親親抱抱了。
艾果兒“叭”的一下,又親在了他的嘴上,但很快就松開了。
她站了起來。
“幹嗎?”勤簡仍舊坐在那裏,不想動。
艾果兒拉了他的手,說:“回家,倒時差。”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說風就是雨。
不過,勤簡真的覺得自己需要休息一下。
心情有些低落,就好像很久以前,他剛到艾家發現自己做不了狼王似的,忽然間有些許的迷茫。
驅車不過十分鐘,兩個人回到了艾家。
艾青華這會兒并不在家,他得了一種大國慶的也得到研究室裏呆一會兒渾身才能舒服的病。
勤簡和艾姥姥打了個招呼,就上樓去了。
他把脫掉的襯衣扔到了床尾。
皮帶解開了一半,忽然聽見門響。
他的腰身很窄,肩膀很寬,翹翹的臀部曲線露出了一半,內褲的邊邊是灰色的。
艾果兒愣在了門外,臉紅燥熱地說:“你幹什麽?”
多顯而易見的事情啊!
勤簡提溜着褲子轉身,艾果兒拿手擋住了眼睛。
他說:“倒時差,睡覺啊!”
“你個變态,大白天你應該和衣而卧,誰叫你脫衣服的。”艾果兒說完,自己都覺得自己不講理的無可救藥了。
勤簡笑,一本正經地說:“我又沒在外面脫,我在我自己房間裏礙着誰了?再說,我喜歡裸|睡。”
他又扭過了身子,背對她,繼續脫褲子的動作。
他的動作很慢,耍流氓被文藝和含蓄代替之後,現在叫撩。
“先別!”艾果兒別着臉說:“姥姥讓我上來問你晚飯想吃點兒什麽?”
“吃你想吃的就行了。”勤簡淡淡地說完,又撩:“我還以為你上來是要跟我一起睡的。”
艾果兒右手握拳,舉了起來。
勤簡威脅:“我脫褲子了啊!”
艾果兒速度很快地把門關上了。
她鑒定過了,狼不要臉起來,委實是頭色狼……嗯,身材很好的色狼。
艾果兒紅着臉跑下了樓。
幸好艾姥姥在院子裏,要不然肯定得按着她摸一摸額頭,再問一句“你沒事兒吧,發燒了”。
不是發燒,是發|騷,或者發|情。
文明點的說法是她被撩到了,渾身酥麻,一閉上眼睛就是他各種迷人的肌肉群。
想流口水,怎麽破?
一個小時之後,艾家的阿姨煮好了飯。
不用艾姥姥提醒,艾果兒便跑了上去。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
勤簡房間裏的窗戶沒有拉上窗簾,傍晚的夕陽像鴨蛋黃的顏色一樣,均勻地灑在他的身上。
他的睫毛又密又長,歪着頭的側臉簡直完美極了。
不知道是因為想起了鴨蛋黃,還是因為他好看的不要不要的睡顏。
艾果兒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輕輕地推了他裸露在外的結實臂膀。
推了兩下,那頭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艾果兒想要湊近,大喊一聲,吓他一跳。
可是嘴巴還沒有湊到他的耳邊,便被他的手臂一圈,跑不掉了,又因為突然而來的拉扯,一下子撲在了他的身上。
狼抱着她順勢一滾,把她滾到了床裏面,緊緊地貼着。
兩個人的中間明明還隔了層薄被。
可狼的反應說來就來,一點兒預兆都沒有。
艾果兒的臉紅透了,掙紮着想要起來。
勤簡摟的更緊了,眼皮兒似乎擡起了一下,用低沉的嗓音,很性感地說:“別動!”
艾果兒就真的不敢動了。
勤簡卻意猶未盡似的又威脅道:“再動就把你吃掉。”
艾果兒郁悶地把臉埋在了他的身上,想要當一只鴕鳥。
可她感覺得到,那東西還在長大。
她郁悶地喊:“我沒動。”
勤簡悶笑,又往床的裏面擠了擠。
仿佛只抱着都能地老天荒似的。
艾果兒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張着嘴想要大喊的時候,狼的吻來了。
他的舌沒有遇到任何抵擋,侵犯的輕易而舉。
卻在這時,艾家的大門咣當響了一下,緊接着是汽車開進院子的聲音。
兩個人的唇瓣還沒有分開。
艾果兒擡了眼皮和勤簡對看了一眼,一下子彈起來了。
她飛快地跳過了他,并且跳下了床。
跑到門邊,像剛進來似的,清了下嗓子說:“快起來了。”
差不多就是她彈起來的那一瞬間,艾青華下了車,和院子裏的艾姥姥說話。
“他們回來了?”
“早就回來了。”
艾家的晚飯時光還是很溫馨的。
消除了各種芥蒂,普通的一餐,硬是吃出了年夜飯的感覺。
就是飯後沒人“守歲”,該幹嘛的幹嘛!
艾姥姥和保姆阿姨手挽着手跳廣場舞去了。
艾青華一放下筷子就上樓揮毫寫大字,他這個植物學家誓要跨界到底。
勤簡已經緩過了下午的刺激勁兒。
當時他在電話裏要求劉軒朗不要把審訊的結果告訴艾果兒。
劉軒朗說的是:“我暫時不會說。”
暫時,大約包含了很多層面的意思。
比如說,以觀後效。
比如說,審時度勢。
而經過他自己的分析,到現在為止,他的心裏暫時還沒有嫌疑人。
那事兒吧,要麽是情殺,要麽是仇殺。
可不管是情殺還是仇殺,從道理上來講,都和他沒有關系。
一個不滿四歲的孩子,能和誰發生情事?又能和誰結仇呢?
歸根究底,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還得在他親生父母的身邊找原因。
勤簡對自己的親生父母了解的并不多。
他對勤家的雜事不上心,那些事情一直都是林如丹在打理。
勤氏的內部結構,他也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下。
勤蘭舟給錢讓他在外面做投資,他的所有投資和勤氏都沒有多大幹系。
勤簡不是沒有想過他們之間的問題。
可他能成為他們想要的那種兒子更好,如不能夠,他只想成為他自己。
兩個人對坐在沙發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
可勤簡明顯心不在焉。
這來自一個未來警察的敏銳觀察力。
盡管後知後覺,但艾果兒還是發現自己約莫錯過了比較重大的事情。
她什麽都沒說,扔了一包牛軋糖過去。
“什麽時候走?”
費了挺大的勁,才問出口的話,如同嘴裏的牛軋糖黏住了牙,化都化不開。
勤簡好半天才擡起了眼皮,對面的少女盤腿而坐,眼神清亮。
“明天吧!”他頓了一下,又說:“我還得回香島一趟。”
白高遠說過,男人要是想走,就不用挽留。
當然,她當時說的是她自己和柏浚辰之間的破事兒。
那兩個神仙,大約是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分分合合好幾次。
最後煩了柏浚辰總結,“分不掉的,你就別再折騰了。”
白高遠哭着和她複述,那語氣惡狠狠的,一副離了柏浚辰日子會特別美好的驕傲模樣。
第二天,兩個人又好的如膠似漆。
有些人黏在一起,彼此禍害着,真的是分不掉。
面對着自己家想走的男人,艾果兒也沒有挽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反正,走不了多久,又會回來的。
她如是在心底勸慰自己。
離別的次數多了,就無法帶來感傷。
艾果兒真是這樣認為。
是夜,卻仍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覺。
大約過了十二點,一個黑色的影子悄無聲息地推開了門,他的速度很快,熟門熟路地擠上了床。
一米五的單人床頓時變得狹窄擁擠。
床明明不小為什麽想要翻身都困難,被子明明不太厚為什麽每晚都熱的出汗。
這兩個籠罩了艾果兒整個青春期的疑問,在這一瞬間,忽然有了答案。
她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真的睡着了一樣。
躺在她旁邊的那頭狼,先是用手攬住了她的腰,緊跟着小腿壓在了她的腿上,一個大大的熊抱。
黑乎乎的房間裏安靜極了。
艾果兒還很慶幸地想,這頭狼還算有節操,知道來她的房間穿上睡衣。
可慶幸也就到了這裏,她忽然聽到了他特別細微的說話聲音:“我知道你沒睡着,因為你沒鎖門。”
艾果兒沒去理他這個邏輯的對錯,瞬間暴起,一腿重重地壓在了他的肚子上面。
“你大爺的,怪不得我以前做夢總是鬼壓床!讓你也嘗嘗被人壓着睡覺的滋味!”
——歐巴,別這樣!
——你得到了我的人,也休想得到我的心!
電視劇裏的臺詞難道不是這樣!
一男一女,戀愛關系,關燈蓋被。
說的居然不是拉燈後該說的話題,他的準未婚妻的腦回路也是略微清奇。
勤簡覺得他那些電視劇都白看了。
他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低音炮一樣的嗓音,痛苦地“嗷嗷”了兩聲。
艾果兒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壓低了聲音道:“要死嗎?把我爸招來了,看他不打斷你的第三條腿!”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話音一落下,她立馬就後悔了。
現在他第三條腿還挺老實的,所以她惦記什麽呀?
暗夜裏,誰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空氣裏流通着的尴尬,兩個人很敏銳地一齊捕捉到了。
勤簡趁她不出聲的時候,掀腿,猛撲,一氣呵成地把她擠到了牆角。
一六五和一八九的武力值是不成對比的。
并不算矮的艾果兒,在勤簡這頭龐然大狼的跟前,就像一只小奶貓。
白色的輕薄睡衣包裹着的絲滑肌膚,散發着牛奶一樣的誘人香氣。
勤簡把頭埋在了她的發絲裏,舒服的哼哼唧唧。一只手沿着她的臀線往上,猶豫了片刻,最終停留在腰際。
他的手掌很大,很燙。
使勁地揉搓了幾下,她的心都跟着顫抖了。
這時候,耳邊又傳來了勤簡克制的聲音:“睡吧,我不亂動!”
這信誓旦旦的承諾啊……艾果兒是不相信的,提心吊膽了半夜。透過窗簾的縫隙,東方即将光明,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跟着做了個如假包換的春|夢,在一個雲霧缭繞的環境裏,她身上的衣物所剩無幾。
那雙又大又燙的手在她的身上揉來揉去。
前所未有過的迷亂,似飄在雲端,又似浮在水中。
令人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