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取向
取向
“要言臻肉.體的”姜徊酌：……
“要姜徊酌資源的”言臻：我單知道他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話來，但他能說出這些也是足夠炸裂的。
那邊的裴代安在謠言上加了一把火：“你們以為言臻培訓怎麽過的？他當時馬上要滾蛋了，姜博士突然就出現了。我還納悶，他是怎麽來的。原來他是對言臻有所圖的啊。哎別提了，那次憋屈死了。”
石自源：“……真、真的？”
孟川：“真的呗。”
兩個人當事人不尴不尬，他們确實清者自清，但眼下和單純自己被造謠不一樣。
眼下是——和自己一起被造謠的人就坐在自己對面。
姜徊酌好歹是公司股東，人品被他們私底下這樣诟病，很難不讓人生氣。
而且很正常的主持公道也被說成不堪的事情，言臻猛然站起，剛有去那邊的動作，姜徊酌出聲道：“去做什麽？”
言臻：“還沒想好，”他隔了張桌子，自上而下看着姜徊酌：“他們這樣污蔑你。”
姜徊酌不氣反笑：“污蔑我麽？他們說你的時候你眼皮都不眨一下，說我幾句就要去找他們麽。”
言臻發頂被暖黃的燈光圍裹，有點讓人想抓一下。
姜徊酌擡眼看着他：“聽聽他們還能說出什麽，就當聽了個下飯劇。”
菜被一道道端過來，服務員注意到姜徊酌的視線似有若無地瞥向講話聲音很大的那桌，彎腰詢問道：“如果覺得這個位置不适宜，可以幫您調換位置。”
姜徊酌說：“謝謝，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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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邊慢條斯理地就餐，那邊很吵的客人還在說。
孟川：“我姨父說的，姜徊酌喜歡男人。”
言臻默不作聲地看向姜徊酌，見他沒有任何異樣，又挪開了視線。
“我姨父和姜徊酌是大學認識的，那時候姜徊酌很受歡迎啊，很多人追他的。喜歡同性是他親口對追他的女生承認的。”
石自源問：“那他在大學就和同性搞對象了？”
孟川：“我姨父沒說。”
石自源“啊”了一聲，“我說怎麽姜博士也不結婚。”
“你可別逗了，那哪能結婚啊。我估計他對言臻的興趣也不會持續多久，膩了就換下一個。”
言臻心裏清楚，他們口中的“下一個”，無非就是不久的将來，另一個入職後開單迅速的銷售。
那邊話題一轉，又将矛頭指向了言臻。
孟川：“這個月就讓言臻嘗點甜頭，下個月他肯定收拾東西滾蛋。”
裴代安問：“你剛說了他有姜博士護着，怎麽還這麽确定？”
孟川拉長聲音：“現在我先不說，你們就等着看吧。”
石自源撇撇嘴：“今天這些事兒，我是真沒想到。”
孟川：“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他們那邊空寂了片刻，接着是起身的聲音。
孟川搭着裴代安的肩，一眼別的地方都沒看，徑直去了收銀臺。
石自源跟他們一起走了兩步，突然轉身，急匆匆道：“我先去趟洗手間。”
這人話多事多，在洗手間的時候就忍不住拿出手機來和別的同事說剛知道的這件事。
推門出廁所隔間，他一只手點着語音輸入，語态像極了誇張新聞的标題：“震驚！公司老板竟然和職場小白有一腿！”
“對的沒錯！就是你所猜測的言臻和姜博士——啊卧槽嗷？姜博士？”
眼前的洗手臺正中間，好整以暇地站着個人。
這人沒穿外套，淺灰色的襯衫套在身上，肩寬而薄，窄腰長腿。十分惹眼。
再定睛一看，這位十分惹眼的人神情沉靜，目光就這麽淡淡地投了過來。
靠了。
正說姜博士的瓜呢他就出現了。
眼看着姜博士似乎有話要說，石自源立刻斜着眼将剛剛發出去的話點擊撤回毀屍滅證，随後大聲喊道：“剛剛随便刷新聞，看到了個瓜。我一聯想，咱們公司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你們說對吧！”
姜徊酌似笑非笑，看了他幾秒，随後問道：“來這裏吃飯？”
石自源忙不疊點頭：“是的是的。”
“巧了，我們也在這裏吃，一起麽？”姜徊酌問。
石自源：“？我們？”
姜徊酌注視着他：“我和言臻。”
石自源：“！！！”
實錘了！
姜徊酌問：“你和誰一起？”
石自源想都沒想：“孟川和裴代安。”
姜徊酌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工作一天辛苦了，早點回吧。”
“姜博士再見。”
石自源貼着牆角要走，聽到姜徊酌接下來的話，卻不是對自己說的——
“他的案件已經受理了，公司全權負責，不會委屈任何一個受到污蔑的員工，更不會放過造謠生事的人。”
石自源猛地回頭。
姜徊酌垂下手，屏幕還亮着。他看向石自源，說：“怎麽？”
石自源咽了口唾沫，沒說話。
姜徊酌很好心地解釋道：“哦，你好奇我的話是吧。這事兒你們還不知道。大客戶部有個同事受到謠言騷擾了，現在開庭。公司對于這種事情零容忍，會幫助他追責所有造謠傳謠的人。”
他淡淡地說出這番話，石自源戰戰兢兢點頭。
他試探道：“姜博士，你們什麽時候來的啊？”
姜徊酌微笑：“不記得了。不過現在遇到你，我能确定之前聽到的聲音是你們了，你們聲音還挺大的。”
石自源：“……”
姜徊酌：“你表情不太好看。”
石自源苦澀道：“姜博士……”
“嗯，”姜徊酌眼底的漫不經心一點點褪去，“回去吧。”
他模棱兩可的回答讓石自源非常不安。直接導致石自源一晚上輾轉反側，猜測姜徊酌到底聽沒聽到，聽到了哪些。
雖然當時他是吃瓜的那個，但值得慌一慌，因為他是唯一吃瓜的那個！
言臻坐在原位，目送石自源同手同腳從洗手間出來又離開，接着又看到姜徊酌整理着衣袖朝自己走來。
“姜博士，你是去特意找他的麽？”
姜徊酌不置可否。
言臻思考了兩秒，還是決定不說這件事相關的了。
畢竟除了造謠他們兩個的關系外，姜徊酌的隐私也被暴露了出來。
所以言臻扯出一個笑，對着眼前自己的緋聞金主說：“姜徊酌，今晚的飯合胃口嗎？”
……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言臻再問問題的時候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言臻一連問了姜徊酌好幾個專業知識方面的問題，完全對吃飯時聽到的話避而不談。
就像是絲毫不受影響一樣。
終于把能想到的專業知識問完了，天色已然全黑。
路上霓虹燈缤紛長亮，遮擋了挂在天上的星星。
言臻擡眼辨認了一會兒，才捕捉到那一顆星星。
他盯着它看，問：“姜博士，你父母也在這裏嗎？”
姜徊酌道：“他們在大理開了家民宿，不摻和我的事情。”
“哦。”
姜徊酌轉頭看了這人一眼，挑明了道：“你是想了解我父母知不知道我的性取向麽。”
言臻凝滞幾秒，說：“之前有點好奇，但覺得你既然大學就承認過，肯定也很早就和他們說了。”
“嗯，”姜徊酌應了聲，忽地問：“有覺得不舒服嗎？”
言臻回想着自己剛聽到這個信息的時候，确實有點驚訝，但沒有一點反感。
“沒有，”他照實說。
“我意識到這個情況是在大學，但沒談過戀愛，也沒喜歡過誰愛過誰，這些年和豬打交道比人都多。”
言臻側臉，借着斑駁的色彩，看見姜徊酌利落的五官輪廓。
“也沒給過誰資源，沒包.養過誰。”姜徊酌驀地補充。
聽着姜徊酌的解釋，言臻隐約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麽抓了一下。
手機突然響起，打破了他們之間剛蔓延出來的一點氣氛。
言臻看到來電立馬接聽，那邊的女聲很焦急：“小言，你快來，我們控制不住了！”
那邊的聲音隐約傳出來一些，言臻挂斷電話後快速說了句“姜博士，我有事先走了”，離開那一刻被拽住了手腕。
姜徊酌說：“旁邊就是我小區，這個時間不好打車，你去哪裏，我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