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本文大慶典！
本文大慶典！
言臻被放在副駕駛，手指卻抓住姜徊酌的衣角不肯松開。
而姜徊酌也沒打算走。
他們彼此對視，在車水馬龍中默不作聲。
言臻仰臉看着姜徊酌，臉色安靜清沉，明明帶着滿身酒氣，卻比任何時候還要真摯幾分。
他緊緊攥着姜徊酌的衣角，讓他不得不弓腰在車門前，俯身看向自己。
他能注意到姜徊酌的背脊起伏劇烈，也能看到姜徊酌扶着車頂框的手臂繃直、肌理遒勁，更能清晰地看到姜徊酌難以分明的眼眸。
那裏面似乎盛滿了情緒，訝然、凝滞、遲鈍、反思……
湧動得像湍流和荊棘深谷，看不透般如霧蒙蒙的沼地。
言臻一時無法分辨，這樣的眼神是代表什麽意思。
可他不想放手，寧願彼此僵持，也要看着姜徊酌的眼睛，再說一遍。
“姜博士……”
聞聲，姜徊酌僵硬的唇間吐出幾個字，喑啞而克制：“你說什麽。”
言臻執拗地看着他：“姜博士，你愛我吧。”
話音落下的同一時刻，姜徊酌驀然探近，覆手在言臻後頸，帶着不可駁逆的力道将人桎梏。
而後，他吻上言臻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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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臻腦袋發空，入目所及只有姜徊酌的眉眼。
這個吻稍縱即逝，言臻感覺到唇邊柔軟的觸感在遠離，他攥着姜徊酌衣角的力氣不自覺又緊了些，聲音怔然：“姜博士……”
姜徊酌拇指蹭了下他的嘴唇，問：“你以為我愛的是誰？”
言臻想答楚子曈，可剛剛落在唇邊的吻太過直白，分明不是這個答案。
那個吻很輕，卻限制住了言臻的心跳和呼吸。
他後知後覺感受到自己拉長的呼吸聲，輕聲問：“是我嗎？”
“是你。”
言臻喉結滑動了一下，聽見姜徊酌繼續說：“我不是因為你剛剛的話來愛你，所以，即便愛你會累，我也依舊愛你。”
言臻的心跳經久未能平靜，他的指節發白，終于松開姜徊酌的衣角。
他們回到煙園北裏，路途中不論是遇到堵車或是紅燈，等待的間隙安靜無聊，他們卻再沒有說一句話。
這似乎是他們之間共有的默契。
感情忽然相通，他們意識到在付出愛的同時，原來自己也一直在得到愛。
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浮現腦海，重新細想一番，才發現其實對方的愛都那麽明顯。
并肩進入電梯，姜徊酌摁亮11層，到樓層後，言臻看着相鄰的兩個家，腳步頓了一下。
他走到自己家門口，擡眼看向姜徊酌。
“你朋友在家麽？”姜徊酌問。
言臻搖頭，說：“不清楚。”
“那跟我回家。”姜徊酌拉住他的手腕，快走幾步打開門。
等言臻邁進去的瞬間，他反手關門，将言臻抵在門後。
“我有話想問。”姜徊酌凝視言臻，“之前有幾次你看到我和楚子曈在一起反應不對勁，是誤會我喜歡他。”
“是。”
“來送粽子的時候就已經喜歡我了。”
“是。”
“租在隔壁是因為我。”
“是。”
這次的話音還沒落下，姜徊酌捏住言臻的下巴，傾身吻了過去。
與不久前的吻大相徑庭，這個吻強勢熱烈。
姜徊酌啃咬着言臻的嘴唇，灼燙的呼吸流轉在他們之間。言臻唇間洩開一道縫，被姜徊酌的舌尖抵入，酥麻蔓延進四肢百骸。
他擡手攀住姜徊酌的肩膀，任由自己口中的空氣被全部掠奪。
姜徊酌身上有種很淡的松木香，言臻覺得此刻他才是真正醉了，沒有任何意識地輕哼了聲，頃刻間又被悶進吻裏。
只有玄關處的燈亮着，室內昏暗旖旎，靜谧的環境輕易挑動起他們的情.欲，言臻眼睛半阖，眸底一片潮熱。
後來是怎麽陷入被子裏，又是怎麽被姜徊酌壓在身下吻的，言臻一概不知。
他唯一的意識，只有濕熱眸光裏的姜徊酌——
一點也不沉穩，一點也不冷靜，和往日寡淡自控的樣子一點也不沾邊。
可這樣的姜徊酌，只會出現在他面前。
言臻發絲淩亂在額前，汗濕到發尾。他輕推了姜徊酌一下，嗓音黏膩：“熱。”
空調嘀了一聲，出冷氣的同時在黑暗裏并不亮數字，仍舊一片漆黑。
言臻綿長地喘着氣，心猿意馬去想他和姜徊酌現在算是什麽關系。
戀人？上下級？……地下情？
思緒遠走，再回神時姜徊酌的吻又落在了他的嘴唇上，順着側臉細細密密地吻。
呼吸交纏間，姜徊酌吻上他的眼皮，聲音稠啞：“言臻，和我在一起。”
言臻的心跳又亂了。
“怎麽不說話，不願意？”姜徊酌問。
許久之後，言臻攥着旁邊床單的手指松開，虛扶住姜徊酌的小臂：“你見過哪個不願意的人能讓你吻這麽久。”
姜徊酌輕笑，吻回嘴唇：“抱歉，情難自禁。”
直到入睡前言臻都沒有想明白，情難自禁的人怎麽去了另一個房間。
夢裏言臻将所有夢了一遍，他和姜徊酌之間的所有過往和小事，走馬觀花，清晰可見。
在夢裏借着第三視角，他看到自己很早就被愛了。
在自己渾然不覺，還想要一個人去走這條人生路時，他就已經悄悄被愛了。
早上姜徊酌在廚房熬粥，聽到門打開，倚在門框看了眼，說：“醒了，睡得好麽。”
言臻別開眼，說話前哽了一下：“好。”
“這是怎麽了，”姜徊酌垂眼打量自己一番，衣服規整，形象的話，早上也照過鏡子，沒問題。
所以言臻不看自己是怎麽回事？
“昨晚你睡着後我叫了外賣，送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姜徊酌說，“在洗手間，一會兒出來吃飯。”
“好，”言臻目不斜視，走進洗手間。
姜徊酌看着走路都繃直的人，笑着搖搖頭。
洗手間門被關上，鏡子裏的言臻耳廓潮紅，半天消不下去。
旁邊端正地放着一套牙具，包裝已經被拆好。
上次在這裏時用的還是一次性洗漱用品，這次就直接上新了一套。
這是……讓他久住的意思？
言臻吞咽一口虛無，潮紅蔓延更深。
遲遲不見言臻，粥已經熬好了，姜徊酌叩響衛生間的門，問：“不舒服嗎？”
門倏地被打開，言臻眼睫上還眨着水珠。他的眉眼向來清絕，眼神總是淡然的，膚色很白。現在嘴唇有些顯腫，比平時紅很多。
只貼近看這麽一眼，姜徊酌又想吻他了。
言臻屏住呼吸從姜徊酌一側走過。
“昨晚你應該沒吃什麽東西，”姜徊酌跟在他身後，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粥。
“姜博士，”言臻端碗打算一口悶進去，拿起來又發現碗太燙，鐵定悶不了，“我……我一晚上沒回家，任肖肯定擔心我，我先回去。”
姜徊酌：“時間還早，吃完東西再走。”
言臻端着碗：“姜博士，我回去吃。”
“昨晚你睡着了，你朋友打來的電話是我接的。”姜徊酌好心告知，“所以，他現在應該不擔心你。”
言臻語氣極其不自然：“我……挺擔心他的。”
姜徊酌臉上一派雲淡風輕，心裏卻了然。
這人大可能是不知道該怎麽轉換相處方式，別看前一天攥着自己時那麽執拗，實際到現在耳朵還是紅的。
“好，”姜徊酌讓開，“回去吧。”
下一刻，任肖：“不是言臻，你有病吧。”
言臻筆直地端着碗，鼻息間是粥的清香，但他又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姜徊酌身上淺淡的松木香……
曾缭繞着他所有的意識，沉溺其中。
“我也覺得，”言臻坦誠道，“任肖，我和姜博士在一起了。”
任肖：“我猜到了啊，但你……他給你做飯就做飯，你在那邊吃得了呗，為什麽要端過來？”
言臻認真地看向任肖，吐露真言：“任肖，我有病。我覺得我和姜博士不熟。”
任肖：“咋滴，你倆剛認識啊。”
言臻：“畢竟是剛在一起，我……不知道怎麽和姜博士相處。”
“正常處呗，該牽手牽手，該親親，該、該幹啥幹啥。”
言臻舀着粥往嘴裏送，“該幹啥幹啥？”
任肖瞥了他一眼：“嗯呢呗。”
言臻放下碗往門口去，邊走邊說：“就不該問你，你自己都沒談過戀愛。”
走出去幾步後，言臻突然又轉身湊到任肖身前，問：“昨天晚上你給我打電話了？姜博士接的？”
任肖：“打了呗，十二點你都沒回來，我尋思你參加啥婚禮能這麽晚。打過去很快就接了，你那位姜博士接的，說你沒事，已經睡下了。”
“呦呦呦，已經睡下了，”任肖吹了聲口哨，“那一刻我覺得我的關心特別多餘。”
言臻抿了下嘴唇，頂着紅腫的嘴唇蒼白解釋：“昨天同事給我補辦入職歡迎宴，我喝多了，被姜博士接了回來，後來，就睡着了。”
任肖看透不說透：“有時間給你姜博士去送兩瓶花露水，看這蚊子咬的。”
言臻擡手蹭了下自己的側頸，不記得姜徊酌吻過這裏。
“親，咬的你嘴呦。”任肖道。
“哦，不嚴重，”言臻面不改色，“我去上班。”
等人出門後，任肖連聲啧啧：“都親那樣了，還不知道怎麽相處呢。”
言臻到公司先是去洗手間倒了杯熱水，于是辦公室裏的所有人見到言臻時，都看到他端着一杯冒熱氣的水湊在嘴角，卻沒人見他抿過一口。
林蘇在談一個有點規模的客戶，去請教言臻，剛坐那兒就驚呼：“你嘴都燙腫了！快別喝了！”
水杯被拿開，言臻：“腫的很明顯嗎？”
“好像也不是太明顯，”林蘇仔細看了看，“應該一會兒就消了。對了，我給你講一下這個客戶進行到哪階段，你看我接下來和他溝通該側重在哪方面？”
……
一整天平安無事，言臻待在自己的工位沒怎麽動位置。
下班時他還在整理客戶資料，走得晚了些，正巧遇到漆京京、段珂、劉志學正在往公司搬東西，公司門口停了輛貨拉拉，後備箱米面糧油一應俱全。
“下班啦？”漆京京朝言臻打招呼。
“搬這些做什麽，”言臻問。
“還有半個多月放國慶假期，公司的福利提前準備好。”段珂說。
“哦，那我和你們一起搬吧。”
他們把這些東西都放在了四層。
據段珂的話說，因為四層比較空。
搬到最後兩份東西，漆京京說：“段珂，志學，你們收拾東西先走吧，我和言臻再上去一趟，點好數就走。”
“行，那我倆走了。”
“你昨天沒不舒服吧，”他們回到四層，漆京京問，“昨天梁威灌你不少酒。”
“沒有。”
“我覺得也是，有姜博士照顧你，問題不大。”
扪心自問，漆京京雖然早就看出來這倆人之間的苗頭，但這句話真的只是字面意思。
奈何言臻心虛。
“有姜博士照顧”，嗯……怎麽照顧？
親的意亂情迷，覺得酒勁更上頭算不算照顧？
他此地無銀道：“姜博士也沒照顧我。”
漆京京：“？啊？”
言臻遞過去一個澄澈的眼神：“我倆不算很熟。”
漆京京：“啊？！”
這是什麽仇什麽怨，正主在自己面前手撕cp嗎？？？
下一秒，咔噠一聲，另一位正主出現。
姜徊酌拉開辦公室的門，與站立樓道的兩個人對視。
漆京京：“姜博士。”
嗚嗚嗚，我的cp竟然be了。
言臻：“姜博士。”
更心虛了。
随後兩個人異口同聲：“姜博士，你怎麽在這兒？”
這倆人問的姜徊酌自我懷疑了幾秒，随後道：“這也是我辦公室。”
漆京京：“哦對。”
姜徊酌挑眉：“這扇門隔音不太好……”
言臻：“……”
“隐約聽到你們講我，但沒聽清楚，”姜徊酌看向言臻，問：“是我聽錯了麽？”
“是的，”言臻答。
漆京京秉承着be後的cp更好磕的想法打算溜之大吉，完全不想在這倆人糾不清扯不明的氛圍裏礙事，匆忙道：“哎呀，我打的車到了，姜博士，言臻，再見！”
她迅速溜走，言臻別開眼神：“姜博士，你繼續加班。”
“不加了，”姜徊酌在他身後出聲，“等等我？”
言臻聽起來挺為難的：“好。”
于是一起回到煙園北裏，又一起去到一棟，摁亮同一層，言臻在想自己之前的腦子是不是生了鏽。
所以到底為什麽要住這麽近啊！
“姜博士，我回家了，”言臻拿出鑰匙插.進齒孔，說話時也不看姜徊酌。
門被打開，猛地一下又被關上。
客廳的任肖：“？怎麽個事兒？”
姜徊酌摁上門，順着牽住言臻的手，帶回自己家。
“和我不熟？”隔絕出一方天地後，姜徊酌湊近，貼着言臻的唇啄了一下：“那應該不介意和我多培養一下感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