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浴袍
浴袍
繞着房間和客廳找了一遍，姜徊酌都沒有找到言臻的浴袍。
這人……
姜徊酌無聲地笑了下，他倒是瞧見這人去洗澡前到處亂晃了，卻還真沒注意到他手裏的浴袍扔在了哪裏。
言臻從洩開一點的門縫裏聽到“沒找到”三個字，生咽一口空氣。
他轉過頭，看到旁邊還搭着姜徊酌的浴巾，只能問道：“姜博士，那我，先用你的？”
這話說的有些難為情，他始終覺得這是比較私密的東西。
但此刻要是不共享這個私密的東西，他就丁點私密都沒有了。
話說出去後言臻又下意識地補充了一句：“我出去了找我的給你用，你的浴袍……明天我給你洗。”
外面的姜徊酌遲遲沒有應答，言臻看了眼自己随意堆放要換洗的衣服，想着先穿這個湊合一下也行。手剛伸過去，他忽地聽到距離很近的聲音：“言臻，是我哪裏給了你錯覺？”
姜徊酌的語調沒什麽起伏，嗓音卻是又沉又啞，聽起來……就好像他其實有些不爽。
言臻滞住，輕聲“啊”了一下。
姜徊酌就站在門外，那道洩開的小縫循環着內外的空氣，也讓他們的聲音和呼吸都能直白地響在彼此耳邊。
所以言臻能清晰地聽到姜徊酌接下來的話：“是哪裏讓你覺得，我會介意讓你用浴袍？”
言臻嘴唇動了下，卻什麽都沒說。
姜徊酌繼續問：“沒有聽到我的回答，你現在是打算濕着穿上剛換下來的衣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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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終于得了句答案，姜徊酌點點頭，平靜地說：“那我為剛剛的沉默道個歉，讓你誤會了。”
“沒有，”言臻說。
“但我也想告訴你，”姜徊酌說，“我很愛你。”
伸向衣服的手慢慢蜷起，又垂在身側，言臻內心怔忪一片，聽着姜徊酌接下來的話。
“興許是我表現不夠明顯，其實你每天來這裏，我真的很高興，也時常想要你徹底搬過來。之所以沒有說過，是因為你永遠自由，我希望你怎麽開心怎麽來，希望你沒有拘束。而我，在去把家裏的東西都置備成兩套那天，就做好了準備。”
言臻看着門外的影子，問：“什麽……準備。”
“你可以随意進入我的生活，對我的一切享有知情和占有的權利。因為很愛你，所以我……”
言臻喃喃道：“甘之如饴。”
姜徊酌說：“不是。”
姜徊酌說：“喜不自勝。”
對于姜徊酌來說，喜歡言臻沒有任何苦澀，一點一點的情緒，全都是喜悅。
言臻後退了兩步，再沒看姜徊酌的浴袍和自己的衣服。
他裸.露着，背靠濕涼的牆面，有個念頭隐隐躁動。
“姜博士，”他說，“我忽然不想穿浴袍了，也不想穿衣服。”
外面的身影幾秒未動，言臻試圖再說些什麽，本就沒關的門猛地被推開，來人裹挾着和浴室內格格不入的涼氣。
言臻只覺得這個吻來勢洶洶，吞沒了自己的全部空氣。待反應過來後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自己被調轉了半圈，現在姜徊酌靠着牆面，自己被緊緊抱在他的懷裏。
氤氲的水霧中，欲.望生的更重。
言臻擡手去解姜徊酌襯衫的扣子，解了很久才解開三顆，他索性轉移，手往下伸去。
很明顯，褲子比襯衫要好脫。只是脫到一半的時候言臻頓住了，吻得意亂情迷之時他還抽空想了想自己全光，姜徊酌還穿着襯衫……
倒不是說不公平，就是他單純覺得這樣不行。
雖然不大确定今晚會進行到哪一步，但他也想看姜徊酌，想看他動.情時胸口起伏的模樣，想沒有任何遮擋地去聽他心跳。
所以他又原路返回，繼續解襯衫的扣子。
忽然被握住的一刻，言臻顫了下，即便這并非是他第一次被姜徊酌觸碰。
他眼睫抖着，輕哼了一聲。
下一秒，姜徊酌的吻從他唇邊移開，細細密密的啄在側頸。
上次姜徊酌的話又浮現腦海，意識和呼吸灼燙，言臻艱難道：“姜徊酌……你又這樣……”
姜徊酌吮住他的喉結，耳邊又是一聲輕哼，他笑着說：“沒關系，只有我一個人能聽到。”
“我、嗯……”
……
去解扣子的動作停下，某刻言臻弓了下腰，埋頭在姜徊酌頸窩，額頭沁出的汗珠都蹭在了襯衫上。
姜徊酌吻了吻他的耳朵，說：“要再洗一次澡了。”
言臻阖着眼，聲音裏還帶着喘，問：“姜徊酌，我們怎麽做.愛。”
這話把姜徊酌問住了。
他想進入愛人的身體裏，但從沒想過會發生在什麽時間，什麽地方。
第二天就是産品發布會，很顯然，絕對不會是在這晚。
“今晚不了，睡個好覺。”姜徊酌說。
言臻“哦”了一聲，過了會兒，綿軟的身體動了下，探手去脫姜徊酌的褲子。
姜徊酌沒有躲，也沒有阻止他。
……
觸到炙燙之時，言臻難耐地偏了下臉。
他又被姜徊酌握住，生澀地、被動着、毫無技巧着跟着他動作，跟着他沉浮。
……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關着門，水霧都即将散完，言臻手腕發酸，掌心和身體上一片濕滑。
在彼此的喘氣聲中，姜徊酌沒頭沒腦地問了句：“當時你在想什麽，你說穿我浴袍，我在外面沒說話時，你在想什麽。”
言臻坦誠道：“我在想，自己是不是越界了。”
姜徊酌沒說話，他搓了下滑膩的指尖，往這人身後探去。
指尖停留在入口，姜徊酌另一只手攬着言臻，能感覺到他渾身僵硬。
姜徊酌問：“有覺得我越界嗎？”
血色更深地蔓延過肩頸，言臻聲音緊繃：“沒有。”
頓了幾秒，言臻說：“我也很愛你。姜博士，你也可以随意進入我的生活，占有我。如果做.愛是這裏……”
“你就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