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想不出标題了】
【想不出标題了】
言臻在潛入姚益的庫房時就開始了直播，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能這場直播不會被人們看到，所以提前和小召溝通好，小召會全程錄屏。
所以他進入庫房後才會着重去拍北知的産品，去拍角落裏的假品，後來被庫管發現，他手機攝像頭對着地面，很大聲地把事實說了出來。
這些事情既然要做，言臻就要把意義最大化。
假品要拿到手，還要讓姚益和周謙得到反噬。
這場直播觀看人數可能寥寥無幾，但這些依舊是證據。
沒想到的是，小召擔心言臻自己去會不安全，聯系到了姜徊酌。
言臻迅速拿着假品做上副駕駛，打算關掉直播時愣了下。
随即，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姜徊酌：“姜博士，你看這觀看人數是多少？”
姜徊酌說：“你沒看錯，是一萬。”
“一萬？”言臻想要切換鏡頭照到自己，匆忙間找不到從哪裏切換，便将手機遞到姜徊酌手裏，說：“姜博士，你拍我，我說幾句話。”
姜徊酌擺正手機，畫面裏的言臻深吸一口氣，面對着直播間裏不斷上漲的觀衆，說：“大家好，我是北知公司的一名業務員，言臻。”
“不知各位的身份，但大家一定知道這半個月沸沸揚揚的母豬保健品事件。是的，我就是當事企業的員工。”
“今天開這場直播，實際上沒有料到會有這麽多人觀看。我的目的是要留下無可辯駁的證據，而非簡單的視頻和照片拍攝。現在很幸運地被大家看到了，我也要說北知澄清過很多次的事實——北知新品保無憂沒有任何問題，此次事件完全是行業內惡意競争給北知帶來的無妄之災。現在我已經拿到他們手中的假品，三天之內，我門會給出專業的檢測報告。同時，兩位造謠者對北知造成的一切後果，法院會給出公平的裁決。”
評論區瘋狂往上頂，被各種聲音刷了屏，言臻細看了幾秒，發現支持己方的占大多數。
“感謝大家對這件事的關注，北知公司的企業文化‘幫助全國養殖戶，養殖無憂’，自一開始便是，不會改變。”
言臻說完，看了拿手機的姜徊酌一眼。
直播停掉，姜徊酌把手機放回旁邊這人腿間，說：“這就是你昨天說的私事。”
言臻答非所問：“姜博士，這裏應該是姚益和周謙臨時租下的倉庫，裏面的保無憂我粗略算是，是十萬的貨。”他又拿起兩袋産品，“這應該是假品。”
姜徊酌“嗯”了一聲，問：“怎麽進去庫房的。”
“找了林或幫忙，”言臻瞄着姜博士的臉色，“他和姚益認識。”
“嗯，”姜徊酌踩油門前說：“需要等他一起走麽？”
“不用，我們走吧。”言臻拿起手機，“我給他發條消息就好。”
他們先把其中一袋假品送去了檢驗室，帶着另一袋回公司後，言臻被公司僅剩的同事圍住。
“你可以啊，”梁威盯着言臻上看下看，“你這一場直播，我稱之為力挽狂瀾之舉，現在好多人開始為我們說話了。”
“對！”林蘇把手機界面拿給他們看，“你們看，這個營銷號都在為我們說話。”
言臻把假品遞到姜徊酌手裏，瞥了眼林蘇的手機。
大致內容他沒看清楚，只晃過那個營銷號的頭像——
是一團黑。
可在那瞬間，言臻覺得興許是他離得有些遠，看過去時，恍惚覺得，那個純黑色的頭像裏，隐隐約約有一個背影輪廓。
“這稀奇嗎，”梁威拿出自己的手機，“已經好多營銷號轉發視頻為我們說話了啊。”
“你是不是不上網啊，”林蘇指着她的手機說，“這可是‘借我瓶水’啊，他可從來不轉發什麽新聞。”
“不轉發還算營銷號？”
岑溪收回視線，說：“我倒是聽我妹妹說過，這個‘借我瓶水’火起來是因為在四年前發了條和哪個明星相關的微博，好像就是這條微博，讓那個明星躲過網暴。”
“哎呦可別聊他了，他幫別人躲過網暴了，我們還受着網暴呢。”楚子曈看着自家表哥，說：“姜博士，你沒事吧？”
姜徊酌：“沒事。”
“他說的很對，”田娜湊近看着，“指出來了9條疑點，還都配着照片。”
第一點是最初鋪天蓋地報道中的“姜徊酌狼狽離席”，借我瓶水截取視頻中的截圖，證明在那兩個造謠者上臺前，姜徊酌就不在場。
第二點是造謠者播放的視頻，裏面只顯示産品包裝和豬吃産品的畫面，沒有實際證據表示，豬吃的一定是保無憂包裝裏的産品。
第三點，為什麽這樣的會議能随意被打斷，沒有任何工作人員阻止？沒有主持人救場？難道是因為根本就是一夥的？
第四點，有個最後角度拍攝的視頻，傳到網上時兩個造謠者還沒跑上臺，他從這兩個人站起來的時候就開始拍，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這麽未蔔先知？
第五點，事件發生十分鐘後，就已經有百家營銷，并且不只是業內，業外流傳更廣，光憑場內這些人的傳播速度，有可能做到？
……
“他好牛，”梁威感嘆道，“他這條的轉發量都要過10萬了。”
“不愧是我看中的營銷號，就是正義，”林蘇滿意地收起手機，對言臻說：“但你小子，真有主意。”
田娜扳着言臻的胳膊看了看，“這樣的事情一定要和我們說，你就這麽去了人家的地盤，多危險。”
“我記住了。”言臻笑眯眯地認錯。
姜徊酌拿着産品回了五樓辦公室，把裏面的粉劑取出來，言臻剛走近，輕嗅了下，說：“這絕對不是我們的産品。”
“哦？”姜徊酌饒有興致，“怎麽确定的？”
言臻繃緊下巴：“這款産品研發出來後，我……”
姜徊酌重複：“你？”
言臻心一橫，承認：“我也嘗過。”
“我們的保無憂沒有香甜味，所以會有客戶反饋母豬不愛吃。但這個假品，剛打開就一股劣質的香精味，雖然不是太明顯，但我能聞到。”
“你說的對，”姜徊酌把空袋子遞給言臻，說：“我自己也去做個實驗檢測一下，你可以區分一下這個假品和我們産品的包裝有什麽不一樣。”
“好。”
拿着空袋離開時，言臻問了句毫不相幹的話：“姜博士，前些天你一直顧不上回家，今晚，回麽？”
姜徊酌嗓音裏含着笑意：“回。”
得到滿意的答複，言臻去到庫房裏找保無憂，開始比對假品和真品的包裝區別。
看了很久也沒看出來，言臻幹脆也拆開一袋真品，把裏面的粉劑倒出來後，平鋪在桌面上繼續比對。
比到庫房裏進來兩個人，言臻沒時間理會，這倆人也不走。
“看出點啥來？”梁威在他身後探頭探腦，“你都在這裏面待倆小時了。”
言臻起身：“你來看。”
他默默地記在心裏：左邊是真品，右邊是假品。
然後梁威還真就看起來了，他一手拿一個，左看看右看看，皺緊眉頭“嘶”了一聲：嘿，還真看不出差別。
但好歹為了臉面，梁威繼續裝模作樣，放下這個緊盯那個，過會兒又放下那個緊盯這個……
如此反複，他瘋了。
“我看不出來！哪裏不一樣？我看着完全一樣，甚至都不知道哪個是真的！”梁威搖晃着言臻，“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哪個是真的！”
言臻再次拿起兩袋産品，沉默幾秒後，誠實地說：“本來我知道的，但你一拿給我拿亂了，我就不知道了。”
梁威：“……”
林蘇：“……”
“兩位朋友，”林蘇在這裏觀摩他們兩個已久，實在忍不住了，提醒道：“勞駕你們注意一下包裝的邊緣。”
言臻立刻看向包裝的四個角。
他想起來了，最初入職時漆京京還無意間講過，公司的所有産品包裝角都是平滑的，不是尖銳的直角。因為很多時候養殖戶會同時取好幾包産品，角太過尖銳容易劃傷。
而這兩個包裝，顏色、材質甚至上面的字體大小粗細都完全一樣，但四個角不一樣。
真品是是平滑的弧度，假品是鋒利的直角！
“我知道了！”言臻放下包裝，“謝謝蘇蘇姐，我這就去告訴姜博士！”
他人都走了，梁·大聰明·威還盯着四個邊，眼神睿智：“哪呢？哪呢？”
……
言臻的直播起到了關鍵作用，又有“借我瓶水”這個營銷號的加持，輿論成功扭轉，廣大網友還搜尋出姚益周謙二人代理三無獸藥的過往。
大客戶部的同事們都反饋來消息，規模場都自己進行了檢驗，确定保無憂安全，已經投入豬場使用。
經銷商和養殖戶沒退回來的貨也穩定下來，貨款也不成問題。
但公司依舊虧損。
那半個多月裏退回來的貨都要銷毀，人工、物流、廢貨等各種費用加起來，和收回的貨款相抵。
賬上還是沒錢。
晚上言臻枕着姜徊酌的肩膀算賬：“我們的倉庫裏還有旺血氧和旺奶寶，我盡快把這些賣出去，能收回一些貨款，但不足以支撐發工資。”
姜徊酌有一下沒一下地碰着這人的鎖骨，配合道：“聽起來你還有建議？”
言臻長長地“嗯”了聲，翻身直面姜徊酌，笑得狡黠：“其實……我有點小錢。”
姜徊酌知曉他的意思，也沒打算過要他來承擔公司的資金風險，便又挑起另外的話：“你這話好像要包.養我。”
“是的，”言臻重重點頭，說出十分大逆不道的話：“畢竟睡過，你讓我覺得很滿意，所以……”
“辛苦費？”姜徊酌揚着尾聲問。
這次言臻還沒來得及點頭，後頸就被捏住。他借着這股力道，半推半就地吻了下去。
……
次日兩個人都沒起床。
那位博士是因為近期一直在為假品奔波操勞，沒睡好過。
那位銷冠是因為口出狂言，說要給別人辛苦費，最後被折騰半宿，既辛苦又歡愉，臨近天亮才睡去。
但是上午的一個電話吵醒了他們。
言臻被姜徊酌摟在懷裏，好不容易伸手出去摸到手機，阖着眼睛接聽，聲音沙啞而懶倦：“喂，怎麽了？”
電話那頭的段珂開着免提，和留守公司的人面面相觑。
許久沒有聽到聲音，言臻眯着眼睛瞄了眼，看清屏幕上的備注：段珂。
他聲音清晰了些：“段經理？找我有事情嗎？”
那邊繼續無聲。
三秒後，言臻猛地抖了一下——
他壓根沒有段珂的聯系方式！
姜徊酌松開他：“怎……”
字的音節都沒發完整，言臻不顧腰酸坐起身捂住姜徊酌的嘴，用口語說道：“別說話。”
随後，忽略着那些不适，言臻坐得筆直，此地無銀道：“段經理，姜博士的手機怎麽在我這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