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捉蟲
第35章 捉蟲
公主府有一奇景,那就是頑劣的阮寶珠竟然會乖乖的不去鬧事兒,這讓不少宮婢紛紛投去驚訝的眼神。
身姿挺拔的寧玉澤朝前走着,一手背在身後,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她身高腿長,走起路來很輕易地就能将身後的粉衫姑娘給落在後面。
那粉衫姑娘自然是阮寶珠無疑,她低着頭嘟嘟囔囔地說個不停,只需側耳用心聽就知道她正罵着前頭走路的寧玉澤呢。
阮寶珠氣憤地用眼睛剜了剜寧玉澤的背影,小聲說道:“還是個大男人呢,竟然想着來找公主告狀,虧得爹爹還在家中誇許過他,如今看來不過爾爾,就是個慫包!”
說此話的阮寶珠臉皮薄地直接紅了臉頰,其實也不能說他是個慫包,自己帶的人都被他給打得落花流水,看起來還是挺英武的,可是,他收下了公主給的荷包!那他就該打。
自己纏了公主那麽久,公主都不願意給自己做荷包,這寧玉澤果然是個狐媚子,都把公主的心快勾沒了!
寧玉澤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面向着阮寶珠,似笑非笑,溫和如玉,道:“阮姑娘,說人壞話時,最好在心裏說,可千萬不要說出聲音來。”
阮寶珠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雙眼睛吓得圓溜溜,她的小動物警覺性終于發揮了作用,意識到了眼前的這個人似乎是個很危險的存在。
“行了,吓唬小孩兒做什麽?長本事了。”
阿檀推開窗,對于寧玉澤的行為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便出言阻止了寧玉澤。
今兒她梳着簡單的發髻,只簪着一對玉釵,那烏壓壓的發,和過分白皙的肌膚,襯得她甚是嬌美。
阿檀點漆般的黑眸緊盯着寧玉澤不放,随後不滿地說道:“本宮給你的那荷包呢?”
“公主!”阮寶珠自認為自己的靠山來了,整個人的氣焰也嚣張了許多,兇巴巴地對着寧玉澤使了個鬼臉就闖進了她的閨閣,阮寶珠也不需要宮女的伺候,手腳麻利地爬上了軟塌,半跪在阿檀的身邊,說道:“您幹嘛給他荷包呀?”
阿檀看着阮寶珠那圓圓嫩嫩的小臉,情不自禁地伸指捏了捏她,放柔的眉眼使得她散發着親和的氣息,她就好似那傾國傾城的牡丹花,吸引着蝴蝶的停駐,阮寶珠主動把臉送在了她的手心裏,美滋滋地隔着窗口對傻站在那兒的寧玉澤得意一笑。
你就算有荷包又如何,你也不能像我這樣親近公主殿下,誰讓自己是個女兒身呢,可以盡情地纏着她,不會被公主厭惡。
“寶珠,寧大人說你欺負她,可是真?”
阮寶珠癟癟嘴巴,向着阿檀訴說着委屈,說道:“才不是呢,分明是他欺負我才對!我帶了四個護衛呢,結果那人三兩招就把護衛給打趴在地上,他還恐吓我今天要跟他來見公主您,要不然...要不然就告我爹爹去。”
小肚雞腸的男子,還是個大官呢,哼!
阿檀拍拍她發頂,含笑着又看向寧玉澤,道:“寧大人剛讓管家傳話說是寶珠欺負了你,但現在聽寶珠所言,寧大人你似乎沒什麽事兒呢。”
所以,你還想說什麽?
寧玉澤蹙起眉心,捏着折扇的手指加重了力度,她目光落在那窗後的阮寶珠身上,在聽言阿檀的這番話後,她對阮寶珠的袒護是顯而易見的,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偏心,讓寧玉澤頗為不贊同。
做錯事的人是阮寶珠,只因公主跟她有交情,便要委屈自己麽?
寧玉澤哂笑,勾唇反諷道:“阮姑娘行事張揚不懂何為規矩,能将她慣成這個模樣,和公主您有逃不開的幹系,如今針對的是微臣,那日後呢?公主難道希望一輩子都幫阮姑娘處理她鬧出來的笑話麽。”
阿檀滿不在乎地說道:“本宮随心所欲慣了,誰能讓本宮看順眼了,那本宮就會護她一輩子,不問事的對錯,只在意那人是不是本宮樂意護着的人。”
“荒謬!”寧玉澤失望地搖了搖頭,她原以為阿檀是個會明辨是非的人,如今看來她也和其他草菅人命的皇室官宦中人無任何區別。
阮寶珠本來就不喜歡寧玉澤,現在又聽見她敢對阿檀發脾氣,那阮寶珠更不會對她客氣,直言道:“寧大人,犯錯的是我,不是公主殿下,你為何要沖着她發脾氣?我帶人去打你的時候,你也只是微微一笑。你明知道我和公主有交情,她對我護短是件不用動腦子就知道的事情。所以你根本不是因為公主袒護我而生氣,而是你本身就對公主有不滿!”
她整個人趴在窗上,鄙夷地翻了個白眼,說道:“我阮寶珠又不是什麽事都敢做,無非是對人小打小鬧罷了,怎麽在你口中我就像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公主的确是對我偏心,但那也是就事論事,但凡我今日讓護衛把你打了個卧床不起,你信不信明日公主就敢押着我去給你賠禮道歉?”
“寧大人,你對人說教慣了,旁人我不管,但是你對公主,必須要尊敬着點!”
從始至終阿檀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丁點地變化,照樣慵懶地倚着竹枕上聽着她們兩個人争論。
阿檀摸了摸阮寶珠的發髻,上面的珠釵還是阿檀送給她的那一支,阿檀唇邊的弧度上揚着,安撫着說道:“寶珠,本宮讓采盼給你做了你上次想吃的那道糕點,你先去嘗嘗,看看她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阮寶珠乖順地搗着小腦袋,她牽着阿檀的手,拍了拍,說道:“公主千萬不要因為無關緊要的人生氣哦。”
她望着這纖纖玉手,當初就是公主拉弓射死了那只失瘋的駿馬救下了自己,如果沒有公主,自己早就死在了駿馬的蹄下。所以自己永遠都記得公主那鮮衣怒馬的鮮活風姿。
“哼。”阮寶珠從寧玉澤的身邊經過,不屑地甩頭就走。
公主想支開自己,肯定是想使勁兒罵一罵這寧玉澤,自己繼續待在這兒也不适合,那就等公主忙完了自己再來叨擾她吧。
四下伺候的人并不多,門外候着的兩個宮女和阿檀身邊留着的采盼一共三個。
寧玉澤一路走來發現這公主府和自己想像中的奢華隆重不太相同,就連遇見的宮婢也是面上帶笑,像是沒有憂愁的模樣。由此可見這位福安公主對于她們是位待人寬和的厚道主子,和她在外的惡名倒是形成了對比。
她站在房檐下,頭頂有遮陽處,但還是被陽光曬得兩頰泛紅,自從被阮寶珠一通亂嗆後,整個人就沉默不語。
對于阮寶珠的話,她只認同一半,那便是她确實對阿檀此人有怨,也算是一種遷怒吧。隐瞞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忽然之間被一個可能會危及自己性命的人知曉,這怎能不讓寧玉澤憤怒怨恨。可是在經人暗查後,阿檀就如她所說的那樣,來喜迎樓只是一個巧合,而那個給自己指錯方向的店小二也是無心之失。
一切真的只是巧的不能再巧的巧合。
包括一向不準的葵水,連寧玉澤都沒有想過會在那天出現。
也許那碗冰酪是誘因,但這個秘密會被阿檀知曉,也僅僅只是天時地利人和所釀造出來的結果。
寧玉澤一想到自己隐藏着的心思會被一個小姑娘戳穿,那她簡直是無地自容。她到底怎麽了?現在竟然連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家都不如,在朝堂上的冷靜自持都跑哪去了?
“你們都下去吧。”
“是,殿下。”
沒有了伺候的人在旁,阿檀出聲道:“寧大人,傻站在外面不嫌熱麽?還不快些進來。”
寧玉澤垂頭,道:“公主,這樣不妥。”
阿檀“噗嗤”笑出了聲,如山間清泉潺潺流過的動聽,清冽的讓人心曠神怡。
寧玉澤情不自禁地擡眸望去,她仰頭而笑,姿态不雅,卻讓寧玉澤看得有些入迷。
她真的很美,難怪求娶的人數不勝數。
阿檀說道:“這就不合禮數了?那你進來以後會發現更不合禮數的事兒呢。”
寧玉澤下意識抿緊了唇,眼神有些慌,公主這話是何意?自己進去了還會有更為不妥的事情發生?
這..這自己到底是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啊。
阿檀催促道:“你不進來本宮就讓人擡你進來咯?”
“莫急莫急...”
寧玉澤猶豫了片刻,硬着頭皮還是朝前走去,那模樣感覺不像是去見阿檀,像是馬上要去赴死。
室內萦繞着淡淡的檀香味,竹林裏的風穿過這一扇扇窗,最終停留在寧玉澤的鼻尖處,檀香與竹香交纏着,讓人的心從浮躁漸漸變得平靜。
寧玉澤肌膚上的燥熱很快就得到了陰涼的撫慰,如玉面上的緋紅讓她眉眼多情柔和,聞聲轉過身來,就在看見阿檀的那一瞬間,她瞳孔放大,但寧玉澤的反應很迅速,她急忙捂住了雙眼,不敢睜着眼睛繼續看着阿檀。
阿檀對她的反應早就有所預料,可還是被她這幅戰戰兢兢的樣子給逗笑了。這才哪到哪呀,如果不是怕露出的太明顯,她還想要穿那件更涼爽清透的外衫呢。
為了不讓寧玉澤感到羞赧,她特地換了件茜色的葛紗衣,內裏還套件內衫,但領口過于寬松,輕而易舉地就能被人看見她白嫩沒有一絲瑕疵的肌膚,那脖兒間的玉墜子是個福豆夾子的樣式,深深地陷在那柔軟之上,不知是福豆夾子圓潤飽滿,還是別處更為圓潤。
“你怎麽耳朵和脖子都變這麽紅啦”阿檀像是看見了什麽稀罕物,從軟榻上挪了下來,聘聘婷婷地站在了寧玉澤的身邊,故意逗弄着她玩耍。
阿檀真是萬萬沒想到寧玉澤這麽經不住逗,還沒有什麽表示呢,她就先敗下陣了,一點兒也沒有之前咄咄逼人巧言善辯的模樣。
不說別的,就說說她紅着臉低着頭不敢看自己的神情,實在是太好玩了。
明明都是女子,她卻還會因為自己害羞,這位寧玉澤寧大人在這方面确确實實的有點兒“單純”呀。
寧玉澤轉過身避開了阿檀的追問,她慌了神,說道:“公主,您怎可在微臣面前穿..如此單薄的衣裳?”
阿檀垂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不算單薄了吧,遮的嚴嚴實實,自己還沒露肚兜兒呢。“本宮在公主府,這兒是本宮的地盤,想怎麽穿就怎麽穿,寧大人難道在自己府上,還一本正經地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寧玉澤果斷應道:“難道不是這樣麽?”
“....”
阿檀雙手扒拉着她,一言難盡地看着她,“你才二十八歲,不是七十八,怎麽迂腐古板的像是個頑固不化的老頭子?你穿得板板正正,不熱麽?本宮如果不是為了見你,本宮才不會穿上這厚實的茜色葛紗衣!”
要知道還有比這件更纖薄的葛紗衣等着本宮臨幸呢。
寧玉澤瘋狂搖頭,“不可不可。”
阿檀嫌棄地撇嘴,嘟囔道:“行叭。”
她雙手揣懷,沒好氣地用肩膀撞了撞她,便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軟榻上。
無趣的老女人。
良久,站着的寧玉澤忽然說道:“公主,微臣違背了當初的約定。”
正翹腿坐着的阿檀擡頭望她,笑着說道:“違背了什麽約定呀?”還以為這人能一直當啞巴呢,現在忍不住說話了?
寧玉澤坦然自若,雖耳朵還在發燙,但現在無瑕顧及臉上殘留的羞赧,她說道:“公主之前曾說過要讓微臣見到您的時候,像只搖尾讨人歡喜的小狗,微臣卻在今日對您出言不遜,還請公主責罰微臣。”
她撩開長袍,不由分說地直直跪了下去。
她垂着眼簾不敢用眼睛去看阿檀,她還記得阿檀此刻的裝扮,只能低着頭避開。
阿檀若有所思地托着臉頰打量着這個人,她就像是一把尺子,不僅會衡量別人,還會拿出心中的執拗來衡量自己。她為人坦蕩,有錯就認,絕非是那些口是心非,頭腦愚鈍的家夥。
她如果不是知道了寧玉澤的秘密,應該不會有現在這一幕的發生。因為一個只會貪圖享樂高高在上的公主,是入不了寧玉澤的那雙眼睛的。
她很年輕,對于朝堂的那些大臣來說,他們是不會信服任由一個寧玉澤站在他們頭上指手畫腳,可寧玉澤就是站了,不僅站了,還站得穩穩當當。
就連阿檀都很欽佩寧玉澤,這個出身是落魄世家的千金嬌女,最後卻成了一手遮天的權臣,這種高度怕是當年的她都想不到吧。
所以阿檀對她施壓,讓她搖尾乞憐,這根本是寧玉澤無法做到的。阿檀想殺殺她的威風,願她明白一個道理。那便是,公主就是公主,就算是個只會玩樂的性子,那也容不得人小觑。
但現在她低頭下跪,阿檀猜不透也猜不準她到底在想什麽了。
“公主?”
阿檀許久沒有回應,惹來她的再次追問。
阿檀用鞋尖碰了碰她的膝蓋,碩大的東珠展現出她的高貴,寧玉澤不解地緩緩擡頭。
“跪着怪難看的,起來吧。”
“是,殿下。”
阿檀笑說道:“那你下次見了本宮會這樣做麽。”
寧玉澤溫聲道:“微臣盡力而為。”
“那你現在就開始吧,不必下次了。”
“什麽?”
阿檀又是一踢,瞪眼道:“本宮向來話不說二遍,以後用點心!”
踢得不痛,輕輕柔柔的,比起來還不如寧玉澤幼時養得那只貍奴撓人的力氣更大。
阿檀不耐地說道:“既然你說自己可以盡力而為,那本宮就先給你指點迷津,在本宮面前,你可以展露出真實的你。”
“可以用女聲,可以穿女裝,可以簪漂亮的發髻戴各種精巧的首飾,寧大人,本宮不要求你立刻成為本宮的一條狗,但這些小小的要求,你應該能做到吧。”
她在說完那番話後,鄭重地又說道:“本宮是皇室之人,但不是太後和幼帝,本宮不重權也不會向你索要權勢,只想好好的當一位公主,所以你不用擔心本宮會威脅你去做一些傷害幼帝的事情。他位子坐得越穩,福安公主才會永遠存在。寧大人,別對本宮太有戒心。”
這樣太累了,如果她想當女帝,那寧玉澤手中的權勢自己必定要奪走,她也會趕在旁人之前了結寧玉澤這條命。但現在風調雨順,百姓也安居樂業,這個朝代興榮昌盛,不去做那潇灑的公主,幹嘛去勞心勞肺的去當女帝呢?
阿檀想的很明白,她不想出現一個亂世,她就想安安生生的當個貴公主。如果有人敢打亂她的計劃,那就休怪阿檀心狠手辣了。
寧玉澤保持着神情不變,沒有應答也沒有反駁,她只是彎下了腰,以額頭碰手,用着女子柔和的嗓音說道:“微臣叩謝公主殿下。”
“還有件事兒,寶珠說錯了。假如你真的被她的護衛傷到,我絕對不會帶着她去向你賠禮道歉。頂多就是派人給你賠禮道歉,本宮這個人就是護短,無論對與錯,本宮只需看那人值不值得去護着。”
阿檀喝了口涼茶,斜睨道:“現在你明白為何本宮的名聲極差吧。”
寧玉澤無奈失笑,是有些明白了。有人對她恨之入骨,有人對她情深義重,這都源自她的這幅古怪又偏激的性子。
可,試問誰不想擁有一個無條件信任自己,偏袒自己的人呢。
“這個給你。”
寧玉澤看到這張茶宴帖,遲疑着問道:“公主莫非是想讓微臣去給白姑娘送去?”
阿檀眨眨眼,調侃道:“玉澤哥哥難道連請帖都不願意給她送去麽?”
寧玉澤羞憤不已,道:“公主!”
那次公主給自己荷包,就知道她一定是聽到了自己和白姑娘的對話。那時白姑娘喚自己“玉澤哥哥”,就讓人很是不自在,現在再次聽見這個稱呼,寧玉澤都想當場挖個洞把自己給埋進去了。
“公主莫要這般揶揄微臣了,從前白姑娘用此稱呼喚微臣時,倒也不覺得有什麽。可上次聽後,實在是..難以接受。這月餘未見,也不知道為何總覺得白姑娘奇奇怪怪,渾身透着份裝腔作勢,不如從前那般讓微臣自在。”
阿檀偷笑,那是因為白玲珠換了個靈魂,當然會有所變化咯。這穿越女也不知道收斂着點,她是真的不擔心會被人發現她的異樣麽?
【不擔心呀,說自己生病了失憶了,就蒙混過去了呗。老套路了嘛。】
“那我為什麽不可以這樣?”
【那是因為你就是你啊。】
阿檀撫了撫額,說道:“005號,別做謎語人。”
“還有,這都第三個世界了,朝代都從現代變成了古代,可永遠都有另外一個系統的存在,005號,我不問你,不代表我對這些事情沒有察覺到。”
“你現在沉默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麽向我解釋,那我等你向我解釋的那一天。”
阿檀沒有責怪系統005號的突然沉寂,她将心神重新傾注在寧玉澤的身上,淡淡地說道:“讓你去你就去,啰嗦什麽。”
寧玉澤敏感地察覺到了阿檀的情緒變化,看了看她,道:“遵命。”
回府的路上她看見了一間首飾鋪子,她不知為何就想到了阿檀說的話,記得自己有七八年沒有碰過珠釵首飾了吧。
“停車。”
她站在門口,仰頭看了看牌匾,不再猶豫地直接進了店鋪。
寧玉澤模樣出衆,那東家是個婦人,熱情地說道:“這位公子好樣貌,不止您想買什麽?金簪玉簪,還是耳飾璎珞,小店女子喜愛的全都有。公子想給誰買呢?”
“是..給家妹買,十七八歲的年紀。”
“那公子這邊來這邊來,這兒都是現在最流行的樣式,不如我拿出來一樣給您瞧瞧?”
可是還沒等寧玉澤去摸東家拿出來的簪子,就被一個姑娘搶先道:“東家,這東西我要了。”
東家略有尴尬,但看着寧玉澤沒有絲毫的動怒,便松了口氣,說道:“姑娘好眼光,這可是從番外來的寶石,最适合你們這個年紀的了。”
來者是個眉眼俏麗生了張櫻桃小口的姑娘,她身後跟着的丫鬟都快要騰不出雙手拿東西了,可見是位嬌生慣養受寵的姑娘。
“這位公子,瞧瞧這玉簪,上好的羊脂玉,這刻紋也是出自名家之手,應該能配得上公子的家妹。”
“東家,這個我也要了。”
東家雙手微微顫抖,勉強維持住臉上的笑容,她開店多年,一般這樣的情景是出現于男女雙方有恩怨,或者說是一對佳偶反目成仇,就是不知眼前的這位過于秀美的公子和這位嬌俏的姑娘是什麽交情了。
寧玉澤平時得罪的人不少,想要她命的哪一個不是老謀深算。但能用出這種幼稚的氣人手段,就不得不讓寧玉澤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阮寶珠。
“姑娘可與阮姑娘是密友?”
她撇撇嘴,“誰跟那個小肉團子是密友!”
寧玉澤了然于胸,她說道:“我懂了。”
又是個因為公主殿下來跟自己争風吃醋的人。
公主,您..到底招惹了多少個小姑娘啊。
微臣對您真是心服口服!
作者有話要說:
阿檀:什麽叫招惹那麽多小姑娘,迄今為止,只招惹過你一個好不好!
謝謝寶們的留言哦~明天見。感謝在2022-05-08 00:27:25~2022-05-08 35:40: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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