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阿檀她在京城就是個混世魔王,向來只有別人怕她的份兒,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阿檀有個頗為棘手的秘密被寧玉澤給發現了,別看那人表面上慢條斯理溫文爾雅的,可在私下和阿檀相處時,她就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

說句粗話,那真是床上一個樣兒,床下一個樣兒。

每每阿檀看着她一本正經地穿衣梳妝,便會忍不住抱怨道:“長得人模狗樣,就是不做人事兒。”

阿檀為什麽怨氣這麽大,還不是寧玉澤偶然間發覺她竟然怕別人在她的耳朵上吹氣,并且也受不了有人輕撫她的後腰。

所以床帳間,總會情不自禁地用這兩個手段去折磨阿檀。

咬耳朵對于阿檀而言,是真的致命。

她們這兩個互相發現各自秘密的人,因緣巧合地走到了一塊,還真是天注定啊。

剛剛寧玉澤關上了窗後,整個雅間只有她們二人,盡可為所欲為。

那個男子的眼神寧玉澤一點也不陌生,炙熱而又專注,這就是心動。

她的眸子垂下,緊盯不放地望着阿檀,她憐愛地用手把阿檀鬓邊的發絲掖在了耳後,水潤的明眸裏盛着的情感太過于複雜難懂,寧玉澤說道:“公主,那個人你以後不許再見。”

阿檀黛眉輕蹙,驚訝地反問道:“寧玉澤,你在教本宮做事?”

她很快服軟,眸中哀愁淡淡,将下巴放在了阿檀的肩上,賣着可憐,說道:“公主,我知錯了。”

阿檀就是頭順毛驢,能軟着,堅決不硬着,她吃軟不吃硬,所以寧玉澤要想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就必須順着阿檀。

這幾個月裏,寧玉澤對阿檀的了解越來越深,知道在她那個無法無天的性格中掩藏了一顆玲珑心。她很聰明,知道什麽樣子的“福安公主”最适合她,所以在外人看來阿檀就是個只會闖禍,需要靠人幫她收拾殘局的嬌蠻公主。

但外人似乎也忘了阿檀也曾是先帝一手教出來的女兒,這位最受寵的公主能文善武,絲毫不必任何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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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日又一日的相處中,寧玉澤真的是陷入了阿檀親手布置的獵物陷阱,就如同當初的自薦枕席,這次的獵物陷阱也是寧玉澤甘願跳下去的,沒有受到一絲逼迫。

她擡起了頭,潋滟含光的眸子漂亮極了,本就娟秀的寧玉澤在她刻意地釋放出自己的溫柔時,擡眸低垂皆是風情。

誰說古板一絲不茍的寧大人不會勾人?都是騙人的。

阿檀原本對她說的那句話還有些不滿,但現在消失的一幹二淨,她不由得開始唾棄自己,竟然敗在了寧玉澤的美人計下。

她捏着寧玉澤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寧玉澤眼眸微彎,仿佛剛剛撩撥阿檀的人并不是她,寧玉澤說道:“公主氣消了麽?”

“寧大人的功夫見長啊,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任本宮欺負的小女子了。”

她擡手牽住了阿檀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軟軟的,柔弱無骨,“公主平時只會欺負微臣,那只能在夾縫中生存的微臣,不盡快掌握生存之道,那可怎麽行呢?”

每當她自稱“微臣”時,就會給人一種距離感,這種感覺一旦被人打破,将會釋放出一頭野獸,擁有它,就能所向披靡。因此她越是這樣,阿檀這心裏頭就有些癢癢的,想要看看這頭野獸究竟能給她帶來什麽驚喜。

反正四下無人,阿檀她想做什麽,那就做什麽。

纖纖玉指融進了她的烏發中,讓寧玉澤能更靠近自己一些。

寧玉澤眼睫顫了顫,她沒有反抗,選擇乖順地任由阿檀處置。

但她也有着自己的頑皮,沒有閉上雙眼,直愣愣地望着湊近放大的阿檀。

“煩人。”

那雙如墨般的眼眸裏倒映着阿檀的一舉一動,讓她不自在地瞪了瞪寧玉澤,最後幹脆用手捂住她的雙眼,這才讓阿檀松了口氣。

寧玉澤唇角溢出輕笑,上揚的唇瓣掩飾不住她的歡愉。

阿檀氣憤地咬了她一下,嘟囔道:“笑什麽笑?”

寧玉澤摟住她的腰,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說道:“沒什麽,就是覺得公主很可愛。”

如春日櫻花,夏日清風,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存在。

一個譚竹生算什麽東西?公主現在可是在自己的懷中呢。

被阿檀手指遮住的那雙眼眸中萦繞着冷然與銳利,還有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寧玉澤對譚竹生這個男子,有着天然的敵視。

這是因為源自一個夢,一個讓寧玉澤醒來都覺得荒唐的夢。

她再次想起了那個夢,想到了譚竹生,她對那個人嫉妒地快要發瘋了。所以她迫切地需要阿檀的安撫,令她從夢中剝離。

她的擁抱使得阿檀想起了那種好似在水中快要被溺死的窒息感,很難受,卻也感覺到了寧玉澤的情緒。

那種窒息感是通過寧玉澤傳來的,她在難過什麽?又在傷心什麽?

但阿檀想要做那個将她救上岸的人,不是善心大發,而是那個溺水的人是寧玉澤。

僅此而已。

阿檀思緒放飛,自己在面對寧玉澤的時候真是個不求回報的大善人啊。寧玉澤究竟上輩子修了多大的福,才能遇見自己。

良久,阿檀依偎在她的懷中,手指勾着她的長發,問道:“本宮怎麽覺得你好像怪怪的?”

寧玉澤佩服她的敏感,但有些話不是為了隐瞞阿檀,而是太過匪夷所思,講出來也只會徒增煩惱。在那個夢境裏,寧玉澤恨他不夠珍惜阿檀,不過她也感謝譚竹生的優柔寡斷,讓阿檀親自斬斷了那本就不該存有的情絲。

寧玉澤不會拿自己去和譚竹生對比,因為她是她,永遠都不會成為像譚竹生那樣的人。當然,那個夢境裏出現的事情這輩子不要妄想再次重現了。

譚竹生就該老老實實地滾回江南,少來她面前晃悠。

寧玉澤無辜地望向她,眸光裏還有幾分委屈,說道:“公主又冤枉我。”

阿檀狐疑地皺了皺眉,難道是自己的直覺出現問題了?

“真的沒事兒?”

寧玉澤笑容淺淺,“真的。”

“那就暫且信你這一次吧。”

有了寧玉澤的吸引,阿檀直到回了府看見了那一片竹林時,才猛然想起了自己在喜迎樓見到了譚竹生。

她拍了拍額頭,美色惑人,真是美色惑人啊!光顧着跟寧玉澤談情說愛了,都忘了去刁難譚竹生那家夥了。

“005號,你怎麽不提醒我呢?”

系統005號覺得自己真是比窦娥還要冤枉,它哭笑不得。

【檀寶!我當時眼瞅着你倆氣氛不太對,簡直都冒起了粉紅泡泡,你說我一個跟你相處了幾百年的系統,我要是連這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的話,你早就一腳把我給踹飛了。那我怎麽可能還煞風景的跟你說譚竹生的出現嘛。】

【哼哼,要我說啊,就得怪寧玉澤這個人,誰讓她把檀寶你迷得神魂颠倒呢?】

阿檀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她不服氣地反駁道:“什麽叫寧玉澤把我迷得神魂颠倒?我堂堂九尾狐阿檀,什麽妖魔鬼怪沒有見過,一個小小人類,怎麽會控制得住我呢!你瞧不起誰呢005號?”

她氣呼呼地走在小徑上,一片被風吹下來的竹葉落在了她的頭上,采盼就想着給她取走,但阿檀抓着那片竹葉就踩在了腳下,那繡花鞋上的穗子被她的動作踩得晃來晃去。

阿檀嘟囔道:“踩死你踩死你!”

她不知道是在氣系統005號,還是在惱羞成怒,總歸她現在的心情不太美妙,建議不要有人來惹她,若不然就等着阿檀發脾氣吧。

采盼盡量減低了自己在阿檀面前的存在感,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俏臉緊繃的阿檀,默默在心中祈禱着:希望今天寧大人快點來公主府,趕緊搶走自己的活計,讓公主不再需要我。

這樣就不會被阿檀遷怒了,生平第一次,她如此的期待着寧玉澤的大駕光臨。

但今晚好巧不巧的寧玉澤她并沒有來,導致采盼發覺阿檀連她最喜歡的那道菜都用的少了。

今兒個這是怎麽了?莫非兩個人鬧別扭了?

采盼關上房門的時候心裏還在猜測着,可明明公主回府的時候還笑盈盈的,現在認真回想,公主的情緒好像就是在見到那片竹林後有了變化。

這...可怎麽辦呀?

采盼掐指數了數日子,眼眸一亮,懂了,原來是因為它!

別看采盼有時候說話挺嗆人的,但她可是個心細如發的體貼人。

那邊阿檀剛叫上采盼的名字,她就給阿檀備好了一切,還順便去後廚端了碗甜湯。

阿檀蔫蔫地躺在床上,眼眸輕阖,神情低落,漂亮嬌美的臉龐沒有了靈動,讓人看着還挺心疼的。

采盼看了看時辰,猜着今兒個寧玉澤可能不會來了,就說道:“公主,今晚奴婢搬來小榻睡在這裏守着您吧?”

她黛眉颦蹙,點了點頭,說道:“好。”

“先喝了這碗甜湯吧,公主晚膳只吃了幾口,奴婢看了都心疼,別餓着您。”

阿檀拒絕了采盼的伺候,倚着軟枕,乖乖巧巧地自己喝起了甜湯。

“你讓管家多留意着點兒京城的動靜。”

采盼應了聲,随後問道:“公主是擔心有人生亂?”

阿檀解釋了下:“今夜寧玉澤遲遲沒來,定是有事纏身,一般的小事她是不會耽誤來公主府的,除非是大事。”

采盼打趣地眨了眨眼睛,說道:“還以為公主會生寧大人的氣呢。”

阿檀口是心非地說道:“本宮可是很有氣量的好不好,本宮會因為這件小事兒就生她的氣?還是說因為她沒有派人來知會本宮一聲,所以就生氣呀?那是不可能的,本宮一點也不生氣。”

強調了這麽多次不生氣,如果是真的那就好了。

采盼忍住笑,不敢再去招惹阿檀,就順着她的話說道:“對啊!可不是嘛,公主就是公主,可厲害了呢。”

阿檀翻了個白眼,到底生沒生氣,自己跟這個小丫頭說那麽清楚作甚?到時候見了寧玉澤,那才是真正的冤有頭債有主。

“那公主好好休息,奴婢給您拿話本子來,讓您打發時間。”

“不看了,沒勁兒。”

“那奴婢...”采盼正說着話,就看見阿檀的眼睛往門外看去,剎那間,房門也被人給推開。

采盼回頭一看,來人正是寧玉澤,阿檀忽然燦爛地笑了起來,那動人恣意的臉龐頓時美得不可方物。

采盼傲嬌地捂着嘴偷笑了起來,就知道公主惦記着寧大人呢。

寧玉澤一襲玄衣,含笑的嘴角讓她褪去了肅殺冷漠,缱绻的眼眸虔誠地望着阿檀,說道:“抱歉,今日有事纏身,回來的晚了些。”

阿檀則驚豔地欣賞着她這一身打扮,手臂撐起身子,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都讓你穿上這身玄衣了。”

寧玉澤是很少會穿這個顏色的人,沒成想竟會這般驚豔人,不愧是她的人,就是好看!

采盼她也有了精神,搬來個圓凳放在了阿檀的床前,示意寧玉澤趕緊坐下來,她好等着寧玉澤的講故事呢。

“藩王還不死心,殘留的黨羽在今夜一并抓獲了。”

“采盼,給她倒杯水。”

阿檀發現了寧玉澤在舔唇就知道她忙的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寧玉澤見她無精打采的模樣,憐惜地問道:“是身子不舒服麽?”

阿檀無奈地說道:“老朋友了,每月一來。”

她了然,叮囑道:“最近忌涼,別貪嘴。”

“膽子現在是越來越肥了。”阿檀面無表情地說着。

采盼腹诽道:那不還是公主您慣着的?

寧玉澤現在可不敢招惹她,趕忙說起了旁的事情,說道:“這次黨羽還讓我發現了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阿檀很配合地問道:“什麽呀?”

“白洪昌他陰差陽錯地摻和進藩王黨羽的這件事裏了,他本想給女兒挑個乘龍快婿,沒想到挑來挑去,挑了個外忠內奸的黨羽。雖然白洪昌是無辜的,但太後這次不打算寬恕這次受到牽連的所有人,正好京城裏有許多進士,沒了這批老家夥,那就注入新鮮血液。”

寧玉澤喝了口茶,淡笑道:“白洪昌這次要完了。”

不怎麽喜歡白家人的阿檀也不得不說一句白洪昌是真的倒黴,剛好碰上了劉太後想要殺雞儆猴的特殊時期。

她幸災樂禍地說了句:“白玲珠這下子是徹底起不來了。”

就是不知那才女系統會不會還有後招在等着。

這人一旦倒黴起來,喝口涼水也覺得塞牙縫啊。

“禦林軍已經去抓了。”

去抓誰?那自然是躲在外祖家的白玲珠了。

夜裏沒有白日的喧鬧,所以馬蹄的聲音分外的明顯清楚。住在這條街上的人家很少會聽到這麽急促的聲音,不由得擔心地點亮了燈籠,他輕手輕腳地爬上了梯/子,往外看去,這一看就讓他吓得差點兒失魂。

穿着盔甲威風凜凜的禦林軍就站在隔壁的趙府大門口,他們面無表情,沒有絲毫地猶豫直接闖進了趙府,只聽到驚慌的呼喊聲響徹在整條街道上。

打着燈籠的那個男子顫顫巍巍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梯/子上離開的,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禦林軍的身影。

他沒忍住打了個顫抖,這趙老爺子招惹了什麽事兒啊,風平浪靜的京城竟然出現了禦林軍?這攤上的絕對不是小事兒啊!

當禦林軍闖進趙府時,正要入睡的白玲珠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異樣,她趕忙穿上衣裳想要逃,但是禦林軍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你是白玲珠?”

她想也沒想就搖頭,說道:“我不是我不是,你們找錯人了!”

禦林軍頭領看見她這幅驚慌失措的模樣,冷笑一聲,揮手到:“把她給我拉出去,其他人全部關進慎刑司!”

白玲珠一聽慎刑司,整個人就雙腿發軟地跌在了地上。

她蒼白着臉拚命地求饒着,白玲珠想不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竟然等來了禦林軍!

“大人!大人,我爹是白洪昌,是五品官員,我們一家清正廉明,絕對不可能犯下大罪的,還請您明察秋毫啊!”

那人意味深長地說道:“抓的就是白洪昌的女兒,有人說你們和反賊有牽扯,我等奉了太後娘娘之名,特來抓你去大理寺審上一審!”

此言一出,白玲珠絕望了。

反賊!?

就白洪昌那個慫貨,他怎麽敢跟反賊有關系?一定是有人想要冤枉自己,是誰?到底是誰!

“系統,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才女系統看着白玲珠那哭得一臉蠢樣,不耐煩地提高了聲線,機械聲劃在白玲珠的耳朵裏,尖銳刺耳。

【蠢貨,你現在知道你現在像個什麽嗎?就像是個被人随意丢棄的肮髒抹布!這都是因為你沒有利用的價值!動動你的腦子!】

“可是我,可是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為好了!”

【那就将你的靈魂贈予我吧,我會帶你走出這個死局,并且還能讓你成為比寧玉澤還要尊貴,比福安還要嚣張的存在。】

【白玲珠,你願意嗎?】

才女系統每次都會在人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索要靈魂,因為它明白,只有這樣對方才會心甘情願地把靈魂送給它。

沒有氣運,就只能吞噬掉靈魂了,成為瘋子又如何?跟它又有什麽關系呢。怪就怪這些人太蠢了,明明有金手指還贏不了這些主角。

真是費解啊,為何總是讓自己遇見這種蠢貨呢?

它不甘啊。

“我願意!我願意!”

【等到了大理寺,一切聽我安排。】

白玲珠身為一只秋後的螞蚱,就算得到了暫時的殘喘,可終究也逃不了一死。

不過是時間的早晚問題罷了。

*

秋葉落在青石板上,像是一只飄舞的蝴蝶,而青石板就是它最終的歸屬。

馬車緩緩行駛,一直到阮府後馬車才停了下來。

阿檀今日收到了阮寶珠賞菊的請帖,對于這個小丫頭的面子,阿檀還是會給的,這不就來了麽。

管家欣喜地迎着阿檀,又讓身邊的小厮去給姑娘知會一聲,他說道:“福安公主,小心臺階。”

畢竟是阮寶珠的賞菊宴,阿檀今日的打扮中規中矩,沒有過分的奢華高調,不會搶了阮寶珠的風頭。

她跟着管家穿過走廊,很快阮寶珠就帶着丫鬟遇上了阿檀,她歡呼道:“公主,您來啦!”

阮寶珠的呼喚驚到了旁邊走廊的另一側院落,那兒有人在,當他聽見阿檀的聲音時,不由得緊張地握緊了雙手,渾身崩的直直,讓他身邊的好友都察覺到了譚竹生的變化。

好友戳了戳譚竹生,不解地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側耳傾聽着阿檀的聲音。

好友愣了愣,又想到之前譚竹生向自己打聽福安公主的事情,他神色大變,顧不上會不會惹惱了他,直接拽着譚竹生往一邊走,特意避開了阿檀。

“你昏了頭啊?你別告訴我你對福安公主有意!竹生,我當你是朋友我才對你說這些肺腑之言的,你尚了公主後,就只能是個驸馬,一輩子守着公主過,你連納妾都需要經過公主的同意才可,當然,除非這位公主是個賢惠的,但凡換個公主,你想納妾?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竹生,你不要為了一個女子而放棄了你的仕途!阮大人的意思你還不懂麽?只要你娶了阮姑娘,你以後的仕途完全不需要發愁了!”

他知道男人的自尊心最強,便說道:“其他暫且不論,那我們就說說目前寧大人吧,你是覺得你自己哪一點能比得上他?所以能讓福安公主對你多看上一眼麽?”

“福安公主已經擁有了最好的寧大人,你就不要再自不量力的自取其辱了!”

譚竹生臉色很是難看,他沉默着沒有反應,好友見狀在心裏也忍不住罵上了阿檀,但現在譚竹生油鹽不進聽不進話,他也無能無力,只能長嘆口氣甩袖離開。

阿檀并不知道有人正在心裏罵她,她笑語盈盈地聽着阮寶珠在跟她講話,直到聽清楚了這次賞菊宴的真正用意,她眼眸微涼。

她拍了拍阮寶珠的手,說道:“譚竹生不是良配,你不如讓你爹娘多留心留心這次的探花郎。”

阮寶珠懵懵懂懂,問道:“公主為何這樣說?”

阿檀笑了笑,說道:“上次在酒樓,他見到了本宮,那雙眼睛讓本宮很不喜,所以他不适合你。這話你只需要轉達給你爹娘,他們就會明白了。”

譚竹生不是個壞人,他只是把權勢看的更重罷了。阮寶珠還是更适合探花郎,畢竟劇情裏,他們就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采盼,你過來。”

阿檀對采盼說了些悄悄話,采盼了然點頭,起身就去了外面。

能在這裏遇上譚竹生還真是個意外,所以需要有人去知會寧玉澤一聲,讓她在傍晚時分賞菊宴結束後來接自己一趟,也省得讓她誤會自己對她隐瞞了譚竹生。

哎,太愛吃醋的人一點也不好玩兒。

這算不算是個幸福的煩惱呢?

哪像自己呀,一點也不喜歡吃醋呢。

這賞菊宴上,男女分席而坐,不知不覺這日頭就落了西山,天空好像傾灑着一大片胭脂,豔麗極了,讓阮寶珠都驚嘆道:“公主,您快看!”

陪着阿檀一塊兒出府門的阮寶珠像是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然而在阿檀的眼裏,最吸引她的根本不是那抹晚霞,而是坐在車轅上,單腿支起,一腿懸在車轅邊的寧玉澤。

二人四目相對,皆是笑容浮現在唇邊。

阿檀朝她走了過去,阮寶珠當然也不落後,她看着寧玉澤還是很不爽,便挑刺兒道:“寧大人為何不進府門呀,瞧不上我阮府咯?”

寧玉澤淡淡道:“不久前我在四周看了看,發現阮姑娘府上的石榴又大又圓,不知可否向阮姑娘讨要幾個?就當我那院子的葡萄賠禮了,阮姑娘答應麽?”

阮寶珠冷哼一聲,撇臉道:“小氣鬼,幾個月的事情還記得呢,才不給你呢,葡萄早就進我肚子裏了!”

阿檀嗔怪道:“別老是當着本宮的面兒逗寶珠,還不快扶着本宮上馬車?”

寧玉澤利落下了馬車,別說扶了,只需要掐着腰就把她給送上了馬車,裙擺飛揚,惹來阿檀一聲驚呼。

阿檀沒忍住打了她一下,罵了句:“壞東西。”說罷就鑽進了馬車裏。

阮寶珠贊同地附和道:“對,壞家夥!”

寧玉澤微微眯眼,目光從她臉龐上劃過,最終落在了不遠處正掀開車簾觀望的譚竹生。

她如點墨般的雙目陰沉着,像極了烏壓壓的寒潭,幽深地使人感覺到背後陣陣發涼,好似有毒蛇猛獸順着背脊爬上了肩頭,只需你微微扭頭,便可把你一口吞沒,成為腹中物。

寧玉澤冷冷勾唇,無聲吐字:癡心妄想。

她正大光明地上了和阿檀同一輛馬車,背影潇灑,很快車簾就遮住了二人的身影。

譚竹生扶簾的手微微顫抖,他喉結滑動着,仿佛終于想起了自己現在是可以呼吸的。

他臉煞白,狼狽地倒在了車廂裏的軟枕上,冷汗直流。

那輛原本載着寧玉澤的馬車,此刻載着兩個難舍難分的人兒。

寧玉澤把阿檀緊緊地壓在了車壁上,吻住了她的唇不讓她發出聲音來。

她還沒有褪下狠戾的眉眼,讓寧玉澤多了幾分兇狠,行事也蠻不講理了起來。

阿檀眼尾緋紅,寧玉澤這輩子就是個醋壇子精吧?對吧!自己已經夠自覺了,為什麽還要遭到這樣的對待!

她果然還是最讨厭吃醋的人了!

如果她的手不搭在寧玉澤腰間的話,或許更讓人信服她那句話。

可惜,有些人就是喜歡口是心非。

作者有話要說:

阿檀:哼,暫時就讓她得意一會吧,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一般見識。

感謝在2022-05-14 35:35:39~2022-05-15 01:15: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桔橘耶、茶色5瓶;缪瑞達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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