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53章

疏星淡月,蟲鳴聲來帶了夏夜。

丫鬟梅庭端着剛洗好的葡萄進了房,她在後廚聽了件有意思的趣事兒,便打算說給虞向晚聽呢,結果她一進來就看見了虞向晚還保持着之前的樣子,這讓熟悉虞向晚的梅庭都有幾分納悶兒,連忙快步走過去,關心地問着:“姑娘,有什麽事你可以跟奴婢說一說的,你千萬別吓奴婢呀。”

這種症狀姑娘保持好幾天沒變了,經常會發呆,還會傻呵呵地笑出聲音來,一次兩次,自己還能接受,這次數多了,難免有點害怕呀。

梅庭的話被虞向晚當成了耳旁風,她坐在書桌前托着腮,一手還拿着根沒有沾墨的毛筆,不知道在想什麽,眉眼舒展,唇角上揚,笑得都有些憨傻,也難怪會讓梅庭擔心她是出了什麽事兒。

梅庭把手中的瓷盤放在了一邊,又把虞向晚手裏拿着的那根毛筆給取了下來,擱置在筆架上,說道:“姑娘呀,奴婢走之前你就是這個模樣,怎麽奴婢把葡萄都洗幹淨了,你還是這個樣子呀?”

她原先以為虞向晚是打算給誰寫信,專門研好了墨才離開了這裏,怎知走之前是什麽樣兒,回來後還是什麽樣兒。梅庭貼心研磨,虞向晚壓根就沒想着用它。

虞向晚這下子總算是回了神,嬌嗔地瞪了瞪梅庭,傲嬌地說道:“瞧你這膽子,比螞蟻都小。我成天待在侯府裏頭能有什麽事兒呀?”

梅庭不解地問着:“那姑娘最近神神叨叨的,又是發呆又是傻笑,奴婢能不擔心你嘛。”

虞向晚嫌棄梅庭說出口的話,糾正道:“什麽神神叨叨,你這丫頭一點兒也不會講話。”

“是是是,那姑娘總該為奴婢指點迷津了吧?別讓奴婢蒙在鼓裏了,獨樂了不如衆樂樂嘛。”

虞向晚靈動地轉了轉眸,那天自己和檀姐姐躲在假山裏,所以丫鬟們都不知曉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兒,這梅庭也是自己信得過的人,再說賣身契還在手中捏着,也不怕這丫鬟會背叛自己。忍了三四日了,自己這心裏頭的歡愉還沒有散去,梅庭如果不問到還好,這一問啊,自己真是忍不住了,特別想跟她分享自己的開心事呢。

這次梅庭渴望的目光沒有讓虞向晚忽視,她扯着梅庭的袖子,說道:“你坐下來,我跟你慢慢講。”

“好勒好勒。”

梅庭屁颠屁颠地跑去搬來凳子,坐在了她的身邊,眼巴巴地望着虞向晚,看着她對自己招手,梅庭期待地靠近,便聽到虞向晚說道:“這段日子讓我明白了件事兒,那就是我對檀姐姐超乎了普通人的喜歡,所以我想一輩子都跟她在一起,誰也不能把我們兩個人分開。那天檀姐姐從宮宴回來後,我就鐵了心地要跟她坦白。我那時就在想,如果被檀姐姐讨厭了,即便舔着臉我也不會離開長寧侯府,哪知道..”

虞向晚仰頭笑了幾聲,說道:“檀姐姐非但沒有讨厭我,她還同意了呢!梅庭,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當時腦子裏空白一片,整個人都傻了,直到後來檀姐姐主動抱我,我才找回了自己的魂。”

梅庭倒吸了一口氣,捂着嘴,瞪着圓溜溜的眼睛,問道:“姑娘,你..你不打算嫁人了呀?”

虞向晚就知道她會這麽問自己,不以為然地說道:“嫁人有什麽好的?咱們在羅州私下裏售賣香粉的時候,聽得那些荒唐事兒還少麽?男子在外花天酒地,女子守在內宅裏給他管着那些姨娘,這種日子,我可受不了。”

她想了想,又說道:“梅庭,我心悅檀姐姐和男女無關,我只是鐘意她這個人,而她恰巧是個女子罷了。”

梅庭仿佛懂了,又仿佛沒懂,但她看着虞向晚臉上的神态時,不由得也笑了起來,逾越地握住了虞向晚的手,真誠地說道:“奴婢不懂姑娘的深意,在奴婢的心裏,什麽都比不過姑娘。”

虞向晚回握住她的手,真情流露地摸了摸梅庭的發髻,說道:“等你懂得那天,應該就是有心悅之人了。”

“那姑娘你最近傻笑就是和這件事有關系呀?”

虞向晚畢竟還是個青澀的姑娘家,她當然不可能對梅庭說傻笑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她也不好意思說出原因,一個姑娘家竟然還在留戀着阿檀的那次輕吻,說出去多羞人啊。

所以虞向晚心虛地點點頭,說道:“對呀,難不成還會有別的事情麽?”

單純的梅庭哪知道虞向晚心裏的糾結和害羞,揶揄地說道:“不曉得姑娘還會歡喜多久,今晚該不會能再見到姑娘抱着薄被在床上打滾的畫面吧?”

“絕對不可能了!”

梅庭半信半疑,拖着長音說道:“那最好是這樣哦。”

虞向晚不滿地冷哼了聲,推開梅庭端起瓷盤就往架子床的方向走去,不過她剛走沒幾步,看見手裏的葡萄,忽然就想到了阿檀,所以虞向晚幹脆改了方向,道:“梅庭,你在房裏待着,我去找檀姐姐玩了。”

“哎等等!姑娘你別走這麽快,大姑娘不在院子裏呢。”

虞向晚笑臉瞬間收回,她轉了個身,酸溜溜地說道:“檀姐姐都這麽晚了不在院子裏去哪了?”

怎麽都不跟自己說一聲呀?檀姐姐是不是厭煩我了呀。

虞向晚小臉垮着,沒了精神,慢吞吞地走到了凳子邊,像是喪失了水分的花朵。

梅庭趕忙解釋道:“奴婢剛回來的時候看見大姑娘急匆匆地跟着管家走了,奴婢問了別的丫鬟,像是侯爺有要事和大姑娘說呢。”

虞向晚拽了顆葡萄塞進嘴裏,左臉頰吃得鼓鼓,她垂頭喪氣道:“那我就等着檀姐姐回來。”

“不..不就寝了?”平時這個時辰姑娘已經犯困地打起哈欠來了,今兒能堅持到現在都已經是個奇跡了。

虞向晚挺了挺胸脯,說道:“不看見檀姐姐回來,我睡不着,我要等她。”

“成吧,奴婢陪着你。”

“你去把繡筐給我拿來。”

梅庭笑問道:“這次姑娘不會再剪了吧?”

虞向晚白了眼她,笑罵道:“話多,快點去拿。”

被管家請走的阿檀似乎已經知道了長寧候為何會這麽晚見她的原因,長寧候今日回府都是踩着月色歸的,阿檀派人問了問,便知他被皇帝留在了宮裏頭,這不用想就明白皇帝應該是告訴長寧候真相了。

阿檀沒忍住心裏的幸災樂禍,眉宇間就帶出了幾分促狹,這些年來長寧候對自己厭比喜更多,如果不是看在太後的面子上,他是絕對不會對自己有一丁點的上心。整個長寧侯府,唯一讓他寵愛的也就只有趙雲清,要不然趙雲清也不會被養出這種性子。

他的發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人成親後相敬如賓,說起來也沒有多少情份在,無非就是湊活着一起過。

沒過幾年,發妻就病逝,繼室張秀娘進了長寧侯府,左擁右抱不缺美人的長寧候哪還會記得起病逝的發妻呢?

阿檀垂下眼睫,唇角的噙笑,嘲弄薄涼。

“大姑娘,侯爺就在書房等着您呢。”

管家恭恭敬敬地彎着腰,他是個人精,他在長寧候的态度上察覺到了幾絲端倪,雖好奇阿檀為何會讓長寧候露出那種又驚又怕的表情,但更多的還是讓管家不敢忤逆阿檀。

阿檀敲了敲房門,随後推開,她看見長寧候沉着臉坐在太師椅上,等到長寧候發現阿檀的出現時,他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事到如今,長寧候終于願意肯正眼觀察阿檀這個女子。

十八歲的年齡,正值朝氣蓬勃之時,但在阿檀的身上,長寧候看不出一絲年幼無知少不懂事,她沉着鎮定,有着難能可貴的從容。

長寧候為何不對這個女兒上心,那是因為他在面對阿檀的時候,氣勢被她全部鎮壓,在她風輕雲淡的态度中,一切都讓她游刃有餘,仿佛在她談笑風生時,都能含笑收走你的性命。

這對長寧候而言,絕對是件羞辱,有時他還在想,為何阿檀不是個男兒身,有這樣的嫡子在,長寧侯府完全可以再上一層樓。

然而現在已經不是長寧候看不起她,嫌棄阿檀是個女兒身的時候了。這個不得他心的女兒是真正的天之嬌女,是皇帝的女兒,是公主殿下。

“爹?”

長寧候雙腿一軟,急忙撐住書桌才讓他沒有窘迫地跪下去。

他幹笑着說道:“您,您千萬別這麽喊,微臣..微臣愧不敢當。”

阿檀笑了笑,自然地坐了下來,比起長寧候的戰戰兢兢,這書房仿佛是她的地盤,“你養了我十八年,這一聲我應該喊,再者,我娘的在天之靈若是看見我如此孝順,她也會安心的。”

長寧候啞巴了,白着臉賠笑點頭,“您說的是,尊貴的公主殿下能被微臣的發妻婉君撫養,是微臣三生有幸!”

“爹,你變化可真快,前些日子你不還罵我有這樣的女兒是糟心事麽。這都十幾年了,都沒從你口中聽起我娘的名字,現在突然聽到了這話,倒真讓我不太适應。”

長寧候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看阿檀,發現她正面無表情地端坐着,眼神銳利,沒有一絲溫度,讓長寧候直面的感覺到了使他敬畏的壓迫,這種威嚴他只在當今聖上的面前感受過,所以長寧候再也無法克制住內心裏愈發濃重的膽怯,直接跪了下來。

他到今日才明悟,原來之前的阿檀是有所收斂的,并非像此刻這般有種死死掐着人的咽喉窒息感,無人可以在她面前生還。

“你進宮都知道了些什麽?”阿檀問道。

長寧候跪在地上,解釋着:“聖上向微臣說明了此事,當年婉君的女兒不幸夭折,太後娘娘得知以後便将公主您托付給婉君。”

阿檀聽言,眯了眯美目,嘲諷道:“你當年都沒有發現女兒變了?”

長寧候咽了咽口水,心虛地說道:“婉君生女後,微臣便留戀在別的姨娘處,平時很少會來正院。”

阿檀撫了撫額,冷嗤道:“我想娘這輩子最後悔做的事情就是嫁給你了吧。”

他不敢說話只能把頭磕得更低。

阿檀不願意在這裏多待下去,正欲起身離開,便聽到長寧候說道:“太後娘娘明日會讓人來見您。”

“嗯,我曉得了。”

阿檀關上了書房的門,擡頭望了望這片天,勾唇淺笑。

當女帝麽?感覺是個不錯的選擇,還從未當過帝王呢。

【檀寶檀寶,我這邊儲存了好多好多知識,就等着你當上女帝一展身手呢!】

阿檀眸光流轉,她扯着披帛,傲氣地說道:“我腦子裏也有呢,真以為那幾個世界是白混的?”

“不過現在要做的是堵住那些老匹夫的嘴,讓他們老老實實的承認我。”

【檀寶打算怎麽做呀?】

“不着急,等我先成了公主再說。”

阿檀幾人從長寧候的書房離去,丫鬟玉綠提着燈籠引路,在這半路上還遇見了剛從正院離開的趙雲兒,她一臉疲憊,看樣子是侯夫人又在刁難她。這嫡母拿捏起庶女完全不需要任何的理由,随随便便就能整治她。

如今趙雲清還在受着瘾疹的苦,侯夫人只能把氣撒在趙雲兒的身上,時不時就讓丫鬟把她喊來伺候,明明是個主子,但在侯夫人面前連個心腹丫鬟都不如。

阿檀暗罵了聲,想當做沒看見趙雲兒,可她不這麽想。

趙雲兒驚喜地攔下了阿檀,溫聲細語地關懷着,說道:“大姐姐,你這麽晚了怎麽還在外院?”

“沒什麽事,爹找我問幾句話而已。”

趙雲兒豔羨地看着阿檀,感慨道:“如果我能像大姐姐這麽被爹爹看重,那就好了。”

可惜自己沒有受寵的姨娘,沒有讨喜的性格,只能成為侯府上的陪襯。

阿檀對她的想法一點也不關心,敷衍地颔首,便打算從她身邊擦肩而過,但是趙雲兒卻抓住了阿檀的手,雙眼含淚地說道:“大姐姐,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之前冤枉虞姑娘的事?”

趙雲兒的淚珠從眼角滑了下來,鼻尖泛紅,真是惹人憐愛。

也許是阿檀僞裝的太好,太完美,給了趙雲兒她會憐惜這個庶妹的錯覺,所以才敢當着阿檀的面前哭泣,希望能讓她幫助自己逃脫侯夫人的魔爪。

但是阿檀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趙雲兒瞠目結舌,只聽她說道:“對啊,我就是在怪你。我這個人很記仇,每次看見你我就會想起來你冤枉表妹的那件事。”

阿檀甩開了她的手,淡漠疏離地扯唇道:“離我遠一些。”

她讨厭沒有分寸感的人。

趙雲兒眼睜睜地看着阿檀離去的背影,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攥着,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眼睛裏滿是對阿檀的恨意。

就當阿檀走到拱門處,趙雲兒便聽見了一道讓她熟悉的聲音,她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兩個女子的靠近。

虞向晚跑着過來,她順勢把手裏的燈籠塞到了翡紫的手裏,毫不猶豫地撲在了阿檀的懷中,甜甜地喊道:“檀姐姐,我來接你回去!”

她在房中等了好久好久,把梅庭的眼睛都給轉暈了,一向聰穎的她還是在梅庭無奈地提醒下,才想到她可以去接阿檀,不用一直待在院子等着她回來。

所以她提着燈籠把梅庭給甩在了後面,小跑着往這邊來,幸好有梅庭跟着,沒能讓她迷了路。

阿檀接住了虞向晚,眉眼生動,見到親近的人阿檀自是另外一個模樣,她的眼神缱绻,笑容雖淺但足夠溫柔,說道:“一路跑着過來的吧?步搖上的流蘇墜子都挂在發髻上了。”

虞向晚想擡手去摸,被阿檀給阻止了,“我給你取下來,別亂動,小心扯疼你。”

虞向晚笑得雙眼彎成一條線,抱着她說道:“我才不會亂動呢。”巴不得一直抱着檀姐姐呢。

她下巴放在阿檀的肩頭,随意地看了看前方,就發現了站在月光下的趙雲兒,虞向晚歪了歪頭,像是在好奇她為什麽也會在這裏。

“別動。”

虞向晚這下子徹底老實了,讨好地對阿檀蹭了蹭,又看向趙雲兒,壞笑着挑了挑眉頭,将環在阿檀腰上的手臂收緊,得意又得瑟。

她在關注着趙雲兒,而趙雲兒在留心着她們。

阿檀一手抱着虞向晚,一手解着纏在她發髻上的粉玉步搖,阿檀不急不忙,伴随着虞向晚的小動作她還會笑容變濃,似乎對虞向晚有着無限的縱容。

她們人與影皆是成雙,與趙雲兒的孤寂落寞形成了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出現。

趙雲兒她感到費解,她比虞向晚差到哪裏了?她是庶女沒錯,但無論如何也比虞向晚這個投奔的孤女要強上百倍千倍,她到底哪一點值得趙雲檀另眼相待?僅僅是因為虞向晚表現出來的單純乖巧,所以才受到了趙雲檀的疼愛?

不能讓趙雲檀繼續受騙上當,虞向晚分明就是個蛇蠍心腸的女子,在曾經,這個女子會對自己和趙雲檀一起下毒。

趙雲檀,你清醒一點!

趙雲兒想要開口勸阻,可是她又該怎麽說?這樣的話聽起來就像是個謬論,別人又怎麽可能會去相信呢?

阿檀捋了捋那串流蘇,說道:“下次簪步搖的時候小心點兒,馬馬虎虎的,什麽事情都需要我給你操心。”

虞向晚從趙雲兒的身上收回了眼神,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阿檀這裏,“檀姐姐難道不想對我事事操心麽?”

“想啊,但我怕操心操的多了,我會容易變老。”

虞向晚忍俊不禁,捶了下阿檀的肩頭,道:“快回去啦,站在外面喂蚊子嘛?”

阿檀炫耀地展示着腰間的香囊,“你給我做的香囊我随身佩戴,不會有蚊蟲叮咬的。”

虞向晚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着,抱着阿檀的手臂,甜津津地催促着:“那也要快點回去。”

再繼續留在這裏,鬼知道趙雲兒還會使什麽幺蛾子,她那雙眼睛兇神惡煞的,看着就不是什麽好人。而且在自己還沒來之前檀姐姐肯定和趙雲兒聊了幾句,畢竟碰都碰見了,依着趙雲兒那脾氣,絕對會纏着檀姐姐不放。現在自己既然來了,那當然不會給趙雲兒這個機會的,所以趕緊走準沒有錯的。

“大姐姐...”

趙雲兒躊躇地喊了喊,她沒有等來阿檀的回應,反而看見了阿檀牽着虞向晚的手朝前跑去,二人飛揚的裙擺,潇灑恣意,踏着月色仿佛不顧一切。

她立在了原地,問起了身邊的丫鬟,道:“我就這麽惹人厭麽?”

丫鬟嗫喏地說道:“姑娘,奴婢說句膽大包天的話,您最近是不是對大姑娘太上心了啊?這十幾年來也沒見您這樣過,自從虞姑娘來了以後,姑娘就想着融入進她們兩個人中。您何必如此呢?要擠進去早進去了,哪還需要等虞姑娘來呢?”

趙雲兒抿了抿唇,擡手給了丫鬟一巴掌,冷說道:“混賬!”

這麽簡單的道理她當然懂,她只是不甘心。

但丫鬟的話也讓趙雲兒硬下了心腸,自己必須要對趙雲檀下手了,爹爹壽宴的時候,就是自己下毒的最好機會,只要能讓趙雲檀出醜名聲盡毀,那接下來就能更順利的扳倒她了。

大姐姐,你莫要怪我,怪就怪你對我太冷漠,對虞向晚這個仇人太好了,我本來不想對你用這種陰毒的手段,但是你的氣運不奪走,那我如何坐上那尊貴的位子呢?

那兩個攜手走回院子裏的阿檀并不知道麻煩就要來臨,她被虞向晚拽回了另外西邊的側院,跟着虞向晚一前一後的進了門。

阿檀的身邊是聲音不停歇的虞向晚,她活潑可愛,在燭光下嬌美動人,引來阿檀的深沉注視。

當她看見桌上的那盤葡萄時,阿檀又想出了個壞主意來,因此笑得有幾分撩人,她抓住虞向晚的手,讓丫鬟們都退下,只留她們兩個人在。

“表妹,你很喜歡吃葡萄?”

虞向晚斜睨着,點點頭。

因為檀姐姐自己才喜歡的呀。

阿檀摸了摸她的臉頰,坐在了一旁的圓凳上,極其自然的拉過虞向晚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阿檀手邊就是那盤葡萄,她慵懶地撚起一顆葡萄,眸波流轉,含着絲絲情意,說道:“我喂表妹,如何?”

這顆青色的葡萄随着阿檀的話語聲被她吃進了嘴裏,下一刻,虞向晚的眼前一片黑暗。

因為,阿檀捂住了她的雙眼。

只留下她口中的淡淡葡萄果香,讓虞向晚的腦中炸開了一朵絢爛的煙花。

沒有轉瞬即逝,它長久的保留着,令虞向晚抓緊了阿檀的衣襟。

她宣布,這輩子最愛的水果就是葡萄啦!

作者有話要說:

小虞:啵啵!

感謝在2022-07-05 35:52:17~2022-07-07 00:29: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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