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圓房

第22章 圓房

胤禛沖進來後感覺那種滋味無比熟悉,腦子裏關于那夜停滞的記憶像開了閘的洪水,隐隐變得清晰起來了。

那種絲絲甜甜的味道,隐隐的栀子花香,被他弄哭時軟趴趴的磨人的嗓音……他全記起來了……

“小騙子……”他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幽深暗色的眸子裏帶着絲笑,喜歡瞧她混亂的俏模樣。

寶春快要受不住了,他那股狠勁兒像是要吃了她似的,巨浪襲了過來,将她卷攜進無邊無際的迷亂裏,漂着沒了抓手,只

得一次次抱住他的背尋求一絲可憐的安全感。

這會兒徹底迷糊了,上次是頭一遭疼的厲害後來才來了點兒意思,這回完全沒了心理障礙哆嗦的快找不到北了。

徹底昏死過去前,她還怨念地想着,四爺怎麽跟一輩子沒碰過女人似的,後院那麽多棵大白菜還不夠他拱的啊……

次日清晨可把蘇培盛吓壞了。

昨晚守歲他同一群奴才去吃酒,心想四爺在福晉處使喚不到他。誰知今早去正院一問,婢女說四爺昨晚壓根沒歇在福晉房裏,

蘇培盛匆匆趕回了書房,窗戶紙是黑的,裏面一點光都沒有,鎖頭也是昨日離開時的模樣,他這回真是急了。

向侍衛們打聽了,才知主子爺去了奴才們住的院落。

他一路小跑着找過來,見四爺從寶春屋子出來,身上的腰帶一看就是他自己系的,掖着的下擺都沒碼平整呢。

蘇培盛心裏頓時一沉,什麽都明白了。

這事兒放在外頭倒也不稀罕,世家公子哥兒們被長輩拘的憋不住,又無處發洩,有的出了精還沒睡過女人呢,十來歲的書童被買回來可勁兒折騰的比比皆是。

想到寶春那水靈靈的模樣,皮子嫩的掐一把就能掐出水,日日待在主子身邊紅袖添香,也難怪爺把持不住走了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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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培盛正琢磨着悄無聲息地退出去,卻被四爺的目光逮住了,“躲什麽?過來伺候。”

蘇培盛只好硬着頭皮湊上去,腆着臉假裝什麽都沒察覺,“爺這會兒是去書房,還是去正院跟福晉用早膳?”

依着規矩,頒金節第二日是要和福晉一同進宮行禮的。

四爺應了聲,沒那閑工夫猜他肚子裏轉的什麽花花腸子,“去把她屋子布置下。”

這是要往寶春屋裏送東西了。

最近要緊的事兒多,這小破屋子還得委屈她住兩天,四爺一邊想庫房裏有什麽,本來只是想給她添點必備的,忍不住越說越多。

蘇培盛剛開始還用腦子記着,後來兩根手指頭都掰不過來了,恨不得手裏就有紙筆。

忍不住感慨,他跟了主子爺也有十餘年,竟被小春子半路抄了捷徑,難怪以前劉全被主子折騰的慘兮兮,枕邊風可不就是好使麽?

不過爺還是沒經驗啊,這會兒送什麽都不如送一瓶消腫收斂的碧玉膏實惠吧?

正院裏,福晉早早起來坐在鏡前抹頭油,扶了扶抹額上的紅寶石钿子,沉的像要把脖子壓彎下去。

汪嬷嬷進來遞了個眼色,福晉擺了擺手讓婢女們都退下了,門重新關上,汪嬷嬷才将蘇培盛來庫房搬東西的事說了。

“都是女人用的……爺新得來的八寶珍珠匣子、紫檀爐,還有南邊進上來的雪花緞子,可勁往前院兒搬呢……主子您要不要叫他過來問問?”

福晉擺弄指甲的手頓了下,冷哼了一聲,卻還是搖了搖頭。

不難猜,前院裏在四爺面前排得上號的還能是誰?一個夏蝶罷了。

昨夜他沒在這兒歇想必是去尋那個狐媚子了,罷了,這會兒他在興頭上,她又何苦去惹他不快?

經了這些時日的冷落,福晉算是看清楚什麽才是她最該抓住的了,她是正妻,何苦為了讨他歡心委屈了自己?

“無妨,左右不過是個婢女,還能翻出天去?”

汪嬷嬷想想也是,就退下了。

寶春醒來時骨頭架子像被人拆了重組過一樣,旁邊的褥子微微塌陷下去,早沒了溫度。

淩晨三點四爺就離開了,走前見她睡的香,似乎說了句今日不用她當值,讓她歇着,寶春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本來還想幫他更衣,被窩外的空氣太涼,到底還是沒抵得住襲來的困意,頭縮了回去,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過了會兒,蘇培盛領着七八個太監搬東西進來,笑的一臉深意。

見沒人往這邊看,他偷偷從袖子裏掏出一灰一白兩個小瓷瓶,神秘兮兮。

“這是從外頭尋來的,別說爺爺我不照拂你,抹上點兒……再有那事也能少遭些罪。”

瞧主子爺把小春子折騰的,啧啧,脖子上的印子藏都藏不住。

寶春打開聞了下,一瓶清涼涼的化瘀止痛,另一個濃烈刺鼻聞上去忍不住心神蕩漾,像是助興的藥膏。

蘇培盛是真傻還是裝傻?該不會是以為四爺是斷袖之癖吧……

等穿好衣服收拾齊整,膳房給下人提供早點的時辰早過了。

周師傅奇怪她往日吃飯積極今日卻這麽遲,不過想着昨晚守歲貪晚些也正常,挑了塊烤到焦糊的紅薯遞過來,“快吃,糖心兒的。”

“還是您想着我,”寶春咬了口,贊周師傅烤地瓜的手藝能去外面開店了,“您看看有什麽點心方便我端去書房的?”

這會兒不到下午用膳的點,她得送點墊肚子的小吃淺淺拍個馬屁。

周師傅一聽是給四爺送的,連忙停了手上的活,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做出一盤松軟的桂花糯米卷。

寶春先嘗了一口,口感綿密彈牙,在外面拎了一路也不怕涼。

算了下,她前後也有小半月沒進書房了,屋裏臨時擺了條長案,兩大摞的賬簿鋪在上面,戴铎和四爺居于兩端坐着算賬。

戴铎左右兩邊各一個算盤,檀木珠子噼啪作響,手速快到差點出殘影,寶春心想夏蝶要是跟了他,以後算賬可不愁了。

她悄悄靠去另一端,四爺坐在右側,握着朱砂筆的手頓了下,身後那股甜膩的點心味兒他早聞到了。

一擡眼,就見她站在冬日暖陽裏,霧蒙蒙的眼睛對他笑得羞澀幹淨。

不等他召喚,她自顧自走過去将點心放在梨花木小幾上,和往常一樣湊過去幫他整理淩亂的冊子。

這活兒她早就做熟了,伺候他時分外乖巧,沒發出丁點響動擾了他清靜。

可是她不招他,他卻主動看了過來,炙熱的目光如有實質落在她臉上,接着往下掃,寶春忍住沒去看他,蹲下來收拾他腳邊廢棄的書冊。

半人高的矮櫃将她的身子遮的嚴嚴實實,和書案另一邊隔着老遠。

沒一會兒,四爺察覺她的手搭了上來,隔着靴子揉按他小腿,僵坐了好幾個時辰是有點麻,被她緩慢地揉按一下松乏了不少。

然而沒一會兒那只小手就不老實了,還愈發大膽。

四爺瞪過來,寶春緩慢地眨了下長睫,不閃不必與他對視,頂着一臉無辜的表情,小手該幹嘛幹嘛一點不耽誤。

四爺呼吸都亂了一拍,握着筆的手忍不住抖了下,一滴暗紅色的朱砂滴在了宣紙上,緩緩暈開了。

戴铎正伏案冥思苦想,有個問題想了半天還是沒想明白,“主子,工部侍郎借的銀子與記錄不相符……”

絮絮叨叨說了很長一串,那邊始終不見動靜,戴多從厚厚的冊子後面擡頭望過去。

四爺眉頭蹙着,額頭上沁了一層汗,面色帶了點異樣的潮紅,神色似痛非痛說不上來的怪異。

“主子您可否身體不适,要不要請禦醫過來瞧瞧?”

四爺清了清嗓子,啞聲道:“今日到這,戴先生可自行回去休息。”

戴铎一愣,之前不是說好了要熬個通宵把這些賬簿都核對完嗎?怎麽這會兒就歇了?

等人退了出去,門板合上,胤禛一把拽住那只惱人的小手将人拉了過來,寶春跌坐在他懷裏,被他捏着下巴狠狠咬了上去。

輕微的刺痛感細細麻麻的,她咯咯笑出了聲,主動送上了雪白的脖子小口小口喘着。

胤禛眸光黯了黯,懲罰變了味道,在自己昨晚的成果上又種下了新的痕跡。

“還敢不敢再使壞……”

他聲音低低沉沉的,像磨砂紙擦過女人的皮膚,寶春被他吻得眼睛濕漉漉的,快喘不上來氣了。

他松開了她,輕刮了下她的鼻尖,罕見地溫柔下來,“你想要哪個院子?吟楓苑離書房不遠。”

這是要給她名分了。

可這會兒她進了後院不就請等着被福晉拿捏?

寶春柔柔地蹭了蹭他,打着商量,“從江南回來後,爺再跟福晉提這事兒可好?”

然後就見他眉頭又皺了起來顯然不贊同。

寶春哪會給他清醒的機會,湊上去伏在他耳邊嗫嚅着,“若恢複女身便不能陪爺下江南了……我舍不得你……”

“怎麽這麽嬌?”胤禛低低笑出聲。

還是頭一次,生出一種想把一個人揉進身體的沖動,以前倒沒覺着她這麽磨人。

罷了,回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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