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想看
第39章 想看
聲音落, 蘇栀臉被捧起,唔了聲,嘴直接被吻堵了。接着整個人被攔腰抱坐在了旁邊櫃子上。
蘇栀手不經意間碰觸到了開關, 剛巧開了燈。
一下子沒适應,白熾燈光有點刺眼,禁不住讓她眯了眯。胸腔伴随着喘息起起伏伏, 蘇栀完全懵了, 半天她才從喉嚨裏找到聲音:“周宴拾?”
顯然滿是驚訝和出乎意料,蘇栀怎麽都不會想到,他會這個時間, 出現在這裏。
“嗯,”周宴拾松開人,不慌不忙摳開表帶,剛剛做了什麽影響不了他話語條理分明, 動作慢條斯理, 淺勾嘴角,透出了些不正經:“你不是寫不出來麽?我不專業, 但或許可以給你提供點幫助。”
“......”因為這個?專門過來嗎?
接着手表放好, 人又覆了過來。
蘇栀手無處招架, 細嫩蔥白的指頭, 碰觸到了他剛剛說話間上下滾動的喉結。
親了會,周宴拾方才想起來一件事,禁不住強壓下情緒, 暗啞着聲音問:“身體、方便麽?”
“......”蘇栀眨了眨眼,人與大腦似乎還處于分離的狀态, 因為昨晚睡之前還在跟人通電話,以為還要好久不能見, 沒想到就突然出現了。
蘇栀愣怔了數秒,周宴拾以為不太方便,畢竟女孩子每個月都有生理期,于是往後退了點身,但很快脖子被蘇栀勾了過來,主動湊過去臉頰蹭了蹭,點了點頭,“我沒來那個。”
雖然她不太明白周宴拾說的幫忙是這個,但是并不排斥。
況且就算不是幫忙,也是要履行正常的夫妻義務。
蘇栀穿着前開扣的睡衣,周宴拾将睡衣一點一點給退至在了腰間。
修長手指在身前輕蹭了下,蘇栀泛起一陣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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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跟着短瞬暫停。
窗外的風聲雨聲混雜在彼此交纏的氣息裏。
周宴拾在一點一點從上到下的審視,看她,蘇栀咽了咽嗓子,心跳随着指腹溫度而起伏不停,因為人之前從來沒這樣過,明明都很直接的。
“你幹嘛?”聲音小小的婉轉起伏,有埋怨和不願意,她臉都快要熱熟了,還不如直接來好過。
周宴拾鼻息輕出,笑了下,“看看你。”
“......”三個字說的蘇栀頭皮酥麻,心道,有什麽,好看的啊?
第一次的時候沒想過要看,現在卻想看了......?
“你、快點吧。”蘇栀聲音喃喃,雖然天黑着,但陌生地方,蘇栀總覺得不怎麽安全。
周宴拾掌心覆上,力道加重,湊到人耳邊,“估計快不了。”
“......”
這一次開始的其實很草率,卻做的挺瘋的。
窗外依舊狂風暴雨,出去勢必要暴雨澆頭,但此刻在屋內的蘇栀也好不到哪兒去。
原本就又小又窄的床吱吱作響。
蘇栀脖頸裏黏膩着汗漬,有她的,也有周宴拾的。
比起之前蘇栀總是被帶着走,這次多了點自我探索和主動。
周宴拾停在那,蘇栀有點難捱,覺得人......挺壞的,“怎麽了?”
“我沒戴。”周宴拾低着聲音貼在人耳邊說。
“......”
這個事情,多多少少,在這個時候,有點要命。
空氣安靜了幾秒鐘,蘇栀手扒着床沿往自己放包的位置指了指:“我昨晚上東西胡亂的塞,好像上次那剩的,塞包裏了。”具體蘇栀也不清楚,掰了掰周宴拾覆在腰間的手,“我去找找。”
周宴拾深出了口氣,沒出來,胳膊長,直接掃了過來,還真有。
上次的傑士邦。
拿出來一只,放到一邊,“等下再用。”
很多年後蘇栀都能想起那個清晨,真情實感也好,突然的出現,然後單純只是陪她找靈感也好,蘇栀都忘不了。那樣的周宴拾太令人着迷。室內沒有再開燈,像是室外的暴雨澆在地上蕩起的霧氣從牆體穿透而過,浸透進了室內。總之灰蒙蒙的。
周宴拾帶她嘗試了很多種姿\\勢。
然後事後不忘附在她耳邊說:“現在知道了麽?這會是我想做的第一件事。”
“......”
他身體力行的告訴她,如果現實中,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長久分開沒見。再見面,想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排除會是這個。
原始的接觸,但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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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拾從洗澡間出來,擡手撥了一把濕淋淋的頭發,蕩了幾滴水滴下來,也沒想着去擦,走到椅子邊彎腰順手在地上撿起了一件白色吊帶內襯。丢在了椅子上。
掃了眼床上躺着睡過去的蘇栀,拿過從他外套口袋裏掉在椅子上的煙和火機,信步走到了另一邊的窗臺,靠在那,點了一根來吸。
橘色火焰跳躍在霧霭昏沉的暴雨天。
這裏是一處民房建造的旅舍,房間都很小,陳設配套設施也很簡單。
一張一米五的床,接近門口的角落放着一個櫃子,然後是一張木質椅子。
洗澡間和衛生間一體的,所謂的淋浴間也只是馬桶旁邊的一個淋浴頭。
周宴拾剛剛就是站在那下面洗的澡。
窗簾是上下抽繩拉動的百葉窗,窗臺上放着一盆早就幹枯難辨的花草。
比起海灣酒店,天上,地下。
但這樣的條件在附近已經算得上最好的了。
一起跟過來的李賀從緊閉的門口經過,端着茶壺過去走到盡頭的熱水間打水沖泡面,趕了一晚上的路,他飯量大,早餓了。
心裏想着要不是老板早早的安排,估計這群人還真會有危險,至少也會是像現在還在路上趕着撤離的人一樣,連個落腳處都找不到。
邵之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從隔壁的城市趕了過來,一口氣上步梯上到七層,迎頭撞上了要去打水的李賀,立馬攔住人問:“你老板在哪兒呢?”
李賀腦中過了一遍剛剛經過時候那間緊閉的房門,然後客氣又尴尬的跟邵之魏笑了笑寒暄:“我也不太清楚,他說剛下飛機,挺累的,說不讓我管,自己找了地方休息。”
邵之魏哦了聲,然後看到李賀胳膊下夾的泡面桶,“吃泡面?”
“邵總...有別的吃的?”李賀反問。
這個時候,都只顧着跑路,還真沒多想這些。
邵之魏拍了拍人的肩:“雨停了我請客,就林城最出名的那家Sukie會所。”接着又說:“這次多謝你老板了,你老板做了回好人。”
“......”
邵之魏沒想到周宴拾會操他的這份心,屬實讓人意外,甚至有瞬間荒唐的懷疑,周宴拾是不是暗戀他?
想到這裏,他激靈的打了個冷顫。
千萬不要,他喜歡女的。
邵之魏終于說完走了,李賀一邊接着熱水一邊扯着唇笑,笑邵之魏嘴裏的那句“做了回好人”。
肯定沒少在自家老板那裏吃癟。不然也不會這麽感慨。
事實是,老板的這次好人,也不是沖他來的。
要是知道了,怕是得更傷心。
打完熱水,李賀端着水壺再次從那扇緊閉的房門口經過,心裏想着也不知道要不要打擾一下,送點吃的進去。
接着擡過手腕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九點多,距離人進去,過去了兩個半小時。
但是想想還是算了,不打擾總歸是不會犯錯,他還是吃自己的泡面吧。
尋思着老板這戀愛談得有點出人意料的持久且專注,他記得倆人也就是那次晚宴在一家餐廳遇到的,一見鐘情?
這種事怎麽覺得發生在周宴拾身上有點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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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栀這一覺睡得很沉很長,最近兩天沒怎麽睡好,過度運動,像是一種催化劑,可以讓人深度入眠。
近乎落地的雷聲轟隆隆響起,揪在床單上的手指動了動。翻了半個身,又尋了個舒适的位置。
周宴拾搭在人腰上的手也順勢一松,轉而變成了貼在腹部。他也睡了個大覺,但是被雷聲給弄醒了。
但也并沒有要起床的打算,松動的眼皮繼續合着。
被子下邊的手順着向上,沉睡的蘇栀應景呓語:“流氓!”
周宴拾以為人醒了,掀開眼縫,半支起身,而蘇栀嘴巴半張,嘴角有處殷紅特別明顯,皮膚是年輕特有的軟嫩,透着點粉紅,明明睡得還是很沉。
另一邊的手機震動,周宴拾收回手,轉而拿過手機,摁下接聽鍵的同時掀開被子起身下了床。
直到走到窗臺位置的時候方才喂了一聲:“媽,什麽事?”
“宴拾,我去看了看,房子這邊裝好了。”是杜清,“你們打算什麽時候搬一起住過去啊?”當初兒媳婦跟她說,跟自己兒子商量好的,房子裝好之前,還是照原來的生活方式,她也就沒多插手。但是剛開始蘇栀還過去家裏吃了兩頓飯,現在倆人卻是越來越不着調,都跑的沒影,見面互動就不用想,肯定沒有,飯也不回來吃了,這哪裏叫過日子。“新房子距離醫科大也不算遠,栀栀在京宿工作的地方不也是在那邊附近麽,怎麽都方便。”
周宴拾往床上看了一眼,沉聲說:“行,我們回去了就搬。”
杜清以為自己聽岔了,兒子這邊似乎也太順利了。
而杜清也是到後來才覺察出,這件事好像從頭到尾都很順利。
“這個要提前暖房的,需要挑個好日子,請親戚朋友過來吃飯,我來安排,你們什麽時候回來記得給個準信兒。”杜清開心,接着又說:“那個,前幾天我見到初柔了,那姑娘提了點新摘的桃子特意送過來,說她家桃園裏摘的多,一下吃不完,我跟你爸也不好拒絕。”杜清猶豫了下沒再說,畢竟人腳步都沒停就又走了,順路而已,不好說什麽。想問問自己兒子知不知道人回來。她也不清楚董初柔什麽時候從國外回來的,之前兩家人是走的近,但自從兩人婚事沒成,就鮮少再往來。
“我見她了,栀栀也見了。”周宴拾頓了頓,“這事您別管,我會處理。”
“什麽叫栀栀也見了?她不會跟栀栀說什麽吧?你們當初不是和平分手嗎?不是斷的挺幹淨的嗎?那天我還聽人說她在國外也有對象的啊?”
“媽,那不叫分手,叫解除婚約。”周宴拾糾正。因為這是兩個概念。他跟董初柔,也本就沒在一起過,談不上分手。
“行了,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處理吧,真的是操不上你那份心,一天天,反正你這邊成家了,之前或者外邊如果有的該斷的關系一定要斷幹淨,”杜清那邊似乎有人喊,“暖房的事情就這樣說,你們回來提前跟我們打招呼,我好看日子。”
周宴拾應下嗯,挂了電話。
對剛剛杜清嘴裏的“之前”“外邊”的用語,頗有微詞。
但是可以理解,因為杜清周邊接觸的家庭裏,這樣的例子多的是。家裏催着不結婚,但是外邊找的并沒有斷過,小明星、網紅,亂七八糟,只是單純的不想結婚。
蘇栀還在睡。
周宴拾拎過丢在椅子上的外套,出了門。
李賀專門聽這邊動靜呢,聽到門響,就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周總,剛邵總過來了,說他找您。”
周宴拾嗯了聲,“他人在哪兒?”讓李賀帶他過去。
邵之魏在貧民窟中,整了個挺敞亮的房間,見到周宴拾過來,先嘆了口氣,一邊給人倒水,一邊牢騷:“我他媽跟這林城八字犯沖!生物研究所那個項目你不是說有問題麽,需要再考察,我那小小的文藝工作室也出了亂子,編劇讓人給黑了,網上鬧得沸沸揚揚,說人抄襲。我找專業人看了,對方甚至連一個指控盤都做不出來。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劇情,愣是被雞蛋裏挑出點骨頭。網上節奏也被帶的飛起,媽的,到處自我高.潮。”
邵之魏說着将斟了茶的杯子給周宴拾遞,奈何人不伸手接。
“你們哪個編劇?”周宴拾看着人問,他從不關注這些八卦娛樂新聞。所以昨天晚上,是真的單純的以為人困在了自己的劇本裏,想不出東西而難過。
“就——蘇栀,”邵之魏又沖人擡了擡手裏的水杯,“你記性不好,小姑娘之前給你送過材料。年紀就跟你帶的學生差不多,二十來歲。”最後笑着打趣兒,“年紀排輩估計得喊你叔。”
“......”周宴拾接到手水杯剛抿了口茶,聞言立在那直接悶嗆了聲。
“你錯了,輩分可從來不是按年紀來排的。”
邵之魏啊了聲,沒聽懂。
但周宴拾此刻沒有跟他糾結輩分的心思,下颌線緊繃成一條直線,又抿了口茶,擡眼問人:“你們工作室沒公關嗎?”
“這種怎麽公關?”邵之魏對這就不懂,他單純投資而已,“說實話,我也沒那麽多心思去管,都是由主管經理來弄,實在不行搞臭了就散夥。”
邵之魏對關于自己算得上無關痛癢的事,不會做更多的情緒消費。
“我倒也不介意手裏多個事情做,那就讓你那工作室換老板吧,等下我讓李賀過來給你談手續。”周宴拾淡淡,話倒是說的不疾不徐,口氣也平穩,沒什麽情緒。可雖然是商量事,但了解他的邵之魏卻是從裏邊聽出了冷滲感。威脅。
不是——
邵之魏懵了。
自己工作室出了事情,他生什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