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第 31 章
葉栀被他猙獰的臉色吓了一跳，連忙解釋：“因為汽水含有磷酸鹽，同體內鐵制裁産生化學反應，使鐵質難以吸收，在月經期會出現疲乏無力和精神不振的現象，這是鐵質缺乏的表現。”
蕭則繼續猙獰：“我就要喝！”
葉栀汗顏：“好吧，我去給你拿。”
可是蕭則家的汽水都是冰鎮的，她猶豫再三，拎着瓶冰鎮飲料，又倒了本熱水，一起遞到蕭則跟前，“我建議你喝熱水，否則會痛的。”
蕭則冷哼一聲：“金鱗豈是池中物？”
說罷，抄起汽水瓶子咕嘟咕嘟就是半瓶，而後文雅地咽下去個氣泡嗝，嘆了聲：“爽快！”
葉栀冷眼旁觀，評價了句：“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他嗅到空氣中有股稻米的香味，“你煮什麽呢？”
“砂鍋粥呀，你吃完了就回去上課吧。”
蕭則心裏百般不願，但還是應下。
葉栀同他說完，轉身又進了廚房。
蕭則打了個哈欠，懶懶地往按摩椅上一癱。
可是他中午沒吃飯，這時候已經餓了。
空氣中氤氲的香氣愈發勾人，隐隐約約透着股牛肉的香氣。
他也控制不住，口水就泛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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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着腳下了按摩椅，輕手輕腳地從廚房門後探出個頭來。
葉栀餘光瞧見他躲在門後，朝他一笑：“你進來呀。”
蕭則湊過來，坐上椅子，頃刻就雙腳離地。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翹起的腳尖，淚目了。
矮腳小貓葉栀同學。
眼前砂鍋裏的粥是奶白色的，看得見軟爛的牛肉，光澤溫潤的蔬菜，燦爛的小蔥。
葉栀抄起個雞蛋往他額頭一撞，咔嚓一聲，粥裏落下個生蛋。
她拿起筷子戳爆蛋黃，靠着粥的熱量，黃澄澄的蛋液漸漸熟透。
噴香噴香。
葉栀給他遞了個勺子，囑咐了句：“晾一會兒吧，現在正燙着呢。”
蕭則用勺子輕輕攪了攪，舀起上層的米粥品了口。
溫暖從喉嚨一直流淌到胃裏，連着小腹都跟着暖意融融。
極其美味，帶着葉栀媽媽傳承的味道，一股熟悉的，家的味道。
蕭則朦朦胧胧地問：“你還會做飯呢？”
“當然呀，”葉栀搗鼓着紅糖水，“我爸媽平時很辛苦，我放假在家，難道不得讓他們吃上熱乎的飯菜嗎？”
蕭則聽完，心裏某塊有所感觸，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觸。
他又想起來葉栀在玻璃展區前逗弄小狗，那麽喜歡，偏生不買，就因為沒時間陪它。
她真好。
溫暖又能幹，很理性，也懂很多。
如果能得到她的愛，那是不是件很幸運的事？
蕭則嘴角微微翹起，悶聲品着滾粥。
不會被遺棄，也絕不會被背棄，就像她轉身毫不猶豫地護住他，那麽負責，對待感情，當是絕對忠貞。
他有點想要她的忠貞。
如果拿到，那麽以後，她就都是他一個人的了。
那如果失敗了呢？
蕭則心頭一凜，今日與劉邺楓的照面又跑來他腦海中作怪。
如果失敗，葉栀會害怕，會應激似的躲着他。
唔，難辦。
不過他又不是劉邺楓，呆呆傻傻，根本追不上葉栀。
銀勺子觸碰瓷碗，發出輕靈的叮當聲，蕭則似笑非笑：“小葉子，我問你個事，你得如實告訴我。”
葉栀點點頭，擰緊蓋子，嘩啦啦地晃着紅糖水，“你說。”
“你和劉邺楓……”蕭則立馬注意到她回避的眼神，連臉都跟着下意識地偏離，“你們怎麽回事？”
葉栀似乎不大想說，只含糊應道：“沒什麽，你別接受他的恩惠，平時繞路走就行。”
“憑什麽？”蕭則不肯，“我什麽時候繞過別人？都是別人見我乖乖繞路。”
葉栀不鹹不淡地掃來一眼，似乎疑問，似乎納悶，又似乎只是默默看他表演，無論怎麽樣，那都是不信不care的表情。
蕭則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大大的冒犯。
這就是所謂大受冒犯。
他很不爽。
手繞到腰後，捶了兩下。
腰，好酸，好累，好乏。
葉栀扭頭看了眼，抓住他捶腰的手，“不能捶。”
蕭則之前不知道生理個期這麽雞兒的麻煩，今天算是小刀拉屁股——開眼了。
“這又是為什麽？”牙縫裏擠出一句。
“會使盆腔更加充血，血流加快，導致月經過多，經期延長，反而使腰酸背痛更加嚴重。”
蕭則：“……”
有理有據，他竟無法反駁。
他還想再談劉邺楓的事，剛一開口，葉栀就很巧妙地轉移了話題，“你不是想去按摩椅上躺會兒嗎？去吧。”
她明顯不想和他提這事。
都是聰明人，再糾纏下去就尴尬了。
蕭則識趣地不再提及此事，乖乖在按摩椅上躺下。
可他心裏，就好像打了個結，系了個疙瘩。
別的男生會介意女朋友對前任這樣嗎？
他心裏想。
然後猛然驚醒，這是什麽狗屁命題？
他還是別想了。
他和葉栀，革命友誼罷了。
蕭則在按摩椅上窩着甚是舒服，不知不覺竟然沉沉睡了過去。
生理期尤其困乏，他也沒躲過這劫。
迷迷糊糊的，有人給他裹了毯子。
不用猜，肯定是葉栀。
又迷迷糊糊的，他覺察到小腹細微的下垂感，起初沒當回事，到後來，那痛感越來越清晰，絞痛伴随着墜痛，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感受。
他這回睡不着了，支起身子，軟着手擦了把額頭的汗，“葉栀——”
如同小貓在叫喚。
葉栀就坐在他旁邊的藤椅上，手裏架着本書，聽到他的呼喚，收了書本。
“怎麽了？睡得不安穩？”她瞧見他臉色蒼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蕭則已然淚花閃閃：“肚子好痛！”
葉栀把保溫杯遞給他，安撫道：“你先喝點紅糖水暖一暖，我去給你燒個熱水袋。”
蕭則眼淚汪汪地灌了一點紅糖水。
他不是不想多喝，而是此時有點惡心，想嘔。
生活不易，蕭則嘆氣，他放下杯子，坐直了腰痛，肚子還痛，他試着蜷縮，這樣似乎好了點。
他試着以清奇的姿勢蜷縮，比如跪着将臉貼近床面，身子拱起，把杯子抱進身下。
完美！
他成功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
葉栀找到暖手寶，充上電便折回去找蕭則，一眼瞧見蕭則将死螞蟻一樣的姿勢，屁股撅的老高，她吓了一跳。
急忙湊過去搖搖他的肩膀，“你怎麽了啊喂！”
蕭則本就虛弱，這個姿勢舒服卻費力氣，他殘存的一點力氣好不容易支撐起這個舒服姿勢，就被葉栀輕飄飄地晃倒了。
無限憂傷。
蕭則擡起一雙潋滟的杏眸，眼裏霧氣蒙蒙，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好痛，活不起了。”
葉栀心裏也納悶，自己平時根本不會痛的呀？
她把蕭則安穩地扶起來，給他擺了個正常人的姿勢，拉了個小椅子坐在一旁。
雙手合十，摩擦生熱，然後把暖融融的手掌貼向他的小腹，很溫柔地揉了起來。
蕭則又像得了舒适愛撫的小貓，漸漸放松下來，好受很多。
葉栀在旁語重心長的說：“下次別喝那麽涼的東西，記得麽？”
他能不記得嗎？
不聽葉栀言，吃虧在眼前。
蕭則“嗯”了一聲，“你平時每次也這麽痛？”
“沒有呀，”葉栀笑笑，“我還好啦，只是有些女孩子會很痛。”
甘甜的笑容突然變得苦澀：“做女人，還真是不容易啊。”
葉栀聞言，低頭摸了摸褲兜，然後從褲兜裏拿出校園卡，鑰匙，藍牙耳機，拳刺，一個便簽本子，一支短筆，薄荷糖，還有手機。
一一把這些小物件堆在蕭則身邊。
蕭則驚：“你這是做什麽？”
甘甜的笑容突然變得苦澀：“做男人，也不容易啊。”
葉栀抿了抿唇，“你平時早上一醒，什麽什麽也都跟着醒了。”
蕭則耳朵刷地紅了。
“早上這樣也就算了，中午睡個午覺也這樣，平時毫無征兆也會這樣。”
“我只能在口袋裏多裝點東西，這樣稍微掩蓋下……那個部位。”
蕭則這張臉也跟着紅了。
“我之前以為男生單手揣兜是為了耍帥，現在知道了，是為了調整某物在褲子裏的位置。”
蕭則脖子也跟着紅。
他輕咳幾聲：“咳咳咳咳咳咳——呃，正是氣血方剛的年紀，這種情況也難免，你……你多擔待。”
葉栀笑了笑，語氣輕松：“沒事，說明你身體好。”
蕭則比劃了一下：“你要是實在不舒服，可以……”
暖寶燒好了，發出叮的一聲，蕭則把後半句話咽下去了，葉栀見他跟傻鳥似的不說話了，覺得無趣，轉身去拿暖寶了。
炙熱的暖寶壓在他的肚皮上，他舒服的喟嘆一聲，感覺整個小腹裏面都被溫暖了。
葉栀瞧着他舒服的模樣，忍不住笑着戳戳他軟嘟嘟的臉頰，“平日記得保養，別總喝涼水冷飲，也別吃太多辣的東西，我也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下次。”
蕭則拖長調子，“嗯”了一聲。
撚起手邊的平板電腦，拉過葉栀的手指解了鎖。
葉栀瞧見他在搗鼓什麽app，還沒來得及細瞧，蕭則便一臉得意地仰頭，同她說：“小葉子，給你秀一波。”
他指尖一撥，一連串古筝的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