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5章
宋堯照舊是早早醒來, 迷迷瞪瞪去洗漱，把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下樓吃點牛奶面包填填肚子。
拉開卧室房門, 對面并非緊閉的另一扇門, 顧清嶼早已起了, 裝束完整，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用筆記本浏覽着文件。
宋堯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來, 站在門口怔怔停了幾秒鐘, 眼神有些發直，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搭檔已經從沈臨換成了顧清嶼。
睡了一覺, 竟然把這茬兒給忘了。
顧清嶼聽到聲響回頭, 淺淺勾唇一笑道：“早。”
“你起的好早。”宋堯抓抓亂糟糟的頭發, 他已經覺得自己作息很正常了, 只是醒了以後有些愛賴賴唧唧地躺着發呆罷了，按照這個時間算, 估計顧清嶼一睜眼直接就起身了, 一秒沒耽擱。
不賴床的男人……好可怕, 宋堯想，他這輩子大概都做不到起床幹脆利落。
“過來吃早餐吧。”顧清嶼道。
宋堯伸長了脖子探頭一看, 視線越過顧清嶼的肩膀，才發現桌上擺着個托盤, 香噴噴的早餐還散發着些熱氣。他走了過去, 坐在顧清嶼旁邊, 詫異道：“是你準備的？”
問完後看到顧清嶼帶着笑意的眼神, 宋堯便覺得自己在講廢話。不是他準備的，還能有誰？全樓上下都是夜貓子, 包括導演本人，不睡到下午不肯起床，陶希文那種上午就起的在明星裏已經很罕見了。
能每天準時準點吃早餐的，大概只有顧清嶼一人了。
早餐很簡單，但卻弄得相當有儀式感。
顧清嶼偏愛面包或者三明治和牛奶，但自從醫院裏那頓之後，他發現宋堯或許更愛中式早餐一些，也随之做了調整。
托盤上放置着三個盤子，長方形那個上面擺着四塊土豆胡蘿蔔絲餅，金黃的表面撒了黑色的芝麻點綴，花瓣的碟子裏盛着一排切了片的哈密瓜，碗中是冒着熱氣的豆漿。樣樣看起來讓人食欲滿滿，顯然是算好了時間準備的，溫度剛剛好，可以直接入口。
他甚至在盤邊擺了一朵胡蘿蔔雕刻而成的花作為裝飾，給這份簡單的早餐增加了一些小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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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堯有些驚訝。都說想抓住一個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顧清嶼這手藝、這心思，以及這投其所好專挑人愛吃的食物……還不得把人抓得死死的。
“其實……”其實不必在他身上費這麽多心思的。宋堯心裏明白，顧清嶼參加這檔節目是被家裏老爺子逼來的，從頭到尾透着股不情不願。
他們完全可以逢場作戲敷衍過去最後這些日子，等到拍攝結束，各回各的行業，大約也是沒什麽機會能再見了。
“嗯？”顧清嶼把筆記本往旁邊一放，将餐盤推到宋堯面前，擡頭看着他，“請享用吧，我的愛人。”
聞言宋堯的心頭顫了顫，直視着顧清嶼的眼睛。
宋堯發現顧清嶼的瞳色有些淺，在晨起的陽光下是淡淡的棕色，多數公開活動的場合他都隐在一旁，淡漠地觀察着別人，可此刻那雙眼睛透着專注和深情，還有淺淺的溫和笑意。
宋堯與他對視了一會兒，很快反應過來，顧清嶼說的“愛人”，多半指的是綜藝搭檔的意思。
他咬咬唇，心裏暗罵看起來顧清嶼是最成熟穩重的那個，其實也跟其他人一樣不正經得很，為什麽要把好好的搭檔說的這麽暧昧親密。
撩他調戲他很好玩嗎？
“嗯。”宋堯悶悶應了一聲，用勺子攪着豆漿，開始專心吃早餐。
“你剛才想說什麽？”
“沒什麽。”宋堯淺嘗了一口土豆餅，外層薄脆，內裏綿軟，香氣四溢，“其實你中餐西餐的手藝都很好。”
顧清嶼笑了笑，重新把筆記本放在腿上，繼續浏覽文件。
宋堯還想說些什麽，卻看他已經進入工作狀态，頻頻回頭也沒能引來半分關注，只好作罷。他就把宋堯晾在那裏獨自吃東西，沒有再多講一句話。
讨厭……還想多聊幾句，被迫咽回肚子裏。于是宋堯氣得猛塞了兩口哈密瓜。
他忽然發現，前幾位嘉賓明着撩暗着撩，直白地溫柔和悄悄地茶……簡直都是小兒科，顧清嶼才是那個隐藏的大boss。
之前他們的幾次對話就可以發現，顧清嶼對人性和心理研究深刻，他太會洞察人心。如果只是旁觀也就罷了，要是摸準了性格投其所好，就像挖好了的甜蜜陷阱擺在人面前，他甚至都懶得掩飾，別人也會心甘情願地跳下去。
宋堯到現在為止，細想下來，依然覺得顧清嶼沒有半分缺點。
這個想法本身就是個恐怖的事情，除去那些小心機外，只有一種解釋，顧清嶼恰好完美地卡在宋堯所有的性|癖上，那意味着宋堯遲早動心，一旦陷進去就會被吃得死死的毫無翻身餘地。
可是人家是什麽身份哎，頂級財團家的唯一繼承人，高低也得找個門當戶對的集團公子哥兒聯姻，陷入單戀最後受傷的只有自己。
宋堯三心二意地吃着東西，後面甚至是機械性進食，都沒嘗出個味道來。
他腦中有個聲音反複警告自己：不要順着顧清嶼的節奏走，一定記得時刻掌握主動權，警惕甜蜜陷阱！
宋堯再次側頭看向顧清嶼，對方正滑着控制板，俊美的臉上是十足的專注神情。相對比而言，自己穿着随意，像只小豬一樣睡醒了爬起來就是吃，還要打擾人家工作，多少有些于心不安。
宋堯深吸一口氣，在心中暗暗握拳——
不行，我們的目标是：封心鎖愛，拒絕被吃死，奪回控制權！
“哥哥，你在工作呢？看什麽文件呢？”宋堯笑得甜，聲音更甜，頗有些江舸纏着他喊哥哥的架勢。宋堯屬實是活學活用了。
“沒有。”顧清嶼示意他過來看。
宋堯往後坐了坐，并排靠在沙發上，下一秒顧清嶼便貼了上來，左手随意地搭在宋堯身後的靠背上，這樣一來像是他把宋堯摟在懷裏一般。
電腦拿過來，一半放在宋堯腿上，一半放在顧清嶼腿上。屏幕上是一份表格，孫遠導演發到群裏的，宋堯早起還沒來得及看，那上面列着各式各樣的情侶約會活動。
本以為“心動之約”不同于別的戀綜節目，主打一個溫馨治愈慢綜藝，讓嘉賓随心所欲地相處，不必被繁瑣的流程和安排拘束。可導演最終還是開始整活兒了，生怕他們有空閑的時候，除了今天是只有一個“共進晚餐”項目，明天起每一天都是滿滿當當，勢必要讓他們把情侶的約會項目全部體驗一遍。
宋堯已經被上面的內容吸引。
看電影，泡溫泉，趕海，看日出……
宋堯指着上面一條無語出聲：“去農場抓雞殺掉并共同完成烹饪……”有病吧孫遠？誰家情侶去養殖場殺雞啊？
顧清嶼的指尖落在宋堯肩頭，輕點了兩下又重新搭回靠背上，似乎是無意識動作，又好像是在安慰。
“很新奇，你要是不想動手，可以讓我來。反正我們是……”耳邊的低音炮頓了頓，輕輕吐出幾個字，“限定戀人。”
宋堯有些不自在地站起身：“那個，我下樓喂一下小柴。”
顧清嶼沒有阻攔，看着宋堯飛一般直奔樓下去了。他的視線重新落在電腦屏幕上，修長的指尖往左一滑，界面登時切換到另一個窗口裏，頂部标簽顯示打開了一排PDF文件。
《親密關系養成指南》
《戀人之間的講話藝術》
《一百個把伴侶撩到臉紅心跳的小技巧》
《好男人，就該這樣做！》
……
顧清嶼看着教程上一通長篇大論如何悄無聲息拉近距離……嗯，好像，的确有些用處。
他這二十八年不論學習還是工作，從不打無準備之仗，勢必要提前做好研判和規劃，要追男朋友，當然也該提前學習一下相關技巧。
這些日子顧清嶼讓秘書搜羅了好些戀愛的相關書籍，勤勤懇懇惡補了一通，總算從毫無經驗的小白，進化到有點理論基礎的小白。
顧清嶼關掉看完的這本，又打開下一本。
嗯？這……這好像，是教第一次如何減少伴侶的痛苦、提升體驗感和幸福感的教程。
以他目前的進度，看這些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顧清嶼思索片刻，還是認為該提前對知識點做初步的了解，以免什麽都不懂，到時候手忙腳亂。他往下翻了翻，認真學習起來。
孫導把幾位嘉賓的約會地點，安排在了不同的地方，巧妙地錯開了時間，讓每對之間避免相見。
其實主要目的還是隔開宋堯和其他人。昨天剛選完新搭檔，鬧得有些不愉快，孫遠怕那幾位脾氣爆的再見到顧清嶼，會發生不可控制的沖突。
大明星得罪不起，富豪家的公子更得罪不起，只能暫且把兩邊分開，先避避風頭，等他們冷靜一些。
評論區觀衆唯恐天下不亂。
【為啥要分開，我想看他們跟顧清嶼碰面時候什麽反應，哈哈哈。】
【氣死了吧，四個人争了半天，最後爆冷被最不起眼的那個對手搶走了勝利果實。】
【顧清嶼怎麽不起眼了，哪方面都是頂尖啊，高配版陶希文。】
【沒說他不好，是沒覺得他能看得上宋堯，節目一結束你看他還搭理人不。】
【什麽意思啊踩我家小希，幾個菜啊喝這麽多，我看陶希文比他更适合宋堯。】
【堯堯怎麽了這麽貶低他，我們堯堯還不稀罕進豪門，破規矩忒多。】
昨天的選人環節仿佛一個導火索，原本相對平衡的局面被打破。
宋堯此刻和大家不甚熟悉的顧清嶼組成搭檔，除了早期部分拉郎的cp粉外，極少人支持。更多人覺得顧清嶼不會付出真心，因此幾方搶人大戰不止沒有因為最終的搭檔選定而熄火，反而愈演愈烈起來。
打開論壇，随處可見發帖喊話的cp粉，從大肆宣揚己方優勢，逐漸有往掐架互相攻擊的方向發展。
不過現場的嘉賓可沒心思注意這些彎彎繞繞。
四位沉浸在郁悶和傷感中，四位忙着看戲吃瓜，另有一位致力于學習如何撩人到手，還有一位，時刻牢記要封心鎖愛，決不能動心。
約會安排得很是正式，搭檔兩人分開乘坐兩輛車前往約會地點。
在車上，有早已等待着的化妝師和造型師，等待給嘉賓們進行一番打扮和改造。
約會嘛，當然是要不一樣，要第一眼驚豔，狠狠抓住對方的眼球。
宋堯乖乖坐在房車的車廂裏，任由化妝師姐姐在他臉上塗塗抹抹。
這些時日裏的綜藝，他們嘉賓仗着自己顏值高，都是素顏出鏡的，頂多拿發膠抓幾下發型。男孩子的頭發短，不需要太麻煩的技巧，不過和專業造型師相比，的确還是過分随意了些。
宋堯已經很久沒化過妝了，想想自己那些濃妝豔抹的“黑歷史”只覺得不堪入目，化妝師動手給他上粉底時候，他特意叮囑了幾句不要太濃。
“放心，”姐姐笑着調侃，“弟弟皮膚這麽嫩，畫得太濃不好看的，我做了十幾年化妝師了，都有數。”
這一段節目仿佛勾起了粉絲心中的一些過往，紛紛讨論了起來。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畫得跟個鬼一樣，那大厚粉底煙熏妝，和藝伎妝也沒什麽區別了。】
【對哦，我就說節目裏他一出現顏值驚豔到我，完全長在我審美點上，怎麽以前都沒注意到這號人。】
【好奇宋堯之前是個什麽心态，為什麽現在又不畫了？】
【意識到自己素顏更帥了呗，就愛這種帥而不自知的小可愛。】
宋堯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在化妝師一筆一筆地勾勒下，變得更加精致起來。拍攝中的打光有一定的磨皮效果，也導致原本十分立體的臉映在鏡頭上會顯得寡淡好多。化妝師只是用陰影和高光粉還原了宋堯的本來顏值，便已經十分驚豔了。
【好帥啊我的天。】
【我家寶貝真是漂亮死了！怎麽那麽可愛那麽乖啊！】
【就是用了些陰影和高光而已，我開始好奇宋堯本人到底有多好看了。】
【啊啊啊始于顏值忠于顏值，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去見他一次！】
造型師和化妝師全部結束後，宋堯換好了衣服，眼見得時間快到了，他提前五分鐘進入約會場地。
顧清嶼一看就是那種十分守時且讨厭別人遲到的人，宋堯覺得自己走過去，說不定對方已經坐在那裏等了。
好吧，并沒有，餐桌前空無一人。
宋堯坐在桌子旁乖乖等待着。節目組收了手機，連臨時的通訊手機一并拿走了，他無聊得很，只能四下亂看。
這竟然是家海市的特色餐廳，裝潢風格莫不是都體現着濃濃的海市情調。
宋堯心裏一暖，細致和貼心程度往往在吃食上體現得淋漓盡致，顧清嶼真的很了解他的口味和偏好，特意選了這樣一家餐廳。
只是，人怎麽左等右等就是不來？第一次約會就遲到，未免太沒有禮貌了！
那點子感動被消磨殆盡，宋堯逐漸變得不耐煩起來，悄悄詢問工作人員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到。工作人員只說不清楚，不如先點菜等着，可能有事情耽擱了。
宋堯拜托他喊來了服務員。
“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熟悉的低音炮帶着笑意從身後響起，宋堯一驚，立刻回頭去看，然後眼前一亮。
一向西裝革履、正派工整到挑不出錯處的顧清嶼，今天終于放棄了一貫低調優雅的黑白灰商務風，根據造型師的搭配換了身休閑裝。
而意外的是，他竟然十分适合那些花裏胡哨的撞色設計，男模般的高大身材撐起了時尚感。至于化沒化妝，好像沒什麽區別，他的輪廓本就深刻，依然是俊美無雙的一張臉。
顧清嶼竟然還準備了一束花，滿滿一捧粉色的玫瑰，浪漫又華麗，送到宋堯手上。收到花很難不動容，宋堯登時洩了氣：“你早就到了啊。”
顧清嶼并不答話，遞上菜單：“請點菜吧。記得要點糖醋魚。”
宋堯登時明白了，原來顧清嶼早早來到是為了親自下廚去給他做魚，還記得上次吃到，他激動得不行，連着幹掉了兩碗米飯。
宋堯連着點了好些特色名菜，唯有那條魚在點完之後，三分鐘內立刻端了上來。
“嘗一下，有沒有進步。”顧清嶼拿幹淨的筷子挑好刺，把白嫩的魚肉沾上酸甜可口的醬汁，遞了過來。
宋堯以為要直接喂到自己嘴裏，一時羞惱，直在心裏罵顧清嶼心口不一，終于露出本來面目了。但在鏡頭前，他依然順從地往前湊了湊，微微張開了嘴巴等待投喂。
只是感覺會是個極浪漫的場面。
奈何出乎意料之外，顧清嶼遞過來的手半路轉了個方向，将那塊肉放到宋堯的餐盤中：“來，試一試。”
沒接到顧清嶼的親手投喂，反倒是宋堯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又是那套欲擒故縱！宋堯啊宋堯，你怎麽就能幾次三番的在同一個坑上跌倒？！
顧清嶼一眼看穿了他懊惱的小表情，一些小計劃得逞，不由得也勾唇跟着笑了起來。
今晚的堯堯，當真是漂亮與帥氣的完美結合，當真令他心動不已。一向柔順的黑發做成了棕色小卷毛，精致的同時還有種乖巧清純中透着野性的美，直接擊中顧清嶼的心。
菜肴逐個上齊，簡單吃了幾口後，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聊天。
嚴格算起來他們也并沒有很熟，但卻已經深入了解了對方的思想和性格，這得益于過往的幾次深層次接觸，跨越了最基本的熟悉過程，直接上升到靈魂溝通的層面。
所以他們現在大概是處在一種薛定谔的相處狀态，又近又遠。
顧清嶼率先開口：“我好像還不太了解你們愛豆的日常生活，可以給我講一講嗎？”
這……有點難。宋堯上輩子是地道的演員，唱跳算是個特長，這輩子他也沒機會去唱跳，來到就已經處在糊咖的底層，算半個網絡乞丐吧，依靠那點聊勝于無的流量讨生活。
“其實，我也不太了解愛豆。”宋堯斟酌了一會兒，依然選擇實話實說。
“怎麽說？”顧清嶼被勾起了興趣，他記得宋堯的簡歷上寫着，曾經在韓做練習生，有資深唱跳經驗。
“我出道沒多久，我們團就解散了。”雖然是原主自己想單飛作出來的，還連累了同團其他幾位，“其實愛豆不太好做，全靠粉絲打投，後來因為我沒有人氣，就不做那些了。”
“你日常的工作是什麽，可以跟我分享一下嗎？”
顧清嶼每次發問，語氣都令人很是舒服，宋堯也願意多說幾句。
“平常……我們一共有三十多個同事，在公司直播，”他掰着手指算，“一般下午四點開播，播到淩晨兩點。”說到這裏宋堯撇撇嘴，無奈道，“有些同事可以帶貨，不過我人氣一直比較低，沒幾個人，就是聊聊天唱唱歌。”
不僅人氣低，還天天被追着罵呢。
顧清嶼有些震驚，他從沒聽宋堯提起過以前。
乍一聽似乎時間寬裕，實際上每天工作十個小時，還不算他化妝和準備的時間。何況宋堯說他人氣低，怕是收入也微薄，加之之前見宋堯哭訴挨了罵心裏難受……
顧清嶼覺得有些揪心，在他不知道的角落裏，宋堯不清楚受過多少罪。
【好可憐的寶貝，耀星太不做人了，放着好苗子不捧，近期給我推的那些全是醜人！】
【這也太辛苦了吧，直播那麽久，不累嗎？我上班還要摸魚呢。】
【我忽然理解他之前為什麽化妝畫得那麽醜了，可能也是為了博眼球賺流量的一種方式。】
【我真的要掉眼淚了，心疼堯堯……顧清嶼你給我聽着，一定要好好對他，給他千倍萬倍補回來！】
顧清嶼沉默了一會兒，心裏暗暗發誓以後要補償宋堯，面上淡淡地結束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他啜了幾口清水，瞄了認真吃菜的宋堯一眼。
“昨天選搭檔時，你選我應該并不是因為喜歡我吧。”
宋堯差點被嗆到，話雖如此，他的确是為了照顧其他幾位嘉賓的情緒，主觀上并非單純因為喜歡顧清嶼。但這話就這樣直白的、當面的，甚至在鏡頭前講出來，宋堯還是覺得有些過分了。
他反嗆道：“那你呢，也是跟上次一樣，因為我安靜不會煩你嗎？”
不成想顧清嶼微笑着搖了搖頭：“不，我是單純想選你。”
想繼續反駁的話被堵在口中，宋堯再次被噎住，他愣怔怔看着顧清嶼。
什麽叫……單純想選你？
